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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賦

四四

大涼賦 南枯信 3148 2021-07-26 22:43:55

  天上的星,冷冷的閃,在夜色中顯得無比的微弱。白天還是烈日,晚上卻有冷的氣流,也許這冷氣是從玉龍雪山頂上的冰雪世界中下來的。

  我坐在瀟湘院里,可以感覺到外面的冷,燈籠散發(fā)的光,在風(fēng)與冷氣中痛苦的跳動。

  我與南枯明夏邊品茶,邊談天說地,沒有固定的話題,想到什么,就談?wù)撌裁?。而流蘇則靜靜的在一旁伺候,果盤空了,她過來添上,茶水冷了,她拿去熱一熱。

  “流蘇,不錯!”我看流蘇伺候得細(xì)心,跟南枯明夏一番夸贊。

  “是啊!她認(rèn)真,聰慧!”看得出,南枯明夏對流蘇這個貼身侍女是非常滿意的。

  跟南枯明夏面對面的品茶交談,我隱隱的有種壓力,或者說是拘束。這主要是因為身份與財富的差距,她是生長在錦衣玉食中,我是流蕩于荒山野嶺,真是天壤之別矣!

  反正,我在南枯明夏面前是謹(jǐn)小慎微的,真害怕哪句話說得欠妥了!

  “你真是兵不血刃的說退了木府軍?”南枯明夏疑惑的問我。她想是木初乃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木府土司,怎么會被游說而自動退兵?

  “其實,我只是說了一下利弊,木初就退兵了!我告訴木初,如果集水寨不存在了,等于是他木府在朝廷心中的價值,也慢慢會蕩然無存!”我用非常謙虛的語氣回南枯明夏的話。

  “嗯!我明白了!真是妙??!”南枯明夏沉思著笑道。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矣!看來利弊的權(quán)衡,也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因素!”南枯明夏扶手而感嘆。她博覽群書,關(guān)于這一點,沒有想到,因此流露出淡淡的失落感。

  “不錯!”我剝著橘子皮,點頭道。

  “你應(yīng)該是喜歡讀書和思考的!”南枯明夏認(rèn)為,一個不善于讀書思考的人,是不可能想出這樣的退兵之法。

  “喜歡,談不上。沒事干,就動動腦子而已!”我嘿嘿一笑。我在集水寨,哪里有什么書籍可以讀,都是些目不識丁的草莽。集水寨除了姚燁和洛紅玉平常在閱讀,我真沒看到其他還有誰是在讀書的。

  “你喜歡讀書,我可以送你一箱,帶到集水寨去讀。”南枯明夏看了看旁邊的書架,問我的意思。

  “那敢情好!謝謝!”我作揖道謝。

  “嗯,雖說盡信書,則不如無書!但我們還是要讀書,學(xué)以致用嘛!”南枯明夏見我答應(yīng)了,高興得眉開眼笑。

  “認(rèn)識你,是我的福分!若不嫌棄,日后,我經(jīng)常到云起山莊,好好向你討教!”我舉杯,鄭重其事的給南枯明夏敬茶。我的目光里充滿了渴望,渴望她能夠與我相處,在她的影響和幫助下,我相信自己會成長得非常迅速。

  “可以啊!歡迎你經(jīng)常到云起山莊!”南枯明夏美麗的嫣然一笑。她對我并沒有排斥。我從她的雙目,看見她是缺乏真摯的友誼的。平日里,她高高在上,江湖上,沒有人敢親近她,她也看不上誰,所以漸漸的,她越來越孤獨!

  “你對神秘組織,怎么看?”我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夜色與燈籠光焰的渾濁。我關(guān)心百姓的安危,因此期盼神秘組織,可以早些查出,將其徹底剿滅。

  “我是毫無頭緒的?!蹦峡菝飨拿娌桓纳?,事不關(guān)己的倒著茶。她可能在想,神秘組織再邪惡,也不敢動云起山莊,只要是云起山莊無事,其他的,她不想管。

  是??!云起山莊富可敵國,錦衣玉食,南枯明夏對普通百姓根本沒有感情,百姓的死活,她是沒有放在心上。

  “我希望早日剿滅這個神秘組織,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我傷感而無奈。

  “哎呦,你是土匪,你還關(guān)心百姓。百姓的死活,有木府管,有各自的父母官管。反正,你是管不上的!”南枯明夏在笑我多管閑事。

  “是啊,是?。∥夜懿簧?,管不上!”我無能為力的哈哈大笑,痛苦的心跳動不止。

  南枯信和了因師太都束手無策,我算什么,只是個小小的集水寨四當(dāng)家?!拔艺鏌o能為力!”我讓自己獲得短暫的一份自我安慰。我在心底默默的祈禱百姓少遭一點傷害和死亡。

  “少主!您睡了么?”外面有人走來,是男人的聲音。

  “沒有,進來吧!”流蘇輕輕的起身,出門去迎接。

  “這是?”我在想,天色已晚,什么男人會在深夜中到瀟湘院找南枯明夏。

  “是我們云起山莊的四大將!”南枯明夏看見我面色在流連著疑問和好奇,低聲回我道。

  “四大將?”

