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有點曖昧,有點心動
宋振濯凝重地看著她的傷口,沉聲道:“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玉薦冰哪里知道宋振濯真正的意思,還以為他憐香惜玉,瞬間就紅了臉。
她嬌羞地低下了頭,心中暗想:“沒想到,他也不是不解風(fēng)情的人,竟然這么會關(guān)心人。也是,我玉薦冰看上的人,怎么會差呢?”
彼時周圍仍舊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真切,宋振濯便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篆,雙手并用,將其搓成一根細細的紙捻。
左手拿著紙捻,右手捏決,朝紙捻上一點,一點小小的火光便燃燒了起來。
那火光雖小,但是卻十分的明亮,黃澄澄的光在周圍撒了一片。
玉薦冰覺得十分的新奇,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哎呀,好亮的火!這是什么啊宋師兄,看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宋振濯抬頭,光將玉薦冰的傷口照得清清楚楚的,也將她的臉照得很清楚。
這時候宋振濯離玉薦冰很近,火光映照之下,宋振濯很清晰地看見了玉薦冰的臉,不由得便怔住了。
玉薦冰的容貌恍若天人,宋振濯方才也只是借一點微光已知道玉薦冰相貌不錯,卻不成想,在如此明亮的燈光照耀之下,玉薦冰的相貌依舊無可挑剔。
人的相貌向來最怕挑剔,若是光線朦朧的情況下,大部分人看起來都像是美人,而唯有真正的美人,才不會畏懼強光。
真正的好珍珠,在亮眼的光芒下,只會折射出更加美麗多彩的光華來。
玉薦冰皮膚吹彈可破,白嫩無瑕,骨肉相稱,艷而不妖,恍惚之間,宋振濯一度覺得自己在做夢,心想:“世間竟然真有如此美人?
即便是這世上最好的畫師,怕是也難畫出她靈氣啊!”
心里想著,便不由得看著玉薦冰呆住了。
玉薦冰也看清楚了宋振濯的臉,雖非什么絕世美男,但是面目俊朗,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副眉眼,溫柔多情,就像是午后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目。
此刻宋振濯那雙動人的溫柔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玉薦冰,神情有些癡迷,玉薦冰當(dāng)即便紅了臉。
她行走江湖多年,曾經(jīng)有許多人這樣瞧過她,但是以前她遇見這種事情的時候,向來是一拳頭打過去把那人趕跑便完,但是今天面對宋振濯,她體會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非但生不起氣來,心中還渴望著他能一直這樣看著自己。
她含羞帶笑地低下了頭,手指卷著自己的衣角,小聲嘟囔道:“宋……宋大哥,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啊。”
宋振濯也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她作揖道:“抱歉,在下實在是有些唐突了,不過姑娘放心,我并沒有別的意思。
你別怕,我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都待在山上修行,實在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因此看見姑娘的美貌便有些吃驚。
因為姑娘的相貌,實在是太過美艷了,我從沒見過姑娘這樣的美人,也沒想到這世上竟還能有姑娘這樣的人。
在下實在是驚奇,一時不能自已還請姑娘見諒?!?p> 他對玉薦冰一揖到地,這么客氣的人,玉薦冰也是頭一次見。
她先是一愣,隨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說道:“看了就看了嘛,我又沒怪你,宋師兄何必解釋的這么清楚?倒顯得生分了?!?p> 宋振濯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原本就很失禮,姑娘不怪罪,我也是應(yīng)該道歉的。”
玉薦冰道:“宋師兄是我的恩人,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會怪罪的。我也是江湖兒女,不拘此等小節(jié)?!?p> 宋振濯道:“姑娘不怪罪我也就心安一些了?!?p> 宋振濯不再提剛才的事,將手中的著著火苗的符篆交到玉薦冰手中。
“這個叫做燈燭符,一張可以燃燒兩個時辰呢,我們捉妖師出門在外需要照明的時候,都是用它。
你幫我拿一下,我看看你的傷口,放心,它不會燒到手的?!?p> 玉薦冰便將那燈燭符接在了手中,理了理頭發(fā),咬著嘴唇低下頭。
雖然很喜歡他這樣關(guān)心照顧著自己,但還是裝作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小聲道:“真的只是小傷啦,沒什么大事的。”
在燭光的映照之下,他正在仔細地查看著她手臂上的擦傷,專注的神情令玉薦冰一時間有些著迷。
只是心中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宋振濯陷入了沉思之中。
“為什么他能那么冷靜,一點緊張都沒有呢,更別提臉紅了。以前那些人看見我,都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呀!
為什么宋大哥還能條理清晰地說出來?
哦,不對,我宋大哥這樣的人,怎么能跟那些好色風(fēng)流的凡夫俗子比呢,我宋師兄就像是清風(fēng)明月,干凈純潔的很,才沒有那么多齷齪的心思,人家是胸懷坦蕩,所以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泰然自若?!?p> 玉薦冰又歪了歪頭,抿抿嘴心想:“哎!好希望他不要那么一本正經(jīng)啊,搞得人家也不好意思撩他了……”
她這邊正覺得失望著,另一邊宋振濯已經(jīng)小心的卷起她的衣袖,仔細查看她的傷口。
只見那雪白的藕臂上,蹭破了一大塊,上面還粘著許多的灰塵泥土,混合著膿血,已經(jīng)順著胳膊流了下來,雖然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傷,但疼痛是必不可少的。
她忽然間眉頭一皺,抬頭看向她,焦急地說:“傷成這樣,竟然還一口一個說著沒事,難道真的不疼嗎?”
玉薦冰看到他這樣關(guān)心自己,樂得心花怒放,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道:“是有點疼,不過不要緊?!?p> 她這么一說,宋振濯的神情反而更加著急了,嗔怪地道:“怎么會不要緊呢,血都出來了,而且這么大一片,還又是泥又是沙的,這要是換做別的姑娘,身上傷這么大一塊,定然要嚇得掉眼淚了,再不然也要嚷嚷著喊疼了,怎么可能不要緊?
你這胳膊先別亂動,等我給你洗一下傷口?!?p> 他說完便去了河邊,從懷里抽出一塊手帕,放在河水里打濕了,回來又細細地幫她擦拭著傷口。
宋振濯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她會疼。
一邊擦還一邊輕輕替她吹著,玉薦冰一時間只覺得仿佛如在云端。
在她的記憶中,自父親去世之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在乎過她的感受呢,她心中一酸,便忍不住把深藏于內(nèi)心深處的柔軟和較弱都剖開來給他看。
她苦笑著對宋振濯說道:“受傷了當(dāng)然想哭想嚷了,可要是沒人關(guān)心,哭和叫嚷又有什么用呢?
有人疼的人才會撒嬌嘛!我一個人行走江湖,受過的傷比這重的多了去了,要是次次都哭,只會讓別人覺得我軟弱可欺,我焉能活到今日?。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