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組織叫什么名字?”
“叫……”
蒲倫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表現(xiàn)靜止,像一個雕塑一樣坐在原地。
“叫什么?”白小雙又問了一遍。
蒲倫似乎僵住了,嘴不動,眼也不眨。
弋星辰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上前拍了他一下:“喂……”
蒲倫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稻草人一樣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
白小雙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呼吸,緊張道:“他死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白小雙回過頭來,目光逐一從每個人身上劃過。想必她也在懷疑,剛剛,在場的某個人,趁大家都不注意,在蒲倫馬上就要說出團(tuán)伙名字的時候,對他下了殺手。
張璇蹲在蒲倫身旁,從他的脖子上拔出了一枚細(xì)針:“是暗器!”她也和白小雙一樣,狐疑地看著我們所有人。
真是太可怕了!在我們所有人的面前,沒有一點兒聲音,沒有一點兒痕跡,瞬間就殺死了蒲倫!我們當(dāng)中有這么厲害的人嗎?
“轟!”
就在案情告一段落之時,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再次讓我們的情緒緊張了起來!
船身震動,船體傾斜,幾個人沒有站穩(wěn)紛紛摔倒在地。
白小雙大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張璇扶住我的胳膊,疑惑道:“船被襲擊了?”
弋星辰將黃婉伊交給冰羽晴,跑出了儲藏間:“中天,跟我來!”
大伙兒本能地扶著墻壁一同走出了儲藏間。
來到甲板上之后,弋星辰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大大大……大事不好了!船爆炸了!”
白小雙怒道:“放屁!船都已經(jīng)沒油了,怎么可能會爆炸!”
然而,不由得大家不信,船頭在冒煙,船身逐漸向前傾斜,似乎慢慢下沉。
看著眼前的景象,佐伊的嘴角抽搐了起來:“不是吧?”
洛佩扶著船舷說道:“不是油箱爆炸,是炸彈!他們有意炸沉這艘船!”
張璇蹲在甲板上竭力保持自身的平衡,咬牙道:“看來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白小雙朝身后的同學(xué)們喊道:“所有人立刻丟棄身上的重物,在船上尋找漂浮物!佐伊,塵誠,你們?nèi)ゲ蛷d把可以帶的食物都帶上;星辰,中天,你們冒個險,去船艙里找一找救生衣!”
在沒有救生艇的情況下,我們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救生衣了。
大家伙兒按照白小雙的指令,分別開始行動起來。
“等一下!”洛佩突然叫住了大家,“大家看那邊!”洛佩指了指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島嶼。
洛佩對大家說:“那里是我們唯一的落腳點,大家先想辦法游上那座島吧!”
夏夜用手遮陽看了看遠(yuǎn)處的小島,說道:“目測兩公里,好在還在船的下游,我們順著海水的流向應(yīng)該可以飄過去,大家趕緊動起來!”
大伙兒立刻開始分頭行動。
想起洛佩的深??謶职Y,下海對他來說無異于是送死,我便抓緊洛佩的手臂,一刻也不松開:“阿洛,你待會兒就跟著我……”
我話還沒說完,洛佩便拉著我朝船頭方向跑去。
船頭是船身下沉最快的地方,來到離海面不足一米的船舷處,洛佩打開刀傘,將傘布倒扣放在水面之上。松手后,刀傘就像一只漂浮在水面上的孤舟。
“你不會想踩著這個滑到島上去吧?”
洛佩拖著我的腋下將我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漂浮在海面上的傘內(nèi)。
我還來不及感到驚訝,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站在了傘布上!
真是太神奇了!這把傘浮力一流,居然還能當(dāng)成船來使用!更神奇的是,我還能夠通過控制連接在傘布上的傘刀來控制傘船的移動方向!
洛佩用力推了一把傘布,傘船便立刻載著我朝遠(yuǎn)處飄去。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洛佩是想先把我送走!
“阿洛!”
洛佩站在船舷處朝我喊道:“自己把握平衡,控制方向,先去島上等我!”
“那你呢!”
洛佩朝我露出了個自信的微笑:“我回去拿東西,順便幫張璇把那只鹿救出來。你放心,我沒那么容易死在這里的!”
“那我也來幫忙……”我撥動傘刀朝船的方向劃去。
“聽話!”洛佩似乎有些生氣了,對我露出了嚴(yán)厲的目光。
我咽了咽口水,輕輕擺動傘把,讓傘船朝小島的方向飄去。
就在這時,爆炸聲再次響起!
這回的爆炸點是船身的中部。我看到準(zhǔn)備跑進(jìn)客艙的洛佩在甲板上摔了一跤,然后踉踉蹌蹌地?fù)溥M(jìn)了客艙中。
船身因為二次爆炸產(chǎn)生的沖擊波在海面上激起了一陣漣漪,將我乘坐的傘船推出去好遠(yuǎn)。船體也因為再次受損,下沉的速度也比剛才快了好多。
就在我剛劃出去四十米左右的時候,船頭基本上已經(jīng)沒入海中了。
我站在遠(yuǎn)處觀望,張璇站在船尾處往水里丟下了幾塊拼接好的木板,然后牽著用繩圈套住的九色鹿,一起跳到了浮在水面上的木板上。
九色鹿的四只蹄子在漂浮的木板上站的很穩(wěn),但因為周遭都是水,它顯得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地四處張望。
張璇的肩上挎著一個背包,手上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被藍(lán)色布袋包裹的棍狀物。
她將布袋揭開,里面裝著的竟是一根通體金黃的利刃型短槍!
