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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工智能追殺的那些年

一切(二)

我被人工智能追殺的那些年 黃兔貓 4698 2021-05-17 15:27:59

  二.

  聯(lián)盟北部,星條區(qū),阿拉馬州,B明翰市,晚,七點。

  市中心的愛麗頓酒店一層的會議中心被羅伊·摩爾包了下來。

  現(xiàn)在正召開著一場環(huán)保主題的慈善募捐晚會。

  羅伊今年35歲,是本州支持率最高的參議員候選人。

  他背后有著父親財團(tuán)的經(jīng)濟(jì)支持和妻子家族的政治人脈。

  加上良好的形象和環(huán)保親民的政治主張,讓他勢如破竹的擊敗了幾乎所有對手。

  如今唯一可能和他競爭的對手,得票率比他足足低了10%。

  再有三天,聯(lián)盟北部參議院的二百個席位之中,就會有一個位置屬于他。

  如今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正站在舞臺上講話。

  下面的賓客無一不是本州的權(quán)貴和他的支持者。

  “各位朋友,感謝你們對環(huán)保事業(yè)和對我的支持?!?p>  “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偉大的旅程?!?p>  “我們還將一起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愿上帝保佑在坐的每一位來賓。”

  眾人鼓掌,他結(jié)束了無聊的講話,走向了臺下自己的位置。

  ※※※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身邊多了一個年輕的,美麗的陌生面孔。

  他的妻子今天帶著他六歲的小女兒去參加他九歲大女兒的小提琴演出了。

  所以他邊上的位置本來是空著的,如今卻被一個尤物占住了。

  “你的女兒一定很優(yōu)秀,因為她有一個像你這樣強(qiáng)壯,優(yōu)秀的父親。”

  聊天之中他知道了這個小妖精的身份,是一個剛調(diào)到本市的記者。

  而對方也在毫不掩飾的討好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稱贊自己的機(jī)會。

  記者?他不明白為什么助理會把這樣一個職業(yè)的陌生人安排在自己身邊。

  他本能的對這個職業(yè)的人有些警惕,即使這個人是個漂亮女人。

  ※※※

  可是,該死的,這個女人的胸,實在是太大了。

  火爆的身材,鮮紅的嘴唇,熱情如火的目光和貼上來的身子。

  這個女人的每一個表情都在毫不掩飾的誘惑著他。

  趁桌上眾人調(diào)笑的時候,這個小妖精還把鞋脫了下來,在桌子下面用一只光滑的小腳偷偷的蹭著他。

  摩擦著他的腳踝,他的小腿,還有一路向上伸的趨勢。

  他十分受用,但又極力克制著自己。

  他需要保持自己的公眾形象,他不能在眾人面前和一個漂亮的陌生女人調(diào)笑。

  即使他的妻子不追究,這也會是對他選舉的不利因素。

  “咳咳,各位,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家庭會議要開,要先走一步了?!?p>  他起身向眾人告辭。

  “什么家庭會議,一會兒里瑟那里的牌局你不去了么?今天他可是帶了一瓶好酒?!?p>  一個和他關(guān)系很好的當(dāng)?shù)馗簧陶f道。

  “珍妮今天九點多到家,說好了要吃我做的千層面,我要早點回去準(zhǔn)備?!?p>  被戳穿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愛家,義正言辭的說道。

  愛家的好男人,這也是對外宣傳的重要人設(shè)之一。

  “你可真是個好男人呢?!?p>  那個小妖精一邊稱贊著羅伊一邊站起身來送羅伊向外走著。

  羅伊小心的和她保持著距離。

  ※※※

  走到轉(zhuǎn)角處時她突然把身子向羅伊靠了過來,整個人都撲在了羅伊懷里。

  羅伊被擠到了墻邊,懷里溫?zé)嵊秩彳浀挠|感,對方貼近的紅唇中呼出的熱氣讓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

  他想到了三天后的選舉,想到了對方記者的身份,終于還是把對方推開了。

  “請你自重。”他冷靜了一下說道。

  “呵呵?!?p>  對方也不氣惱,走近了羅伊伸手幫他整理剛剛被弄亂的襯衣領(lǐng)子。

  “想要我的話,打這個號碼哦,隨時都可以?!?p>  說著她把一個小紙條塞到了他胸口的西裝里,還偷偷捏了一下他的胸肌。

  這一下,羅伊是真的起了反應(yīng)。

  這個女人,這么直接的么。

  她真的是記者么?我怎么覺得她更像是……

  ※※※

  不過還好對方做完這些就走掉了,羅伊像是逃命似的回到了自己的車?yán)铩?p>  在后座上掏出那張小紙條,回味著剛才懷里那柔軟的觸感和她那獨特又迷人的騷勁。

  他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僥幸,期待,后悔還有些說不清的小心思,都有一點。

  “先生,我們?nèi)ツ???p>  司機(jī)問道。

  “直接回家吧,我還要回家做飯。”

  羅伊笑道,說著搖下車窗把那張讓他心癢的紙條扔了出去。

  ※※※

  車輛平穩(wěn)的向羅伊郊區(qū)的別墅駛?cè)ァ?p>  “我以前沒見過你,原來的司機(jī)怎么了?”

