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孤燭聽出那聲音正是儲溪瑤,心中一動,看來柳玉階和儲溪瑤都被困在了這房間之中。
這時,又聽那黑衣人嘿嘿怪笑了兩聲,說道:“儲大小姐,我們可不是來和你講什么仁義道德的,不過你若是乖乖出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傷你二人性命,但是若是拒不聽命的話,你們倆這對苦命鴛鴦就要葬身火場了。”
屋里儲溪瑤又說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的詭計,定要是想以我和柳哥哥的性命來威脅我們的父親,我們今天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p> 黑衣人沒了耐心,冷哼一聲,說道:“小小年紀,還不知死亡的恐怖,等一會兒烈火燒在你身上的時候,看你還怎么嘴硬!動手!”
說著,手一仰,手中的火把便飛了出去。
可那火把還沒觸地,上面的火焰卻一下子熄滅了。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愣了一下,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手下的人會意,也將手中的火把拋了出去。
那火把在空中打了個圈,風一過,也在落地的一瞬間熄滅掉了。
黑衣人皺了皺眉,罵了一句,順手從懷里掏出一根火折子,點著貼在滿是菜油的墻面上,這回倒是沒熄滅,火勢順著整面墻瞬間蔓延開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整件屋子都燃燒了起來。
黑衣人這才放心,往后退了兩步,看著竹屋在火勢之中劈啪作響,滿意的點了點頭,靜靜的等待屋里的二人被大火逼出來。
可等了好一陣,里面依舊沒有動靜。
黑衣人心道:“莫非這兩個人竟真的打算死在火里不成?若真是燒死了我豈不是沒法交差了?”
可此時那火勢越燒越旺,洶涌的火舌在房子周圍上躥下跳,一個不慎都有被燒到的風險,更不論進去查看了。
“媽的,”黑衣人叫道:“快去滅火,這兩個人還不能死!”
他的手下見火勢如此兇猛,不禁面露難色,說道:“老大,這房子可是潑滿了菜油,咱們怎么滅啊?!?p> “廢物,”黑衣人心系房里那兩人的性命,一腳將那手下踹到在地,緊接著大喝一聲,憑空劈出一掌,原本就已經(jīng)被火勢燒的搖搖欲墜的竹屋瞬間被掌風掀飛,火焰也或多或少的被帶飛了不少。
“快進去找人!”黑衣人吩咐道。
手底下的人雖害怕那火焰吞人,但相比與首領之威,還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一個個都全都跳進了火場。
那大火之中的高溫幾乎要將人烤化,身處火場之中,每吸進一口氣,都如吞碳般難受,眾人只得拼盡全力尋找柳玉階二人的下落。
只不過找了好大一圈,卻仍是一個人都沒找到。
終于,那群黑衣人支撐不住,從火中狂奔而出,大叫道:“老大,里面沒人?!?p> “什么?”那黑衣人瞪大眼睛,一把將那人拽到身邊,叫道:“你說沒人是什么意思。”
那人嚇得兩腿發(fā)軟,若不是有黑衣人拽住他的衣領,只怕此時他已癱倒在地,好半天才支吾道:“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燒焦的桌子、椅子?!?p> “放屁,這房子就一個門,他們還能怎么逃出去?”黑衣人怒不可遏,一把將那人摔在地上,大罵道:“你們這群廢物!”
說著,竟自己沖進了火場之中。
這黑衣人的功夫和之前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而且這時火勢也小了不少,因此他在房間中還算能行動自如。
黑衣人屏住呼吸在房間里繞了一圈,果真如那手下所說,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塊已經(jīng)被燒成黑炭的桌椅的殘骸在一旁擺著。
不知是計劃失敗的憤怒,還是火場中的炙熱讓他腦袋血氣上涌,一道掌風無心揮出,正巧擊中那對桌椅殘骸之上,掌風摧枯拉朽一般,瞬間將殘骸擊飛。
黑衣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桌椅的后面竟多出來一個大洞,那洞口正是通向外面。
“哈哈哈哈,”儲溪瑤不禁縱意狂笑起來,她一想到那些黑衣人進屋尋找自己時臉上掛滿了碳灰的樣子,便忍不住大笑出聲。
“張大哥,你這招空城計實在是高明,這可要比打他們一頓更來的解氣?!眱ο幉[起那雙歡喜眸,嘴角的梨渦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張孤燭解釋道:“那幾個人實力雖然不濟,但每個人手中都握著火把,我若是稍有不慎,漏掉了一個,讓他們點燃了竹屋,既要救火,又要殺敵,難免會顧不過來,真要傷到你們,就有些得不償失了?!?p> 柳玉階苦笑道:“你嘴里那些實力不濟的人,可是我和溪瑤聯(lián)手都未能戰(zhàn)勝啊?!绷耠A一直都把張孤燭看做對手,可幾次三番張孤燭的表現(xiàn)都要優(yōu)于他太多,只讓他覺得二人的差距不停的在拉大,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儲溪瑤剛要說話,卻聽張孤燭搶先說道:“我見那幾個人,為首的實力較強,其他幾個倒是資質平平,若是你與儲姑娘都沒能打過,莫不是他們幾個聯(lián)合起來,用了什么陣法?”
