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原來的計劃,是讓程處默幾人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長安城的紈绔階層,先行推廣煤炭。他利用的是名人效應(yīng),只要有像程處默這樣的權(quán)貴二代接受煤炭,其他人見了,或許就會效仿,如此,就能很快將煤炭給推廣出去。
可他沒想到的是,幾個紈绔竟然不約而同地要讓程咬金、秦瓊和尉遲恭出馬,當時來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這三個猛人地位尊崇,怎么可能做這種沒臉沒皮的吆喝之事。
所以陳楓發(fā)了愁。
可柳暗花明又一村,三個猛人竟然同時出手了。
“我這幾個兄弟,果然給力!”
“竟然說動了他們的老爹下場了!”
“這兩成股份給的,不虧!”
陳楓哈哈笑道。
有了宿國公府、吳國公府、翼國公府的帶頭,陳楓相信,這煤炭的名聲,只怕已經(jīng)打出去了。
果然,福伯跑進來,樂呵呵地道:“郎君,好消息啊,今日一早,突然來了不少人,都打聽煤炭的事呢,這些人,都是乘坐豪華馬車來的,看起來不一般……”
這個時代的馬車,就是后世的汽車。
豪華馬車,那就是寶馬,奔馳。
能坐豪華馬車的,都不是一般人。
陳楓想了想,道:“福伯,你去告訴他們,煤炭,將于兩日后在長安城售賣,讓他們先回去吧?!?p> 福伯興奮地趕緊轉(zhuǎn)身出去。
不多時間,腳步聲響起。
陳楓還以為是福伯回來了。
一抬頭,卻見是程處默幾人喜氣洋洋地走進來。
陳楓趕緊起身,鄭重道:“此事,多虧了幾位。想必你們說服令尊,花了不少力氣吧?!?p> 程處默幾人落座。
程處默咂咂嘴,道:“陳兄弟,不瞞你說,此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當日我爹把我和處弼關(guān)起來,餓了一天,還揍了兩頓,他去上早朝回來,突然就改了性子。”
尉遲寶琳跟著道:“我也納悶?zāi)?,我爹突然改了主意?!?p> 秦懷道點點頭:“我也是?!?p> 幾個紈绔壓根不知道,程咬金、秦瓊和尉遲恭改主意,完全是因為李世民那一句“陳楓,大唐的福星”,還有陳家莊煤場關(guān)系到流民安置問題。
陳楓就更不知道了。
他還以為這幾個紈绔是謙虛。
這時,程處默好奇道:“陳兄弟,我們方才進來時,看見你家的管家將那些來買煤的打發(fā)走了,為何不直接把煤炭賣給他們呢?”
陳楓笑道:“這煤炭,我打算咱們自己運到長安去售賣,再者,這煤炭,不能隨便賣?!?p> “此話怎講?”
陳楓解釋道:“你們也看到了,咱們的煤炭之所以沒毒,是因為用了我陳家莊的這種煤爐,可其他人買回去,用原來的煤爐燒,搞不好會出人命的,屆時,你們幾位出身高貴不會有事,我只怕會被人搞死啊……”
陳家莊的新式煤爐,說起來也不復(fù)雜,其實就是加了一根管子,但正是因為這根管子,將煤煙、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等全部輸送了出去,不會留在屋內(nèi),是以,就不會搞出中毒之事??蓜e人把煤拿回去,像燒木炭一樣燒,時間一長,肯定會出事,說不好還會鬧出人命,到時,陳楓肯定在劫難逃。
程處默幾人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要是真死了人,朝廷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程處弼急道:“那,那怎么辦?總不能不賣吧?”
陳楓微微一笑,道:“賣,肯定是要賣的,煩勞尉遲兄盡管調(diào)集車隊,從今日就開始運煤,兩日后,正式在長安城外開始售煤,但凡買煤的人,我都會讓張強帶人去其府中建造新式煤爐,并簽署一份責任自負保證書,如此,可萬無一失?!?p> 反正不按規(guī)矩來,出事了也有說法。
幾個紈绔都對陳楓一臉佩服。
程處默道:“陳兄弟,如此倒是穩(wěn)妥,只是,未免太慢了些,不如,我們?nèi)蛷垙姷拿??!?p> “如此,最好不過?!?p> 陳楓求之不得。
張強雖然有點勢力,但人手太少。
若是有幾個紈绔幫忙,推廣新式煤爐肯定會更快。
……
……
兩日后。
長安城北。
黑魆魆的煤炭,已經(jīng)堆積如山。
這兩日,尉遲寶琳為了支持煤場的事業(yè),把自家車行的馬車和車夫全都調(diào)集了過來。
那些裝飾華麗的馬車,全都淪為拉煤車。尉遲恭得到消息,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塊地,也是尉遲家的,用來做了貨場。
貨場里,設(shè)置了一個售煤處。
一大早,售煤處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人,全都是來買煤的。
不得不說,宿國公府、翼國公府、吳國公府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眼前這些買煤的,都是大戶,不是一般人。
張強正苦口婆心地給大家解釋:“……這新式煤爐,是為了大伙安全,你們不必擔心,我會派人去你們府中建造的……大伙還要簽署一個責任自負保證書才行?!?p> 可換來的,卻是這幫人的不理解。
“我呸,一個小小的陳家莊,買煤還這么多事!”
“小子,你只管賣,怎么燒,用不著你操心!”
“還想去我們府中造什么新式煤爐,一看就沒安好心?!?p> “對,趕緊賣煤,別這些沒用的。”
別看張強已經(jīng)是一個社會人,手下有一百多號人了,可遇見這些來歷不一般的人,哪怕是一個大戶家中的仆人,他也沒轍。
惹不起?。?p> 一時間,他都要哭了。
這賣煤,也不是一件輕松事啊。
張強不怕丟人,就怕把陳楓交代的事給辦砸了。
眼看一群人不聽解釋,反而罵罵咧咧要上來強行買煤,張強急的額頭冷汗直冒,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來啊,把帶頭鬧事的抓起來?!?p> 頓時,就沖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將帶頭鬧事的人全部摁在了地上摩擦。
人群大驚。
一個被揍的家伙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我家阿郎是雍州府司倉……啊,程大郎……”
這人看清走過來的幾人,頓時面色大變。
來人,正是程處默、程處弼和秦懷道。
形影不離的四大紈绔,尉遲寶琳卻是忙著運煤,沒在場。
眾人見了三大紈绔,全都閉嘴,不敢做聲。
程處默走上前來,高聲道:“實話告訴你們,這陳家莊煤場,我宿國公府,翼國公府,還有吳國公府都有份,有鬧事的,就是跟我們過不去,別怪我程處默不客氣!”
大家大氣不敢出,那被揍的幾人,更是一言不發(fā)。
惹誰也不敢惹程大郎和程二郎啊。
這兩個家伙彪悍就不說了,關(guān)鍵他們背后還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程處默瞥了一眼張強,然后面對眾人,道:“買煤的規(guī)矩,必須先把家中的爐子全都改成新式煤爐,張強,你現(xiàn)在開始賣煤,買煤的,都把名字留下,明日一早,我兄弟三人就挨家挨戶去檢查,誰家要是不改煤爐,我就去他家做客?!?p> 張強忙不迭答應(yīng)下來。
他看著程處默,只感覺這紈绔實在太威武了。
與這種級別的紈绔比起來,張強只感覺自己的那點威風,簡直是十分丟人。
買煤的人,也不敢鬧了,趕緊乖乖排隊買煤,并把名姓留了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