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旅居
那是一場漫長的旅程,從楚科奇到青島,從青島到伊甸空間站,再從伊甸空間站到群星之海。太多時間過去,也經(jīng)歷了太多故事,我已經(jīng)記不得了。
只是從那次離別之后,我便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再也不需要別人的照顧,再也不用依靠別人,也再也不擔(dān)心會拋下我,離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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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塔斯先生......”喀秋莎在窗邊看著雅爾塔斯出現(xiàn)在視野里,杵著他的手杖,一點點的向小屋靠近?!澳闶前阉麄兌?xì)⒘藛幔俊笨η锷剜?,看著那?yōu)雅的紳士快要走到門口,走進小屋里。
低下頭,狠狠地?fù)u了搖,在心里堅定地說道:“喀秋莎,你不能這么去懷疑雅爾塔斯先生,酒保大叔都說了,雅爾塔斯先生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哪怕...哪怕...他真的做了可怕的事情,又怎么樣呢?!”
就這樣,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內(nèi)心復(fù)雜地看著雅爾塔斯一步步走來。像是看見喀秋莎在落地窗前守候自己回來,雅爾塔斯向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馬上就來。
一瞬間,收起自己所有的愁緒,喀秋莎笑著向雅爾塔斯揮揮手。
就這樣,等到雅爾塔斯進了門,喀秋莎立馬跑到雅爾塔斯身旁,幫他掛上脫下來的大衣。等雅爾塔斯總會習(xí)慣性摸摸她的頭,才牽著兩只看到雅爾塔斯就還是很興奮的貼過來搖著尾巴的狗,到壁爐邊烤火。
雖然冬天已經(jīng)過去,就要是夏天了,但每到傍晚仍舊是有些涼意。
“雅爾塔斯先生,那兩個人,走了嗎?”喀秋莎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到。
“嗯,走了。而且不會再來了?!毖艩査挂沧谝贿叺纳嘲l(fā)上,什么都沒做,只是盯著壁爐里跳動著的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且,喀秋莎,我們可能得離開這里了。”雅爾塔斯又開口說到。
“好的,雅爾塔斯先生,我都聽你的。”喀秋莎乖巧地座在一旁,兩只狗依舊一只憨憨的,一只桀驁不馴的,小貓米婭又縮在她懷里,被她輕柔地?fù)崦?p> “喀秋莎不想知道原因嗎?”可能是喀秋莎的態(tài)度讓雅爾塔斯感到些許驚訝,有些話想要說出來,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想,但是雅爾塔斯先生不說也可以,我絕對支持雅爾塔斯先生的一切決定?!毙∨⒖粗艩査?,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顯得分外乖巧。
“那些人是來尋找我的,他們是紅軍的秘密部隊,這其中恐怕牽扯能到蘇共中央和俄聯(lián)邦之間的關(guān)系和矛盾?!?p> “而我,可以不會去理會這些愚蠢的紛爭,但,喀秋莎。”雅爾塔斯把視線收回,看著喀秋莎。
“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愚蠢的事情受到傷害,所以,我們必須考慮離開了。”
許久,小屋里都很安靜,喀秋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雅爾塔斯又把視線移回火篝里,兩只狗已經(jīng)趴在地毯上睡著了,小貓米婭蜷縮在喀秋莎懷里好像也沒醒著。
轉(zhuǎn)暖的天氣好像直接把人帶到了夏天,在這季末里最后的倔強著燃燒的壁爐,只能帶給人昏昏欲睡的疲乏,本是早已不必要的燃燒了,可雅爾塔斯仍舊希望這堆篝火燃下去,一直燃下去。
“雅爾塔斯先生,是不是沒有我,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事呢?”少女語氣低落地說道,她低著頭,看不見那雙戴著眼鏡卻依然像是淺海一樣蔚藍的眼眸,只有逐漸張長的劉海,蓋住半張小臉。
“當(dāng)然不是,喀秋莎。這是我的命運,你才是被牽扯其中的人?!睋u搖頭,否定了少女的揣測,雅爾塔斯站起來,邁過地毯上趴著的兩只大狗,坐到喀秋莎邊上。
伸出手,揉揉她的小腦袋,把她的臉托起來,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雅爾塔斯笑笑,伸手輕輕將這眼淚拂去。這略顯親密的舉動讓喀秋莎的小臉有些泛紅,只是淚汪汪的大眼睛依舊盯著雅爾塔斯,想要看出這個男人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喀秋莎,你知道現(xiàn)在俄羅斯共和國的頭號人物,葉利欽嗎?”雅爾塔斯問喀秋莎。
“嗯...知道”
“那你肯定也知道蘇聯(lián)總統(tǒng)戈爾巴喬夫吧?”
