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冥王附體
眼前的老者正是北域炎黃部落的大長老伽薩,誰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里,樊雨曾經(jīng)聽伽摩說過,北域有四個長老,其中兩位已經(jīng)仙逝,還剩兩位,實力深不可測,不過北域長老很多年不踏足九州,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多少年了?五年還是六年?”
伽薩雙手握著靠在肩膀上的紫紅色拐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問伽摩,并沒有看他。
“有六年了吧!“
伽摩站在伽薩的身旁回道,顯得有些意外和緊張,樊雨本想打個招呼,可伽摩示意他不要說話,退回營地那邊。
“在九州生活得習慣嗎?”
“還好,這里的人對我不錯!”
“哦,你現(xiàn)在是九州人呢?還是我們一族的人?”
“自然是北域部落的人!我不敢忘記自己是誰!”
“那為何不歸?”
“當年左獻王將我放逐,不得已才淪落到這里!此事長老您是知道的?!?p> “獻王放逐你不假,但他并沒有同意你來九州!我們一族從來不插手九州的事,可你在這里生活這么多年,已壞了祖訓,隨我回去向獻王請罪吧!”
伽摩微驚,解釋道:“我在這里隱姓埋名,知道我的人甚少,請大長老放心!是獻王請您來找我回去的?”
“是大祭司命我找你回去,獻王也已經(jīng)收回對你的放逐懲罰。北域部落人才凋零,我們都老了,你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獻王對你期待很高,還想在外面漂泊到什么時候?非要等到我們都死了再回去嗎?”
聽到伽薩略帶責怪的話,伽摩有些傷感地說道:“叔父他。。。不,是大祭司身體還好嗎?”
“身體已大不如從前!獻王又離不開他,想休息怕是不能嘍!他從小將撫養(yǎng)長大,教你功法,難道不想回去看看嗎?”
“無時無刻不想念他老人家,可是左獻王。。。。”
伽薩擺擺手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炎黃后裔,有什么問題可以慢慢商議,獻王對伽氏這個分支一向很信任,當年你當著部落所有將軍氏族頂撞他,這是死罪,只是放逐你,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
“大長老,我可以隨你回去,不過回去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和一個請求,望大長老成全!”
“回去就好,你說吧!”
“敢問是誰告訴您在這里等我的?”
伽摩從聽見有人告訴伽薩在這里等自己開始,心里就感覺到不安,九州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極少,究竟會是誰告訴伽薩的?
“這不重要,何必問!他告訴我自有目的,但與我們北域無關(guān),你隨我回去就好!”
伽摩眉頭緊皺,又問道:“既然大長老不肯說,那務必答應我的一個請求!身后這些人是我在九州的朋友,我答應與他們一起回中山國,只要能安然無恙地回去,我立刻與您返回北域!”
“我看他們不是普通百姓,不要瓜葛太多!在這里道別就好!”
唐雯聽見伽摩要回北域,心中不舍,連忙走到伽薩身邊說道:“大長老,伽摩先生與我們唐家相處多年,我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家人!能否請您讓他回唐家告別?不會耽誤太久,我們唐家同樣會好好招待您的!”
伽薩沒有理會唐雯,淡淡地對伽摩說:“要告別就快些吧,早一天回去,我早一天完成使命,老夫已經(jīng)出來兩年了!與這些人同行,又會糾纏不清!別逼我出手殺掉他們!”
最后一句話聲音雖不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伍天時立刻警覺起來,喊了聲:“守!”
八名龍衛(wèi)抽出腰刀,在樊雨身邊圍成半圈,擋在他與伽薩前面,包括在隊伍外圍警戒的十六名龍衛(wèi)也現(xiàn)身,站在伽薩十步遠的地方。
伽薩視這些龍衛(wèi)如無物,依舊保持的坐姿,雙手握著拐杖,伽摩大驚,連忙喊道:“都別動!大長老,這些人都是我朋友,請別傷害他們!我現(xiàn)在跟你走就是了?!?p> 唐雯見氣氛聚變,這個伽薩看起來是個枯瘦老頭,說話確有股肅殺之意,心中一陣膽寒,不敢再說話,身體不由往后退了數(shù)步。
“樊雨,唐雯!你倆不要干涉別人的家事,到我這里來!”
青衣難得開口,喊樊雨和唐雯到他身邊!龍衛(wèi)也不敢冒然出手,只是原地站定!
伽摩對著眾人拱手說道:“我們在此別過,日后有緣再見!唐雯,我不能親自向家主告別,你回去帶我別過吧!樊雨,你我有緣相識一場,相談甚歡!就此別過,有機會來北域找我!”
唐雯眼淚已經(jīng)流下來,用力點點頭!樊雨拱手還禮,也是不舍伽摩,可畢竟他北域的人,無法不讓他回家!
爺倆正準備轉(zhuǎn)身離去,有個聲音從密林里傳來。
“伽薩長老,給你水喝的小大人可是雙修道師,傳他天罡戰(zhàn)氣的人正是伽摩!你們北域一向不插手九州的事,這可是壞了規(guī)矩吧!”
說話的人藏在陰暗角落中,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模樣,伽薩停住腳步,悶聲說道。
“哦?雙修道師?這可是奇了!伽摩,他說的是真的嗎?”
“長老,您聽我解釋!”
伽薩瞥了一眼伽摩,已經(jīng)知道此事不假,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盯著樊雨。
“伽摩,你過去廢掉他身上的天罡戰(zhàn)氣!”
伽摩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聲音顫抖地說道:“長老!此人是雙修天賦,百年難遇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為難他!”
“哼,他是不是雙修天賦,與我們何干!你竟然私授功法,犯下大罪!快去廢掉他,將功補過!如果逼我出手,他小命難保!”
