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姐弟上山拜師
幾人同時回頭望去,唐嵩與唐雯驚呼:“大哥,你怎么回來了?”
這個看起來三十出頭,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的精壯男子正是唐家大公子唐騁,中山國鐵甲軍車騎將軍。他穿戴樸素,一身灰色長衫,并不像他弟弟那種紈绔公子哥的形象,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頭頂發(fā)髻由一條白色綢帶扎緊,迎風(fēng)擺動,風(fēng)度翩翩。
唐騁先是對伽摩躬身一禮,說道:“聽父親說,先生收了個好徒弟,恭喜?!?p> “我可沒說過收徒弟,只是交下一位小友,這位便是,青龍門的道師,樊雨?!?p> 伽摩指著樊雨說道。
唐騁看著拿弓的樊雨,點點頭:“這位小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已經(jīng)是道師又得到伽摩先生的青睞,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是唐騁,幸會!對了,你這弓看起來有些古怪,可力道強橫,我在軍中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可借我一試?”
“幸會,我是機緣巧合入道門,算不上什么人物,公子謬贊了?!?p> 樊雨還禮說道,接著將弓遞給唐騁。
唐騁仔細(xì)查看復(fù)合弓,又拉了拉弓弦,心中暗驚,這弓明明有至少四五百斤的力道,可拉起來確如此輕松,真是奇特。
“你做的嗎?”唐騁問道。
“找鐵匠打造的部件,我拿回來打磨了幾天,算是我設(shè)計的吧?!?p> “厲害,這種弓如果能裝備我中山國的軍隊。。?!?p> “公子說笑,這種弓目前很難批量制作,單這一把,都費了大力氣?!?p> “呵呵,說說罷了。有時間,還要請教請教你,我給自己做一把還是可以的吧?!?p> 唐騁笑道,并把弓還給樊雨。
唐雯一旁說道:“哥,你看見新奇武器,怎么就不理我了呢?你怎么會回來?爹說你有軍務(wù),要在外很久呢?!?p> 唐騁這才轉(zhuǎn)頭看著唐雯與唐嵩說道:“大將軍開恩,準(zhǔn)我回家探望,并且把今年去齊國進貢護衛(wèi)的差事交給我。剛與父親見過面,他老人家說,要送你倆去道門拜師?”
“是??!哥,你能不能去求求父親,放過我,別讓我去!我可受不了山上的生活,我更不想成為什么道師?!疤漆钥迒手槍μ乞G說道。
“呵呵,我看父親是對的,你小子成天在城里廝混,不如去山里苦修,去去你這一身的毛病。丫頭,你怎么也要去?女孩子家的,不太合適吧。。?!碧乞G說道。
沒等唐雯開口,唐嵩連忙又說道:“大哥,姐愿意去,隨她好了。我真不想去,也不能去。你在軍中,常年不在家,姐又要去修行,總要有一個人在家照顧父親吧?再說,以后這唐家的生意,還得交由我來打理,留在父親身邊,還可以向他老人家請教生意經(jīng),我說的對吧?要不你去和父親求求情嘛?!?p> “胡扯,我看你只是想繼續(xù)留在家中廝混,以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接得住咱家的生意?虧你還知道唐家的家業(yè)得由你繼承,唐雯的事,我要找父親說說,你小子給我老實地去山中修行幾年,磨煉磨煉心性!”唐騁厲聲說道。
“哥,你知道我從小就對道家感興趣,好不容易說服父親讓我去拜師,你別添亂,好不好?”
唐雯撅起嘴,嗔怒道。
唐騁笑笑說道:“你不過是想逃避婚約,十八歲的大姑娘,該找個婆家?!?p> “十八歲怎么了?我不想現(xiàn)在出嫁,又不吃你喝你的,你急什么?!?p> 樊雨在旁邊聽著,覺得甚是好笑,一個打死也不想去,一個是死活都要去,宗主收不收都不知道,你倆一廂情愿地鬧個什么勁兒,從唐雯對唐騁說話的口氣看,唐騁很寵愛這個妹妹。
伽摩已有些不耐煩,說道:“這些事都由你們的父親定奪,不必再爭!”
