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邱玉靈咬著嘴唇,眉頭緊皺站在門外,焦急等待著屋內(nèi)消息。
熾陽不停徘徊,不時看向房門,不知到底發(fā)生何事。
邱雪蹲在地上眼含淚珠,歪著頭盯著門縫,擔(dān)心小哥哥身體情況。
李魁趴在門上,努力的向里窺視,想要知道老大能否醒來,會不會發(fā)瘋無法控制。
孫長興、孫言,根本不知發(fā)生什么,見四人極度緊張,定然情況不容樂觀。
剛才那驚悚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單孩子變得詭異,而且老者堪比天神,速度之快甚是恐怖。
孫言都驚魂未定,一身汗水打濕衣衫,在這初春時節(jié)渾身打顫,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
孫長興快馬急奔,見眾人皆在屋外,孫言更是渾身濕透,已然呆傻無法言語,難掩恐懼之色。
當(dāng)時不知發(fā)生什么,只覺一陣清風(fēng)吹過,便見一人懸空而立,飄在孫言身旁,迅速探手將人提起,雙腳落地直奔府衙而去。
老人身輕如燕似箭如風(fēng),眨眼消失眾人面前,只得回頭看向馬車。
看青年跳出車外,直奔公主車架,一臉焦急喊道,“姐,小石出事,速去城主府。”
公主撩開車簾,更是一臉慌張,督促車夫直奔府衙,不必再與眾人同行。
只得急呼在前帶路,領(lǐng)著兩架車馬狂奔,眾人一到府外不等言語,跳下馬車奔向后院。
孫長興不知究竟為何,跟隨身后跑入后院,發(fā)現(xiàn)孫言一身汗水。
趕忙上前詢問情況,誰知對方魂飛天外,依舊處于一臉驚駭,無法言語狀態(tài)。
邱玉靈被門房帶至后院,見掌簿站在院中也想上前詢問,誰知對方兩眼發(fā)直渾身顫抖,背后更是完全濕透,只得轉(zhuǎn)身問弟弟什么事情。
熾陽詳述當(dāng)時情況,“爺爺問小石如何治理禹國貧窮,未等回答就將其拉入懷中,當(dāng)時我也被嚇了一跳?!?p> 李魁當(dāng)時看的清楚,顫聲補充道,“玉靈姐,當(dāng)時老大兩眼血紅,而且還……?!?p> 熾陽見對方想要詳述,急忙用手將其捂住,搶先道,“姐,有些事不能說,還是等等再看吧?!?p> 邱玉靈已然明了,看來邱石還是入魔,不然老人不會緊張,以其之能即便千軍萬馬,都不一定心存退縮,一路走來只有對此事較為擔(dān)憂。
松青龍坐在車內(nèi),本想聽小子到底有何方法,可發(fā)現(xiàn)對方猛喘粗氣,火速拉入懷中,探出對方心魂不穩(wěn),本源撞擊丹田想要掙脫封印。
神魂帶著無名力量,不停沖擊身體,想要逃到體外一般。另外孩子雙眼牙齒,皆已開始轉(zhuǎn)變,幾乎與牧舟山完全相同。
在丹田被封經(jīng)脈毫無本源的情況下,忽然魔化變?yōu)閺s殺形態(tài),難道是魂魄出現(xiàn)問題,如果真是如此,一切將非常辣手。
車廂有熾陽二人,有些事不能讓其知曉,何況此事與凡人極難說清,只得將孩子夾于腋下,直奔城主府而來,可又不認識路,就停下帶上掌簿指路。
松青龍將向天放在床上,一手扶住肩膀不讓倒下,一手按住頭頂灌注源力,利用本源形成漁網(wǎng),將神魂逐漸聚攏,徹底封印在魂府當(dāng)中。
見孩子緩慢恢復(fù),而且想要睜眼,只得開口出聲,“別動,穩(wěn)住心神不要抵抗,更不可運轉(zhuǎn)功法,有話睡醒再說?!?p> 向天不知身體變化,在車上老人提問時候,就覺有些眩暈想吐,就像被人重擊后腦,更似被大山壓身,開始無法呼吸,只得強行維持吐納,鎮(zhèn)壓氣血翻騰。
突然身體一動,被老人拉拽過去,一股暖流由中丹田灌入,直奔頭頂而去,雖然沒有徹底好轉(zhuǎn),但也不再難忍痛苦。
閉上眼強忍胸悶,隨著身體懸空飛起,門響之后被放在床上,暖流再次涌進體內(nèi),逐漸恢復(fù)清明。
意識慢慢恢復(fù),氣血穩(wěn)定不再眩暈,便想睜眼詢問老人發(fā)生何事,就聽老人出聲,讓其不要睜眼,而是睡上一覺,就覺腦袋一沉昏睡過去。
松青龍見孩子已然安睡,伸手擦去額頭汗水,幫其蓋上一床暖被,走到桌旁倒了杯茶,喝完向門外走去。
打開門見眾人等待屋外,又看少女快步上前準(zhǔn)備開口,趕忙抬手制止。
邱玉靈見門忽然打開,想要上前詢問境況,可見對方示意不要講話,便退身等在一旁。
