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夜,方逸小院燈火通明。
三個時辰的睡眠讓方逸沉重的腦袋輕松了一些,走至中堂,發(fā)現(xiàn)幾女尚未入眠,齊齊整整的坐在那里。
看見方逸出來,眼光都透向方逸。
方逸苦笑了下然后調(diào)侃道:“你們大晚上都不睡覺,跑我房里,有什么企圖嗎?先說好,雖然我年盛力強,可是明天還要早起呢。”
當(dāng)看到其他幾女對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走到桌子上拿了一杯不知道是誰倒的涼水,喝了起來。
梅雨微拿起茶杯,又重新給方逸倒了一杯,嘴上說道:“夜深寒重,喝熱的吧?!甭曇暨€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可語氣怎么聽都不是很對味。
“你們想問什么,問吧。我都會告訴你們的?!狈揭轃o奈的坐了下來,對于她們想問的,方逸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了。
“九陰真經(jīng)怎么回事?”梅雨微櫻桃般的小嘴吐出了她想問的。
“這事呢?要從在玄印司納靈開始說起,我引靈入體后,印總大人說我練得功法太過陰柔,就讓我去藏書閣挑一本男人練的?!狈揭菘戳艘谎埘久嫉拿酚晡⒑蛙魄纭?p> 又接著說道:“我到了那以后,發(fā)現(xiàn)吶,里面的功法并沒有比小姨你教的好,正在這時,我看見一個角落里,有一本非常非常破舊的書籍,說是書呢,也不是,那就是一本不知道哪位前輩留下的修煉心得,還是手抄的那種。
我于是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記載并沒什么稀奇的地方,無非就是一些經(jīng)驗而已,于是準(zhǔn)備放下時。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字里行間有一種奇特的文字,剛好啊,這種文字父親小時候教過我,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然而這些文字?!?p> 方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芷晴修長的柳眉蹙到一塊,焦急的問道:“然后呢,你說啊。”
“然后我發(fā)現(xiàn)吶,那種文字記載著一些古老的修煉發(fā)門,我自己練的,還有那九陰真經(jīng)就在上面,于是我就把它們都記在腦殼里了?!狈揭菀豢跉庹f完,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
“什么樣的文字?”梅雨微問道。
方逸手指上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拼音。
“我怎么沒見過,大哥好像也沒有寫過啊?!泵酚晡⒖催^之后漂亮的眼睛更加的疑惑了。
該死的大哥,方逸暗罵一句。
然后認真的說道:“當(dāng)然了,我說了,你別生氣???這是我祖?zhèn)鞯奈淖?,傳男不傳女的那種?!?p> “大哥不是那種人?!泵酚晡⑽⑽⒂幸恍┡瓪狻?p> “什么大哥啊,叫的這么親,在他們眼里你就是未來兒媳婦,你倒好,還當(dāng)真了?!狈揭萼椭员堑恼玖似饋?。
“方逸,你說什么?”梅雨微知道方逸對她有不接實際的幻想,沒想到他這么離譜。
方逸把臉湊近梅雨微緩緩的說道:“實話,我有證據(jù),很多年前就應(yīng)該告訴你的?!?p> “胡說,你說是什么證據(jù)?”
方逸伸出手指,在梅雨微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子后面說:“我父親二十有六才收養(yǎng)你的吧?那你親生父親和我父親什么關(guān)系?總不能是長輩和晚輩吧?”
“你說什么呢,怎么可能,怎么……”梅雨微也突然覺得一臉茫然。
“給你看樣?xùn)|西,我覺得該是時候告訴你了?!闭f著方逸從腰牌里掏出兩封信,和一個玉佩。
“這是什么?”
“咱家的婚約,和定情信物。這一封信呢,是梅伯伯寫的,你看過他的字跡,你自己看吧,這封信呢,里面是咱家的定婚憑證?!狈揭菀贿呎f,一邊看向梅雨微。
而梅雨微則仔細看著信封里的內(nèi)容,字跡確實是自己父親的,內(nèi)容確實如方逸所說,兩方的父母在方逸出生時定下的婚約。
看完信件她臉色蒼白,感覺渾身都虛脫開來,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方逸和眾人,原來自己這些年都是一廂情愿。
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這個混蛋一直陪自己玩著晚輩的游戲,可惡。
然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說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放棄吧,一日是你長輩,永遠都是,不可能嫁給你的?!?p> 看來想讓她死心還真的不太容易啊,于是方逸又拋出一件往事。
“還有一件事我說了,你別生氣啊?!狈揭莨硭畹男α艘宦?,然后趴在桌子上說道。
“說?!?p> “家里沒出事前,你回來過的那次,我趴在你房間門框上偷看你洗澡?!闭f完以后,方逸立可走到門口,大有逃走之意。
“方逸,你無恥,你怎么……那時你才多大,居然干這種事,你說,誰教你的?!泵酚晡⑧岬囊幌抡玖似饋?,一掌拍碎了桌子,臉色也羞怒交加,兩排潔白的牙粒也咬的咯咯作響。
芷晴也面帶桃花般的瞪著方逸,啐了一口,那時才多大啊,怎么就這么壞。
方逸連連擺手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娘知道?!?p> “啊,她怎么……以她的脾氣,打不死你?!泵酚晡⒏拥男邞?,臉紅的像顆熟透的蘋果。
