天色晦暗,碗內(nèi)飛沙走石。
司徒春卿藏身在墓碑后面,這個墳?zāi)拐梦挥谕胙氐暮蠓?,用石頭水泥澆灌的相當(dāng)穩(wěn)固,她探出半個腦袋觀望,揚起的石子打到臉上生疼。
她看見師尊深色的長袍在狂風(fēng)中飛揚,好似山間一棵小白楊。
青煙傘此時幻化為一柄鋒利的寶劍,正繞著紀(jì)韶攻擊。
紀(jì)韶自身修為低了一截,手里雖然拿著驚神刺,并沒有發(fā)揮出神器的最大威力
在青煙傘的圍攻下,驚神刺竟然發(fā)出一陣哀怨的嗚鳴。
在這聲哀鳴的背后,是驚神刺對它的主人的不滿。下一秒,紀(jì)韶的臉上青筋暴露,他的手臂開始抖動,氣流在他身上竄走。
驚神刺已經(jīng)失控了。
突然,驚神刺竟然從紀(jì)韶手中掙脫,它先是掉在泥坑里,泥土掩蓋不住它的金色光芒,它順著泥沙俱下,速度地往下滾。
紀(jì)韶眼里閃過一絲恐懼,他大喊:“驚神刺!”
然而神器并沒有回應(yīng),反而越滾越遠(yuǎn)。
青煙傘繼續(xù)圍攻驚神刺,在幾聲哀怨的嗚鳴后,天氣霎時清明起來。春卿嚇了一跳,她頭上的烏云也不見了。
驚神刺突然發(fā)飆似的,沖破了青煙傘的圍攻。她看見師尊緊急召回青煙傘。
天空的光暈越來越強,那光芒讓人炫目,在刺眼的光芒下,她的眼睛好像得了眼病一樣,只看到模糊的影子。
紀(jì)韶望著神器方向往下跑,他彎著腰,一只手臂下垂,好像在試圖撿起驚神刺。
一個深色的人影從崖上跳了下來,他朝著驚神刺落地的方向飛去。
等他到達(dá)驚神刺上空時,驀然張開大傘。
一道閃電正從青煙傘上空出來,伴隨著閃電是一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正朝著青煙傘加速墜落。
那是驚神刺的詭計,它現(xiàn)在嗷嗷待哺,不管是紀(jì)韶還是宮玄與,只要靠近它,就會變成它的祭品。
這一幕似曾相識,正是她那天在師尊的書房看見的預(yù)言。
火球吞沒了青煙傘,師尊雖然已經(jīng)察覺驚神刺的陰謀,已經(jīng)避不及。
在火球吞沒的一瞬間,她看見師尊被驚神刺的光芒刺中,只見他在半空中掙扎了一下,然后憑空消失了。
紀(jì)韶哈哈大笑起來,而驚神刺的吞噬欲望暫時得到了滿足,它發(fā)出一聲喜悅的轟鳴。
在場的魔人、甚至是紀(jì)韶自己,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司徒春卿心底的最后一絲希望消失了,師尊不見了,關(guān)鍵的彌天大陣還沒交給他,云門危在旦夕,若是云門被滅了,她的修仙之路也終止了。
她沿著石頭墳?zāi)骨那牡嘏老氯?,她在坐人家墳?zāi)骨?,發(fā)了一陣呆,這個現(xiàn)實擱誰身上,也不能馬上接受,她想想以后的去路,卻一籌莫展。
突然她的腳邊卷起了一陣漩渦風(fēng),這風(fēng)太熟悉了,春卿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那漩渦風(fēng)在她跟前跳舞,春卿想,祁連山老母必定有什么事情找她,于是她便跟著漩渦風(fēng)走,一路走到山下,只見祁連山老母正藏在一塊石頭下面。
她的身體竟然縮小成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澳銕熥鹁驮谏降哪沁叄憧烊??!?p> 春卿反問,“你怎么不出來救他呢?!?p> “那驚神刺揮出來的風(fēng)我都受不了。”祁連山老母顫抖著說。
原來這巨鬼也害怕這個。
“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你以后都不許威脅我?!贝呵涞芍劬?。
“知道了?!?p> “說話算數(shù)哦,你可是天庭冊封的鬼神?!?p> 祁連山老母連忙保證。
春卿按照祁連山老母說的方向,在一處長滿青苔的泥地里發(fā)現(xiàn)了師尊,只見他倒在泥水里,臉上蒼白得可怕,就像一尊毫無生命氣息的石像。
“師尊,師尊!”她沒有馬上走上前,而是與師尊保持一個大約三丈的距離。
考慮她現(xiàn)在是一個魔人,萬一師尊醒過來突然攻擊她,豈不是白白丟掉性命?
地上的尸體似乎動了一下,只見他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
“師尊、師尊!我是小春。”她覺得這個距離有點小了,于是她后退幾步。
師尊睜開眼睛,他慢慢地抬起頭,神情很是驚訝,一個高大壯實的魔人竟然叫她師尊。
他雖然被驚神刺擊中,但對付這個魔人卻綽綽有余有。
春卿見他手指揚起,又后退了幾步,她連忙解釋,“師尊,別動手,是我,我是你的弟子司徒春卿?!?p> “我是你的弟子司徒春卿?!彼貜?fù)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誠懇的樣子。
宮玄與迷惑地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魔人,他與那個不成器的弟子毫無相似之處。
“是我,我又被鬼勾魂了?!币娝孟裣嘈帕?,她又上前兩步。
“你這么這副模樣?”宮玄與迷惑,“難道以前的你是假扮的,現(xiàn)在才是你的本體?”
她哭笑不得,“我是人,這具身體是我借用的?!?p> 此處非久留之地,春卿想,現(xiàn)在來不及細(xì)說,還是先離開這里為妙。
“師尊,我們快走吧,不然魔人就要包圍這里了?!?p> 說她扶起師尊往前走,幸虧她現(xiàn)在這個身體孔武有力,一手拎起師尊不是問題。
才走了幾步,突然吱吱的的腳步聲多了起來。
“斑斑,你在干什么,他是你的獵物?”又是那名煩人的隊長,他還帶著四個手下。
春卿一手拎起師尊,只見他此刻臉色蒼白,就像一個病懨懨的美人。
“這可不行,俘虜都要交給三長老,放在大牢里面統(tǒng)一管理?!标犻L說道。
師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攻擊,春卿卻示意他不要出手,這里到處都是魔人,萬一把紀(jì)韶驚動了,得不償失。
她裝作很苦惱,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個金鐲子,“隊長,這個是我娘給我的,您拿去吧?!?p> 隊長望著他邪魅一笑,他心想,沒想到這個小子好這一口,喜歡這種小白臉,這口味真是變態(tài)。
“注意一點,別讓營長瞧見了。”隊長笑笑,在魔窟里面,多的是這樣的奴隸。
隊長催促他們往山下的大營集中。
春卿急著問,“隊長,我們不去浮羅山搜刮點好東西嗎?”
隊長無奈地說:“三長老不讓進去,我們先回大營修整?!?p>
大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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