“嗯...”
“這就是蘇聯(lián)目前矛盾的最佳代表,葉利欽希望俄羅斯能從蘇聯(lián)的體系里獨立出去,俄羅斯不用再向其他的共和國提供輸血式的物資補給,他認(rèn)為這樣的俄羅斯會有更遠大的前程和發(fā)展,當(dāng)然,或許更多的是他的個人原因,但很多人站在他身后,或者說他給的價錢,讓很多人站在了他身后。”
“而戈爾巴喬夫,他無比渴望繼續(xù)維系蘇聯(lián)的體系,不讓其崩潰,但目前的局勢來說,他并沒有這樣的能力,或許還有人在蘇聯(lián)各地支持他,但至少在莫斯科,他已經(jīng)孤立無援了?!?p> “葉利欽找過我,希望我?guī)退鍪?,我拒絕了。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是個外國人罷了?!闭f到這,雅爾塔斯狡黠的一笑。
“他們都認(rèn)為我是俄國人,可我并不是,他們被我騙了?!?p> 雅爾塔斯這一表現(xiàn),讓還有些難過的喀秋莎笑了一下,然后又緊繃小臉。
“所以,等我從......沉睡中醒來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工作其實早已結(jié)束了。所以,我現(xiàn)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返回我的故鄉(xiāng)。但有些耽擱的事情,確實與你有關(guān),我本來想著或許可以帶你去尋找你的母親,你在母親身邊肯定會很快樂?!?p> “但我改主意了!”
“我想帶你去旅行。我們先離開楚科奇,然后離開蘇聯(lián),去我的故鄉(xiāng)逛一圈,然后我會帶你逛遍這個世界所有美好的地方,到最后,如果你還沒有被這花花世界迷住,還想回到蘇聯(lián),回到你媽媽身邊,我再帶你回來?!?p> “我想,等到那個時候,蘇聯(lián)和俄羅斯之間的破爛事,他們也該處理完了吧?不過就目前的蘇聯(lián)辦事效率來說,或許葉利欽還卡在向蘇共中央辦公室的文員提交材料那一步呢~”
這個笑話真正的讓喀秋莎笑了起來,她開心的笑著,把懷里的小貓米婭都吵醒了,橘色小貓用翠綠色的小眼睛一會看看喀秋莎一會看看雅爾塔斯,貓臉上一副你們這些人類真是莫名其妙表情,慵懶地翻過身,閉上眼,把尾巴放好,繼續(xù)睡著。
“可,雅爾塔斯先生,他們?yōu)槭裁匆夷隳???p> 喀秋莎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喀秋莎應(yīng)該猜到我其實已經(jīng)一大把年紀(jì)了吧?他們可能需要我這樣的老人家,去幫他們整理整理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的黨史?”雅爾塔斯又講出一個笑話,逗得喀秋莎笑的停不下來,這下可惹怒的小貓米婭,它氣憤的從喀秋莎懷里爬出來,小身板直立起來,喵喵喵叫著,像是要和喀秋莎吵一架一樣。
“咳咳,當(dāng)然,還有些其他原因,可能關(guān)系到比較久遠的一些國土販賣后的債務(wù)問題。總之,葉利欽可是給了我一個黑色的移動電話,可惜我這衣服沒有那么大的兜,裝不進去,轉(zhuǎn)火車的時候給弄丟了吧?!毖艩査褂行┻z憾地說。
“如果他們不追究那些關(guān)于沙皇政府時代的債務(wù)問題,再給我用金錠而不是盧布開工資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一下的。但我感覺,八成還是因為債務(wù)問題,所以我拒絕了?!?p> “誒...我第一次見到雅爾塔斯先生時,聽你問的問題,我還以為雅爾塔斯先生是西伯利亞大毛熊變得呢...”
“?”
“就是...那些好吃懶做,一到晚上甚至?xí)硇℃?zhèn)里面翻垃圾桶的大毛熊,吃飽了要睡到早上才走,要是天黑了不回家,或者天沒亮就溜出去的小孩,都會被大毛熊吃掉的。我可是真見過大毛熊的!”喀秋莎小臉上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雅爾塔斯有些無奈的捂著臉,雅爾塔斯當(dāng)然知道那些大毛熊,那些膽子大的敢跑進騎士領(lǐng)里大鬧一番,把農(nóng)奴們好不容易弄到的一點肉食都吃的干干凈凈,甚至?xí)岛闰T士老爺們的酒的大熊。沒想到,自己給喀秋莎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只大毛熊變成的人。
沒什么,就是有些疲憊,不想說話。
“那...雅爾塔斯先生,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喀秋莎顯然對雅爾塔斯的旅行提議非常感興趣,有些興奮地問到。
“要不就,明天吧!喀秋莎今天睡前就要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我們就出發(fā)?!毖艩査惯€是有些沒由來的疲憊,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一下...嗯....?雅爾塔斯先生,我們要是走了,這房子可怎么辦?”喀秋莎想起這座可愛的小屋,還是有些不舍,她可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座小屋,這可是她住過最好的房子了。
“把門鎖上,其他的就看我們回來的時候還能不能找到了。”雅爾塔斯有些無所謂地說道。
“這樣嗎...那家具什么的...要全帶上嗎?”很顯然,從來都是很節(jié)儉的喀秋莎也很喜歡這些華麗的家具。
“?”