  車內(nèi)有些安靜,羅伊注意到了剛剛司機(jī)的聲音有些陌生,開口問道。

  從他競選參議員開始,競選團(tuán)隊把他的安全工作完全接管了,他的司機(jī)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

  所以羅伊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有特別在意。

  可是他的話問完,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對方回答。

  所以他奇怪的望向了前排后視鏡。

  這一眼看過去,讓他心里咯噔一下。

  對方也在后視鏡里看著他。

  目光冰冷,面容冷漠。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追問,對方的嘴角揚起了嘲弄的笑容。

  后座和駕駛艙之間帶紅外線反射的隔光玻璃升了起來。

  整個后座變成了一個密閉,隔音又堅固無比的空間。

  他試著打開鎖住的車門,或是放下車窗,毫無意外的都失敗了。

  “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談?wù)??!?p>  他大聲的喊道。

  然而車內(nèi)仍是死一般的寂靜,對方?jīng)]有任何回應(yīng)。

  這輛加長版的邁巴赫花了他幾百萬,前后車艙之間絕對的消音和車身強(qiáng)大的防護(hù)能力是這輛車的賣點。

  所以前面的人可能根本聽不見他說什么,而且他也絕不可能打破車窗逃出去。

  這輛車現(xiàn)在變成了他花大價錢買給自己的一個牢籠。

  又或者是,一個棺材?

  ※※※

  他的心情從懊惱、焦慮逐漸變成了恐懼。

  他拉開車內(nèi)車窗上的簾子,用力拍打著玻璃。

  即使無法打破玻璃,他也想吸引外面行人的注意。

  也許會有人注意到自己異常的舉動。

  車輛依舊平穩(wěn)的行駛著。

  窗外的景象他很熟悉,這正是他別墅所在的街道。

  不一會兒,車就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他家門口。

  他從車窗里看到他家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只是隔著玻璃,離的又遠(yuǎn),看不真切。

  這時,擋板玻璃又降下來一點,露出了一道縫隙。

  “你們想要什么,我們可以談?wù)?,我很愿意幫助有需要的人?!?p>  他連忙說道,這時他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語調(diào)沉穩(wěn)又親切。

  那是一種每一個合格政客都會無數(shù)次練習(xí)的嗓音,非常具有說服力。

  這種說服別人的能力是他能取得今天成就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要能給他交談的機(jī)會,他相信他一定能和對方達(dá)成共識,避免自己受到傷害。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綁架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沒有永遠(yuǎn)的利益或敵人。

  他自信的想著,同時把屁股往座椅深處又挪了挪。

  試圖讓對方從后視鏡看自己的時候,表現(xiàn)出更舒服更自信的樣子。

  他要為自己在談判中爭取更多的籌碼,從每一個細(xì)節(jié)開始。

  ※※※

  然而他精心醞釀的說辭一句也沒派上用場。

  隔板玻璃的縫隙處出現(xiàn)了一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將一個沒有蓋的透明小瓶子扔了進(jìn)來。

  玻璃又升上去了。

  小瓶子落在了腳下昂貴的手工毛毯上,一些透明液體流了出來。

  車?yán)锖芸焐鹆艘魂嚌饷艿陌咨珶熿F。

  他感到呼吸困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恍惚間他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眼前的景象開始晃動,變得割裂。

  ※※※

  “跟著我?!?p>  車門打開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覺得那個聲音充滿了威嚴(yán)和權(quán)力。

  權(quán)力?那是他最向往的東西。

  他覺得那個聲音很好聽,他想要服從那個聲音,仿佛那就是他的使命。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體,聽從那個聲音的指令,跟著對方向前走去。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他走的搖搖晃晃,頭也抬不起來。

  眼前只能看到地面的石子路,和前面那個聲音主人晃動前進(jìn)的小腿和一雙黑色高跟鞋。

  他的心里開始擔(dān)心。

  擔(dān)心自己搖晃的腳步不能完成好對方給他的指令。

  擔(dān)心自己無法控制身體的行為不能讓聲音的主人滿意。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

  很快,兩人的腳步停止了,他上了樓,走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

  呆呆的站在那,期待著那個美妙的聲音給他下達(dá)新的指令。

  一張臉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是那個聲音的主人。

  他看不清對方的樣子,眼里只有那張鮮紅的嘴唇。

  嘴唇動了,那個讓他著迷的聲音就出現(xiàn)了。

  “聽話,當(dāng)個聽話的好孩子,這會很有趣的?!?p>  他聽見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對他說道。

  然后一個冰冷的針頭插/進(jìn)了他的脖子里。

  他覺得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加混亂了。

  色彩開始斑斕,耳中的聲音開始蜂鳴,所有的感官都開始變得遲鈍、模糊。

  一切都虛幻了,他分辨不出眼前晃動的是什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痛苦,愉悅?