張璇一手抓住利刃根部,一手抓住短槍末端,將那把槍拉伸到了兩米多長!
逆天了!那把槍居然還能自由伸縮!
張璇將利刃端插在浮木上,抓緊槍桿平衡浮木,看到我以后,另一只手拿起一塊木板開始劃水,朝我這邊飄過來。
我刻意放慢了速度,等待她與我匯合。
與此同時,船上的其他同學(xué)也紛紛棄船逃生,朝我這邊游了過來。不過,他們身上都穿了救生衣,而且都抓住了相應(yīng)的懸浮物體。
黃婉伊和白小雙坐在一塊浮木上,弋星辰、陳塵誠和邵中天穿著救生衣一邊在水里游泳,一邊推著浮木;冰羽晴趴在一個紫色的行李箱上慢慢劃著水,陳米麟在他身邊保護(hù)她;夏夜就舒服了,一個人面帶微笑盤坐在一塊小木板上,穿著救生衣的佐伊在水里游泳,吃力地推著他。
當(dāng)他們剛離開客船的時候,第三身爆炸響起。
這回被炸毀的是船尾,現(xiàn)在,船艙部分基本上已經(jīng)完全沒進(jìn)了海中。
此刻,我非常擔(dān)心洛佩的安全,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還沒有看到他從客艙中出來的身影。
張璇和顏協(xié)的同學(xué)們紛紛朝我游來。
夏夜看了看身后的船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還好躲得快?!?p> 在水中游泳的邵中天朝我笑了笑:“雨涵,你的裝備好先進(jìn)??!”
但黃婉伊似乎對這把傘還有印象:“這不是洛前輩一直拿在手里的傘嗎?”
我點了點頭:“你們有看到阿洛嗎?”
佐伊一邊劃水一邊說道:“剛剛在客艙里看到洛前輩在收拾東西?!?p> 我焦急地握緊了手上的傘把:“那個笨蛋!這個時候還撿什么東西??!”
“雨涵別急,阿洛沒那么容易完蛋的!”張璇劃著浮木來到了我身邊,回頭望了望身后的顏協(xié)成員們,笑道,“還好現(xiàn)在是夏天,海水不會太冷。”
此時,坐在浮木上的夏夜還不忘照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不然我們都要成為杰克和露絲了是嗎?”
張璇詫異地看向陳米麟:“陳米麟,你這個箱子……”
陳米麟的紫色行李箱就像一個氣囊一樣,將冰羽晴穩(wěn)穩(wěn)地托在了水面上。陳米麟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美國原裝進(jìn)口密封行李箱!就算把尸體放在里面,也能完好無損地保存三年!零售價只要7999元!”
“誰關(guān)心它的價格!我在意的是里面那些吃的還在不在?”
“哼,既然要荒島求生,少了這些東西可怎么行?”陳米麟冷笑了一聲,“依我看,你手里那把長槍價格也不低吧?”
張璇的語氣略帶挑釁:“誰知道呢!”
我們劃了大概十分鐘,距離島嶼大概還有三里左右的距離。
我們與那座島的實際距離比感知到的距離似乎要遠(yuǎn)得多。而且游近之后發(fā)現(xiàn),這座島似乎連接著大陸。
這好像不是一座島嶼,而是……陸地!
就在這時,張璇突然大聲喊道:“大家小心!有危險正在靠近!”
黃婉伊立刻緊張了起來:“危險?什么危險?”
“直覺。”
大家伙面面相覷,都聽不張璇話里的意思。
張璇閉上雙眼靜靜聆聽,大家也非常配合的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張璇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右側(cè):“在那邊!”
大家紛紛朝右邊望去。
不看還好,這一眼望過去,差點把我們的魂兒給嚇出來!
五十米開外的海面上,一只鯊魚的背鰭正在慢慢接近我們!
“?。 ?p> 大家同時尖叫起來。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大家雖然都沒有受傷,但因為在船上演戲詐死的緣故,身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些血跡!這也難怪會將附近的鯊魚引過來!
佐伊驚慌失措地爬上了夏夜所坐的浮木,導(dǎo)致木板傾斜,夏夜掉進(jìn)了海里。
大浮木上的兩個女生也被嚇得站了起來,推動浮木的三個男生更是神情緊繃地看著鯊魚的方向。當(dāng)男生們看到夏夜的浮木傾覆之后,都不敢爬上女生們乘坐的大浮木了。
張璇將冰羽晴從海水中拉上了自己的那塊浮木,而陳米麟則抱著行李箱游在他們后面。
目前,我們擁有的浮木加起來,最多只能支撐五個人加一只鹿的重量,我手上的傘船更指望不上多載一個人。也就是說,至少得有五個人漂在海里!
鯊魚的背鰭離我們越來越近,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弋星辰突然松開了浮木!
黃婉伊面露懼色:“星辰,你要干嘛!”
弋星辰從腰間當(dāng)中抽出了竹筒刀,組裝成長刀模式,直接劃開了身上的救生衣。他對身旁的兩個男生說:“使點勁兒,加快速度,我去幫大家拖延時間!”說完后,一個縱身潛進(jìn)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