“喀秋莎,旅行就應(yīng)該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做好打算,提上一個箱子,裝著些衣物和飾品。鎖好門,便大步向著旅行的方向而去。而不是把房子背在背上,那不叫旅行,那叫搬家?!毖艩査共[著眼睛,歪著頭,一種叫做疑惑但不說的表情出現(xiàn)在他臉上。
聽到雅爾塔斯這樣說,喀秋莎有些不開心的鼓著小臉,轉(zhuǎn)身就向樓上走去。
沙發(fā)上只剩下還在叉著腰喵喵叫的米婭,和兩只對一切都好像依舊一無所知的狗在打著呼嚕。
但是突然間,雅爾塔斯卻不知道,又有什么,是他需要收拾帶上,去奔赴這場旅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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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醒來了,映入眼瞼中的,就是一對起搏器,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那一對帶著高壓電流的俄式起搏器,猛地貼在他胸前,剎那間,他甚至感覺到聞到了皮膚間散發(fā)出來的焦糊。
那不知道這俄國特殊標(biāo)準(zhǔn)的起搏器把多少狂暴的電流刺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從他胸前的細(xì)胞神經(jīng)元,流轉(zhuǎn)全身,最后直沖天靈蓋。
他像條死魚一樣,蹦起來狂吸了一大口空氣,這一大口確實有些夸張,甚至讓他出現(xiàn)了氧窒息的感覺。這讓他剛剛恢復(fù)的意識又有些消散,在意識模糊中,他聽到仿佛惡魔的低語般的聲音:“沒醒,再來一下?”
”行,電壓調(diào)大點,我感覺是電壓低了?!?p> 不不不不不,滾開,滾!
尤里狂喊著,但被刺激的有些麻木的肌肉卻無法執(zhí)行這來至大腦的命令,整個身體都停擺了,他只能瞪大眼睛,直視這不知道被開到多少電壓的起搏器又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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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來,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起搏器和惡魔,只有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著一本畫冊在翻,不時還發(fā)出癡癡的笑聲。身體還無法動彈,只有怒瞪的雙目在盯著少女,但她完全沒有注意已經(jīng)醒來的尤里,依舊愜意的翻著畫冊,甚至拍著大腿狂笑。
難道剛才是個夢?尤里有些不確定,但那位少女的模樣確實很熟悉。
“你在笑什么?”尤里有些好奇的問。
“?。??隊長,你醒了?”少女放下手里的書,轉(zhuǎn)臉看著尤里。
“你笑的太大聲了,把我吵醒了。”尤里沒好氣的說,感知了一下身上,沒有陣痛或者虛弱,難道剛才真是個夢?
“啊......不好意思隊長,不過你醒了就好。搜查隊有發(fā)現(xiàn)了?!鄙倥桓睙o所謂的表情,然后立馬扭轉(zhuǎn)話題。
“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不對,我問你,剛才是不是有人用起搏器電我?!”尤里還是很在意那個非常像是真實發(fā)生的夢。
“?”少女歪著頭看著尤里,一副你好奇怪,是不是摔壞了腦袋的表情,讓尤里有些不確定起來?!皼]有的事,只是醫(yī)務(wù)兵來看看,說你只是缺乏睡眠,需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缺乏睡眠?”不對啊,在尤里的記憶里,最近雖然工作有些繁忙,但是他還是保持了自己一天16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的啊。
“是的,唉,隊長,反正你也沒事,你來看看這個。搜查小隊有人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那種,預(yù)言機都找不到位置,定位器也沒了,這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庇壤锬軌蚋杏X少女好像在隱瞞什么,或許這又是焚燒機關(guān)的指示?
