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怎么是你
溫碩筠環(huán)顧了四周,坐在椅子上等慕白。聽見有人來了,迅速躲在簾后。
“如煙姐姐。”蘇皖皖一打開門,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卻擺著一個正放著的茶杯。
心想:難不成有人來找如煙姐?
溫碩筠放輕了腳步從簾后走向蘇皖皖的背后。
蘇皖皖察覺背后有人,迅速轉(zhuǎn)身后退,撞上了溫碩筠的視線,“你是誰!”蘇皖皖警惕了起來。
“你就是茹嫣?”蘇皖皖一身紅衣,一雙杏眼甚是靈動,見眼前的人莫不是來找如煙的,神情放松了些:“公子有何貴干?!?p> 長相還不錯,不過呢,不知道人品如何,如煙姐,行呀!
溫碩筠低聲疑惑?!澳阄乙咽桥f識,你忘了嗎。”
蘇皖皖一頓……說錯話了?這人居然和姐姐是舊識,既是舊識,怎么分辨不清她的真假。
蘇皖皖從未碰見這種情況,也不好攪黃如煙的生意,若是油嘴滑舌的小人,那正好替如煙教訓(xùn)一番。順勢而為,只能裝腔搭調(diào)應(yīng)付一會。
“怎么會,公子現(xiàn)在家從何業(yè),為何我看公子頗為眼生?!碧K皖皖怎么知道,但眼前這人多少有點貓膩……
“因為時隔多年,你我模樣自然也有來些變化?!彪p目對持間,溫碩筠眼里透露著一種冷冽,不近人情。給蘇皖皖一種“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的感覺。
“消息呢?”他神情嚴肅道。
“什么消息?”蘇皖皖一頭霧水,這還怎么瞞下去?
這一路溫碩筠上多少被他們整得有些不耐煩,實屬有些煩躁。
“別浪費時間,禹州那邊還有什么消息。”深色的著裝襯得他像是在發(fā)狠。
什么,禹州不是亡國了嗎?蘇皖皖一時愣住,這人誰呀,如煙姐怎么和這種人有來往。
溫碩筠見她遲遲不開口,莫不是認出他身份?想著如果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既然接了任務(wù),消息必須上報?!?p> “什……什么消息,我不清楚。”蘇皖皖這下是真的被搞懵了,感覺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善茬,“我要走了?!?p> “敬酒不吃吃罰酒!”見皖皖不識趣,溫碩筠站起一扯將蘇皖皖往后拉至一米遠。
“唔……你……你干嘛。”蘇皖皖拼命掙開溫碩筠的禁錮。
“耐心是有限的,我勸你老實交代!”
“說……說什么,我不知道……咳……”她的脖子被力量掐住,溫碩筠看著蘇皖皖拼命掙扎的樣子起了疑慮。
蘇皖皖趁他手一松咬了他的手往門撒腿就跑,誰知溫碩筠那么眼疾手快上前堵住了門,蘇皖皖只能反身一轉(zhuǎn)跑向床邊。
“如煙姐快救我,這次玩大發(fā)了!”溫碩筠直向蘇皖皖走來,剛要伸手擒住她胳膊,蘇皖皖從床上拿起枕頭就是一頓亂揮。
“我跟你說,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惹我你會很慘的。啊——”
“我……我可是會武功的。”
蘇皖皖雖是將軍府的小姐,卻從小對武功不感興趣,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只能用來防御,真打不用想也知道還沒出招就被擒住。
“是嗎?”溫碩筠看著蘇皖皖這副模樣,一時竟不知要說什么,禹州怎么選了這么一個傻子接頭?
“我……我不是說了嗎,你惹我你會很慘的,我可是將軍府的……??!”
蘇皖皖踩到自己的裙子整個身子往后仰,好在求生欲過人,要倒了還試圖向上抓,還真讓她抓住了——溫碩筠的頭發(fā)……
溫碩筠被她這么一抓一只手突然護住蘇皖皖的腰,“嘶——你這女子做甚!”
蘇皖皖的臉愈發(fā)滾燙,兩人四目相視,溫碩筠看著她一對杏眼,包含了驚慌與羞澀,臉頰緋紅,倒令人產(chǎn)生些許憐愛。
這人怎么還不放手,鼻梁挺高的,眼睛也好看,可惜怎么是個登徒子,得不到還想毀掉。
“還不放手?”