唐騁回道:“先生說的是,已經(jīng)是午飯的時辰,咱們這就走吧,別讓父親等我們?!?p> 眾人不再言語,一起走去前院。唐嵩最后的希望破滅,耷拉著腦袋跟在最后面,只能期望拖一天是一天。
唐家難得團聚,午飯準(zhǔn)備自是豐盛,唐沐風(fēng)在餐桌上,正式將唐騁介紹給樊雨。
對于同行,樊雨多了幾分親切感,雖然兩人來自不同的世界,可軍人的那股氣質(zhì),確是相似,交杯換盞后,交談更是投機。
唐騁覺得奇怪,樊雨小小年紀(jì),應(yīng)是沒有參過軍,道家中人也從不過問軍旅之事,可這小友身上確有與自己相似的味道,這是從軍多年的人獨有的。
唐騁自是不知,樊雨在另外的那個世界是陸軍學(xué)院優(yōu)秀畢業(yè)生,孫子兵法以及歷史中著名將領(lǐng)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爛熟于胸,又在甲種部隊的特種偵察大隊服役十幾年,真要按照軍齡算,唐騁得叫樊雨一聲前輩。
兩人正在喝酒聊天,家丁跑進來說道:“老爺,鐵匠鋪差人送貨,說道師定制的刀已經(jīng)好了?!?p> 唐沐風(fēng)點頭說道:“嗯,送進來吧!”
不多時,鐵匠鋪里的小學(xué)徒背著一個大筐,手中拎著把短刀,外面包裹著精致的刀鞘。樊雨起身,仔細(xì)查過后,點頭收貨。
唐沐風(fēng)知道道家中人沒多少錢,很大方對說小學(xué)徒說,余款都記在唐家,會差人去送。唐家是城中首富,學(xué)徒自然知道不會賴賬,躬身行禮,拿著唐嵩扔過去的散碎賞銀回去復(fù)命了。
唐騁對樊雨的東西很感興趣,尤其剛看過的那把滑輪復(fù)合弓,也起身湊過去,看著樊雨手中的那把像狗腿一樣的烏黑短刀,問道:“你這刀形狀奇特,有個名字嗎?”
“這叫尼泊爾軍刀,別看短小,近戰(zhàn)威力極大,最為符合人體力學(xué),很是順手?!狈陮⒌哆f給唐騁說道。
唐騁聽不懂什么是力學(xu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沒覺得這狗腿一樣的短刀有什么威力,說道:“我實在瞧不出門道,只是這鋼口確實好,應(yīng)是玄冥精鐵所鑄?!?p> “玄冥精鐵?拿來我看。”伽摩起身說道。
接過軍刀,伽摩摸了摸刀口,又敲了敲刀身,說道:“確實是玄冥精鐵,不過這品質(zhì)在我們北域部落中,算是品質(zhì)比較差的。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在北域,否則可以給你找到更好的?!?p> 樊雨笑著說:“這就不錯了,以后有機會,再請先生幫忙?!?p> “我們左獻王的炎帝一脈,以玄冥精鐵和鍛造鐵甲神兵最為厲害,不過能流入九州的很少,這是嚴(yán)令禁止的!只有這種品質(zhì)較差的玄冥精鐵才會以高價賣給九州商旅?!辟つφf道。
唐嵩插話說道:“看來,先生的族人都是做生意的高手,比我們唐家還會賺錢?!?p> 眾人大笑,唐沐風(fēng)也笑著呵斥唐嵩注意和伽摩說話的口氣。
唐騁目光又被一顆顆的鐵丸和火銃吸引,問樊雨這些是什么。樊雨實在不知如何解釋,而且這東西本不應(yīng)屬于這個世界,只推脫說是一種暗器。
還有二十支特制箭支,鐵匠鋪接到這么大一單生意,自然是很開心,所以箭頭大部分都是由打造尼泊爾軍刀所剩的邊角料打造。
加上唐沐風(fēng)為自己搞到的黑火藥,樊雨對獨闖迷霧密境多了幾分信心。
眾人繼續(xù)喝酒聊天,席間樊雨向唐沐風(fēng)告別,自己準(zhǔn)備吃過中飯,就趕回青龍門。
唐嵩聽到這話臉都綠了,沒想到今天就得走。唐沐風(fēng)極力挽留樊雨再住兩天,也好留些時間準(zhǔn)備準(zhǔn)備。最后定在兩天后啟程。
唐嵩自然利用這兩天在城中花天酒地最后瘋狂,樊雨也沒閑著,將黑火藥分成適量的小份,又將火銃仔細(xì)打磨,盡量做到精致完美。
很快約定日期已至,唐沐風(fēng)派了三輛馬車,將一應(yīng)物品裝好,又遣五六個家丁跟著,唐騁一直送到城外,與樊雨約好半年后一起相伴去齊國,囑咐唐雯與唐嵩幾句后,目送眾人離開。
幾十里的路程,本來有馬車不會用多久就可以到,可路上唐嵩總是找借口停車休息,如不是唐雯呵斥他幾次,估計可以走上一整天。
與樊雨第一次進青龍門一樣,唐雯和唐嵩被一排簡陋樸素的竹屋驚住,大名鼎鼎的九州道家五門中的青龍門就是這個樣子?蒼梧城里,中等人家的條件都比這好很多。
張良聞聲,走到眾人面前,先是一驚,看向樊雨。樊雨簡單介紹緣由后,張良眉頭微皺,對樊雨說道:“宗主剛好在門中,你去請示他吧!他們這些人先在外面等候,我去煮些茶?!?p> 樊雨示意眾人在院中稍等,他徑直走向宗主武曲的房間。
還沒敲門,房中傳來聲音:“直接進來吧?!?p> 武曲坐在正中,看見進屋的樊雨,問道:“事情順利嗎?與你一起來的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有驚無險,如果不是你的聚靈器,我可能要爆體而亡。宗主,唐家的公子與小姐想拜師入門,這是唐家家主的意思,我好歹在人家里叨擾這么久,不好拒絕,所以。。?!狈昊氐?。
“靈氣雙修果然還是兇險,也怪我急了些,考慮不周。還好你小子天賦異稟,吉星高照,能挺過這關(guān)?!蔽淝m這么說,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些許憂色。
武曲沉思片刻后,又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唐家的公子與小姐要拜師入門?”