不去多想,尤里覺得,這個失蹤隊員可能會是他們工作的突破口。
“卡蓮娜,向上級匯報過這個情況沒有?”尤里坐起來,感覺身上確實沒有什么不適,對著少女問到。
“匯報了,北極基地和焚燒機關(guān)都很在意,啟動了預(yù)言機和定位追蹤,甚至連紅色信標(biāo)系列衛(wèi)星都啟動了。但是得到的只有那個人消失的最后地點,我們的人去查過了,事發(fā)地點只剩下了......嗯,什么也沒剩下?!笨ㄉ從赛c點頭回答道。
“會不會是叛逃?”尤里問。
“不會,衛(wèi)星當(dāng)時雖然沒有看著事發(fā)地點,但是我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定位器的殘骸,而且這個人連焚燒機關(guān)的預(yù)言機都找不到,可以排除叛逃的可能?!睋u搖頭,卡蓮娜乘著尤里不注意,把手上的書放進了白色的裙子里。
“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皺著眉頭,尤里感覺這事應(yīng)該是不簡單,但具體怎么個不簡單,還得先找到那兩個電自己的混蛋......不對!為什么對這事這么在意呢?感覺身上好像真的沒有被電過的樣子啊。
“有,在不遠處,他們還找到了一個當(dāng)?shù)氐妮o助兵的尸體,怎么說呢,那場面,有些詭異。”
“詭異?”
“是的,那個輔助兵身上沒有外傷,但是他用雙手在凍土層上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那雙手有點慘不忍睹,這點非常不正常?!?p> “確實不正常?!?p> “對了,我最近聽到風(fēng)聲,莫斯科的局勢不穩(wěn)定,焚燒機關(guān)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卡蓮娜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焚燒機關(guān)是怎么個態(tài)度?”尤里捶捶手,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便向身邊的少女問道。
“是這樣的,我收到領(lǐng)袖閣下的命令是,不要去管莫斯科的局勢,借助北極基地的力量,全力調(diào)查這件事,哪怕......北極基地甚至蘇聯(lián)都倒下了,這件事也要追查到底,找到那個陰影。”少女認(rèn)真地說,尤其是說到蘇聯(lián)倒下的時候,語氣甚至有些玩味。
“哪怕北極基地甚至蘇聯(lián)都倒下了,也得繼續(xù)追查?看來...世道真是要變了啊。召集一下部隊,我親自去那個人最后消失的地方看看?!?p> ——————————————————————————————————————
“喀秋莎,晚安,做個好夢,明天就要開始我們的旅行了,要睡個好覺?!毖艩査乖诳η锷拇策厡λf道。
“晚安,雅爾塔斯先生?!?p> 關(guān)了燈,雅爾塔斯走回了自己的洞穴,在一片寂靜的黑暗里,沉默許久,開口說道:“蘭塔,你在嗎?”
許久,沒有回應(yīng),仿佛他只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可是某種奇異的感覺出現(xiàn)了,雅爾塔斯知道,在這黑暗的房間里,有一只純白色的大貓正在以某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現(xiàn)世之中,甚至此刻就在看著他。
“我需要你,蘭塔?!毖艩査褂终f道。
這次沒等太久,便有了回應(yīng)。
“喵嗚~哈...小家伙,這是過去了多久啊,你居然把我叫醒了?這還在地球上嗎?”大貓打了個哈欠,那慵懶又誘人的聲線出現(xiàn)在這間漆黑的房間中。
“還在,只是過去很久了,差不多有2000個四季了?!痹诤诎道铮挥新曇?。
“嘖,那確實很久了,沒想到啊,你居然能支撐到現(xiàn)在。對了,殺死我們的那些人類神明,還活著幾個???”大貓不知道趴在那,但估計又是一臉不屑的甩著尾巴吧。
“沒了,行走世間的人類神明只有我,另外還有一個,繼承了人類神明的全部權(quán)柄,在初始之火的柴垛中燃燒著,延續(xù)這個世界?!毖艩査沟穆曇魩е┰S不明的意味。
“呵,真是偉大又毫無意義的事情,你們?nèi)祟愖钕矚g做了。你叫醒我是為了什么?”
“我的神性潰散了,人性也在逐漸崩潰,灰燼要回來了?!?p> “哈哈哈...哈哈,偉大的灰燼,你在恐懼...哈哈...灰燼也會害怕嗎?以神性為堡壘,人性為緩沖,鎮(zhèn)壓自己的本性鎮(zhèn)壓的密不透風(fēng),為什么會崩潰呢?”黑暗里白色大貓笑的打滾,白色的爪爪捂著肚子,笑的像是要抽過去一樣。不過想了想雅爾塔斯的本質(zhì),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人類用隕石里提取的初金擊穿了我的神性,我的名諱已經(jīng)隱秘太多年了,我守護的帝國也崩潰了,得不到補充,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p> “崩潰了?哈哈哈...你的羅馬帝國也會崩潰嗎?在這短短兩千個四季的時間里?真是可笑啊,雅爾塔斯,我們星空貓族居然會被你們這樣可笑的本土生物消滅,好笑,真是好笑?!?p> “蘭塔,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沒辦法左右羅馬萬神殿?!?p> “你當(dāng)然沒有辦法,我們是與偉大的灰燼結(jié)盟的,而不是一個拿著燈芯當(dāng)拐杖的什么人類神明。你不舍去這個可笑的身份,我們?yōu)槟汨T造的燈芯就永遠只是你的拐杖。你還不明白嗎?你堅持了這么多時間,還沒看清楚嗎?這顆星球根本沒有救贖的希望?!?p> “我...我只希望你幫我一個忙?!?p> “我?guī)湍??我一個靠寄生你茍延殘喘的靈魂能幫你什么?”