蘇皖皖蹙著眉,“放什么手,要放也是你先放?!?p> 就剛剛扯那么一下,蘇皖皖完全處于被動的地位,此刻只想趕緊逃離這個歹徒。
兩人僵持不下,溫碩筠只好將她往床上一甩,果然松開了手。
蘇皖皖見他松懈趕緊爬了起來,想趁機逃跑,要不然小命難保了。
“大哥我實話告訴你,我真不是如煙,你找錯人了?!?p> 蘇皖皖終于體驗到什么叫作生無可戀。
不料讓溫碩筠毫不憐香惜玉地甩回來,一只手壓著她兩個手腕。
“啊!疼。”蘇皖皖一喊疼,溫碩筠竟不知所措,為何這次抓人跟先前感覺不太一樣,溫碩筠耳根子瞬間跟著發(fā)燙起來。
蘇皖皖鉆了空跑下床,剛打開門便和慕白大眼瞪小眼,眼前一女子發(fā)絲凌亂,脖子通紅,身后男子還在理著頭發(fā)……
“九爺!”柳慕白沖里面喊了一聲,“那個茹嫣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了,九爺你們繼續(xù)?!?p> 慕白出門不忘把門帶上。
“哎!你別走啊?!碧K皖皖拍著門,背靠著門,如果他敢來就跟他打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微微顫抖。
“你不是茹嫣?”
“這位大哥,我都說我不是了?!?p> 蘇皖皖欲哭無淚。
溫碩筠站在原地,突然意識到這場烏龍,“多有得罪,我可能……”
蘇皖皖喊住他:“誒誒誒!你干嘛,你站那別動。”
溫碩筠止步,“實屬失禮,是在下唐突了,損壞的物件我照賠?!?p> 蘇皖皖一聽更火大,“誰要你那幾個破銀子啊!”
就連柳慕白跟了溫碩筠這么久,都沒見過他如此困窘的表情。
房門被打開了,“皖皖,你們發(fā)生什么了?”如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
眼前的女子妝容淡抹,相貌溫和,倒是個溫柔之人。
“如煙姐~”
如煙抱住屁顛屁顛朝自己走來的蘇皖皖:“你舊識就是個挨千刀的,他差點要把我殺了。”
如煙一聽驚了,“你沒事吧,我哪有什么舊識?”
“他呀,就他?!碧K皖皖氣得直指溫碩筠。
“你是如煙?”
“對,如意的如,煙雨的煙,你們要找的莫不是茹嫣?!比鐭熾m生氣但語氣不沖。
慕白這時在一旁探出頭來,“九爺,茹嫣那邊還等您過去?!?p> “知道了。姑娘對不住了,這邊有急事,改天致歉?!睖卮T筠丟下個銀袋便跑了。
“你別跑,你誰啊你!別讓我再見到你!”蘇皖皖回去一定要跟阿青吐槽這么多年都沒遇到這種晦氣事。
要不是她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輕易自報家門,不然定要與他算賬。
出了飄香閣,“九爺,沒見過你公務(wù)時如此性急啊?!绷桨讖膭偛疟锏浆F(xiàn)在,終于問出口了。
溫碩筠呵道,“走,審人!”
……
“祁羽,沒想到你倆居然是兄妹?!蹦桨浊饪吭谔K祁羽肩上。
“你們怎么會和家妹相識?”
溫碩筠抬手扶額,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
“哥,跟這種人說什么,走了?!碧K皖皖回頭瞪了溫碩筠一眼,示意他不準(zhǔn)把遇見她的事告訴蘇祁羽。
蘇祁羽聽到這句話后頸突然發(fā)涼:“不得無禮?!?p> 蘇皖皖輕哼一聲,“你看他不也沒生氣嗎?!?p> 蘇祁羽見溫碩筠雖喜怒不形于色,卻無怪罪之意,扯了下蘇皖皖的衣角,假訓(xùn)道:“行了,注意點?!?p> 就在分離之際,“等下祁羽,有一事借一步說話?!?p> 蘇祁羽撒開蘇皖皖的手,“你在這和慕白待著,我等會就過來?!?p> 見他倆走到另一處,慕白后頭便恭恭敬敬地給蘇皖皖陪了個禮。
“蘇姑娘。”
蘇皖皖若有所思,“聽我哥說,你叫柳慕白,對嗎?”
“在下柳慕白,那天當(dāng)真誤會一場,在下替我家主子跟您陪個不是,還請姑娘莫對他人說起。”
蘇皖皖見他態(tài)度真誠,說不定還真是場誤會,“行吧,既然誤會一場,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吧?!碧K皖皖想難不成還能當(dāng)眾暴打他們一頓不成?
“祁羽,禹州的殘部已潛伏在安陽城中,你這幾日在營中多加留心,如有異常,立即上報?!?p> “是。”
蘇祁羽和溫碩筠嘀咕了許久,“皖皖,我們說完了,走吧。”
蘇皖皖看了眼站在對面的溫碩筠便跟在蘇祁羽從溫碩筠身旁經(jīng)過,二人相向而行。
“啊!我的披帛。”溫碩筠轉(zhuǎn)過身恰好對上蘇皖皖這對杏眼。溫碩筠看了眼自己的腰帶,雙手將披帛取下來。
“多謝。”蘇皖皖這次才注意到溫碩筠的手白質(zhì)且修長骨節(jié)分明,是個女的看了也未免要嫉妒,令人好生羨慕。
況且還會武功,習(xí)武之人舞刀弄槍的,可這手竟是這般好看,微不可數(shù)的細繭多了幾分力量。
再看看自家哥哥,都起了不少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