孫長興見門被打開,快步上前行禮,“老先生,小殿下是否無礙,若需下官敬請吩咐。”
老人微微點頭,抬手道,“孫城主不必客氣,只需將護衛(wèi)撤出,若無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孫長興不知如何應(yīng)對,只得看向公主殿下。
邱玉靈點頭道,“孫城主全聽爺爺吩咐,不必詢問本宮。”
漢子轉(zhuǎn)身看向?qū)O言,卻其依舊沒有回過神來,用手猛地一拍,“撤去府兵衙役,若無準(zhǔn)許不得入院?!?p> 孫言驚魂未定,被人一拍才恢復(fù)清明,聽聞要撤走眾人,心感詫異不知為何。
孫長興心里明白,看來對方被嚇的不輕,只得親自下令,讓人全都離開,不得靠近百尺。
松青龍見院內(nèi)已無外人,再次沉聲開口,“孫城主和掌簿也請暫時離開,老夫與靈丫頭有話要說?!?p> 見城主二人,躬身行禮退到院外,才向眾人招手,走入一間屋舍。
坐在對門主位,示意眾人坐下,略作調(diào)息之后道,“雪丫頭,你與臭小子相處最久,可曾記得發(fā)生過何事。”
邱雪仔細回憶,始終不知有何不妥,只得起身施個萬福,搖頭道,“松爺爺,不曾有過?!?p> 李魁想了想噌的一下站起,盯著小雪問道,“你忘了老大失蹤過八天。”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均是看向女孩,怎會失蹤八天,大家對此事并不知曉,況且島上那么多海盜,怎么可能不去詢問此事。
邱雪如夢初醒,擦著眼淚行禮道,“松爺爺,小哥哥曾在洞道內(nèi)修煉,不知為何走失過八天,最后被匪徒發(fā)現(xiàn)送了回來,昏迷了足有十日,回來時雙腳均被磨破?!?p> 松青龍沉吟不語,‘難道是那個時候遇到什么,孩子已至后天巔峰,怎會被東西纏住神魂,難道那里有厲害的鬼物,可是這片大陸不該有鬼修存在。’
思量一會之后,看向少女開口道,“靈姑娘,臭小子墜崖之后可有不妥。”
邱玉靈起身行禮,“回爺爺?shù)脑?,除了昏迷五日,并無其它不妥。”
松青龍再次沉思,‘如果被鬼物附身吞噬魂魄,應(yīng)該早就有了變化,不至于等到現(xiàn)在?!?p> 邱雪又仔細想了一下,發(fā)覺再無其它事情,便開口道,“爺爺應(yīng)該沒有別的了?!?p> 松青龍點了點頭,看向幾人道,“需要暫住此地數(shù)日,陽小子,你負責(zé)把守大門不要讓人進入,其余之事等孩子醒了再說?!?p> 熾陽點頭表示明白,隨手拍了下發(fā)呆的李魁。
老人見大家擔(dān)心不已,微笑補充道,“有老夫在,暫時不必擔(dān)憂,安心等著便是?!?p> 次日清晨,
向天才從夢中醒來,想要感受下身體狀況,看到老人正在床尾打坐。
松青龍并未睜眼,便知孩子醒了,隨即開口,“切勿試圖入定,先陪爺爺聊聊。”
向天聽到老人言語,只得忍著經(jīng)脈陣痛緩慢起身,“爺爺,我是不是病的很重。”
老人睜開眼轉(zhuǎn)身靠向床欄,“并非是病,先跟爺爺說說,礦洞失蹤的幾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p> 向天還真沒和任何人提及此事,因為那小屁孩已經(jīng)消失,說了也怕沒人相信,而且體內(nèi)還有位‘大哥’。
既然爺爺問道此處,只好一五一十的,將發(fā)生在地底空間的事情,詳細的講給對方,無論是手指大的小東西,還是那些石頭王八。
松青龍心起漣漪,孩子口中的石頭王八,雖未見過卻知是何東西,可那個不知名的小孩,卻完全不知是何種族。
解釋道,“你口中石頭王八,確實是一種龜,喜火耐熱通人性,靈智極高可與三歲孩童相比。那個拇指嬰兒,爺爺就不知到底是何物了,就像那個巨人一般,可能也是未曾見過的異類。”
略作思量再次講道,“按說,它并無惡意,只是需要有人幫助,依你所言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去。”
向天知道如今狀況極其不好,只能實話實說,“爺爺,不是那個小家伙,而是另一位大哥?!?p> 松青龍聞言一驚,“怎么還弄出個大哥,說說具體怎么回事。”
向天略作回憶,“第一次是剛到無名島,應(yīng)該是他搶奪地盤毆打眾人。之后就是前往地下空間,我是到了地方才醒過來的,而且出來時也是看到火把才醒。隨后就是爺爺?shù)搅藣u上,然后是山寨里抓住赤魂,最后一次就是今天打那青年?!?p> 老人一聽頓感驚異,“難道入魔之時你非常清楚?”
