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二哥
“哼,那是因為他們太了解你了,以你的性格,如果他們說實話,你一定會以辦事不利為借口,把他們?nèi)細⒘说模∧愕氖窒露疾桓腋阏f真話,都只能說謊話騙你!這也是你注定會失敗的原因!”李文敖冷哼一聲說道。
“哈哈,笑話,他們就算騙了朕,又能怎樣,最后還不是被朕給滅口了!哈哈……”陳奇松近乎瘋狂地笑道。
“真是不可救藥,父皇竟然就那么死在了你的手中!而你不僅害的大陳亡國,自己也要被凌遲處死了,唉……”李文敖搖著頭感嘆道。
聽到“凌遲處死”這四個字,陳奇松渾身一個激靈。
這世上所有的殺人方式,陳奇松幾乎都試過,凌遲自然也不例外,那些被一刀刀割死的人的慘象立即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這些往日曾給他帶來了不少快樂的場景,如今真的讓他開始感到害怕了。
“陳奇柳,你現(xiàn)在是大漢的高官了,對不對,你手握大權(quán),對不對,你救救朕,救救朕,你也是大陳的皇子,你救朕出去,朕讓位給你,讓你做大陳的皇帝,好不好?”陳奇松突然急切地說道。
“笑話,當(dāng)年大陳帝國還算強盛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做大陳的皇帝,如今大陳已經(jīng)亡國了,你居然想慫恿我去坐那個位子!”李文敖不屑地冷笑著說道。
“二哥!二哥,你救救我,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我是你的親弟弟?。∥沂悄阄ㄒ坏挠H人了,你救救我,救救弟弟吧,二哥,以前都是我的錯,你看在我那時候太年輕,不懂事,你救救我!”
陳奇松徹底放下了架子,開始哀求了起來。
“別做夢了,你如今可是大漢的頭號重犯,看押你的都是最精銳的大漢禁衛(wèi)軍,如今誰也救不了你,你也別想拉我下水?!崩钗陌秸f道。而陳奇松的那聲“二哥”也多少讓他心中一顫。
“二哥,你如今是劉遠風(fēng)信任的重臣,你從小就足智多謀,只要你想救我,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劉遠風(fēng)不是要把我押到寧良郡去嗎,你路上有機會劫走我?。?p> 你不是大漢海軍統(tǒng)帥的老師嗎,那些藍鯨幫的人都會聽你的,他們都是陳國人,肯定對大陳還是有感情的。你說出你的身份,讓他們支持你,我也聯(lián)絡(luò)仍然忠于大陳的各方勢力一起效忠你。
你的名聲比我好的多,西北軍團、水師軍團還沒有投靠劉遠風(fēng),這些心中還有陳國的人也會擁護你的!
到時候,只要劉遠風(fēng)回到江北,你在江南振臂一呼,大陳就能復(fù)國了,你就是大陳的皇帝,就是復(fù)興之主??!你會青史留名,被世代傳頌的!”陳奇松繼續(xù)勸道。
“唉,你不懂,你說的這些僅僅是理論上有希望,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劉遠風(fēng)的記憶恢復(fù)后,你跟他接觸的太少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他每次一笑,我都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比大海還深邃的東西,那是與他的年紀(jì)和閱歷絕對不相稱的深邃,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不會是大漢的對手!
我能有今天的安穩(wěn)日子,已經(jīng)知足了,再不敢有任何奢望了!當(dāng)李文敖要比當(dāng)陳奇柳舒心多了!”李文敖嘆了口氣說道。
“陳奇柳,你就是個懦夫,父皇是我毒死的,但那也是劉遠風(fēng)下的圈套,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zhǔn)祝?p> 劉遠風(fēng)滅了你的國家,害死了你的父皇,你身為大陳皇子,卻甘心做他忠實的走狗,不僅為他看家護院,甚至連真實姓名都不敢用,陳奇楊要是活著,也不會像你這么窩囊!”陳奇松破口大罵道。
“你罵吧,不過不管你怎么說、怎么罵,都沒用,我如今只想好好活著!”李文敖淡然說道。
“陳奇柳,原來你今天到這里來,就只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嗎,我死了,你也別想好好活著,明天我就會告訴所有人,你就是陳奇柳,是大陳帝國的二皇子!你潛伏在大漢朝廷,就是為了復(fù)興大陳!
哈哈,我看劉遠風(fēng)還會不會再相信你,他會不會殺了你!只要去掉你臉上的這些偽裝,陳州城內(nèi)認(rèn)識你的人可不少呢,他們都會為我的話作證的!哈哈!”陳奇松咆哮著說道。
李文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后長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今天來,并不是想看你的笑話,畢竟我骨子里流的是大陳皇室的血,你也是我的弟弟,雖然你對不起父皇、對不起我,但我還是想為你、為大陳做些事,這個小藥丸,你吃了吧。”
李文敖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了一粒藥丸,遞到了陳奇松的嘴邊。
“這是什么,你想毒死我?滅口嗎?”陳奇松冷冷地問道。
“我今天進來,有那么多的禁軍守衛(wèi)都看到了,如果你被毒死了,劉遠風(fēng)肯定會懷疑我,所以我沒那么笨。
這其實只是一顆減少你傷痛的藥,原本我是想讓你吃下它,剩下的這段日子,在你被折磨、被千刀萬剮的的時候,不會感到那么疼,既是為你減輕一些痛苦,也免得你大喊大叫,給陳氏一族丟人。
這樣吧,你先吃下它以防萬一,然后我想辦法在路上救你。萬一不成功,你吃了它也能少些痛苦。
不過咱們把話說在前面,等我救出你之后,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我也再不欠陳氏一族什么了,日后我不會參與你復(fù)國的行動,我只是大漢的臣子李文敖!”李文敖說道。
“好,一言為定!只要你這次能把我救出去,那我復(fù)國的行動無論成敗,都絕不會再對外透漏你的身份!”陳奇松立即說道。
“好,希望你這次說的是真話!吃了它吧!”