“長老,回去北域,要殺要剮都聽獻王的,如讓我傷這位小友,確萬萬不能!”
伽薩仰天大笑,厲狠地說道:“好吧好吧!老夫就幫你除去這個禍害!”
伽摩感覺事情不妙,連忙運起天罡戰(zhàn)氣,身形晃動,擋在伽薩身前,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樊雨。
“伽摩,你真是鬼迷心竅!居然為了九州人與我為敵嗎?”
伽薩不等伽摩回話,將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戳,強大的戰(zhàn)氣暴起,本來干癟的皮膚似乎返老還童一般,煥發(fā)出光彩,尤其那雙眼睛,射出道道金光。
伽摩駭然,不敢怠慢,催動自己的戰(zhàn)氣至第五重刑天降世,周身數(shù)米范圍內(nèi)都被戰(zhàn)氣籠罩,地上的碎石跟著震動起來。
“哦?要動手嗎?好小子!咱們爺倆有多少年沒切磋過了?我來看看你這些年有多少精進!”
伽薩未等話音落地,身體隨著戰(zhàn)氣越來越強,竟然漂浮起來,懸于半空。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像風燭殘年的老者,如羅漢金剛,從天而降,兩人戰(zhàn)氣相抗,發(fā)出一聲巨響,伽薩隔空一指,點向伽摩,肉眼可見一道紫黑色的氣箭從指尖射出。
伽摩雙臂交叉,暴呵一聲,戰(zhàn)氣凝聚在胸前,形成白色屏障,將射來的氣箭彈開,但自己也連退了數(shù)步。
“好!”
伽薩叫了聲好,突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時雙手已經(jīng)箍住伽摩的手臂,眾人都驚愕伽薩的身法,居然快到如此地步。
伽薩將伽摩雙臂向下拉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伽摩勉強接著第一擊,第二擊確無法再應對,想抽出手來,可全身上下已經(jīng)被伽薩剛猛的戰(zhàn)氣籠罩住,無法動彈半分,只聽兩聲咔嚓脆響,雙臂脫臼,伽薩順勢將伽摩身體掄起,拋出數(shù)丈遠。
樊雨見狀,飛身過去幫忙,好歹要接住半空中的伽摩,只聽耳后生風,紅光一閃,伽薩不知何時將拐杖拿在手中,砸向樊雨的后背。
伽摩忍著劇痛,一腳將樊雨撥開,另外一只腳踢向拐杖。伽摩被拐杖反震,重重摔在地上,腿骨已斷。
“長老的拐杖乃是上等的北冥精鐵所鑄,千萬不要被砸到,我盡量拖住他,你快快離去!”
伽摩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斗能力,他告誡樊雨不要迎戰(zhàn),速速離開。
只不過此時的場面,已經(jīng)不是伽摩能左右的,伽薩一擊不中,將精鐵拐杖掄起,戰(zhàn)氣已經(jīng)灌入其中,拐杖如燒紅的烙鐵,散發(fā)著光芒,砸了過來。
龍衛(wèi)此時才反應過來,離伽薩較近的四人率先出手,從四個方向合擊。
空中綻放四朵血花,龍衛(wèi)被伽薩揮手震碎,與此同時拐杖已到樊雨頭頂,眼看就要腦漿迸裂。此時,旁邊有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拐杖,擋下勢在必得的一擊。
青衣出手,救下樊雨。伽薩眉頭皺起,看著抓住拐杖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竟能空手接住自己第五重天的攻擊。
“你是哪個門的宗主?”
伽薩自信,非宗主實力的道師,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接下。
“我并非宗主,晚輩青龍門道師青衣!見過大長老?!?p> 伽薩驚愕,暗想九州道家人才輩出,這年輕人日后,實力不知要達到何種程度。
“大長老,能否放過他?你與伽摩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此人是青龍門道師,我不會讓他出事!”
青衣指著樊雨緩緩說道,并松開抓著拐杖的手。
“你想保他,要憑實力!老夫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手段,如果你能勝我,我?guī)еつ﹄x開,不再為難他,并永遠不踏進九州半步!”
“何必如此?道家與北域一向沒有恩怨,大家和平數(shù)百年,今天一定要打著一架嗎?”
伽薩大笑,說道:“哈哈,老夫很多年沒遇到過你這么出色的年輕人,忍不住想要與你切磋切磋。天罡戰(zhàn)氣不能傳進九州,這是我族與西域部落的約定,不能破!”
青衣無奈搖頭,自知這一戰(zhàn)已無法避免,轉(zhuǎn)頭看向樊雨。
“你扶著伽摩退到一邊去,不要插手!林中說話那人的實力不在伽薩之下,似乎也是來取你性命的。務必小心!”
樊雨點點頭,扶起躺在地上的伽摩,走到一邊去幫他療傷,唐雯早已嚇得花容失色,不住顫抖。剩下的龍衛(wèi)在伍天時的帶領(lǐng)下,撤到樊雨身前護衛(wèi),手下精銳龍衛(wèi),被伽薩一揮手即震碎四人,伍天時心中自知再上也是送死。
“年輕人,老夫認真與你對戰(zhàn),你可要小心!”
伽薩將拐杖用力插在地上,以拐杖為中心,地面開始向外裂開幾丈遠,如一張巨大蜘蛛網(wǎng),身體泛起黑氣并咯吱咯吱作響。
周圍數(shù)米范圍內(nèi)的碎石與塵土被戰(zhàn)氣帶到空中,一道金光從伽薩頭頂暴出,直沖云霄而去。
“天罡戰(zhàn)氣六重天,冥王附體??!”
伽薩暴呵一聲,身體騰空而起,單手微動,插在地上的拐杖立刻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