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飼料廠遇見的是楊興鎮(zhèn)。
十一怎么也不會想到,在這里能遇見楊興鎮(zhèn)。按道理說楊興鎮(zhèn)應該都是大官了。不說手握百萬雄兵,怎么也應該是個團長了??墒强礂钆d鎮(zhèn)現(xiàn)在的裝束,怎么看都像一個流氓地痞。
……
兩人來到一個餡餅館,要了兩瓶啤酒,一個小菜,六張餡餅。
“到底什么情況?”
十一早就按不住心中的疑惑了,第一句就這么問。
“臥底?!?p> “你演電視啊,好好的干部不當,做什么臥底?好玩嗎?”
“現(xiàn)在世界和平了,但總有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戰(zhàn)爭。作為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我當然得在第一戰(zhàn)線上?!?p> “就算是,也用不著做臥底?。 ?p> “國際犯罪,哪有那么容易,這個臥底都不容易,老周那邊費了不少的力,現(xiàn)在在部隊里也只有他才知道我是臥底?!?p> “老周?周曉元?”
“對?。 ?p> “周狐貍為什么這么謹慎?”
“這國際走私集團大咧咧的從邊境過來,老周懷疑,我們這邊有他們的眼線。”
“哪來的犯罪集團,這么猖狂?”
“你又不是沒在國外呆過,哪個犯罪集團不猖狂?!?p>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別讓他們落在我手里?!?p> “蕭十一,這事和你這個老百姓沒關系,但你要管,我心里偷著樂。”
這時候,餡餅已經(jīng)上來了,楊興鎮(zhèn)津津有味的吃著,用啤酒就著,一點都沒有以前那種軍人的模樣。
“你和我聊天,不怕有人跟著?!?p> “怕什么?那些人知道我的過去,見到你不說話,不聊天,不吃一頓飯,更說不過去?!?p> “說吧,我怎么能幫你?!?p> 楊興鎮(zhèn)拿出一張照片,從桌面滑到十一面前。這照片是一個側(cè)臉,照片上的人穿著一個風衣,西褲,三接頭皮鞋。
“他是誰?”
“綽號,歸鄉(xiāng)的故人?!?p> “嗯!”
十一答應了一聲,發(fā)現(xiàn)楊興鎮(zhèn)已經(jīng)開始低頭繼續(xù)吃餡餅了,納悶的問:“就這些?”
“對,就這些?!?p> “這是個亞洲人?”
“中國人?!?p> “他在犯罪集團是什么位置?”
“從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資料來看,還沒有比他更大的頭目?!?p> “他在哪?需要我做什么?”
“他在滿城?!?p> “既然在咱們地盤上,直接抓了不就得了?!?p> “這個人不能抓,你要把他趕出去,讓他回大本營,這樣我們才能聯(lián)合鄰國執(zhí)法部隊,將這個窩點徹底鏟除?!?p> “我懂了?!?p> 楊興鎮(zhèn)樂了,用手抹掉嘴上的油,笑著說:“蕭十一,別小看他,他不是普通的罪犯,他要是那么容易對付,我們早把他捉了。”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人?!?p> “那再見吧?!?p> “以后還能見嗎?”
“沒有沖突之前,咱們就當朋友處著。”
“好!”
……
蔣云飛心情落寞的回到家,看了一眼廚房忙碌的媽媽?;氐轿堇?,四下的看,竟然沒看到殘疾的爸爸。蔣云飛的爸爸出了車禍,一條腿截肢,什么也干不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蔣云飛家庭條件一落千丈,變成了這個小區(qū)出了名的困難戶。
不過,蔣云飛并沒有因此埋怨這個家庭,他更努力上學,更懂事。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家。
“媽,我爸怎么一個人出去了?!?p> 蔣云飛媽媽滄桑的臉上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大飛,你爸找到工作了。”
“我爸找的啥工作?。看蚋鼏??”
“不是,幫別人賣煙?!?p> 蔣云飛聽了心里一跳,賣煙?吃一塹長一智,賣煙這種事情是批發(fā)商和零售商的工作,哪有人找殘疾人賣煙的。
“我爸去哪了?”
“附近的百靈賓館?!?p> 聽到地址,蔣云飛撒腿就跑。他一頭大汗的跑到百靈賓館,這是一家私人旅店,經(jīng)常違規(guī)操作。蔣云飛早就聽說,這里能花錢找女人,是個臟地方。
“你見到我爸了嗎?”
見到服務員,蔣云飛張嘴就問。
“誰是你爸?”
“他一條腿?!?p> “哦,哦,他在507,你爸可真牛,腿都沒了,還找女人?!?p> 蔣云飛瞪了服務員一眼,馬不停蹄的往樓上跑。507鎖著門,蔣云飛到了使勁的拍門:“爸,爸,開門,快開門。”
屋內(nèi)沒有人應聲,蔣云飛趴在門上聽,似乎有微弱的求救聲。蔣云飛后退了一步,使勁的撞門。
他一個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把一個門撞開,這門撞了幾下惹怒了別人,出來罵他。蔣云飛不管不顧,瘋了一樣的撞門。
還好,這劣質(zhì)的賓館,間壁都是用薄板做的,門口劈開了,蔣云飛破門而入。蔣云飛的爸爸昏迷倒地,人事不省。
……
“蕭川!”
蕭川聽出電話里是蔣云飛的聲音,心里竊喜:“你是準備和我賠禮道歉嗎?”
“蕭川,我爸快不行了,你爸是不是認識特別厲害的醫(yī)生,你能不能讓他過來一趟,我在人民醫(yī)院,求你了。”
說到后面,蔣云飛都已經(jīng)是哭聲了。
“我……我,我知道了?!?p> ……
其木格帶著蕭川趕到的時候,在醫(yī)院看到的是哭坐一團的蔣云飛母子。王強在旁邊靠著墻站著,沉默不語。
“強哥,怎么樣了?”
“我是醫(yī)生不是神仙,我來的時候,他爸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就算我來早一步也救不了?!?p> “什么病,走的這么快?”
“吸毒過量?!?p> “什么?”
蔣云飛走到了其木格面前,一下子就給其木格跪下了:“阿姨,我爸怎么可能是癮君子,他所有的殘疾補貼都給了家里,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求求你,別讓他們說我爸是壞人,行不行?!?p> 其木格心疼的把蔣云飛拉起來,杏眼都瞪圓了:“這話是誰說的?”
“剛才一個警察叔叔說的?!?p> “蕭川,你陪著你同學,我去問問。強哥,那些警察在哪?”
“楊主任那。”
“那是哪?”
王強知道其木格的脾氣,無奈的說:“我?guī)闳グ伞!?p> ……
到了地方,其木格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大聲的問:“誰說那個殘疾爸爸是癮君子的?”
屋里幾個辦案的警察,面面相覷,還好江紳在,他過來拉其木格:“其木格,咱們有話好好說?!?p> “江紳,誰和你好好說話,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給我好好解釋,我今天給你們打成豬頭?!?p> 江紳無奈的說了,是有人故意把蔣云飛的爸爸騙到百靈賓館,不是吸毒致死,是注射死。江紳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不想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在我家地盤上做出這種事,我還怕打草驚蛇,就算把草都拔了,我也要找到那個女的?!?p> 說完,其木格拿出電話:“老左,找?guī)讉€人,把那個百靈賓館封了。”
“干啥啊,咋的了?”
“別管,把一組的人都叫回來,我要辦個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