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群一一排開,龍梧走在人群中間,近距離觀察每一位學(xué)生。在這其中,有許多人忍不住顫抖,仿佛要被龍梧的氣勢壓倒在地。
七千人,龍梧倒是審閱得很快,可是在眾人眼里,他的每一步都十分具有壓迫力,像是遠(yuǎn)古的巨龍一般。
小一點的孩子們幾乎都要被嚇哭了,而剛一輪的孩子們則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至于青少年們,一個個都顫抖著,卻又用不服的眼神看著龍梧。
龍梧點了點頭,他很看好這群青少年。
他們都在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正屬于青春飛揚,什么都想闖一闖的時候。
于是龍梧對身后的弘飛說道:
“這批學(xué)生我得親自來帶。當(dāng)然,你們那邊如果有很皮的,也可以叫過來?!?p> 說罷,龍梧笑了笑,氣氛瞬間就緩和了過來。
學(xué)生們終于松了一口氣,頂上的壓力總算消失了。
先前那些驚呼龍梧顏值的女生,現(xiàn)在也都沉寂了下來,好像瞬間就變心改意了。
“你們之間的許多人都見過石溪區(qū)的變異失敗者,也就是那群怪物了,對吧?”
“有沒有人說說,你自己是什么感想?”
龍梧眼神瞟了一圈,找到剛剛眼神最不服的那個男生,指著他說:
“那位同學(xué),就你吧?!?p> 那位男生走了出來,面對大家。他面相剛毅,神情帶著滿腔悲憫與一絲疲憊。
“變異失敗者,是我們以前的親人?!?p> “他們一夜之間,只因為飲用了一口山泉水,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我憎恨銀泉?!?p> “我更憎恨變異失敗者們無差別攻擊帶來的死亡與流血?!?p> “我覺得這位教官大概不明白,什么是生命,什么……”
“值得熱愛?!?p> 龍梧看了看他講出這一段話后大家的反應(yīng),明顯,很多人一時放下的情緒又被調(diào)動了起來,還有人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淚。
龍梧“啪”的一聲把手拍在了這位男生的肩上,一臉輕松地說道:
“事實上,我比你們清楚的多?!?p> “在我跨越整個石溪區(qū)的時候,你們大概還畏畏縮縮地在家里不敢出聲?;蛟S有少部分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能力,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戰(zhàn)斗?!?p> “我只比你們大了一歲。只比你們多覺醒了三四個月?!?p> “要知道,在現(xiàn)在這個天災(zāi)開始降臨的時代,唯有力量,才能締造一片光明?!?p> “熱愛永不過時,生命不停不息。”
一道靈氣暖流從那位男生的肩膀處涌入,將他全身的經(jīng)脈順了一遍。
此時,臺下又有一個男生站了出來。他的右邊耳朵缺了一大塊。
“你不過是跟著救援隊后面幫忙抬人罷了,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們?”
龍梧笑了笑,放開搭在先前那個男生肩膀上的手,并拍了拍。
“那你可曾見過……這把劍?”
虛空之中凝聚出一道清藍(lán)色而晶瑩流光的劍,它從虛無之中遁出,憑空生成,然后懸在龍梧身前。
人群中一片嘩然。
大家的眼神都熾熱起來。
龍梧收了靑玄劍,微笑著問那個缺了右邊耳朵的男生:
“你的名字是?”
卻見他羞愧地低下頭:
“韋一洋?!?p> 龍梧轉(zhuǎn)頭看向身邊那個男生。
“王云軒?!彼B忙報道。
龍梧叉著腰,欣賞了一會大家的眼光。隨后嘆了口氣,揣著手走了。臨走拋出一句話:
“王云軒,你當(dāng)部長;韋一洋,你當(dāng)副部長。一個小時后我要看見這高中部有點隊伍的樣子?!?p> 不等兩人回答,龍梧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特殊學(xué)院的樓道都是翻新過的。龍梧走入其中,兩邊都是空白的畫框,頂上白漆落在瓷磚的地面上成了斑斑點點。
整座學(xué)院偏大,舊校區(qū)在整個學(xué)院的中間,是高中部的所在之處,只不過被翻新后,已經(jīng)和普通的教學(xué)樓不太一樣了。
除了這次來的擁有一定實力的教官以外,是不允許有教師與學(xué)生接觸的,那些普通而有學(xué)問的人只能通過合金包裹的升降電梯上下教學(xué)樓以及進(jìn)入教室,從校門到教室,都有地下專門的通道。
因為,變異者失控率,實在太高了。
在龍梧看來,這都是資質(zhì)不夠無法吸收,沒有功法轉(zhuǎn)化靈氣的后果。
有的人變異,自然也有人覺醒,區(qū)分兩者的就是外部的幻肢。相對與變異者,覺醒者人數(shù)少的可憐,但失控率卻近乎零。
可能司務(wù)長讓自己來這里的原因就是為了降低變異者失控率吧。畢竟自己是《若瑾》的“創(chuàng)造者”。
帶著閑情雅致逛了逛,龍梧發(fā)現(xiàn)這一個小時都快過完了,自己竟然還沒逛完全院。
只能說不愧是“特殊”學(xué)院么。
回到廣場,龍梧看見三個大方陣已經(jīng)井然有序地開始練站樁了。
而最右邊那個方陣,正是自己帶的高中部,他們此時還是有些散亂,但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開始服從兩位部長的管理。
“蹲好,大腿小腿成直角——”
韋一洋大聲道。
蹲馬步這個主意是弘飛想到的,并且還打算讓他們邊站樁邊運行《若瑾》。沒錯,弘飛他們也接觸到《若瑾》了,并對之贊譽有加。
高中部的大家都很努力地擺著姿勢,但獨有幾位實在顯眼。
“田哥,那教官回來了,咱要不……先做做樣子?”
一名戴眼鏡,幻肢為一只蛇眼的男生對一位身材高大的,幻肢為熊耳的學(xué)生頭頭說道,身邊幾位不斷附和。
“呵,不就是殺過幾個怪物么,我也殺了三個!怕他做什么?”
這時,龍梧也注意到了隊伍尾部這顯眼的幾個人。龍梧暫且沒有搭理這幾位,而是為大家講解起《若瑾》來。
“大家注意穴位一定要準(zhǔn)確,力道要盡量柔和一點,不要沖堵了經(jīng)脈……”
口干舌燥地講了半天,眼見著眾人的靈氣波動更上一層樓,龍梧有小小的成就感。
而遠(yuǎn)在人群末尾的幾人,站在那聊天打屁玩了一下午。龍梧笑了笑,把王云軒和韋一洋叫到跟前:
“那幾個人怎么回事,你們做的不到位吧。”
韋一洋尷尬地背著手,低頭說道:
“他們的頭頭自持實力強(qiáng)大——我們打不過?!?p> 王云軒點了點頭:
“差點那個叫田辰明的頭頭就一拳打在了一洋臉上……抱歉,龍教官?!?p> 龍梧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
“你們先讓大家解散去休息吧,我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