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那我們先告辭了?!?p> 三人對著滿頭白須,拄著木杖的老人家拱手道謝后,便麻溜地出了門。
這楊婆,與馬承平家里有些交情,知道他是捕快,自然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抗拒,反而是十分熱情地招待他們。
詢問的陸家是否有何異動,她也沒有隱瞞什么,一一講述給三人。
但問了許久,回答的也不過是一些無比籠統(tǒng)的話語,例如,夜晚驟震、院中巨響、凄厲詭叫之類的傳言中就聽說過的事。
再細些,便被楊婆用記不清楚的借口糊弄過去。也不知道是真的記不清,還是有難言的隱秘而不想告知于人。
“阿平,再來喔!”
楊婆揮了揮木杖。
“楊婆快歇息吧!”
馬承平尷尬地點了點頭,飛速幫楊婆關(guān)上門,帶著二人離去。
一陣嘆息。
若是有人在此處,便能看見身著烏黑公服的兩位捕快在街巷口并排蹲著,一副沉重的神色。另一名身形較壯的捕快則在一旁獨自沉思。
只見沈巍然緩緩嘆了口氣道,“果真是什么都沒問出…頭兒,這回咋辦?!?p> “慢慢來,不急?!?p> 王白微微搖頭,捏著下巴在巷子里來回踱著步子。
沈巍然剛想說些什么。
咚咚咚!
忽然,巷外響起一陣窸窣聲。
伴隨著吵鬧的聲音,只聽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大喊。
“別…別砸我攤!銀子我給你!”
“是立叔!”
馬承平聽到這道聲音,連忙運使輕功,一個閃身沖了出去。
將王白和沈巍然二人留在原地,神色間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疑惑地對視一眼,隨后也跟了出去。
往外一看。
才發(fā)現(xiàn)街道間竟已圍滿了行人駐足觀望。
人群熙來攘往,如同雀喧鳩聚般紛雜吵鬧,一晃眼便不見馬承平的身影。
“糟糕!老馬怎么一下子就沖進去了,也不等等我們!”
沈巍然跺了跺腳,氣急敗壞道。
“噓…”
王白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漸漸沉下思緒。
側(cè)耳傾聽著喧鬧聲中的動靜,這才聽見人潮中圍著的木具打破的聲響,以及方才那蒼老聲音的哀嚎聲。
“這人怎么這樣啊?!?p> 內(nèi)圍的行人似乎看不下去,埋怨道。
“是東林幫那邊的武夫吧,唉。知道是幫派之人,誰又敢上去阻攔呢。”
聽到東林幫的字眼,王白瞳孔猛然一縮。
“跟上!”
吩咐沈巍然一句,他迅速扒開人群沖了進去。
只見竊竊私語的圍觀行人中。
馬承平將靠在角落的五旬老漢顫顫巍巍地扶起,關(guān)切道。
“立叔,怎么樣,沒傷到哪吧?!”
“沒事…我的攤子…”
被稱為立叔的老漢心疼地看著早已被砸爛的攤子,呢喃道。
適才。
他本安分地在攤里坐著,用著刮刀修弄著木制飾品,做著攤位上的小生意。
誰知道。
這些土匪一來就惡狠狠地說他沒交賞錢。還沒等他開口辯解,人二話不說就給他攤子砸爛了。
“立叔,你等著。”
馬承平咬了咬牙,回身瞪著身后的十數(shù)名高大的壯漢。
“竟敢在縣里鬧事…當我衙門不存在了是吧?!”
“喲,打老的來了個小的,還是個捕快呢,沒關(guān)系,打得就是你這種衙門官差!”
嗤啦?。?!
那人瞬間面色一獰,一道鞭腿掃起,帶起滾滾煙塵伴隨著強烈風聲朝著馬承平二人襲來,顯然是下了狠手的。
“滾開?。 ?p> 馬承平含怒一拳格下那人的鞭腿,同時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膝蓋骨上。
咖嚓??!
隨著一聲骨裂聲響起,那人應(yīng)聲倒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好!”
人群頓時鼓起掌,大聲叫好。
“臭小子!竟敢傷我二弟!”
另一人怒斥一聲,立馬上前為那人處理骨傷。
噌?。?p> 其余幾人也紛紛拔刀,發(fā)出劇烈鳴響,警惕地盯著馬承平。
“是刀!”
圍觀人群一見土匪拔出锃亮的刀刃,也是驚呼一聲,各自退了一步,讓出中間的位置來。
“小子,想清楚了嗎,你可是在和東林幫作對!”對面有人惡狠狠地放話道。
緊接著,持刀壯漢們不約而同地爆喝一聲。
身形猛的一震,竟齊齊震出了氣血狂涌的川流涌動聲,顯露出強悍的外勁實力,聲勢之大,攝人心魄。
“住手!”
陡然間一聲怒喝,只見沈巍然急速欺身向前,抽出鐵尺。
刷?。?p> 另一道身影卻是更為迅疾。
一雙手閃電般在眾土匪身上點過,竟發(fā)出強烈的風聲。
半息過后。
土匪齊刷刷捂住胸口,暴退數(shù)步,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