儲溪瑤怕被人看扁了,連忙搶著回答道:“可不是嘛,柳哥哥和我見那幾個人除了首領有點東西之外,其他幾個都是軟腳蝦,一開始根本沒在意,可后來那幾個人見打不過我們,竟擺了個什么破陣法,實力一下子強了好幾倍,再加上我沒帶我的琵琶,柳哥哥身上又受了重傷,所以才讓他們占了便宜?!?p> “不過你猜怎么著,”儲溪瑤眨了眨眼,那眼中的眸子如星辰一般閃爍了一番,繼續(xù)說道:“我的水鏡功加上柳哥哥的柳葉刀還不是把他們擋在了門外,一個敢進來的都沒有,只會用這些卑劣的手段。”
張孤燭贊嘆道:“二位均是崢嶸少年,雖是強敵環(huán)繞,卻能臨危不懼,當真是不可多得?!?p> 儲溪瑤被他夸的嘻嘻一笑,腰肢亂顫,身上那些五顏六色的鈴鐺也跟著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倒是柳玉階聽張孤燭這番話,心里卻更不是滋味,恭維的話在比自己厲害的人嘴里說出來總覺得不是夸贊。
儲溪瑤卻不知柳玉階心中想了什么,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和那個小妖,嗯,廖珊珊一起下山了嗎?怎么又回來了,總不是專程來救我們的吧?”儲溪瑤一直對廖珊珊沒有什么好感,小妖精、小情人的叫慣了,一時之間差點沒改過來。
張孤燭聽到廖珊珊的名字,神色瞬間嚴肅了起來,說道:“廖姑娘被抓走了。”
“什么?”柳玉階和儲溪瑤一起驚呼道。
尤其是柳玉階,臉色瞬間便白,眼神也慌亂起來,焦急的問道:“誰,誰抓走的?是那些找百花山莊麻煩的那群人嗎?”
張孤燭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怎么和他解釋廖珊珊與蘇青黎之間的恩怨,只是說道:“應該是被太華宗的人抓走的?!?p> 柳玉階一愣,繼而和儲溪瑤對視了一眼。
張孤燭見二人若有所思,便問道:“你們知道些什么嗎?”
儲溪瑤心中最是憋不住話,便搶先說道:“我們也只是猜測?!?p> “大約在今天晌午剛過沒多久,也就是你們才下山的時候,柳哥哥的父親,和兩山四川的幫派首領,以及一些其他在江湖中比較著名的幫派首領都被蘇煥云叫去商議事情,柳哥哥便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因為太華宗向來是講究門派之別的,一般是不會和兩山四川之外的幫主會面。”
“不過我們都沒怎么在意,畢竟是大人的事,我們也懂的不多,可是直到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也依然沒見到人回來,而且柳葉宗的那些陪著玉欄出去玩的弟子也是毫無音訊,柳哥哥有點擔心,便提議要出去看看?!?p> “可還沒出門,便碰上了那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叫囂著說各大幫派的首領冒犯了蘇煥云,他們奉蘇煥云之命,前來捉拿我們?!?p> “我們當然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于是便打了起來,兩個僵持不下,那些黑衣人便想出用火燒來逼我們出來的法子?!?p> “在他們去拿菜油的時候,我和柳哥哥便分析了一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太華宗的功夫我們也見的不少,卻從未見過他們手中的功夫,而且如果真如他們所說,他們?yōu)楹尾淮┨A宗的白玉雕花袍,反而是黑衣蒙面,像是生怕別人認出來一樣呢?”
“于是我們便旁敲側擊的套他們的話,雖然他們話鋒嚴謹,但還是打聽些了內容,不過是真是假就很難分辨了?!?p> “聽他們的意思,蘇煥云和其他幫派首領一起在商討一件天大的事,這件事遭到了絕大多數(shù)的幫派反對,但蘇煥云卻執(zhí)意要進行,所以才會起了沖突?!?p> “我們猜測,他們想把我們抓走,恐怕目的就是要威脅我們的父親就范?!?p> 張孤燭聽得儲溪瑤的分析,反而更加糊涂了,這跟自己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
儲溪瑤看的心急,說道:“你在外面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你倒是說些什么,別讓我們一直這么糊涂著呀?!?p> 張孤燭苦笑道:“我雖然知道的比你們多,但對于事情的真相我也是和你們一樣一無所知?!?p> 說完,便將自己遇襲開始的經(jīng)歷全都說與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