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小紅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而且那人已經(jīng)死了。
她想借助亡者的力量令其復(fù)活。
徐衍可沒有那種能耐。
從這份迫切中,看得出血影小紅還不算完全的冷血。
至少她心底的深處還有個惦念。
可麻煩的是,小紅所惦念的人已經(jīng)死了,沒救了,血影將徹底變成冷酷之心,完全侵浸在殺戮當中。
成為一個專殺普通人的惡魔……
“不知她在沒在大商,要是被司天監(jiān)盯上,沒準能見面?!?p> 徐衍雙手交叉,一邊沉吟一邊用手指敲擊著石桌。
“積累血池是什么意思,她在以血池修煉?殺人放血?那得殺多少人才夠?!?p> 一時想不通血池修煉是什么邪惡的法門,徐衍看向右手邊的空椅。
血影消失之后,果然如上次一樣在石椅上方殘留著一道元神法相,模糊暗淡,類似幻象。
徐衍注意到血影的法相身上,隱約有四條手臂,如同多手怪物,可仔細看去又好像不是。
血影本就模糊,殘余的法相更讓人看不清究竟。
徐衍不再關(guān)注血影的輪廓,開始以心念扯動法相。
當法相被連接之際,一份奇異的感覺頃刻出現(xiàn)。
徐衍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血水當中,周圍是水流般的猩紅血液,深不見底。
隨著念頭轉(zhuǎn)動,無窮的血水會隨著徐衍的心念改變方向與形態(tài),可拍擊高空,也可沉入地底,所覆蓋的區(qū)域?qū)⒃馐苎分畾獾母g。
怪不得血影小紅說她有腐蝕一片區(qū)域的能力,原來指的就是這片奇異的血水。
徐衍就此獲得了第二種能力。
血河!
散開心念,法相復(fù)原。
“血煞腐蝕的破壞力應(yīng)該不會太弱吧,要是沒有硫酸來得勁大的話,那就陪大發(fā)了。”
徐衍盯著血影法相暗自思索。
“剛才在血流里的感覺很奇妙,仿佛我自己也變成了鮮血,莫非血河除了腐蝕能力之外,還有其他的功能,比如說,挪移?!?p> 在亡者殿里只能感受法相的能力,無法真正的運用。
想要試一試,必須在外界直接召喚出法相的能力,只是那樣一來太過浪費,以靈甲只能開啟兩次的限制來看,血影的血河能力至多也就用上兩次而已。
大范圍的腐蝕力其實對徐衍來說用處不大。
西衙那么多煉尸官呢,有什么困難是群毆做不到的,單打獨斗的都是莽夫,群毆才是真理嘛。
范圍腐蝕不如群毆有效,但是挪移的話可有用多了。
想象一下,如果自己能化作一股血水滲透到地底,而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往任何地方,那種感覺多美好。
“希望真有挪移的功效,比起范圍攻擊,瞬移才是保命的手段啊?!?p> 徐衍不無感慨的自語著。
如果血河真有挪移之效,那么血影小紅就沒說實話。
還是憨厚的小藍好相處。
血影給徐衍的感覺除了陰森冷酷之外,還有更深的心機。
離開亡者殿,徐衍恢復(fù)狀態(tài)。
青石旁的花草盡數(shù)枯萎,與上次一樣,十丈以內(nèi)草木凋零。
站起身,徐衍沒立刻離開,而是決定嘗試一下血河真正的能力。
只小試一下,應(yīng)該不會影響血影法相的凝實程度。
無法確定血河的確切功效,徐衍始終心里不踏實。
念頭一動,溝通血影法相。
隨后徐衍抬起左手,眼睜睜看著手掌消融于一股血水當中,猶如融化了一般!
詭異的景象,無比驚人。
徐衍沒時間顧忌,用融化的血手觸及旁邊的青石。
下一刻,更加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徐衍的血手竟浸進了青石當中!
感受著血手在青石里緩慢游動的滋味,徐衍凝重的目光終于變得輕松,切斷與法相的聯(lián)系。
抽出血手,融化的掌心慢慢復(fù)原。
再看旁邊的青石。
被血手浸透的位置顏色明顯發(fā)黑,多了一些如蜂巢般細密的縫隙,不仔細看的話難以發(fā)現(xiàn)。
一次小試,徐衍徹底明悟了血河的能力。
血煞的腐蝕力確實驚人,連石頭都能消融,更讓徐衍驚喜的是,血河果然有著挪移的能力!
只要他將全身融入血河,然后侵入青石,即可隨著血水出現(xiàn)在石頭的另一側(cè)。
盡管這種挪移是利用水流的流動來完成,速度緩慢,遠遠比不得神技瞬移,但對于現(xiàn)在的徐衍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只要能逃,快慢不是問題。
查看一番亡者殿內(nèi)的法相,并無明顯的暗淡。
還能用兩次,徐衍放心了下來。
西衙內(nèi)燈火通明。
剛一進門,便看到齊遠矚一副火急火燎的神態(tài)。
“去哪兒,天都黑了?!毙煅艿?。
“徐哥!你可算回來了,正找你呢?!饼R遠矚拉著徐衍往里走。
“誰找我?”徐衍納悶,剛休息一天就有人找,自己人緣沒那么好吧。
“當然是官正大人?!饼R遠矚道。
一聽是西衙官正,徐衍更摸不著頭腦,問齊遠矚,對方也不清楚原委。
一路來到西衙深處,徐衍見到了常玉春。
“大人尋屬下何事?”徐衍拱手道。
雖然休息日,頂頭上司的召見也不能隨意應(yīng)付,至少禮節(jié)得到位。
齊遠矚以為官正找徐衍有要事,知趣的告退,結(jié)果常玉春擺了擺手,示意他旁聽無妨。
“徐衍,你是知遠縣的秀才對吧。”
常玉春這么一說,徐衍更覺得莫名其妙。
莫非查老底兒來了?
“確是知遠縣的生員?!毙煅苋鐚嵉?。
“既然是秀才,想必文采不俗?!背S翊狐c點頭,道:“明日太子殿下擺宴設(shè)下詩會,西衙在邀約之列,你與我一同赴會,做不做得出好詩不打緊,別給西衙丟太多臉面即可?!?p> “詩會?”徐衍愣了一下。
齊遠矚在旁邊直使眼色,那意思是讓徐衍趕緊答應(yīng)下來。
太子設(shè)的詩會,陣勢必定不會小了,能結(jié)交的都是豪門貴胄,即便做不出什么好詩好句,弄個打油詩去見識見識場面也是好的,說不定被哪位郡主公主的看上,那就飛黃騰達了。
見徐衍愣了下,常玉春只當他詫異緊張,笑著安撫道:“無需擔心,即便做不出來,我也不會怪你?!?p> 徐衍聽罷神態(tài)凝重的再次拱手,道:“敢問大人,赴約詩會算不算功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