“幫我守護對面那間屋子里的那個小女孩,她是我.....最后的牽掛了?!?p> “為什么要我守護?你要干什么?按你說的,這個世界上除了那根干柴和你,已經(jīng)沒有神明了,為什么還要我?”
“我必須,死去。這顆星球才有希望。”
“?瘋了,瘋了。雅爾塔斯,你真是個無用的廢物,伊琳養(yǎng)你長大真是最大的錯誤,你是灰燼,你誕生在這顆星球上,就說明這顆星球已經(jīng)沒有希望,沒有未來了。你這樣掙扎有什么用?我以為這么多年你能成熟些,長大點,你為什么還死扭著這里不放?芮爾賭上一切給你鑄造出了燈芯,你只要離開這顆星球,你必然能夠開辟自己的燈塔,為什么你還要死守在這里?我們星空貓族為你做的一切在你看來就那么不值一提?你寧愿背叛自己,也要為這顆星球延續(xù)那么點毫無意義的希望?不,這里從你誕生開始,就再無希望了,你還不明白嗎?”
“對不起,蘭塔。我是個人類神明,等我的人性也徹底崩潰了,我才是灰燼。既然這個世界的生靈膜拜我,供奉我,誕生在這顆星球上的母親養(yǎng)育我,我只能用盡一切,延續(xù)他們的希望?!?p> “無藥可救?!贝筘埨淅涞卣f。
“灰燼最終會復(fù)蘇的,我只是延緩這個過程而已?!?p> “你是在背叛你自己。雅爾塔斯,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背叛的人只有你自己。”
“可我,別無選擇了。”
“你有,拿起你的燈芯,去擄走那已經(jīng)衰微的初始之火,然后離開這里,去追逐更多。讓火焰在你的燈芯里長久燃燒,鑄造你的燈塔。怎么?你以為你的同胞兄弟們,那些人類神明們真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
“灰燼就是灰燼,是一個世界走向終末的表現(xiàn),他們雖然只是一群原生鄉(xiāng)巴佬,但是他們?nèi)耘f知道灰燼代表的含義。對了,我問你,你們羅馬萬神殿的其他雜碎呢?”
“祂們......離開這個星球,去星空中找尋延續(xù)世界的希望了?!?p> “就留下你和另外一個傻瓜,然后一去不回?”
“呵,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答案了。那個繼承一切權(quán)柄的傻瓜,也一直在賣力阻擋你靠近初始之火吧?真可憐呢,雅爾塔斯。”
“在埃及,我們拿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家人,甚至當(dāng)做和奧米陛下一樣的領(lǐng)袖,你是怎么回報我們的?你寧愿為了一群防備你、監(jiān)視你、看守你的所謂同類,去放棄自己的命運,甚至想要死去來延續(xù)這個世界。就像我說的,雅爾塔斯,多元宇宙里從來沒有什么永遠不破的盟約,你沒有向我們舉起屠刀,我個人已經(jīng)很感激了??赡阍诒撑炎约?,你是灰燼,偉大的灰燼,是生來就注定偉大的人,是注定前途無限,注定會成為多元宇宙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為了一群在多元宇宙中只是沙粒只是星末的人去放棄這一切?雅爾塔斯,為什么?”蘭塔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慨,她咆哮著,向雅爾塔斯質(zhì)問道。
無言以對,雅爾塔斯只能坐在黑暗里,低著頭,不再說話。
許久,都無聲息。
“求求你,蘭塔?!毖艩査沟穆曇舻臀?,帶著說不清楚的意味,帶著無法言語的情緒。
“伊琳是我最喜歡的人類,她總是能把我的毛梳得整整齊齊的,很漂亮。還會很細(xì)心地把我的鰻魚里的刺挑出來,哪怕我只需要用舌頭一舔就能做到比她努力很久還好的結(jié)果,但我很享受她這樣的照顧。是的,照顧,從艾妮婭把她養(yǎng)大些以后,就是她在照顧我和艾妮婭。艾妮婭把她撿回來的時候,她還沒我的巴掌大,轉(zhuǎn)眼間就是個聽話的小女孩了,對我來說我沒怎么參與她的長大,她是艾妮婭一只貓親爪帶大的人類,艾妮婭一直扮演著她的母親的角色,卻永遠和伊琳姐妹相稱。就像伊琳一直扮演著你的母親的角色,雅爾塔斯。艾妮婭都知道,伊琳是個人類,不是貓,和她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為什么你不懂呢?雅爾塔斯。我的灰燼大人?!?p> “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p> “無所謂了,反正貓之國也毀了,埃及也沒了,連奧米陛下和討人厭的芮爾都死了,艾妮婭只是個半神,連把靈魂寄存到你身體里的資格都沒有,她死了就只能像個凡人一樣回歸初始之火?!?p> “我......”