  “我們云起山莊的得力干將,是四個絕頂高手,他們分別有風(fēng)、雨、雷、電的稱號,真實姓名,只有我和我爹知道!”南枯明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zhǔn)備接見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

  “噢!這么神秘!我想見見他們!”我好奇心暴增,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沒用!他們四人,終日戴著面具,面容不示于人的?!?p>  “噢!那你見過嗎?”

  “當(dāng)然!我和我爹是他們的主人,當(dāng)然見過了!”南枯明夏輕輕的將手背在后面,亭亭玉立于地。她的目光與面容驅(qū)向嚴(yán)肅,方才的溫柔和笑,渾然不見了。

  “少主!”四個高大的穿著黑色鎧甲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齊刷刷的跪拜在南枯明夏面前。他們跪得非常深,額頭緊貼地面,紋絲不動。

  “好了!起來吧!”南枯明夏微微抬手,威嚴(yán)十足,“什么事?”

  “我們在金沙江旁的一個山村,看見那神秘組織在屠殺百姓,燒殺搶掠。他們將年輕的女人一群一群的虜走!”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鞠著躬,向南枯明夏稟報他們的親眼所見。

  “噢!你們沒有打草驚蛇吧?”南枯明夏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其中有個人使風(fēng)雷掌,將所有房屋劈坍!”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相互對了對眼睛,回南枯明夏。

  “風(fēng)雷掌?”我大吃一驚,頓然起身。

  “怎么?”南枯明夏看著我。

  “明夏小姐。有個人曾經(jīng)夜闖集水寨,使得正是風(fēng)雷掌,功力深厚,我差一點被其重傷!”我嘆息道。真是怪自己學(xué)藝不精??!要不然當(dāng)時不會狼狽不堪,需要洛紅玉相助。我對風(fēng)雷掌是心存忌憚的,因為它的兇狠霸道,我是切身遭遇過。“現(xiàn)在,遇到風(fēng)雷掌,我能不能獨自對付了?”我對自己的武藝是半信半疑的,雖說這些天,我的功力在日新月異的提升,但不敢說自己可以力克風(fēng)雷掌。

  “是么?”南枯明夏陷入沉思。因為她知道,我與她的功力是不相上下的,我敵不過風(fēng)雷掌,看來這使風(fēng)雷掌的人,不容小覷?!拔髂系貐^(qū)有這樣的高手,我云起山莊竟然現(xiàn)在才知道,怎么回事?”南枯明夏暗自嘀咕,在來回踱步。

  “四位將軍,那人年紀(jì)幾何?”我對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問道。我想確認(rèn)一下,與夜闖集水寨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那人應(yīng)該是年紀(jì)大了,他的聲音非常蒼老!”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回我。

  “那是了,是同一人。夜闖集水寨的人,也是他??磥硎切钪\已久?。 蔽业男囊幌伦映亮?,坐著不停的喝茶。我陷入負(fù)罪感,因為自己的疏忽,讓百姓遭受死亡。如果那晚,那惡賊夜闖集水寨的時候,我細(xì)心點,悄悄的追過去,可能是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可以摸到其巢穴也說不定。

  “你們先下去吧!”南枯明夏讓風(fēng)雨雷電四大將退下。

  南枯明夏輕輕的坐回來,與我面對面,她心思很沉——她實在是想不出那人是何方神圣,風(fēng)雷掌,她更是沒有聽說過,一無所知。

  “我們?nèi)シA告南枯莊主和了因師太吧?”我輕輕的問南枯明夏。我想,竟然我與南枯明夏都對風(fēng)雷掌一無所知,我們再苦思,也徒勞,不如告訴南枯信和了因師太,或許會立馬出現(xiàn)些蛛絲馬跡來。

  “好!好吧!”南枯明夏慢慢起身,與我肩并肩的走出瀟湘院,直奔昊天殿。

  我們不再是走路。南枯明夏在瀟湘院門口提氣,足輕輕點地,身體一縱,飄飄然的躍立在竹子梢頭,她真是身輕如燕?!安诲e!我來了!”我微微抬目,看著南枯明夏穩(wěn)穩(wěn)立在竹子梢頭,自己也不甘示弱,奮力一躍,身體猛地竄上去,立在她前面。

  “走了!”南枯明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就在前面直沖過去,向巍峨如山的昊天殿前進。

  “等等我!”南枯明夏在后面緊趕慢趕。她運氣,加足了勁,離我越來越近。她的呼吸撲在我的后腦勺,冷冷的,溫溫的。

  “哎呦!厲害!”我狠狠地提氣,繼續(xù)向前面沖。

  “彼此,彼此!”南枯明夏突然止步,閉目運氣,然后一躍,她如一個雪球般的翻滾到我前面去,她太快了,我直接是目瞪口呆?!八@是?這是什么武功?”我驚嘆之余,還是拼盡全力的追趕過去,她已經(jīng)將我甩在后面了。我希望自己憑著深厚的內(nèi)力可以追上,不然太丟人了!

  “快來呀!快來呀!”南枯明夏邊笑,邊不停的往前面滾。

  “你這是什么武功?”

  “你若是追上,我就告訴你!”南枯明夏哈哈大笑,充滿了挑釁。

  “好?。 蔽依^續(xù)運氣,用盡了全部的內(nèi)力,像一朵云般的飄過去,南枯明夏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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