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節(jié)就在這一場驚險的刺殺中草草結束,所有人都靜待皇帝的動作,但誰也沒想到宋澤宇竟然沒有任何探望太子的傾向,甚至都沒有派人來問候。宋言慧苦苦等待了幾天,最后終于忍不住打算親自去探望父皇。
在他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之前的那位老奴匆匆趕來。他氣喘吁吁,事情緊急,他不得不趕緊回報太子。
“怎么了?這么慌里慌張的?”宋言慧邁出門框的腳一頓,又收了回去??蠢吓@幅樣子,勢必不會是什么好消息。但他太子府上的壞消息還少嗎?
“太、太子,不好了。”
老奴諾諾地跟在宋言慧身后進了屋子。
“說吧?!?p> “太子,皇上剛剛賞了一條玉腰帶給三殿下,說是辛苦他準備了這一出如此精彩的宴會。”說罷,老奴再也不敢吭聲,生怕了惹火了宋言慧,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可宋言慧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他面若寒霜,神態(tài)涼?。骸拔抑懒恕D阆氯グ?。”
“是?!?p>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只有太子能穿戴的配飾被賞賜給了別人,雖然宋言仁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穿上它,但保不齊自己這個位置還能繼續(xù)坐多久。他清楚自己父親的手段,所以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噬?,開始動搖自己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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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內(nèi),這一天云想容又到了公主府拜訪,他穿得一身長衫,襯得他更加眉目英姿,俊朗無比。
這幾日兩人總是在太子府中見面,盡書公主總是貼心地準備好了點心和茶水去探望他。由此,坊間又開始傳出他兩人的緋聞。對此,宋言慧倒不是很在意,雖然他表面上對著盡書公主很溫柔,實際上,只是兩人沒有利益沖突罷了。至于他們之間的那點曖昧,不過都是順水推舟。
他們侃侃而談,從地理聊到天文,再聊到詩詞歌賦,兩人總是言笑晏晏。而事實上,兩人僅用紙筆來交流真正所說得話,并且寫上去的東西也都是暗號,只有他們兩個才能看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子府耳目眾多,而事情又總是發(fā)生太快,根本來不及去等待。
云想容告訴了桃蓁太子的兵權已經(jīng)到了自己手上,但他并不明白這樣是什么意思。
桃蓁思考了一會兒,告訴他皇宮內(nèi)已經(jīng)是風起云涌,皇帝現(xiàn)在對太子的意見很大,沒準哪天就會去暗中搜查宋言慧的勢力,再一并剝奪,他現(xiàn)在分散手中的權力是不想讓它合并到皇帝手里。如果事情變成那樣,宋言慧才是真的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可皇帝不是他的父親嗎?怎么都會讓他有所得益吧?”云想容在紙上如此寫道。
“宋言慧是我哥哥,我了解他,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宋言慧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皇帝去死。而皇帝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現(xiàn)在才處處牽制太子?!?p> 也不愧是皇宮里長大的孩子,尤其是在跟宋言慧有了很多接觸之后,桃蓁太知道這個哥哥到底是個什么人了。他從不缺狡詐,他不擇手段,野心勃勃。所以桃蓁很早的時候就知道去討好他,即使外界流傳自己喜歡他也不在意。畢竟,還要靠他去幫助自己抵擋桃花和……和親。
現(xiàn)在,桃蓁也終于找到了自己心儀的人,她在考慮著什么時候可以把自己與宋言慧的關系淡化。兩人曾經(jīng)都攤了牌,就等著最后傳報皇帝賜予一紙婚書。
現(xiàn)實果真如同桃蓁所說的那樣,宋言慧現(xiàn)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四面楚歌,處處受制。而朝堂里所有的大臣,也都會見風使舵,現(xiàn)在一個個都捧起了宋言仁,而對于宋言慧則是處處刁難,連帶著太子黨羽一派的人都抬不起頭來。
而現(xiàn)在的太子,正在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閉門思過,而他也愈發(fā)厭煩自己的父親。而這個罪名正是呂德橋提出的。
經(jīng)過神仙節(jié)一事,向謹心被太子徹底冷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她住在那個破百的堂院,不斷地研究著自己的道具,不管她怎么檢查,甚至親自上陣,其實道具并沒有問題。而向謹心自己也愈發(fā)迷惑,既然沒有問題,那么為什么利刃會傷到那個小孩?也許是因為小孩與成人的體型不同嗎?
她所做的事情失敗了,這個結果是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唯一能重新獲得太子的青睞的機會,就是幫助落難的太子東山再起??裳巯拢首铀窝匀首鍪赂又斏?,他倒是沒像別人,得了一點好處就開始飄飄然,反而現(xiàn)在更加低調(diào)行事,一時半會兒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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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謹眠經(jīng)過幾天的整頓打算繼續(xù)前進,越往北,地理越荒涼,人煙更加稀少,因此,他們需要足夠的糧食去支撐他們到達邊關。其實,她的內(nèi)心不是沒有過動搖,在她看來,父親死去很多年了,母親也離她而去,林家都已覆滅多少年了,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有沒有意義??上蛑斆撸€是咬牙堅持下來了。這一路的兇險,明爭暗斗,都讓她難以甘心。她覺得,這個國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按事實來說,其實反倒是向謹眠救了金甲軍,孟觀風明顯對向謹眠敬重了很多,雖然之前的他也很彬彬有禮,但那是一種修養(yǎng)和素質(zhì)的表現(xiàn),并不代表他從內(nèi)心上就是這樣想的。不管怎么說,沒有向謹眠,他們可能就會在這個破屋子里餓死。如今,還沾了她的光,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主子……您……”孟觀風開口第一句話,“您還好吧?”
向謹眠輕飄飄地丟給了他一個眼神,點點頭。
“倒是我們做事不力,還請您責罰?!泵嫌^風的聲音很有質(zhì)感。
“哎?怎么就我們做事不力了?明明是她……”那個手下又叫喊了起來,被孟觀風一個狠戾的眼神制止住了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