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兆
時光荏苒,一轉眼又是數(shù)天過去。
這天在學校,玄學課剛剛下課時,忽然一個流里流氣的男生向楚辰搭起了話道:“楚辰,你是濱城過來的吧?”
楚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記得對方的名字好像是叫任云貴,而后隨意地“嗯”了一聲。
“那你去跟體育老師說說唄,就說反正冥潮來襲時決定能不能逃走的也不是體能,咱們總這么辛苦地鍛煉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用?!比卧瀑F嬉皮笑臉地道。
楚辰自然不可能答應,否則真出了事算誰的?
于是他果斷拒絕。
“不行。”
“哎呀,你考慮考慮唄,大家現(xiàn)在上體育課都是一種煎熬,你就當為集體做貢獻了唄?!比卧瀑F依舊不依不饒地道。
楚辰懶得理他,全當沒聽見,而這時正好有人在叫任云貴。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啊,先走了!”任云貴說罷便一溜煙地跑出了教室。
楚辰皺了皺眉,但隨即便不去在意這件事了,自顧自地利用課間時間修煉起來。
......
十分鐘后,操場。
一個肌肉感爆棚,身高看上去接近兩米的光頭大漢站在正中央,面前是已經排成方隊的高二(三)班的同學們。
他叫郭永科,是楚辰他們般的體育老師,教學風格很嚴厲,搞得很多同學都有些苦不堪言。
“今天的內容還是五公里跑,大家先熱熱身,活動兩分鐘?!惫揽瓶戳丝幢恚_始計時。
“老師!”忽然在這時有一個聲音傳來,卻是任云貴舉起了手。
“怎么了?”郭永科示意任云貴說話。
“我們高考只考三千米,能不能以后我們只跑三千米啊,五千米實在是太累了?!比卧瀑F笑嘻嘻地道。
“哦?”郭永科面色一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每天這么辛苦地跑步就是為了應付高考嗎?”
“對啊?!比卧瀑F理所當然地道。
絕大部分聽到此話的同學都是一臉認同。
“看來濱城的事都沒傳到你們耳朵里是吧?你們以為家里有車就高枕無憂了?真要遇到冥潮,堵車能堵的你們懷疑人生!你們到時候就只能靠自己這雙腿!可你們看看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個個細胳膊細腿的,不抓緊時間練習長跑,都想以后死在冥潮中嗎?”郭永科直接暴吼出聲道。
“可是老師,就算我們把耐力和爆發(fā)力練到極限也沒用啊,你看看楚辰,他就是從濱城來的,可他也不是我們當中跑的最快、耐力最強的,說明跑步的能力跟能不能在冥潮中逃出生天沒關系啊。”任云貴指了指身后的楚辰道。
一直默默運轉功法,暗自修煉的楚辰剛剛選擇性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卻忽略了之前其他的聲音,此刻見周圍人都看過來,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冥潮是發(fā)生在暑假,濱城又不是沒人在這段時間出去旅游,因此逃過一劫的學生多了去了,我說的是當時就在濱城的人,你別給我混淆概念!”郭永科面色一沉道。
“老師你怎么知道楚辰當時不在濱城?不信你問楚辰,問他當時在不在濱城?!比卧瀑F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摟住了楚辰的肩膀。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楚辰,全都眼巴巴地等著他回答肯定的答案。
楚辰此刻大概也搞明白了狀況,不由微微蹙眉,他不是個喜歡萬眾矚目的人,這會讓他有極大的壓力。
“你當時在濱城嗎?”郭永科看向楚辰道。
“在?!背近c頭道。
此話一出,所有同學都眼前一亮,有些人更是笑成一團。
“所以你也覺得每天跑五公里沒有意義?”郭永科沉聲道。
“不知道?!背秸f道。
如果真要發(fā)生冥潮,區(qū)區(qū)五公里有沒有意義還真不好說,在他看來五十公里還能說道說道。
“那你是打算跑還是不跑?”郭永科問道。
“跑?!背秸f道。
體能一定程度上決定了【預知】的使用次數(shù),他必須讓自己增強體能。
同學們聞言面色頓時一僵,郭永科卻是大嘴一咧,掃視全場道:“聽沒聽見,這就是從冥潮中逃回來的人的想法,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全場一片寂靜。
楚辰懶得反駁,就如同任云貴把他推出來站臺時那樣,別人問他就答,但絕不主動開口把事情搞得更麻煩。
“既然沒有話說了,還愣著干什么?”郭永科吼道:“都給我跑圈去!”
......
操場大概是一圈三百米左右,十圈跑下來就是三千多米,眾人大概跑了二十分鐘才跑完,就這樣還有不少掉隊的。
雖然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修為在身,但真氣這個玩意無法用科學手段研究,迄今為止還在摸索中,暫時還不能像很多小說里那樣可以轉化為人的力量或體能。
至于身體素質方面,武者在突破到陽轉時,會發(fā)生一種“陰極生陽”的現(xiàn)象,屆時身體素質會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但在此之前,真氣頂多就是能讓人少生病而已。
因此,除了少數(shù)身體不錯的人以外,其他每個人都跑的很累,特別是女生,有不少跑到四公里時就已經開始吐了。
也正是因為每周一到周五都要經歷這樣的折磨,同學們才會集體向郭永科抗議,否則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華夏學生鮮有會集體跟老師對著干的情況。
......
