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清如院
丫鬟顫抖的身子往秋姑姑身后縮，小聲說道：“我讓院里的丫鬟告知了大姨娘，香陽姐姐有事找她?！?p> “那大姨娘為什么沒來?！?p> 秋姑姑接著說道：“尚書府大大小小的事，都等著大姨娘處理，她沒時間來這，所以特意讓我過來走一趟，你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弄的滿身是傷?！?p> 正欲開口，香陽看了眼灑掃丫鬟，呵斥一聲：“還杵在那干什么，出去掃你的地?！?，丫鬟聽聞，抬起腳驚慌失措的逃離了房間。
望著囂張跋扈的香陽，柳姑姑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聽到丫鬟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轉(zhuǎn)過頭，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柳姑姑，大姨娘可有讓你帶話給我?！?p> “大姨娘已經(jīng)讓府內(nèi)的小廝去請大夫，她讓你先把傷養(yǎng)好?！闭f著，再次問道：“你這傷是怎么回事?！?p> 她手握成拳，砸在床沿，想到方慕青揮舞鞭子的場景，冰冷的視線中流露出絲絲害怕，蒼白的嘴開口：“是二小姐，自從掉入湖中醒來后，她完全像變了個人?！?p> 說到這，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柳姑姑，挑撥離間道：“奴婢對二小姐說，大姨娘讓奴婢往老夫人院里送點東西，她二話不說，拿起鞭子便抽打奴婢，奴婢差點被她打死?！?p> 看著香陽漂移不定的眼神，柳姑姑冷哼一聲，在她眼皮子底下玩這些小心思，她沉默良久，開口說道：“行了，這些事情我會告知大姨娘?！?，說完，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雨后的庭院到處散落著被狂風(fēng)吹落的樹葉，府里的小廝手持掃帚正在打掃，見到迎面而來的柳姑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打招呼。
柳姑姑經(jīng)過他們身邊，淡淡點了點頭，回到大姨娘的清如院。
大姨娘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氖终弥y色的剪刀，修剪著眼前媚而不俗，高雅的七色牡丹，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放下剪刀說道：“回來了?！?p> 走到大姨娘身邊，柳姑姑接過身邊丫鬟遞過來的濕帕，遞給大姨娘：“嗯”，大姨娘拿起帕子認真仔細的擦拭著手指：“如何”
“這次二小姐挺狠，香陽那丫頭被打的不輕，全身上下都是鞭傷?！?p> “哼~知道是什么原因挨打嗎？”
接過大姨娘遞過來的帕子，柳姑姑放入盆中：“那丫頭心眼多著呢？沒說實話，倒是說二小姐自從落水醒來后，便有點不一樣?！?p> 大姨娘扶著柳姑姑的手，坐到廊中雕刻精致的沉香木靠椅上，身子慵懶的斜靠著靠枕。
丫鬟走過去跪在大姨娘腳邊，遞上裝好上等煙絲的玉石煙管。
她伸出涂著紅色豆蔻的手指，將煙管放到嘴邊，丫鬟點燃煙管里的煙絲，她用力一吸，煙管發(fā)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嬌艷紅唇緩緩?fù)鲁鲅U裊白煙，眉宇間疲倦的神色漸漸舒緩，睜開迷離的雙眼望著柳姑姑：“方慕青確實越來越難纏了，最近她和誰接觸的多。”
“除了大少爺送過幾回東西，幾乎沒出過院門?！?p> “嗯，你等會讓丫鬟送些補身子的東西給香陽，讓她傷好后，盡快去方慕青身邊伺候，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p> 在外幾日沒回府的方承新?lián)е洪T口的丫鬟，手指勾著她的下巴。
淫欲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俏麗的人兒，滿嘴調(diào)戲道：“這是哪來的小丫鬟，本少爺怎么沒見過?！?p> 腰間的大手不安份的亂動，丫鬟惶恐的看著面前的方承新，眼中續(xù)滿了害怕的淚水，櫻桃小嘴不斷的求饒，“四少爺，奴婢還要干活，請放開奴婢?！?p> 看著懷中的丫鬟如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般，讓他心中興奮不已，摟在腰間的手緊了緊：“還干什么活，跟了本少爺，讓別人伺候你。”
丫鬟誠惶誠恐的說道：“四少爺奴婢出身低賤，不敢污了您的眼，更何況家中已為奴婢訂下婚事。”
方承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目露兇光惡狠狠道：“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竟敢拒絕?！?p> 摔在地上的丫鬟捂著被打的臉，抽抽搭搭小聲說道：“奴婢不敢?！?，方承新抬起腳邊踹邊辱罵：“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p> 大姨娘放下手中的玉石煙管，蹙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剛回來就鬧騰的方承新，對柳姑姑說道：“去把四少爺拉回來，別在院里把人打死了?！?p> 柳姑姑走到方承新身邊，將其拉開，笑了笑：“四少爺，只是個不起眼的丫鬟，別臟了自己?！?，方承新對著地上的丫鬟吐了口口水，衣袖一甩走到桌邊坐下，對著吞云吐霧的大姨娘說道：“娘，我回來了。”
看著方承新身穿藍色長衫，衣領(lǐng)袖口處，金色絲線繡著祥云，腰間玉帶，高高束起的頭發(fā)稍顯凌亂，眉宇之間盡是頹廢。
大姨娘不悅的問道：“這幾日又在哪家青樓，流連忘返?！?p> “瞧你說的，兒子是那樣的人嗎？兒子這幾日歇在同班的學(xué)子家中，兩人在一起認真努力刻苦念書?！?p> 瞧著他衣領(lǐng)處大紅色的口脂，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胭脂香味，大姨娘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你什么時候才能壓過方承凡，聽說這次學(xué)院考試，他又是全院第一。”
說著，伸出手指揪住方承新的耳朵：“你呢？全院倒數(shù)第一，我這張老臉都快要被你丟盡了?！?p> “哎呦，娘，你輕點，疼，哪個王八羔子在你面前胡說八道?！?p> 她松開手，臉色瞬間烏云密布：“昨日個，我去御史大夫府中和一眾夫人打葉子牌?！保?p> 聽到這，方承新明了，御史大夫的幼子和他在同一個學(xué)院，而且就在隔壁班，方承新抬起頭。
看著透過云層折射出細碎的陽光，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娘，今日天氣挺好，兒子還要復(fù)習(xí)，先走了”，說完，逃式的離開了院子。
大姨娘怒喊道：“你給我回來?！保貞?yīng)她的是方承新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