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淳一路走來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若終究會讓一個人受傷,那他只能對不住表妹了。
表妹這樣雖然嫁不了什么顯貴人家,不過嫁與一般普通百姓為妻還是可以的,他屆時會多多給她些嫁妝,保她衣食無憂,這樣豈不兩全?
“這樣麗姐兒是否愿意?其實娘覺著麗姐兒給你為妾也挺好的……”
“娘!您想想宮里的那位!人家前腳剛表示了不希望麗姐兒入謝府,后腳咱們就做了這樣的事!您覺著娘娘能不惱咱們嗎?
還有瑯兒,她現(xiàn)在肚子里可還懷著您的孫子呢!”
謝伯淳最是知道自個娘的軟肋在哪里。
聽了這些話,崔佳氏立馬閉嘴了。和謝府的前途相比,其他事都要往后站。
謝伯淳打定主意先瞞著林瑯,謝府的奴才全都三令五申的嚴禁提起此事。
林瑯回到謝府后還如往常一樣,只是覺著淳哥比往日對她更加體貼了。
再有便是婆婆和大嫂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說錯什么話似的。
讓林瑯最舒心的是,那位表小姐可能是備嫁呢,終日悶在屋里也不出來了,她這里沒人給她添堵,每日過的樂樂呵呵的好不自在。
麗嬪入宮后,按規(guī)矩是三日后承寵的。
后宮人人都在等著,想看看萬歲爺是否會為了這貌美的異國公主打破慣例。
畢竟人家可是公主,難不成還能讓人家一輩子獨守空房不成?
到了第三日,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恨不得眼睛能長在養(yǎng)心殿里。
養(yǎng)心殿里,四爺剛剛用過晚膳。
內(nèi)務府的奴才已經(jīng)在外面候半天了。
蘇培盛稟告后,那奴才便端著一個木質(zhì)托盤進了來。
“請萬歲爺翻牌子?!?p> 四爺正站著練字,低垂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緒。
等落下永字的最后一筆后,才抬眸看向了那個木質(zhì)托盤。
里面最醒目的地方便是麗嬪的綠頭牌,他繃著臉敲了敲桌面,心里似乎在揣度著什么。
最后他皺著眉在刻著珍妃的牌子上來回撫摸幾遍后,終于還是翻了麗嬪的那塊綠頭牌。
蘇培盛和內(nèi)務府的奴才看到,心里可算松了一口氣!
太后娘娘可是囑咐了,若是萬歲爺不去景陽宮,那便是他們奴才不會規(guī)勸皇上,他們恐怕就得倒大霉了?。?p> 沙俄使臣要在京城待到年后,這時候總得要顧念著兩國的顏面,四爺磨沙著腰間的香囊,心里自嘲著想,原來有時皇帝做事反而更受掣肘。
林琬這一天都承乾宮各種忙碌著,就是不問養(yǎng)心殿那邊的任何事。
因為她知道今個四爺應該會去景陽宮,即便他是皇帝,這時恐怕也不得不走個過場吧。
林琬心里其實是相信四爺?shù)?,因為他是四爺??!可一想到今晚四爺要與那位貌美的公主同處一室,哪怕是做戲,林琬心里也會不自覺的發(fā)酸。
是以她經(jīng)量給自個找很多事做,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么多。
蘇培盛看了看時辰,這都快亥時了(晚上九點到十一點),萬歲爺還在那批折子,一點要起身的動作都沒有!
在蘇培盛準備冒著挨罵再去勸勸時,四爺終于合上了折子站了起來。
“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