差不多四十多分鐘后,基本上所有人都跑完了。
不少人在跑完的瞬間就坐在了地上,有的女生甚至不顧形象地直接就躺了下來,累得如同一條條死狗。
不過他們幾乎是身體剛沾地沒一會兒的功夫,郭永科就徑直沖到了近前,又是踢屁股又是拽衣服的,總之就是禁止任何人坐或躺在地上。
“楚辰!”
聽到有人叫自己,站在角落的楚辰緩緩回過神,停下了功法的運轉。
“怎么了?”他掃了眼面前的任云貴、胡柏山還有其余幾名男女,問道。
“你當時就不會說不跑嗎?你看看給曹蘋難受的,哭的眼睛都腫了?!币粋€女生攙扶著另一名吐了一身的瘦小女生道。
“你們怎么知道我說了后,我們就會輕松了?”楚辰挑了挑眉道:“再說我覺得體育老師安排的課程沒問題啊,真要遇到冥潮確實需要足夠的體力才可能逃出生天,難道要我一邊反駁他,一邊又去跑步?”
“你要跑不能其他時候自己去跑嗎?非得連累其他人???”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生不滿道。
“就是!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能堅持跑下來的,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自私?。俊敝澳莻€說話的女生氣咻咻地道。
“既然你們這么覺得,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楚辰輕輕搖頭道:“你們可以走了。”
“艸!你這什么態(tài)度??!”那個五大三粗的男生頓時怒了,眼看就要動手,卻被任云貴給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楚辰你道個歉,這件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好吧?”任云貴充當起了和事佬。
楚辰看了這個家伙一眼,微微皺眉,他很討厭這種喜歡借花獻佛的人。
不過這種沒證據(jù)的事,他是從來不會宣之于口的,于是他轉頭就又看向了那個五大三粗的男生道:“如果你想動手的話請便,我保證不還手,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一旦你動了手,可就不是學校處分那么簡單就能了結的了,屆時我會直接報警?!?p>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真特么窩囊廢一個!”那個五大三粗的男生雖然罵罵咧咧的,但終究沒敢動手。
“楚辰,你就道個歉吧,這樣大家以后還是朋友?!比卧瀑F沖著楚辰笑道。
“首先,我們只是同學,不是朋友,其次,遇到困難不想著如何克服,而是絞盡腦汁去尋找逃避的方法,像你們這樣的朋友多了不僅無用,反而還可能扯我后腿,與你們維持好關系還要消耗我的精力...”楚辰掃了一眼任云貴,淡淡道:“別說需要道歉,就算不需要,我也懶得和你們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從來都不喜歡和不順眼的家伙當表面兄弟。
不過楚辰的話說得太過直接,除了被人攙扶的女生似乎連發(fā)火的力氣都沒有了外,其余人都是氣得不行,像胡柏山本來就和楚辰有間隙,此刻被這話一激,頓時就破口大罵起來:“艸!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任云貴同樣是眼中閃過一抹不滿,但等胡柏山罵完,卻是笑著道:“楚辰,話沒必要說得這么絕吧?”
楚辰懶得和這群小屁孩浪費時間,正好這時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索性直接朝著教室走去,理都沒理對方。
“貴哥,咱們要不要放學帶人干他?”胡柏山湊到任云貴跟前,悻悻然道。
胡柏山知道對方在一些小混混中的威望很高,在他看來只要對方鼓動鼓動,肯定會有很多人愿意放學一起去堵楚辰。
反正只要人多了,就算出了什么事大概率也只會被集體批評教育一番,而不會有什么太嚴重的后果。
“咱們可是文明人,怎么能做那么野蠻的事?”任云貴搖了搖頭,婉拒道。
他明白胡柏山的意思,但他更知道,一旦真出了事,他這個組織者肯定是逃不了的,他腦子進水了才會這么做。
“那我們就這么算了?”胡柏山有些失望道。
“怎么可能?”任云貴瞇了瞇眼,冷笑一聲道:“你把浩俊他們喊過來,我有事和他們商量。”
......
就在任云貴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密謀時,校門口。
“呦!張哥,來啦?”門口保安笑著對一個中年壯漢打招呼道。
后者據(jù)說是有個即將上高中的女兒,自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隔三差五地來學校參觀,每次還都帶點禮物,因此學校的保安們基本都知道他,關系也都處得不錯。
“對啊,今天就你當值?”中年壯漢遞過去一包煙,笑呵呵地道。
“呃,今天那兩個二貨有事,所以這煙就算了?!北0矝]有接煙,一臉歉意道。
為了保險起見,外人來到學校都需要有保安作陪,只是門口的保安起碼得留一個,所以現(xiàn)在只剩一個保安的情況下中年壯漢肯定是不能進來的。
不能給人辦事,這煙自然是不好收下的。
“沒事兒,拿著吧,這煙買來就是專門用來送人的,我不抽這款,放著也是浪費?!敝心陦褲h將煙硬塞進保安懷里道。
“行,那我就謝謝張哥了?!北0补恍?。
“說謝可就見外了啊,那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改天見。”中年壯漢說著便要離開。
“行,張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