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公主!”八爪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喊了兩次,公主毫無回應(yīng)。
“這不會是中了降頭了吧。”阿喵悄悄地說。
“別胡說!”春卿駁斥,是時候展現(xiàn)她的專業(yè)能力了,這肯定無疑一定會讓八爪對她這支隊(duì)伍另眼相看,“公主這樣子多久了?”
“公主持續(xù)這種狀況已經(jīng)一個月了。”八爪轉(zhuǎn)身跟春卿悄悄地說。
“秦公子剛剛已經(jīng)向我父王下聘了?!?p> 公主好像突然醒了,她望著房間這一群人一臉羞澀地說。
“昨天她還跟我說秦公子帶著她春游呢?!?p> 八爪低聲跟春卿說道。“可她沒出房門一步。”
“公主,請問秦公子是幾點(diǎn)到的,又是從那個門進(jìn)去的?!贝呵渖锨耙徊絾?。
“申時,從東門進(jìn)去的,帶了6大車的嫁妝?!惫鞯幕卮鹫裾裼性~。
“這公主病得不輕啊?!?p> 阿黃沒頭腦地笑著說,“現(xiàn)在還沒到申時呢?!?p> 公主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癡癡地笑著。
“這秦公子是誰?”春卿又問。
八爪帶他們走到一個木盆前,只見盆里裝著半盆水,八爪施法,水面上漸漸出現(xiàn)一個人影。
一個男子正在書房中練字,只見他拿筆的手好像著魔了一樣哆嗦,寫出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人人為一?!卑⑦鞲?。
“分明是九九歸一?!?p> 阿黃白了一眼阿喵,好歹他做狗的時候,跟著主人上了幾年學(xué)。
這秦公子長得相貌平平,且家中已有妻室,小妾都娶了兩個,且他的年齡差不多四十歲了,大公主才二八年華,這大公主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點(diǎn)。
春卿雖在內(nèi)心吐槽,但緣分本由天定,公主與這位秦公子并無姻緣,如果隨意牽線,則會導(dǎo)致天譴。
“這位秦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才高八斗,恕我直言,比起公主,他還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贝呵涞卣f。
八爪好像找到知音一樣,他不由得罵道,“這個混蛋,不是差了一點(diǎn),他身上沒有一點(diǎn)配得上公主?!?p>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那日公主在海邊丟了帽子,被這位秦公子撿到,回來后公主就神思恍惚,好像活在白日夢中一樣,肯定是那姓秦的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公主?!?p> “這倒未必,我看這秦公子只是一個凡人?!?p> “要不是因?yàn)樗姆踩?,我早就擰斷他的脖子了?!卑俗獾秒p手握拳,手指骨頭吱吱地響。
“我先用紅鸞大法看看公主的神思在何處?!?p> 春卿說著,便讓八爪屏退左右。
一片咒語聲中夾著幾聲清脆的鈴鐺,公主躺在床上,春卿用紅繩牽引,進(jìn)入到公主的夢。
她撥開睡眠的迷霧,只見房間中的一切又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公主躺在床上,一個姑娘用紅繩牽引著她。
她竟看見了自己,春卿不由得大驚。
糟糕!這是一個夢中夢,還不止,這個夢夢見的就是現(xiàn)實(shí)。
誰有這么高深的法力?實(shí)施這樣的夢境,起碼的是個上仙才行。
憑借春卿目前的法力,哪怕是“舍己為人”,也不能突破這個夢境。
春卿眉頭緊鎖,猛地睜開眼。
“阿喵、阿黃,快看一下房間各處,有沒有異常的物件?!?p> 公主悠悠地在床上坐了起來,把春卿嚇了一跳,幸虧她還處于白日夢中,且八爪他們不在,方便阿喵和阿黃動手尋找。
憑借著阿喵和阿黃靈敏的鼻子,很快就找到異常物件。
一頂珍珠羽毛冠上找到了幾條米黃色的毛發(fā)。
這幾條毛發(fā)跟冠上的翎毛顏色差不多,不細(xì)看也察覺不出來。
“咦,好臭!這是狐貍的毛。”
阿黃拿過來聞一下,他厭惡地抽搐地鼻子。
僅憑幾條狐貍毛,就能對龍宮的大公主施法,普通的狐仙不可能做到,想必是九尾狐了!
八爪聽到里面有聲響便闖了進(jìn)來,只見公主還是癡癡呆呆地坐在床上。
這幾個人,果然不行嘛。八爪暗想,但卻開口問:“月老大人,公主的病如何了?”
春卿站起身來,“請告訴龍王,事情有一些眉目了,我去去就來?!闭f著便起身帶著阿喵和阿黃離開龍宮。
“小春肯定是怕了?!卑⑦髑那牡卣f,“我聽說小春跟狐貍結(jié)怨很深,好像是不共戴天什么的,我的一個小姐妹說的?!?p> “什么,難道是殺父之仇?”阿黃獨(dú)自揣測,“小春,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他們回到廟里,春卿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口,真是冤家路窄,又遇上九尾狐一族,這廟的大炕還沒睡暖,就怕又要被人趕出來了。
在春卿發(fā)呆的時候,突然聽見有個老人在樹林里面唱歌,蒼老而凄涼的歌聲越來越近。
“別唱了,布成老頭,你唱歌好難聽!”春卿大喊,只見一道光飛過樹林,落在月老廟前面,來人正是月老布成。
只見他身穿紅衣,花白的頭發(fā)全部梳起來扎成一個光溜溜的發(fā)髻,清瘦的臉上留著一撮山羊胡子,跟廟里的月老像八分相似。
其實(shí)月老本尊只待在天庭,駐扎在人界各地的城隍廟、月老廟、觀音廟等地的月老,都只是他老人家的分身,都是他的下屬,春卿也是如此。
全國各地的月老都喜歡按照著他們老大的形象來打扮,一來二往,這各地的月老看上去就差不多了。
而且全國各地的月老辦事處參差不齊,有些小廟根本就沒有月老,有些可能是狐仙或者其他小妖在作祟,上天想管也管不過來。
“老頭,你既然來了,就把我那五十兩銀子還了吧?!?p> “你這孩子,我是特意來恭賀你的,你倒好,一來就提還錢。”
布成臉上掛著笑,他從袖子中拿出一包肉、一大壇酒。
“不管,先還錢再說?!贝呵湟话呀舆^酒和肉,遞給阿黃和阿喵。
“你上次借錢的時候,說了過了春節(jié)就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了端午了。”
“一碼歸一碼?!辈汲纱甏晔?,“我聽說你接了一單大買賣,我是特意來向你送情報?!?p> “你就忽悠我吧,反正你今天就得還錢。”春卿氣惱地說,“我正愁找你不著呢?!?p> “你這廟倒不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里添置一顆許愿樹,哪里添置一條同心鎖,齊活了?!辈汲蓪χ鴱R前的一塊空地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艷羨不已,畢竟他做了這么年的月老,也沒能真正擁有自己的廟。
“你當(dāng)我這里是景區(qū)呢,我是正經(jīng)的月老廟?!贝呵湔f著倒有些傷心了,“這廟也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