“你沒必要想太多,雅爾塔斯,你說的沒錯,灰燼最終都會復(fù)蘇,不過早晚罷了。哪怕你死去,也不過是拖延一段時間罷了。那根燈芯,你......或許不再是你,偉大的灰燼總會用上,用它點亮一片黑暗的星區(qū),而不是插進泥土里變成一根拐棍?!?p> “說罷,我要怎么守護那個小女孩,我只是一縷靈魂罷了,我不再是貓神了?!?p> “她身邊有一只小貓,叫做米婭...我希望...”
“那只橘黃色的孩子嗎,真可愛呢。但是雅爾塔斯,你是人類,對你來說貓只是你們的寵物,無論怎樣的關(guān)系變換,也必然有一位是主人??蓪ξ襾碚f,那只小貓雖然不會說話,可它也是我的同類啊,我不可能去主導(dǎo)它的意識......這樣吧,我去融入它,反正我也早就該死去了。從你離開埃及后再次走進我的圖書館,羅馬萬神殿給你的任務(wù)不就是來殺我嗎?”
“真好,睡了這么久的覺,終于是可以有點事情做了。好自為之吧,雅爾塔斯,我對你,很失望?!?p> ——————————————————————————————————————
“孩子?!蹦倾紤杏謳е┸浥吹穆曇粼诳η锷姆块g里響起。
小貓米婭被這聲音從有著腥香的夢里吵醒,綠色的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著,想要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一只白色大貓漂浮在半空中,低著頭看著這只橘色的小貓。
“你真可愛?!碧m塔的聲音好像只有米婭能夠聽到一樣。
“喵喵喵?喵喵喵!”米婭望見那只白色大貓,有些害怕卻又感覺非常親切的樣子,喵喵叫著回應(yīng)著蘭塔的呼喚。
“唉,你們現(xiàn)在都不會說話了嗎?也罷了。孩子,你愿意成為我的選民,傳承我的名,繼承我的命運,去陪伴你身邊這個小姑娘嗎?”白色大貓的語氣有些微妙,帶著點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意味。
“喵喵喵?喵喵喵!”
“有,當(dāng)然有,魚會有的,毛絨球也會有的......更重要的是,你能陪伴這個小姑娘的日子會變得更長。吶,我當(dāng)然知道你喜歡她,貓當(dāng)然只會陪伴喜歡的人類?!?p> “喵喵喵!”
“那么,這就是我們的約定了!孩子,米婭是你的名字嗎?真好聽。你要記住我的名字,蘭塔·奧妮佩雅,埃及的貓神,底比斯圖書館的主人?!贝筘堈f完這一切,便化作一縷白煙,融入米婭小小的身體。
蘭塔最后的時間里,她一直看著那間黑暗的洞穴里那個怯懦的灰燼,眼睛里燃燒著火焰,是那天底比斯城的大火。
是終于化作人形,穿著一身素白色紗裙倒在這個灰燼懷里的記憶。或許,從那天之后,那個真正的蘭塔已經(jīng)死去了,只有這個被灰燼挽留住的破碎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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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大貓?zhí)m塔徹底消逝的最后時光里,某種詭譎的光圈出現(xiàn)在喀秋莎的房間,那個令人恐懼的黑環(huán)帶著滴落的流火,浮現(xiàn)在蘭塔面前。那是黑暗之環(huán),屬于灰燼的徽記,這個印記的出現(xiàn)只說明一件問題,雅爾塔斯的人性快要崩潰了,灰燼已經(jīng)復(fù)蘇了。
直面灰燼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蘭塔拼盡全力想要發(fā)出一聲吶喊,去提醒不遠處的雅爾塔斯,可惜,她已經(jīng)做不到了,只能看著那個黑色的圓環(huán),將那流火滴落在米婭身邊的女孩身上。
等待她的,只有絕望的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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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喀秋莎的夢境,夢里全是雅爾塔斯的影子,是喀秋莎對未來的幻想。
本該是個美夢的,突然間出現(xiàn)的黑環(huán)攪碎了雅爾塔斯的身影,讓喀秋莎從夢里驚醒。
看著一如往日的房間,只是米婭好像不在身旁。
無可名狀的沖動在喀秋莎的心頭蔓延,穿上睡衣外套,喀秋莎起身去尋找她的小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越過二樓的客廳,走到壁爐前,平日里兩只睡在這里的傻狗也不見了蹤影,只有橘色的月光透過窗戶,將光亮撒下。