  他感覺自己像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

  仿佛過了一萬年之久,終于,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

  他找回了自己的身體,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還好,是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剛才的那些,也許只是一場噩夢。

  他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表。

  “已經(jīng)九點十五了,我的千層面還沒做?!?p>  樓下響起了關(guān)車門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他兩個女兒歡快的腳步聲。

  是珍妮回來了。

  ※※※

  他想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失敗了。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幾根領(lǐng)帶綁在了床柱上。

  他就像一個大字一樣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而且,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不見了。

  “羅伊,你在干什么,天啊,你干了什么?你這個變態(tài)?!?p>  “珍妮,你聽我解釋?!?p>  他掙扎的起身,掙脫了捆著他的領(lǐng)帶。

  “啊※※※”

  珍妮在他起身后看到了他肚子上用黑色馬克筆寫的兩行字,然后尖叫著跑下了樓。

  她把孩子抱回了車?yán)?,迅速的離開了這個房子。

  羅伊走到了鏡子面前,他也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兩行字。

  在珍妮離開不久后,房子里傳出了一聲槍響。

  摩爾自己終結(jié)了他不知該如繼續(xù)面對的未來余生。

  ※※※

  ※※※

  凌晨兩點,距離B明翰市約一百公里,M哥馬利市北郊的一座莊園農(nóng)場里。

  57歲的道格·瓊斯癱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fā)里。

  喝著他最喜歡的格蘭菲迪30年單一麥芽威士忌,兩眼盯著壁爐里將要燃盡的爐火。

  他雙眉緊皺,臉上的周圍像是干涸龜裂的大地。

  皺紋里滿是不甘,絕望與痛苦。

  作為阿拉馬州參議員的候選人之一。

  他清楚的知道將要到來的競選失敗就像是明天會升起的太陽一樣。

  注定到來,無法阻擋,而且會將他燃燒殆盡。

  失敗后的他將失去所有背后的支持,失去所有曾經(jīng)的盟友。

  他曾做過的一些事情,那些血腥的,骯臟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會再有人幫他掩蓋。

  這片莊園,車庫里的愛車,門外的保鏢,西海岸的豪宅,保險箱里的金條,離岸賬戶里那長長的一串?dāng)?shù)字。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隨著三天后的選舉失敗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有些東西他原本一輩子都沒機(jī)會擁有。

  可是他伸手了,擁有了,享受了。

  現(xiàn)在輪到他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了,可是他不甘心啊。

  “逃么?能逃到哪去呢?”他想到幕僚的建議,一口喝光了杯中之物。

  “逃不掉的,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那些豺狼就在等著我倒下好來啃食我的尸體。”

  他憤恨的自語著,躺在了沙發(fā)上,仰著頭,視線渙散的掃視著屋頂?shù)哪绢^。

  嘴里小聲嘟囔著一些罵人的臟話。

  ※※※

  “嘩啦?!?p>  客廳的玻璃破碎了,他驚坐起來打開了房間的燈。

  門外的保鏢沖了進(jìn)來,地上有一塊石頭,就是它砸碎了玻璃。

  保鏢沖出去在外面搜索著闖入者。

  老道格撿起了這塊入侵他家的石頭。

  石頭上用繩子綁著一個牛皮紙袋。

  他解開繩子,打開牛皮紙袋,里面層層包裹著的是一個U盤。

  U盤上貼著一塊膠布,膠布上寫著一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名字。

  他競爭對手的名字,羅伊·摩爾。

  老道格把U盤插到了電腦里,打開了里面的文件。

  目瞪口呆的看完了里面的東西。

  他的參選對手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在他自己的家里。

  那些污言穢語和不堪入目的精彩畫面看的57歲的老道格都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他覺得有一把火從身體里燒了起來,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有救了。

  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明天的新聞頭條。

  此刻的老道格并不知道他的對手已經(jīng)用子彈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過他十分確定的是,有這份錄像在手里,對方再也不可能成為他參選的對手了。

  ※※※

  看著眼前的視頻,他心里有些癢癢,那把剛剛?cè)计鸬亩分局穑坪蹰_始往下燒了。

  不過視頻很快就結(jié)束了,電腦畫面上彈出來的一行字澆滅了道格身上那股往下燒的無名邪火。

  ※※※

  “一切幫助了你,有一天你要回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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