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到了其木格的心里,但其木格有對付爺爺?shù)慕?jīng)驗,嘿嘿一笑:“到您這了,還有什么厲害不厲害的?!?p> “這個是十三生肖不假,我?guī)坠髯影阉蚺肯?,不是他弱,是我變?nèi)趿??!?p> 其木格納悶:“這又是個什么說法?”
“都說老孩子,人是越活越回去,我也這樣。少年的時候,我和敵人動手,琢磨著對方的弱點,幾下就把人打趴下。雖然不敗,但不是厲害,是心里沒底?,F(xiàn)在一樣,我老了,真打起來我心里沒底,所以干脆趁著他大意,來幾下狠點的?!?p> 聽到爺爺解釋,其木格心里也感嘆著,這個從小在她心目中像神一樣的爺爺,終究是個凡人,也有老去的一天。即便這樣,其木格也不會當(dāng)著老人家的面,承認老人家的話。她迅速轉(zhuǎn)變話題問:“我沒看出您老了,倒是覺得你這個拐棍越來越厲害?!?p> “最近老琢磨?!?p> “琢磨拐棍?”
“沒有,黃瀟和我抱怨,她和一個拿短棍的比劃了幾下,還沒過癮,就被臭小子給收拾了。她問我那短棍是什么功夫,我琢磨好幾天了,順手就用了。”
“和黃瀟打的那個女人是齊眉棍傳人。”
“臭小子也說過齊眉棍這幾個字,可我聽黃瀟說的那幾下,我就知道你們弄叉胡了。齊眉棍,最起碼得從地面到眉毛那么高,不到手臂那么長叫短棍。武林上沒有啥特別的武林功夫,不過,在舊社會,民兵練過一種短棍,叫防身短棍,大概就是這么一個路數(shù)。有時間,我教教你?!?p> “現(xiàn)在教吧?!?p> “你不急著上班?”
“忙里偷閑,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在單位辦公都快得頸椎病了?!?p> 劈、抽、掄、掃、戳、揮、抹、砸、撞、頂……這防身短棍的學(xué)問還不少,講究的是肩、肘、腕和手指間的配合。
其木格練得汗流浹背,心里舒坦。爺爺挺高興,嘴里嘟囔著:“回頭我把這棍法教給蕭天兒?!?p> “爺爺,我聽說,小丫頭學(xué)形意拳了,現(xiàn)在又練棍法,十一說貪多嚼不爛,學(xué)武得先打好基礎(chǔ)?!?p> “他知道個屁,他還是我教出來的。小嘎豆子長大了記不住這幾年發(fā)生的事兒,但學(xué)的東西都到骨子里去了,長大以后她就不練武,反應(yīng)也比別人快?!?p> “那我晚上把她接你這來。”
“行行行!”
“有個要求,不能給她買冰棍?!?p> “不買,不買!”
爺爺樂呵呵的說完,自己又嘟囔了一句,你在當(dāng)然不買,那小嘎豆子也不要。你走了,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
十一坐在樓頂?shù)奶梢紊峡磿?,書名論女婿和丈母娘的關(guān)系,作者著名的心理學(xué)家。十一看得津津有味,因為這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學(xué)的專業(yè)書籍,這是一本從某個論壇考屁下來的網(wǎng)文。作者文筆不錯,讓人看得開懷大笑。
王強從下面上來了,認真的說:“還看書呢,其木格打電話了,十三生肖對爺爺動手了?!?p> “其木格打電話你為啥接了?”
“其木格的電話我為啥不能接?”
“打給我的啊,還打在了我的手機上?!?p> “手機在我辦公室啊!”
“你要是在樓頂安一個插座,我至于把手機放到你辦公室充電嗎?”
王強臉色難看:“你吃醋也找個悠閑時候,我這給你說正事呢?”
“十三生肖有不守規(guī)矩的,犯到臭老頭手里,也叫自尋死路,這算什么正事。對方什么路數(shù)???”
“沒說,大爺幾下就把他打倒了?!?p> 十一皺眉……
“我們是不是對于十三生肖過于緊張了?”
十一把書放下,認真的說:“看來我得認真一點,對手不弱,臭老頭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承認自己老了?!?p> 王強點頭。
……
十月一休假,醫(yī)院來往的人不多,十一站在樓頂看著,像老鷹一樣。
王強本應(yīng)該今天休息,但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手術(shù),那就是方靜的手術(shù)。二孬和家人在手術(shù)外面,臉上滿是擔(dān)憂。
這時,二孬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二孬接了。
“你兒子在我手里,要是想讓你兒子活命,你要……”
“讓我兒子聽電話?!?p> “就知道你不信?!?p> 一個帶著眼鏡,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在一個屋子里接了電話。
“陳浩然?”
“爸爸!”
“你在哪?”
“勝利大街附近的家屬樓,沒有電梯的老樓。”
“自己想辦法逃出來,我讓其木格阿姨去接你?!?p> “嗯!”
“把電話給劫匪?!?p> 小男孩把電話遞給了劫匪,是一個中年人,身體強壯,胳膊比一般人大腿都粗。
二孬接過了電話,認真的說:“現(xiàn)在給我賠禮道歉,我就當(dāng)你們沒來過,否則你們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滿城的監(jiān)獄?!?p> “你兒子在我手里?”
“你確定嗎?”
大漢聽了一驚,四下一看,還真沒看到剛才自己抓的小男孩,大漢四下一看,門開著,就這么兩句話的功夫,剛才被綁住雙手的小男孩竟然跑了。大漢也顧不上說電話了,呼隆隆的跑下樓去追。
二孬在電話里聽著亂哄哄的場面,然后把電話掛了,撥給其木格,簡單直接:“他們抓了陳浩然,勝利大街的老舊家屬樓。”
“放心!”
其木格把電話掛下,還在等紅燈,她拿出警燈,按喇叭。前面的車不鳥她,其木格劍眉一挑,掛擋,加油,咣當(dāng)一聲,就把前面的車給撞出去了。然后直行道右拐,呼嘯而去。
……
大漢追出去之后,陳浩然從門后走了出來,摘掉眼鏡,打開窗戶,頂著呼呼的冷風(fēng),爬到了窗外,六樓。他站在窗戶邊的外沿上,冷靜的把窗戶關(guān)上。然后慢慢的走到空調(diào)處,往下望了一眼,趕緊抬頭往前看,大口的呼吸。平靜之后,這才雙手抓著空調(diào)的外沿,身體搖擺,借著力氣腹部一挺,咚的一聲跳到了五樓的空調(diào)處。
北方的樓房上雖然有這種空調(diào)板,但其實裝空調(diào)的人并不多,陳浩然小心翼翼的向下望,深呼吸,又看了看自己細嫩手指破掉的皮,咬著牙忍著委屈,又一次重復(fù)動作,朝四樓跳去!
……
跳到三樓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驚呼,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這時跑到樓下的壯漢也看到了,壯漢往樓上跑,直接撞開三樓的門,去抓陳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