循著心間的引導(dǎo),喀秋莎推開前往地下酒窖的門,本以為里面會非常的黑暗,但橘色的月光穿過酒窖門,照射進來,所以里面并不黑暗。
喀秋莎緩緩地一步步走下樓梯,走進密封著很多美酒的酒窖間,循著某種說不清楚的指引,向酒窖最深處而去。
一扇洞開的鋼鐵大門貼在門扉兩邊,喀秋莎心里有些奇怪,她的米婭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喀秋莎有些害怕,但是為了米婭,她還是決定走下去。
橘色的月光好像在這里就停止了,大門后面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喀秋莎摸著凹凸不平的墻壁,一步一步地走進更加黑暗的地方。
這一刻,喀秋莎感覺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甚至血液流動的聲音,感覺自己被黑暗包裹住了,這一節(jié)一節(jié)的臺階好像永無盡頭一般,或許她會被永遠的困在這里,永遠見不到雅爾塔斯先生了。
一股無可名狀的悲傷蔓延在少女的心頭,她嘗試著往回走,可身后的路離奇消失了,仿佛背后就是一片黑暗的虛無,踏進去,不光找不到回去的路,反而只會徹底的迷失在這黑暗之中。
留給喀秋莎的選擇并不多,停下等待或者往前走。
喀秋莎不想再去等待了,這一次,她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哪怕步入更深邃的黑暗,哪怕......但前方肯定有什么東西,在等待她去發(fā)現(xiàn)。
就這樣,喀秋莎繼續(xù)摸著墻壁行走,一直到,她一腳踩空,跌入比黑暗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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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的感覺持續(xù)了很久,久到喀秋莎都已經(jīng)從失重感里緩釋過來,開始害怕。
不過,終究她還是到底了,想象中的粉身碎骨并沒有發(fā)生,她摔在一片柔軟黏稠的黑暗里,但喀秋莎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光亮,像是火苗一樣跳動著的光。
顧不得檢查自己身上,喀秋莎爬起來,向著那光亮而去,人類,總是會不自覺的去追逐光。
那光近了,是橘紅色的,像是火焰一樣,帶著讓人溫暖的氣息,喀秋莎甚至有奔跑起來的沖動。
就這樣,喀秋莎看見了那火,那是一團式若游離,可能隨時熄滅的火苗。但就像漆黑的深海里亮起的光點,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去靠近,誰也不會去在意那光點背后藏著的,無可名狀的獵食者。
當(dāng)喀秋莎的小手快要觸及那火焰時,世界亮了,橘色的光照亮了這片黑暗的地下,一輪詭異的天體星懸掛在半空之中,那仿若被黑暗遮蔽的太陽般,只露出最外層的一圈流火,在最下端像是流淌的火焰一樣向下滴落。
在那下端,一個漆黑的王座上坐著一個黑暗的人形,這嚇了喀秋莎一跳,但在那橘色的光亮之中,喀秋莎依稀看到了那個人形的身影。
“雅爾塔斯先生......是你嗎?”喀秋莎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少女怯懦清脆的音調(diào)像是打破了這里永恒的寂靜,那個黑暗的人形抬起頭,看著闖入此地的少女。
這下子,喀秋莎終于看清了那個王座上的人形,他穿著和雅爾塔斯先生一樣的紳士禮服,同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只是臉上戴著一個黑白色的貓臉面具,面具間屬于眼睛的位置卻沒有那溫柔的紫色眼睛,兩團橘紅色的火焰在那里漂浮著。
“喀秋莎?”那個人形發(fā)出的聲音像是腐朽的破木塊。
這不是雅爾塔斯先生!喀秋莎驚恐的想到,而那張貓臉面具,喀秋莎一瞬間也想起來了,那是雅爾塔斯先生所有關(guān)于過去故事里的主角的標(biāo)志性裝飾。
不敢去回應(yīng),喀秋莎只能低著頭,不敢去看那個王座上的人影,橘色的光照進她的白色睡裙和毛絨拖鞋里。
“喀秋莎。”那個人影好像確認(rèn)了少女的名字,繼續(xù)發(fā)出一段銹破漏風(fēng)的聲音。
“你在害怕什么呢?害怕你的雅爾塔斯先生嗎?哦,那可不好?!比擞袄^續(xù)說道。
聽見這句話,喀秋莎猛的抬起頭,看著那個人影,生氣地說:“你才不是雅爾塔斯先生,你這個......這個貓臉男!”
