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鈴蘭看向外面,有什么人走了進來,床上的婢子嚇壞了,尖聲道:“呀!仙君,有人!”
“行了,小美人兒別怕,不是藍家的人?!绷谥喅脵C抱緊了那婢女,隨后看向門邊。
來者面容姣好,氣度不凡。正是踏月白。
她此刻正冷眼看著榻上的二人,強壓著一股子反胃的情緒,說道:“柳仙君,你在別人的臥房里干什么?”
柳熠謫不緊不慢的摸索著婢女的后背,說道:“呦,這不是大師姐嗎,大師姐這么闖進來可是嚇壞了我的小美人兒,嘶……您不在春回峰上待著,怎么跑到這來了?”
“柳熠謫,識相的你最好自己滾出去,別臟了我的眼睛?!碧ぴ掳走o了雙拳。
柳熠謫看著她,眼神越發(fā)露骨:“哈哈,寢殿不就是給人用的嗎?這么好的花榻,藍公子沒這個福氣用,還不讓別人快活了?!?p> 踏月白一臉鄙夷的看著柳熠謫,說道:“什么花榻不花榻的,柳仙君,你可真是饑不擇食啊,連一介婢子都不肯放過,你以后要是死在女人身上,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大師姐這話說的,倒好似是吃醋了一般?!绷谥啿[起一雙人畜無害的桃花眼,道:“你是來替我爹那個老東西傳信的嗎?又是什么奇怪的長篇大論,勸我從良?”
“柳師叔知道管教無用,已經(jīng)許久沒有提到你了。”踏月白在桌旁坐下來,大有一副“我就是不走”的架勢,緩緩說道:“我聽說藍家有魔,特地來看一看,你也知道,我是喜歡管這種閑事的。”
踏月白的眼神悄悄的落在床榻之下,那微微鏤空的花榻,心中越發(fā)緊張。
而柳熠謫也是個不要臉的主,就這么抱著個婢女坐在榻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是啊,你喜歡多管閑事,所以從我手里救走了藍家那不爭氣的老二。不過,藍家不會放過藍玉安,他必死無疑?!?p> “呵,藍青玉畢竟不是藍老爺,事情會怎樣,還未可知!”踏月白目光凜冽盯著床上的婢女,道: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你身邊這個人是誰嗎?和他攪在一起的女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就連當(dāng)初聲名赫赫的玄門第一醫(yī)仙也未能幸免,你覺得你能讓這個風(fēng)流種子改邪歸正嗎?”
柳熠謫輕笑了一聲,說道:“踏月白,我好心叫你一聲大師姐,你可別得寸進尺?!?p> 他懷中的婢女露出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嬌滴滴的說道:“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那些女人只想著稱為熠謫仙君的妻子,而我……只求能做妾,甚至婢女,一直陪在熠謫仙君身邊,就足夠了。”
“小美人兒,你可真是可愛啊?!绷谥喣罅艘幌履擎九谋亲?,說道:“大師姐,你也看到了,我們現(xiàn)在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您就先請回吧?!?p> 踏月白見軟的不行,只得掀了桌子,大喝道:“不知羞恥!今日我就替你爹教訓(xùn)你!”
柳熠謫沒想到踏月白會真的和他翻臉,情急之下來不及去拿武器,更沒有防備。踏月白布帛一開,落下萬千銀針,全力而去,不留絲毫余地。
銀針如雨點一般綻開,柳熠謫用手去擋,大多的銀針都被他的靈氣擋在了外面,卻還是又那么一根突破重圍,纖細的針身直接穿過了柳熠謫的手掌,白入紅出,釘在了墻上。
那婢女嚇壞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她衣衫混亂,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醫(yī)仙,動不動就飛針。”柳熠謫看著手上的傷口,說道:“大師姐,你以前可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手……”
“之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穹頂十二峰,我春回峰位列前五,教訓(xùn)一個敗類的權(quán)利,我踏月白還是有的?!碧ぴ掳锥⒅谥?,眼神頗為嚴肅的說道:“針上有春回峰的‘夢三千’,就算是修為再高,也足夠你睡幾天的了!”
“什么……”柳熠謫看著自己的掌心,視線漸漸的變得有些模糊:“踏月白!你怎么敢的!快給我……解藥……快點!”
此時此刻,床下的風(fēng)鈴蘭憋笑憋得實在辛苦,最后實在忍不住,說道:“柳熠謫!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踏月白不理他,去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帶了幾個身形壯碩的家丁進來。
踏月白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把這兩個人抬出藍大少爺?shù)膶嫷?,這里是藍家的府邸,大少爺?shù)膶嫷?,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知道嗎?”
“解……解藥……”柳熠謫最后低喃了一句,隨后便不省人事。
家丁帶著他們這一對狗男女出去,踏月白這才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這兩個狗東西真是無孔不入,好在柳熠謫沒有防備,要不然肯定要露陷的?!?p> 踏月白來到床邊,打開了花榻的機關(guān),床板打開的一瞬間,踏月白驚奇的看著里面的風(fēng)鈴蘭。
踏月白快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道:“你……你怎么醒了?!不對,你醒了話,是不是藍老爺就……”
“這件事有些復(fù)雜,我的夢境,我暫時回不去了。”風(fēng)鈴蘭快速的跳出去,道:“柳熠謫失去意識,這是好事,我們現(xiàn)在趕快去幫藍青玉。”
風(fēng)鈴蘭往門口走,踏月白匆匆的跟著,說道:“柳熠謫還帶了許多的修士過來,其中不乏高手,要是藍老爺醒了,我們必然不可能救出葉飛花!”
“你給穹頂峰的人傳音了嗎?”
“已經(jīng)傳了……但是,如果要穹頂峰第一時間得出對策的話,幾乎不可能……”踏月白有些焦急的說道:“而且,穹頂峰那些人絕對不會站在藍青玉這邊!”
風(fēng)鈴蘭徑直走著,直接繞到了正殿附近,道:“我們現(xiàn)在不需要救出她,我們要保證……葉飛花活著,對了,藍青玉現(xiàn)在在哪?”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書房中,擬定給穹頂峰的說辭……”
正殿前,那牢籠依舊立在那里,只是牢籠旁邊的那些修士,似乎不太一樣……
籠子的黑布被掀開了一面,他們有的全隊站在能看到籠子中的一邊,看戲一般的看著里面,時不時的吹口哨,而籠子里也漸漸傳來了陣陣哭泣的聲音,和一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風(fēng)鈴蘭心下一沉,踏月白也愣住了,低聲道:“這……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狗東西!魔族他們也敢碰?。 憋L(fēng)鈴蘭攥緊了笛子,手腕卻被踏月白死死的拉住。
踏月白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不是穹頂峰的人,不好出面,跟著我,千萬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