方逸扶著門框慢慢的解釋道:“所以啊,沒挨打,我娘這么給我說的,她說啊,子安,以后可不要這么做了,有傷風(fēng)化,在等幾年啊,你長大了,就給你們完婚,你想不想啊。
我那時哪懂這些,立馬就說了,我想。于是呢,我娘就讓我去別處玩了,現(xiàn)在想起來,唉,雨微……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怎么還動起手來了,你想謀殺親夫啊。”
這時門突然關(guān)了起來,而方逸也被什么牽引一般向著梅雨微過去,方逸使出全身靈力鎮(zhèn)脫開來,向著左手邊跑去。
小海和芷晴也退出房間,溫柔的關(guān)上門。
梅雨微笑了一下,身影晃動,死死地纏住方逸的身法。
頓時,到處都是亂竄的身影,一個房間轉(zhuǎn)眼之間被砸的稀爛。
芷晴和小海,站在門口,四目相對,不知道該不該幫忙。
屋里不時傳出慘叫聲,和方逸的吶喊聲:“雨微,你何必呢,咱倆也算是,青梅竹馬……啊,……兩小無猜……情投意合?!?p> 而另一個悅耳的聲音:“我讓你兩小無猜,……我讓你青梅竹馬……一肚子學(xué)問就會這些……”
翌日,玄印司。
鼻青臉腫的方逸笑呵呵的跟人打著招呼:“早啊。”
“早?!?p> 其他人都憋著笑看著他,這是什么人打的,估計是家宅不寧啊。
“方兄,你這是?”曾力捂著嘴走了過來。
“路上騎馬給摔得,一點小傷,沒事?!狈揭蓦S意的擺了擺手。
“騎馬摔的能把眼睛都摔青嗎?你是八品高手,怎么能讓臉著地呢?哈啊,哈哈哈,不是,我一般不笑的,這是這會兒,容我笑會兒?!痹σ呀?jīng)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嗝哈咯咯……”然后大笑聲傳的老遠。
剛進點卯的房間,秦時和蔡亢都在。
大家看到后都收住笑意,筆直的站在那里,等著訓(xùn)話。然而,秦時卻笑了出來。
不管方逸如何辯解,秦時心里說道,這和那日蔡印總得傷勢一般無二啊,回去定要對夫人好點,吼吼。
蔡亢瞪了一眼秦時說道:“有什么好笑的,這也是愛的表現(xiàn)?!?p> 然后又看向方逸,感同身受的說道:“這女人吧,你也不能總讓著,該還手也得還手,不然老是讓男人在外出丑,就過份了?!?p> 說完,不經(jīng)意間摸了一把腰子。
待大家都簽完字,蔡亢臉色深沉了下來,說道:“祈縣的事就先告一段落,現(xiàn)在大家都把心收下,眼下最重要的是京城的安全,最遲明日大俞的棋,道兩宗就會進京,他們的目的,明面上是迎娶公主,暗地里是什么,暫時還不知道。”
然后低頭拿起一張黃紙,看了一眼說道:“據(jù)情報上來說,最近有很多陌生人進入了京城。
說是陌生人呢,大部分都是武者,有北魏的,有大俞的,有南疆的,有海外的妖族,他們進京的目的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你們的任務(wù)就是給我死死地盯住他們,確保他們在京城里老老實實的。”
“是。”整整齊齊的喊聲突出了平常訓(xùn)練的默契。
“散。”
看著所有人走出了這個是非之地,蔡亢叫住了方逸。
“身體沒事吧?”
“還好。”
“這次任務(wù)你不用參加了。”
“???”方逸疑惑了一下,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轉(zhuǎn)眼就想到了什么,這戲碼太熟悉了。
“這是掌印的意思,這段時間你被借調(diào)到書院了,但是,不能墮了咱們玄印司的面子,更不能忘了你一心報國的初心?!辈炭貉凵穸⒅揭菡f道,強大的氣勢壓的方逸有點透不過氣。
果然,哪個世界的領(lǐng)導(dǎo)都會來這一套。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p> “嗯,你去吧。有什么麻煩可以直接通知所有子印幫忙,通知你的印使也成?!辈炭簲[了擺手,釋意方逸可以走了。
“是?!?p> 方逸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走到馬廄,牽著棕色的小馬向著書院跑去。
紫淵書院位于京城西南,一片群山環(huán)繞的……郊區(qū)。
此時雖然已經(jīng)深秋,但也是綠樹成蔭,百花齊放,枯黃的野草也在猙獰的搖曳著。
書院大門的門樓高三丈,寬六丈,兩個束梁上刻著金色的字體:
千年樹木,百年樹人。
橫批棟梁之地。
方逸抬頭看了一眼,這怎么這么熟悉,但是連九陰真經(jīng)這么扯淡的事都有,其他的也就可以接受了。
剛剛穿過門樓就被人攔下了。
這個世界其實特別操蛋,好像所有文人都不是太瞧的起武者,當(dāng)然武者也瞧不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吆,這位玄印司的大人,這是要到書院抓人嗎?”一個看門的男人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叫方逸,是書院借調(diào)過來幫忙的?!狈揭莶换挪幻Φ恼f道。
“哈哈哈,還借調(diào),你以為這是哪?他說什么,借調(diào),哈哈哈哈哈?!币粋€門衛(wèi)指著方逸對另一個說道。
看來這樣還是進不去啊,然后方逸又說:“書院云霄院長是我老師,還不讓進嗎?”
“你可真能吹啊,云院長是你老師,你怎么不說他是你爹呢,你瞅瞅你自己,哪點像。”
路邊前來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個個指指點點,轟然大笑。
“我還認識你們的三位總教習(xí),你可以通報了吧?!?p>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啊,還總教習(xí),你知不知道,總教習(xí)有時連皇上都見不到?!币粋€學(xué)子不屑的說道。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經(jīng)過,車?yán)锏娜送赋瞿X袋,問道:“怎么回事?”
然后驚訝的叫道:“方逸?”
“莫遠?!狈揭菀埠荏@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