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燃也隨之跟上去來到了四樓。
整個四樓都不對外開放,只留作他們內(nèi)部人員居住,而綦燃不喜最后一間,所以便選了中間的第二間,也是最大的一間。
剛來到門口,敏銳的她便聞見了一大股血腥味,經(jīng)久縈繞在鼻間。
林舒巍正蹲在她的房門口,看著地上那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發(fā)呆。
“蔣北,去調(diào)監(jiān)控出來看看!”她朝下大喊了一聲。
“不必了?!睂τ谝呀?jīng)掌控劇本的林舒巍來說,他當(dāng)然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直接省略掉中間的調(diào)查環(huán)節(jié),朝她伸出了手:“房門鑰匙。”
“問題出在我房間里?”綦燃走了過去,并沒有把鑰匙給他,而是站在門外輕動手指,房門便已經(jīng)打開。
他倒是差點(diǎn)忘了,她的異能是意念力,只要專注力夠強(qiáng),這整棟樓都可以連根拔起。
房門剛一開,里面就有一股席卷著濃厚血腥味的黑影閃了出來,沒等人看清就朝著樓下掠去。
這速度,快要和林舒巍齊平了。
綦燃不急也不燥,她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哪里會怕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只是擔(dān)心今天這屋子搞成這樣,她晚上要怎么睡覺?
林舒巍已經(jīng)跟了上去,樓下大堂乒乒乓乓一陣響,似乎費(fèi)了不少功夫才把那個東西給抓住。
就在綦燃不緊不慢,甚至還頗為優(yōu)雅地走下樓梯時,之前新入住的那個男人也打開了房門,朝著下方看了一眼:“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向來不喜歡動手沾染這些污穢,但也不喜歡有人管閑事,所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里有一條規(guī)矩叫做少管閑事?!?p> “我好像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p> 這句話,怎么有點(diǎn)熟悉?
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手背,綦燃拋開那些莫名而來的想法斜過眼:“要是不想住了,大可再說兩句。”
“……”
男人似乎對下面的情形很感興趣,甚至還輕輕嗅了嗅鼻子,不過礙于綦燃那犀利的眼神終于還是走了回去,在關(guān)門之前說了一句:“我叫蘇邪,若下面搞不定的話可以叫我?!?p> “砰”地一聲,門邊從他的鼻尖滑過,重重關(guān)上落了鎖。
綦燃收起手指,翻了一個白眼繼續(xù)向下走著:“我管你叫什么名字。”
林舒巍見她走下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不禁回過頭抿起了嘴,他預(yù)算得果然沒錯,只要砍掉中間那拍戲都可以拍好幾集的劇情,蘇邪就絕對沒辦法和綦燃搭上話。
甚至還會留下更差的印象,畢竟他才是最了解她脾氣性格的人。
“阿燃,這個東西……”他伸腳踢了踢地上已經(jīng)被綁上的一團(tuán)黑影:“是來偷你東西的?!?p> “你怎么知道?”綦燃一臉的疑問。
“我猜的?!?p> “……”
這人估計不是吃錯藥,而是摔壞腦子了。
她慢慢地走過去,右手微微抬起,那團(tuán)黑影便隨之而飄了起來,在經(jīng)歷了足足五十次自由落體砸地板之后終于現(xiàn)出了原形。
“喲,還是會自體變幻的異能,稀奇稀奇……”綦燃靠在柜臺邊上端著一杯水說道。
蔣北此刻正努力地計算著砸壞的地磚需要多少錢來修理,而南奚奚至今還被困著,只能干瞪著眼看著。
那團(tuán)黑影現(xiàn)出原形之后,是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穿著一件審判庭的制服,捂著頭在地上哼哼著。
“姑奶奶我說過多少次了,審判庭的人別來這里胡攪蠻纏,否則我哪天得了空直接把你們的老窩都給端了!”
綦燃這一罵,更是讓那名少年頭疼,哼哼唧唧地就想往外跑。
蔣北平地起風(fēng),像一條游蛇一樣繞到少年面前,直接打了一陣冰雹在少年身上。
沒錯,蔣北的異能便是可小范圍地操控天氣,至于這范圍有多小,也就幾平方米的樣子。
少年被砸得更暈了,只能捂著頭蹲在地上:“我只是個跑腿的,你們又何必為難我!”
“敢在姑奶奶我的地盤上鬧事,我管你是什么人?!?p> 綦燃直接推出手里的杯子立在空中,右手一捏,杯子立即碎成無數(shù)塊碎片,急速地朝著少年的面上飛去,在距離只有幾厘米的地方頓住。
少年哪里見過這場面,被嚇得臉都失了色,剛想使出異能變成黑影飛走,轉(zhuǎn)瞬就被林舒巍給掐住了命運(yùn)的后頸皮。
這是他的死穴,這人怎么知道的?
“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他只能求饒。
林舒巍抬眸看了一眼綦燃,見她抱著手臂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回去告訴審判庭的人,這里不該是你們來的地方,以后別來了?!?p> “我知道了……知道了?!?p> “還有通行證的事,審判庭最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你們審判庭的那些事也別想瞞得住?!?p> 少年顫顫巍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很是忌憚他手落在的位置,抬手抱拳:“大哥,我一定如實(shí)轉(zhuǎn)告,你手拿開行不行?”
“你就不問問這小子是干嘛來的?還有那血腥味是怎么回事?”綦燃突然出聲問道。
“不過就是審判庭想來你這里做點(diǎn)文章,派了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小子鬧出了動靜。”
少年愣了一下,這人的異能很明顯是速度,怎么像個會讀心的人一樣總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相同的疑惑綦燃也有,她剛才也不是不想管,而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林舒巍怎么這么熟悉流程?甚至知道這個少年要做什么,在哪兒?
他怕不是和他們一伙的吧?
“所以呢?”
“所以他還沒有得逞就被我們給抓住了?!?p> 少年苦哈哈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對對,我什么也沒做成,什么也沒……”
綦燃抬步走了過來,高高在上地看著地上的少年:“你本來打算做什么?”
少年抬頭看了林舒巍一眼,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大哥,你不什么都知道嗎?你來說唄。
林舒巍自知暴露得有點(diǎn)多,冷著一張臉轉(zhuǎn)過頭,不去搭理他的“眉目傳情”。
“你們不會真是一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