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白楚喚了她一聲。
白果果回過神兒,拍了拍身上的雞皮疙瘩,瞪了白楚一眼。“你耍我呢吧!”
白楚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似乎因為她的不解風情,十分苦惱的樣子。“小生從不打誑語的?!?p> 白果果‘啊呀!’一聲,后知后覺的捂著臉,透過手指縫偷看白楚?!澳恰悄闶钦娴囊⑽覈D?!”
白楚懶洋洋點頭:“真的?!?p> 白果果臉若朝霞,心情激動到不能自己,但她還是努力問道:“為什么是我?”
白楚讓掌柜的將嫁衣裝好,送去羅衣巷子白家。然后他牽著白果果的手,出了門,往右一拐,又進了家銀樓。
他一邊讓店小二上些時興的釵環(huán)頭面,一邊拉了她在隔間坐下,柔聲道:“情不知所起,又有何言語可以表述一二的。你只要明了我的心意,便是了?!?p> 白果果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桌案上的半葉蓮紋路,透過桌案,傳到指尖的涼意,讓她恍過神兒來,她才有了點踏實的感覺。
她抿緊嘴唇,一遇到突發(fā)的、鄭重的事情時,她就會變得拘謹起來。她鼓起勇氣,看著白楚?!鞍壮?,婚姻不是兒戲,你想清楚了?”
白楚一臉好笑的看著她?!澳闶窃趯ψ约赫f嗎?”
白果果沒好氣的道:“我現(xiàn)在可是很嚴肅的問你哦!”
白楚手托腮,認真的看著她。“嗯,好吧,還有什么要問的?”
“老話說得好,結(jié)一門親,結(jié)的是兩姓之好,門當戶對,才是良緣?!卑坠徽f起大道理來,那是頭頭是道,不帶打崩的。“白楚,你知道的,我在這里是孤身一人。你雖寒門出身,但說到底是個秀才。我既不能成為你的賢內(nèi)助,也不能助你前程似錦。你可想清楚了……”
白楚似笑非笑的道:“所以,你是對自己沒信心嗎?”
“我從來都不是個自信的人?!卑坠Φ溃骸耙恢币詠?,都是你給我的自信啊!是你的舉動讓我相信,我在你心里是不同的?!?p> 白楚頷首,疑惑的問道:“所以,還有什么問題嗎?兩情相悅,花開并蒂,正是好春景啊。”
白果果泄氣:“好吧,我的意思是,娶了我,你就多了個掛件,甭想指望我啊!我很懶的!”
白楚悶聲笑了起來,肩膀抖個不停。他伸手捂住白果果的眼睛,笑道:“你只要能說能笑就行了,剩下的交給為夫便是。”
“為夫?”白果果嘟嘴,嘴唇一下子碰到了白楚的手心。她感覺到白楚的手心一陣顫動。她嗅了嗅,好好聞的味道,有股子皂角的清香。
“哪里來的為夫?好不要臉的家伙!”
二人之間的氣氛微妙極了。
這時,店小二端著托盤敲響了隔間的門,二人醒過神來,各自坐會了原位。
“這是本店最近賣的極好的紫瑪瑙珠串釵,姑娘你看看?”
白果果瞥了白楚一眼,見他的視線落在托盤里的一支并蒂蓮金釵上,她便說道:“我想看看這支并蒂金蓮的!”
店小二眼尖的一下子就將這支并蒂金蓮的發(fā)釵挑了出來,笑道:“姑娘慧眼,這可是汴京獨一無二的金釵。此并蒂金蓮乃是金匠爬到高山之巔上打磨的杰作,放在小店要遇個有緣人的?!?p> 白果果問白楚:“你覺得呢?”
白楚笑著拿起并蒂金蓮釵,在眼前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好一個獨一無二,甚好?!?p> 白果果明白了,就對店小二笑道:“小哥,你先下去吧,我再挑挑看,一會子再叫你?!?p> 店小二的應了聲好,就下去了。
白果果等人走了,才問白楚?!霸瓉砟阆矚g淡雅素凈的啊……”
白楚搖搖頭:“只是覺得你和蓮花很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p> 白果果打了個激靈,連連擺手:“白楚,你正經(jīng)一點!還有,不要用這種深情的眼神看我,我會想入非非的!”
“傻瓜?!卑壮恍?,“在乎你,才這樣的?!?p> “我告訴你哦,你可不要妄想迷惑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你一定要這么顧左右而言他的煞風景嗎?”
“哦,”白果果撇嘴,“那你清醒點了嗎?”
白楚拿起一塊玉佩,放到眼前。透過玉佩,他看著她朦朧的、縮小了的影子。他笑了,開口道:“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虛實難辨,真假謬論。你只需知道,我凌駕在這一切之上,奔赴你而來,只為你。”
“這龍鳳佩真好看?!卑坠A苏Q郏黹_話題。
白楚淡淡一笑:“送給你?!?p> 說著,將玉佩遞給她。
“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一樣都不能少哦!”白果果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自然,”白楚笑道:“與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p> 白果果也念了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白楚,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我的底線?!?p> 白楚抬起眼,對上她清澈見底的眼眸。
她說道:“你若負我,我便棄你?!?p> “好,”白楚一字一句道:“永不相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