“哈哈哈。”黑影爆發(fā)出一陣破漏的大笑,仿佛真是聽見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你笑什么笑?!”喀秋莎叉著腰鼓起腮幫子,裝作一副很兇,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其實心里很害怕的樣子。
“人類為什么都不愿意去承認(rèn)不符合自己幻想的事物呢?喀秋莎。”黑影搖搖頭,繼續(xù)說道:“我就是你的雅爾塔斯先生的本質(zhì),他只不過是包裹在我身上的最脆弱的人性罷了。”
“你...你到底...到底是誰?”聽到黑影的話,喀秋莎的心里開始有些動搖,叉著腰的小手也放下了,有些猶豫地說。
“我?這得好好想想,不過你姑且可以叫我雅爾塔斯吧,或者如果你不愿意,叫我灰燼也可以。那些埃及的貓貓們都這樣叫我?!焙谟梆堄信d趣的和喀秋莎說著。
“灰燼......?”喀秋莎疑惑道。
“怎么樣,喀秋莎,你愿意相信我嗎?”黑影說。
“不,我只相信雅爾塔斯先生?!笨η锷瘓远ǖ?。
“哈哈哈?!焙谟坝质且魂嚤?。像是腐朽的木塊碎裂成了齏粉,讓人感到不適。
“你的雅爾塔斯先生在做一個危險的決定,但無所謂,那并不能延緩多少時間。只是,你愿不愿意幫幫他呢?”黑影毫不在意的說,像是個坐在觀眾席上看著演出的觀眾一樣,高高在上,令人不適。
“什么危險的決定?我能幫雅爾塔斯先生什么?”喀秋莎皺著眉頭問。
“什么危險的決定,只能由他來告訴你,但是幫助他的事,你得保密,悄無聲息的幫助在答案揭曉時,才有驚喜的效果,不是嗎?”黑影的樣子像是在笑,但喀秋莎看不清楚。
“怎么幫?”喀秋莎問。
“接下這個印記,這叫黑暗之環(huán),等你哪天找不到他了。你便需要默默等待,他可能真去做了那個危險的決定。如果他還能在這顆星球上醒來,他會去找到你,依靠這枚黑暗之環(huán),如果不能......”黑影說到一半,停頓了下來,那雙橘紅色的火光凝聚了一點,盯著喀秋莎。“如果不能,那等你離開這顆星球,這個星系,甚至這片星區(qū),抵達那群星閃耀的世界后,去傳頌他的名諱,這樣,他才能回來。”
“還有,如果哪天你又找到他的手杖,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那是他的燈芯,也是你離開這里的關(guān)鍵?!?p> 黑影說的不明不白的,喀秋莎全部記了下來,一字一句的揣摩著,卻仍舊毫無頭緒,本想開口問這其中的意思,黑影卻繼續(xù)說。
“好了,喀秋莎,真是美妙的相遇,你的雅爾塔斯先生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馬上就要找到你了。我們的秘密交談要結(jié)束了。相信我,如果你真想要他回來的話,你就得保守住我們的秘密哦?!焙谟盁o所謂的說完。
喀秋莎的眼睛有些恍惚,在看那個王座上的黑影時,已經(jīng)沒有蹤跡,只有一副黑白相間的貓臉面具。
走上前,喀秋莎拿起那副面具,面具化成一道黑色的流光,融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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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秋莎!”雅爾塔斯焦急的聲音把喀秋莎帶回了現(xiàn)世。
轉(zhuǎn)過身,看見那個提著燈的身影,卻讓喀秋莎有些畏懼。
不過好在,那橘紅色的月光消逝了,一片銀白撒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他提著燈,看著酒窖里的喀秋莎,便向她奔來。
一模一樣的衣服,銀色的長發(fā),只是沒有那黑白相見的面具,紫色的眼睛溫柔如水,不是橘紅色的躍動火光。
男人跑過來,把她抱進懷里,溫暖的體溫和熟悉的好聞味道,讓喀秋莎回過神來,這邊是她的雅爾塔斯先生,不是別人。
“雅爾塔斯先生......”少女語氣低沉眼里帶著淚光的把臉貼在雅爾塔斯的胸前。
“沒事了,沒事了,喀秋莎,我在,我一直在?!毖艩査拱参康馈?p> 紫色的目光卻看著那塵封的鋼鐵大門,毫無開啟的痕跡。
“走吧,喀秋莎,回你的房間,別著涼了?!毖艩査拐f。
“嗯?!笨η锷÷暤恼f。
把少女抱在懷里,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