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情況不妙
“來人,抬槍備馬,”橋蕤大聲道:“待我率三千軍馬出城,把這運糧軍誅殺殆盡,方不負主公對我等知遇之恩?!?p> 他看了旁邊諸將一眼,“張勛將軍把守城池,李豐將軍給我壓陣,看我斬此來將?!?p> “諾!”眾將齊聲答應。
袁術(shù)撤離前,留下橋蕤、李豐、梁綱、張勛等數(shù)員大將鎮(zhèn)守苦縣。
其中橋蕤被袁術(shù)封為大將軍,深受信任,是這支軍隊的主帥。
主帥的命令自然沒人敢反駁,更何況橋蕤分析的也沒錯,現(xiàn)在曹軍恐怕剛剛收到夏侯惇戰(zhàn)敗的消息。
想要重新派軍前來,至少也要一天以后。
既然沒有曹軍主力接應,還怕運糧軍作甚?
橋蕤一聲令下,點齊三千軍馬,沖出了城去。
此前他們與夏侯惇一戰(zhàn),夏侯惇手下乃是曹軍之中最精銳的青州兵,平常軍紀極差,但戰(zhàn)力非常強悍。
雖然群龍無首,但個個悍不畏死,奮勇拼殺,敗而不潰。
以至于袁軍有組織的進攻,卻依然付出了死傷六千余人的代價,才把萬余青州兵殲滅。
所以袁軍也只能算得上慘勝,一戰(zhàn)之后,整個苦縣城內(nèi)只剩下五千軍兵。
此時橋蕤帶走三千能戰(zhàn)之軍,城內(nèi)只剩下兩千人了,且大多都有輕傷。
……
牛金作為誘敵之將,心里慌的一匹。
他心里清楚自己帶的這五百屯田軍都是什么貨色,平常調(diào)戲調(diào)戲屯田流民家的漂亮媳婦,欺負欺負小姑娘都是一把好手,真讓他們上陣打仗,那可就拉稀了。
牛金心里暗暗禱告:敵將千萬不要出來,千萬不要出來,前面有埋伏,你們應當能看得出來吧。
可是事與愿違,護城河上的吊橋嘎吱吱的放了下來,城門打開。
橋蕤雖年近四旬,但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手持長槍,一馬當先的沖了出來,身后跟著李豐與三千步卒。
列陣之后,李豐壓住陣角,橋蕤拍馬上前,橫槍立馬冷笑道:“爾區(qū)區(qū)一屯田都尉,來叫什么陣?
吾乃袁公帳下橋蕤是也,速來受死?!?p> 說著,挺槍便刺往牛金。
牛金趕緊橫槍格擋,兩槍相碰,頓時碰的雙臂發(fā)麻。
只這一下,牛金已經(jīng)判斷出自己絕非這橋蕤的對手,不過想要硬挺的話,也能挺幾十個回合不至于落敗。
可是沒有意義啊,他大叫一聲道:“好厲害,我非你敵手,換人來戰(zhàn)?!?p> 說著,一撥馬頭,帶領手下早已嚇得腿肚子朝前的屯田兵,撒丫子向后跑去。
遠處山坡上暗中觀陣的丁辰恨的牙根子癢癢,惡狠狠的對旁邊的魏延道:“既然是誘敵,總需裝的像一些,至少大戰(zhàn)幾十個回合,最好身上再帶點傷,然后再順勢退去。
可特么這牛金,剛跟對手戰(zhàn)了一招便往后退,還能再慫些嗎?
以后若有機會,得把這幫屯田兵好好練練,看我不把這幫慫貨練出屎來,算他們拉的干凈?!?p> “這便是主公茍全性命的精髓吧,”魏延嘆息道。
丁辰?jīng)_魏延翻了翻白眼,“你這貨倒會活學活用?!?p> ……
橋蕤見牛金接了一招便敗走,更加確定此人就是前來嚇唬人的,于是長槍一指,下令道:“隨我追!”
在他的率領下,兩千軍卒與前面的五百軍卒展開了追逐戰(zhàn)。
別看曹軍屯田軍打仗不怎么樣,但是逃跑卻很在行。
沒辦法,他們打又打不過,逃的慢的早就死了,能活下來的都是腿長跑的快的。
所以曹軍雖然是敗退,但是與追擊的袁軍距離,竟然有越拉越大的趨勢。
再這樣下去就跑沒影了。
好在牛金還沒忘記是來干什么的,在前面壓住陣腳低聲呵斥道:“都特么給老子跑慢些,你們也不怕跑丟嘍?!?p> 總算逃入了草陣中的小路上,他們按照約定,迅速鉆了路旁邊的深草叢中。
同時又鉆出五百軍兵接替他們,引誘袁軍繼續(xù)向前。
所不同的是,后來接替的這五百軍兵,渾身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橋蕤率領軍兵沖了進來,李豐在旁邊提醒道:“將軍,此地雜草頗高,小心有詐?!?p> 橋蕤遲疑了一下,陡然看見前面小路上,曹軍運糧的馬車正在緩緩后撤,他大聲吼道:“曹氏運糧軍盡在此處,給我速戰(zhàn)速決?!?p> 說著率人掩殺過去。
追上那運糧馬車,卻發(fā)現(xiàn)趕馬車的人早就把馬卸下來,騎著向前跑了。
可是聽著前面有車軸嘎吱嘎吱響,似乎有馬車在飛速逃竄。
橋蕤斷定那必是運糧軍在逃命,于是又帶人追了過去。
不知不覺就追了十幾里路,卻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曹軍運糧隊在哪里。
橋蕤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止住隊伍道:“情況不妙,快撤出去?!?p> 話音未落,突然鼻子中聞到燒焦的味道。
他大聲道:“不好,敵方要放火,后隊變前隊,速速原路撤回?!?p> 等命令傳到最后面,已經(jīng)是一盞茶的工夫過去,向前行進了不到二里,便發(fā)現(xiàn)滔天的大火已經(jīng)封住了去路。
軍兵們嚇得鬼哭狼嚎,再也不聽指揮了,開始四散逃命。
但是曹軍放火也是很有講究的,如果此時從空中看去,方圓數(shù)十里的草場內(nèi),有一個直徑十幾里的火圈。
橋蕤所率領的軍兵正好被包圍在火圈之內(nèi)。
這大火正是牛金率領的那撥人所放,而誘敵的那波人早已逃出火圈之外,且身上濕透了,即使有些許的火苗與濃煙,也能堅持往外逃。
可是袁軍就慘了,火借著風勢掀起滔天的火浪,粘到衣服上,便再也拍打不滅,翻滾著嗷嗷直叫,直到不能動彈,一條人命燒成焦炭為止。
即使沒有被點燃衣服,一圈大火的燃燒之下,火圈中那一小片空地的含氧量迅速降低,大部分人不明所以,卡著喉嚨被活活憋死。
橋蕤李豐看著自己帶出來的軍兵慘死,心中悲痛欲絕,好在他們兩個是有馬的,硬著頭皮向火墻沖了過去。
畢竟是雜草引燃的大火,雖然看著兇猛,但是卻不如木柴燃燒熱量高。
橋蕤李豐的眉毛胡須以及馬鬃毛都給燒光了,竟然沖出了火場。
逃到草陣之外,疾馳中的兩人只有一個心思,趕緊逃回苦縣,緊閉城門,再也不出來了。
可是他面前卻迎來一個紅臉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