向天都不用想,直接開口,“打了人之后頭疼,進地下毫無感覺,醒來后心中有人講話,讓我拿一塊紅色礦石,現(xiàn)在回想是抓小屁孩。爺爺出現(xiàn)時非常清醒,當(dāng)時說話的就是‘大哥’,殺了人之后,是他將我弄昏。山寨里卻有不同,好似是自己又好像是他?!?p> 松青龍想了一會,“典籍有言,本源魂魄可奪人身,可你卻完全不同,若是對方想要奪你身體,估計隱龍淵就已成功,另外爺爺有一事不明,你為何會認識石壁文字?!?p> 話音剛落便是心驚,向天眼中閃過一絲金芒,剛要出手將其控制,耳邊就傳來一句,“老頭別慌,咱們聊聊?!?p> 聽到對方的話,只得將手停在半空,有些難以抉擇,不知該如何是好。
向天看老人始終抬起一手,有些疑惑不解,“爺爺你怎么了?!?p> 松青龍已經(jīng)知道問題所在,看來只能與那位‘大哥’聊聊了,依靠現(xiàn)在實力恐難將其鎮(zhèn)殺,如果強行出手,又怕傷及小子根本。
“那就聊聊。”
向天不知道老人說的什么,伸長脖子撅起小嘴,“爺爺,您傻了!”
話音剛落繼續(xù)道,“不必緊張,此事說來話長,很多事情也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p> 松青龍瞇起雙眼,盯著孩子的金色瞳孔,認真聽著一字一句,表情更是變幻不定,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聽完憤怒不已,臉上不停抽搐,怒聲道,“為何如此去做,他還只是個孩子?!?p> ……
邱雪看著心事重重的姐姐,不知想些什么,也不敢出聲打擾,心中實在擔(dān)心小哥哥安危。
邱玉靈十分擔(dān)憂孩子身體,可是諸多跡象表明,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老人也不可能如此慌亂。
熾陽站在院門,肩膀靠著門框,不停的回憶老人每次出手,身法堪比神技,若能學(xué)得一招半式,就會受用終身。
李魁坐在門檻上,看著巡邏的一隊侍衛(wèi),‘看來是把城防守衛(wèi)調(diào)來看大門了,也不知干嘛還讓陽哥過來盯著?!?p> ……
松青龍聽完對方言語,還是處于懵懂狀態(tài),不知該不該答應(yīng)下來,一切若和對方說的一樣,還就不得不必須應(yīng)許,若是心存惡意在墜崖之后便可動手。
況且對方可以窺其記憶,說出孩子真名叫做向天,乳名取自一顆問天珠,隨意名為問天,身份不必再做懷疑。
如果不是無法控制魔化,對方絕不會在出現(xiàn)危險前,搶奪身體控制權(quán),因為那樣容易傷及本魂,更不會讓孩子無法操控。
對方說的清楚,今日之事并非所愿,是孩子心有怒火,他也無法阻止出拳。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明,再怎么追問其它問題,對方都不再開口言語。除了孩子身份來歷,和一些計劃安排,對方都不愿再做回答。
松青龍心中糾結(jié)不已,還是無法做出決定,一旦達成協(xié)議就會影響孩子一生,今后的漫長歲月里,對方會不會狠自己。
只得咬牙問道,“真的再無他法了嗎,一旦如此去做,這孩子……”
‘向天’沒等老人將話講完,便起身走向茶桌,用水畫了個圖案,“看清楚了,便傳你鎮(zhèn)魂之法,切記一次完成,一旦有所差池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松青龍滿臉驚駭,難以置信的盯著水印圖騰……
?。ū菊峦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