樊雨點頭,武曲確搖頭說:“你都沒正式入門呢,還要替我招弟子?雖說道家收弟子不是很嚴(yán)苛,但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許人入門?!?p> “宗主,唐家的家主當(dāng)面拜托此事,我也不好一口回絕,您總要先看看吧?這些天在唐家,人家對我不薄,對我們道家也畢恭畢敬。”
武曲笑笑,揮手說道:“哎,叫進來吧,誰讓你答應(yīng)人家呢。我們道家五門早已不如從前,大戶人家還愿意送子弟進山苦修,也是不易。”
樊雨聽武曲松口,連忙將唐家姐弟叫進來。唐雯恭敬行禮,而唐嵩只是四處張望顯得頗為傲慢無禮。
武曲饒有興趣地看著唐嵩,說道:“這少年,你叫什么?”
“少爺叫唐嵩!中山國首富,唐沐風(fēng)的兒子,你就是青龍門宗主?你們這里怎么如此寒酸簡陋?”唐嵩回道。
唐雯狠狠地瞪了唐嵩一眼,呵斥道:“不可無禮??!”
樊雨心中自是明白唐嵩為什么這樣坐,他不過是想讓武曲生厭,趕他下山而已。
“我這里是寒酸了些,自比不過你們城中的錦衣玉食,那為何還要來拜師?”武曲也不惱,微笑問道。
“我才不愿意來,都父親逼的。你這里還不如我家的狗窩,我一天都待不下去?!?p> 唐嵩邊說,邊在武曲臨近的空座坐下。
“哈哈哈!既然待不下去,就留下來試試看,我先收下你,當(dāng)個門外修行弟子吧?!蔽淝笮φf道。
“啥?這也能收?我這人游手好閑,你管不住我的。還是趕我走吧。”唐嵩苦著臉說道。
“哦?既然樊雨帶你山上,我就給他這個面子,看我能不能管你?!?p> 武曲說完,喊張良進來。
門外弟子不算是正式拜師入門,不會開靈門納氣修靈,只是每天打坐入定,修心養(yǎng)性,念讀經(jīng)文而已,樊雨憋住笑意,低頭不語。
“張良,以后你帶著他悟道吧,讀一些經(jīng)文和教他如何打坐入定。如果他有興趣,奇門遁甲也可以教些入門的東西。”武曲指著唐嵩對張良說道。
“是,宗主?!睆埩碱h首行禮。
轉(zhuǎn)頭看向唐嵩,剛要說什么。唐嵩怒道:“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我不愿意在這里,快趕我下山,否則。。。?!?p> “既然來了,想走可沒那么容易,我什么時候讓你走,你才能走。他是你的修道老師,行禮吧?!蔽淝f道。
唐嵩還想撒潑,突然感覺身體不停使喚,不自主地跪在張良面前,叩拜師大禮,口中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樊雨嘴角上揚,明白這是宗主暗出靈力,控制住唐嵩的全身,逼迫他拜師,武曲好歹也是一門宗主,心性還真有幾分孩童的頑劣。
武曲又看向唐雯,緩緩說道:“你走吧,我這里不會收你?!?p> 眾人愕然,唐嵩這種紈绔痞性都收了,為何單不收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