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的慘死讓渝州市的形勢風(fēng)云變幻,但這一切暫時和周瑾都沒有太多干系。
父親的話讓周瑾幾乎一夜沒合眼,等到天空蒙蒙亮才終于小瞇了一會。
七點整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周瑾立刻從床上坐起身,雙眼中閃爍著駭人的精光,絲毫看不出一夜未眠的疲憊感。
自從覺醒了精神力強(qiáng)化,周瑾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睡眠的需求變得很低。
即便是昨晚只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個小時,精神依舊毫不顯疲憊,只是多來幾次恐怕身體會受不了。
昨晚周瑾躺在床上不斷優(yōu)化這次行動,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險,現(xiàn)在周瑾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詳細(xì)的計劃。
5月24日,星期六,天氣晴轉(zhuǎn)小雨,33至38℃,空氣質(zhì)量:良……
末日前最后的寧靜,也是約定前往碼頭的日子。
簡單梳洗完畢,房門外早已傳來周母和外公、外婆的聲音.
母親的眼袋很重,昨晚顯然也沒睡好,但見到周瑾走出房間還是擠出了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避免兒子擔(dān)心。
“媽,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周瑾絕口不提父親的事情。
周母點點頭。
按照周瑾的吩咐,一家人帶的東西并不多,只有一些換洗衣服和貼身用品,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留在家中聽天由命了。
一切準(zhǔn)備完畢,四人又聚在一起簡單地吃了一點早飯,終于迎來了出門的時間。
往日喧囂的大街,此時人煙寥寥。
偶爾看到一兩個行人也是帶著口罩神色匆匆,除了社區(qū)工作人員和志愿者,所有市民都接到了強(qiáng)制在家隔離命令。
社區(qū)和街道辦幾乎封鎖了所有道路,不少地方甚至有武警站崗。
街頭巷尾,剛在論壇和撒幣網(wǎng)友對噴了一架的呂盛坐在街頭唯一的通道處無聊的抽著手中的香煙。
印著“志愿者”三個字的紅袖章被他捏在手里隨意扯動著,被翻閱發(fā)黃的書籍散亂的擺在志愿者站臺的桌面上。
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呂盛關(guān)上手機(jī)眼睛機(jī)警的打量街頭巷尾,他做志愿者的工作是發(fā)現(xiàn)未佩戴口罩者便上前提醒。
隨著時間推移,這兩天已經(jīng)很少有他提醒的機(jī)會,因為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
就連打掃衛(wèi)生的清潔工都在昨天收到停工通知。
失去了這群勤勞的人,城市隨處可見落葉和垃圾,讓本就人跡寥寥的街道更多了幾分蕭條。
這時,一個人影從小巷道中一步一跌的走了出來。
呂盛慌忙戴上口罩:“老同志,請把口罩帶上,請勿靠近隔離墻?!?p> 老人似乎并沒有聽到呂盛的喊聲,依然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呂盛下意識操起擺在桌子上的消毒水噴壺:“老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你可以直接提出來,我們志愿者會幫你,千萬不要做傻事?!?p> 亂世用重典,這幾天不是沒有人沖擊執(zhí)勤點,但無一不是被警察或者軍隊的人抓走關(guān)起來。
態(tài)度惡劣的更是直接會被打趴下,甚至就地槍決。
“吼~”
低沉的嘶吼聲讓呂盛愣了半響。
猩紅的口腔,腥臭的口氣夾帶著腐爛的氣味噴到呂盛的臉上。
要不是戴著口罩呂盛差點吐出來,手中的消毒液噴出,面前的老先生下意識抬手。
“媽呀。”一聲怪叫,呂盛看到了老先生手掌上如同利刃般的指甲以及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人類面容上的膚色和青筋。
這些東西都讓他聯(lián)想到了電影中看到過的一樣?xùn)|西:“喪尸!”
驚恐間,呂盛想起在論壇里看到的末日預(yù)言。
病毒,喪失,政府遇襲官員全滅……
剛才他還嗤之以鼻,甚至和發(fā)帖的樓主大戰(zhàn)了好幾十層樓,直到帖子被刪除才善罷甘休。
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個小時,喪尸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呂盛拔腿就跑,慌亂間竟然被絆倒在地,已經(jīng)尸變的老先生雙腿一彎就撲了上去。
吾命休矣,呂盛絕望的閉上眼睛。
三道寒光閃過,撲向呂盛的喪尸身體一震,一頭栽倒在他身側(cè)。
呂盛哪里敢有絲毫停留,怪叫一聲爬起身就要逃跑。
倒地的喪尸也隨即起身向他追來。
這時,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青年從一旁的小巷子中走了出來,和呂盛擦肩而過。
“別……別過去。”呂盛停下腳步大聲提醒:“他是……”
但話沒說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瞠目結(jié)舌。
數(shù)道寒芒從青年的腰間飛出,如同電影中的飛劍一般圍繞著剛起身的喪尸不停飛舞,伴隨著肉塊和血液四濺,起身不足三秒鐘的喪尸便又一次栽倒在了地上。
但喪尸并沒有死,盡管他四肢的韌帶全都被切斷,但依舊大張著滿是血跡和污垢的口腔向著近在咫尺的兩人無聲嘶吼。
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一言不發(fā),抬腳從不斷蠕動的喪尸身旁走過,到志愿者站臺前拿起了一本擺放在站臺上的書籍。
隨后在呂盛驚恐萬分的注視下開始對喪尸進(jìn)行慘無人道的虐待。
挖眼、割鼻、切耳……
要不是呂盛的專業(yè)并不畏懼尸體和解刨,恐怕早就吐了。
不過呂盛再也不想在這里停留幾度想要逃走。
但每當(dāng)他移動腳步,那個恐怖的青年就會回過頭看向他。
連續(xù)試了幾次,呂盛也知道對方并不想放自己離開。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終于,呂盛鼓起全身的勇氣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寒芒閃過,被虐待的不成人樣的喪尸終于結(jié)束了自己短暫且悲劇的一生。
鴨舌帽青年站起身扯掉手上帶著的兩層一次性手套,嫌棄的丟到一邊。
“可惜了,場地限制太大,時間也不夠充分,但從試驗的情況來看,和末世筆記中關(guān)于喪尸的記錄基本吻合,其他未進(jìn)行的試驗姑且可以用末世筆記的內(nèi)容來推算?!鼻嗄甑哪樕嫌行澣蝗羰У恼f道,邊說邊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皮質(zhì)筆記本不停記錄著什么。
末世筆記上記錄著普通喪尸的弱點和特征,不但如此還用大篇幅記載了各種變異體,甚至還配上了一些手繪簡筆畫。
只不過表哥陳浩的簡筆畫屬于抽象派,很難實際借鑒。
呂盛艱難的咽下卡在喉嚨中的一口唾沫,半天才從對方的話語中緩過氣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才想起還有一個大活人,青年終于將視線從喪尸身上移開,看向了呂盛:“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周瑾,三國周公瑾的周瑾?!?p> 周瑾笑著抬起手,但呂盛卻果斷把手背到了身后。
只有傻子才會和眼前的變態(tài)握手,這雙手剛才可是當(dāng)著他的面插入喪尸的腦袋里攪動過的,盡管當(dāng)時周瑾帶著一次性手套。
金色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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