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身世?
“少主,都督過來了。”
蕭漸正在習字,聽見阿澈在門外通報。
他筆下一滯,在泛黃的紙上染下一道黑點,他沒有應聲,門外阿澈定不會放蕭齊進來。
“叫他出來。”
蕭齊聲音散漫,似乎只是尋常地問了聲好,阿澈閉緊了嘴,沒有發(fā)出聲音,蕭漸緩緩收拾好筆,理了理衣袍,走到門邊,吱呀一聲,門便開了。
蕭齊帶著的連個侍衛(wèi)一左一右鉗制住阿澈,匕首的尖刃刺進了他的手臂,阿澈看見蕭漸,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阿澈,過來?!?p> 蕭漸說話的方式像極了蕭齊,他溫聲說著,兩個侍衛(wèi)看向蕭齊,蕭齊給了個眼神,他們便松了手,阿澈面不改色走到蕭漸身后。
“后天北巫族使臣就要到皇城驛站了,你去接一接?!?p> 蕭齊忽的說出了一句和當下場面毫不相干的話。
“嗯?!?p> 蕭漸答道。
“我希望晉元高在宮宴上丟點臉?!?p> 蕭齊繼續(xù)道。
“你不是和他做了交易么?怎的翻臉不認人?!?p> 蕭漸覺得有意思,蕭齊明明不喜歡晉元朝,卻又一直盤踞于皇城之中,做著晉元皇帝的刀。
“我?guī)退霰絻?nèi)亂,他幫我找到給明雅下寒毒的侍女,不過一樁已經(jīng)完成的交易,算不上過河拆橋。”
蕭齊淡然笑著:“當初是他的母親對明雅下的手,現(xiàn)在為父沒有追究,不過看他過的太舒服不開心罷了?!?p> 蕭漸聽到他那句“為父”,默然勾起唇角:“你打算這一輩子只守著母親的死過日子嗎?”
“不然呢?”
不然呢?
他已位極人臣,手中有整個晉元朝最兇狠的私兵營,膝下有比自己還兇狠淡漠的兒子,唯一的缺憾不過是北明雅不在身邊。
追名逐利,已經(jīng)沒什么意思了。
可是更高的位置呢?
蕭齊兀自搖了搖頭,更高的位置,好像也沒什么意思。
至少沒有看著他們之間明爭暗斗有意思。
“驛站和宮宴我都不去?!?p> 蕭漸搖搖頭。
明明他才正好十八歲,看上去卻像個無牽無掛清心寡欲的老人家,好似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哦?那你就打算待在這個小房子里等死?。俊?p> 蕭齊嘲諷的話說出口,蕭漸定定地看著他。
冬天太冷了,自從親自給北明雅喂藥的宮女被抓再凌遲至死,蕭齊很久沒有逼他出門的理由了,這個冬天,蕭漸竟是連院門都不曾出過。
他已經(jīng)有了成年男子的欣長身姿,因著常年不出門,皮膚泛著病態(tài)的白,整個人看著十分虛弱,說話時眉眼輕顫,眼尾淚痣盈盈欲落,蕭齊看著他這張和北明雅七分相似的眉眼,沒了繼續(xù)待的心情,轉(zhuǎn)身準備走,只留下一句:“隨便你,現(xiàn)在連將軍府那個丫頭都比你好點,人家雖然死了爹娘,每天還是出門的?!?p> 蕭漸沒什么反應,蕭齊走了沒幾步,聽見身后少年淡漠的聲音,
“晉元高的母親為什么要給母親下毒?”
蕭齊腳步頓住,轉(zhuǎn)頭,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揚起怪異的笑容,像是在認真思考怎么回答蕭漸的問題,良久,蕭漸聽見他說:“因為啊,晉元高的母親以為,明雅肚子里懷著的,是晉松帝的種。”
吾皇是只豬
哦? 原來阿漸的父親是個病嬌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