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以前也很瘦,不過看上去臉色很好,而且很有精氣神。
可自從嫁了他以后,她似乎越來越沉默寡言了,面色也總是蒼白的,似乎就沒見過她笑過幾次,也是,這半年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直郡王慢慢回憶著這半年來的事情。除了留宿那幾晚和福晉身子有恙時,其余時間他基本沒有去關注她。
他一直覺著他給了她別人終其一生也難以得到的尊貴身份,她便應該滿心歡喜的感恩戴德了。
可她似乎對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
側福晉也是有奉祿的,他府里每月也會有奉銀,為了感謝她醫(yī)治福晉,他也會時常讓人送些賞賜過來
他還知道珍貴妃給了她不少陪嫁,甚至每月都會私下里送給她一些賞賜。
按說她的日子應該過的不錯,可她這里看起來卻簡樸的很,衣裳也總是一成不變,釵環(huán)也都是最樸素無華的。
他曾經(jīng)說過她,側福晉這樣太過簡樸了,爺不是給了你首飾?雖然他覺著她這個樣子挺入眼的。
但她只是搖頭。
他問她為何?她笑著說不喜歡。
他當時順口問她,那你喜歡什么?
那時她是怎么回答的?哦,她那時只是微笑著看著他,仿佛眼角眉梢都是他,只是抿著嘴不愿再做聲,然后一點點紅霞慢慢飛上了面頰。
他當時不知她在笑什么,如今卻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心悅本王是嗎?”直郡王慢慢磨沙著床上女人的眉眼,輕聲低喃道。似乎并沒有要那人的回答。
可是府中女人大多都對他表現(xiàn)的癡心一片,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能入他眼的,始終只有福晉一人。
可是,為何突然就在意起來了呢?直郡王覺著想不通,似乎從第一次見面起他便忍不住被這個女人吸引。
他是害怕了吧,害怕會辜負福晉,所以后來在心里一直警告自己,他是為了福晉,不得已才納她為側福晉,后來更是刻意疏遠她。
原來有些感覺不是疏遠了便會消失了,其實它一直都在。
白首感覺渾身骨頭縫里都在疼,她嗓子也是干澀疼痛的厲害,感覺有人在旁邊,她試著想要點水喝。
“白首,醒醒…………”
“側福晉,醒醒……”
白首睜開眼睛,便感覺自個躺靠在一個堅實溫熱的胸膛里。
然后便看見青果端著一碗藥,拿著湯匙準備喂給她喝。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靠著的人是誰,以前她還會去奢望他的懷抱,如今在經(jīng)歷了那樣的痛心之后,她再也不想要這樣的溫柔了。
可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既然暫時掙脫不開,她也不想再說話,便順著他先把藥喝了吧。畢竟身子是她自己的。
直郡王見懷里的人愿意乖順的喝藥,也沒有抗拒他,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等她喝完了藥,直郡王輕手輕腳的把她扶躺下,然后揮手讓奴才退了出去。
“生病了為何不說?”直郡王坐在椅子里問道。
白首本想假意睡覺讓這人出去,可這人竟像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似的又追問了一遍。
他何時變得如此好脾氣了?
哦,因為覺得方才冤枉了她,所以便像哄寵物般,給她些補償嗎?
“就像那張藥方一樣,王爺又何時給過白首解釋的機會呢?”白首說完心里還是會刺痛一下,她暗罵自己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