李文敖再次把藥丸送到了陳奇松的嘴邊。
陳奇松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李文敖,并沒有在他的表情里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然后說道:“罷了,如果你真把我毒死了,也算讓我少遭許多罪,而且你也一定會引起劉遠風(fēng)的懷疑,過不了多久就會來陪我!”
說完這句,陳奇松便一張嘴,把李文敖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然后他盯著李文敖看了一小會兒,最后才說道:“看來你確實沒有想毒死我,吃了之后,只是覺得嗓子有點癢?!?p> “當(dāng)然不會毒死你,我剛來審問過你,你就被毒死了,我怎么向劉遠風(fēng)解釋?!崩钗陌轿⑽⒁恍φf道。
“諒你也不敢,那就這么說定了,等明天我被壓往寧良郡的時候,你……”
陳奇松的話剛說了一半,突然覺得嗓子變的奇癢無比,然后竟完全說不出話了。
“我怎么樣?你接著說啊!”李文敖冷笑著問道。
陳奇松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想要說話,但嘴里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沒多久,就連這點嗚嗚的聲音都很難發(fā)出了,他只得以憤怒的目光詢問李文敖。
“說不出話,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是嗎?哼,陳奇松啊陳奇松,你也不想想,我這么多年處處小心,就是為了保命!今日既然敢在你的面前露出真容,就自然會防著你威脅我!
今天我來看你,真不是為了當(dāng)面嘲諷你,我確實是來給你送藥的,只不過,我給你帶了兩顆藥,一顆是能夠讓你不知道疼的,為的是讓你在被凌遲處死的時候,能夠少些痛苦。
另一顆是啞藥,為的是讓你在被行刑的時候,不要大呼小叫,為陳氏一族保留最后的那么一絲尊嚴(yán)。
可惜啊,你到現(xiàn)在還死不悔改,不僅想拉著我一起為陳國殉葬,還想繼續(xù)威脅我!
所以我決定,只喂你吃下這顆啞藥,至于那顆讓你沒有痛覺的藥,就不給你了,就讓你在極度痛苦中,去為你這一生犯下的罪孽贖罪吧!
當(dāng)你受刑的時候,連慘叫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你應(yīng)該會更痛苦吧?你殺人的辦法都用盡了,但這種讓人無法出聲的凌遲,還沒有見識過吧,這次正好你自己體會一下!
而那顆啞藥,起碼能保住大陳皇族最后的一點尊嚴(yán),歷史會記載,大陳末代皇帝陳奇松在被凌遲處死時,從頭到尾,一聲不吭!這也算是我為大陳帝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從此,世間再無陳奇柳這個人,陳氏一族也與我李文敖再無半分瓜葛!
哦,對了,還有一事忘記跟你說了。你當(dāng)日倉皇逃離陳州城的時候,竟然就那么把父皇的梓宮遺棄在皇宮之中,是我稟明劉遠風(fēng),由我親自負責(zé)將父皇安葬的。
劉遠風(fēng)沒有為難父皇,特別下旨讓我以皇帝之禮將父皇安葬在他生前修筑的陵寢之中。那天,我雖沒能以皇子的身份披麻引幡,但也全程送葬,并親自在皇陵主持了入葬大典。
自當(dāng)日我被你逼迫逃亡東海之后,恐怕無論是我還是父皇,都沒有想到,最終為他送葬的兒子竟然會是我吧!世事真是可笑可嘆?。∥覍﹃愂弦蛔逡菜闶侨手亮x盡了!”
說完這番話,李文敖向陳奇松深深地拱手一揖,似是在向陳氏一族作別,然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任陳奇松在后面拼命的扭動掙扎,李文敖也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而被捆的完全不能動,又失去了說話能力的陳奇松,再想要泄露李文敖身份的秘密也就完全不可能了。
……
炎黃文摘:大漢德祈三年,大陳禎明二十三年,陳健第三子陳奇松被周頌、楊振功等人在東林郡擁立稱帝,定第二年改元永興。陳奇松封周頌為丞相、文成侯,封楊振功為太尉、東林郡太守、安南公。起初,因這個政權(quán)的實際控制地域太小,存續(xù)時間太短,史學(xué)界對于陳奇松的皇帝身份是否應(yīng)予認(rèn)可是有爭議的。得知這一爭議后,大漢成祖陛下御批:以惡貫滿盈的陳奇松為大陳亡國之君,保全陳健之名,甚好,可謚為陳煬帝。由此,陳奇松的大陳皇帝身份得到了官方認(rèn)可,史稱為陳末帝?!缘蹏煷髮W(xué)出版社《簡明炎黃古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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