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罡戰(zhàn)氣七重天
“神仙？別扯淡了”
樊雨笑著說道，神仙對于他這類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法相信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不可妄語！而且密境外的迷霧叢林里確是上古異獸鎮(zhèn)守?！睆埩颊J真地說。
“異獸？不都被伏羲收拾了嗎？”
“大部分都在一千五百多年前滅絕，可有一些被伏羲與皇帝軒轅收服，并用靈力困在五門中的密境外圍作為鎮(zhèn)守異獸，還有一些強大的異獸被蚩尤一族用魔宗六道降服，這是他們最強大的武器。”
張良一本正經(jīng)地介紹著，樊雨只當(dāng)他在講故事，想笑可出于禮貌還是忍住了，問道：
“九州大陸還有異獸？萬一它們跑出來，怎么辦？就算不吃人，嚇壞小朋友也不好啊！”
“怎么會，皇帝軒轅何其強大，他當(dāng)年用盡全身靈力化成五行陣，而密境就是各門的陣眼所在，這些千年異獸只能永遠被困在其中?！?p> “那我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有死無生？”
“哎，里面自是危險萬分，可如果能找到密境，得到里面神仙指點一二，那可是終身受用不盡。青衣道師既然能活著出來，你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實在不敵，原路跑出來就是了。”
張良安慰道。樊雨心里嘀咕，你丫說得容易，如果這世界真有異獸，估計可能是恐龍，跑出來怕是沒那么容易，但決定豁出命去走這一趟，總不能灰溜溜地跑回來吧。
“利用養(yǎng)傷的這幾個月，我要準(zhǔn)備一些東西，你什么時候方便，陪我去蒼梧城，如何？”樊雨問道。
張良點頭答應(yīng)，兩人不再說話，各自睡去。
過了三個月，樊雨的傷勢在武曲天璣木靈治療下，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五星境的道師實力果然非同凡響，被尾虎震碎的胳膊，短短三個月就可以自由活動。
張良介紹過，宗主武曲已經(jīng)是五星境巔峰，摸到了六星境的門檻，體內(nèi)五行靈力運用早已登峰造極，并且具有治療作用的天璣木靈，五門中屬青龍門最強。
這天，樊雨與張良找了個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下山去蒼梧城。這次有武曲的資助，兩人闊綽了許多。先買一些吃穿，又去藥房買了些上好的金瘡藥和驅(qū)蚊蟲粉，樊雨在熱帶叢林有過十幾年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他知道相比大型猛獸，毒蛇蚊蟲和外傷感染會更致命。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樊雨想去找鐵匠打造一套裝備，包括尼泊爾軍刀，滑輪復(fù)合強弓和火銃。以這個世界的工藝水準(zhǔn)，很難達到理想性能，可總比沒有強，起碼這些東西的設(shè)計理念要比這里的武器先進得多。
樊雨利用養(yǎng)傷的幾個月，按照自己的記憶和器械知識，畫了幾張草圖。當(dāng)他走進蒼梧城中最大的鐵匠鋪時，幾名老匠師看見草圖面面相覷，尼泊爾軍刀還好，火銃和復(fù)合弓完全看不懂。
足足解釋兩個時辰，才讓鐵匠們明白一些，至于材料只能將就了。最后約定一個月以后取貨。樊雨付了定金，與張良離開鐵匠鋪。
“你畫的都是什么稀奇東西？這三件東西，要幾十兩銀子！真貴啊。”
張良不禁感嘆，對于青龍門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呵呵，如果他們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千金都不多，它們不屬于這個世界。不知道哪里可以買到火藥？”
“這個不難找，炮竹鋪子有，不過只能買炮竹，火藥屬于朝廷管制的危險品?！?p> 樊雨有些失望，炮竹里的火藥稀釋過，威力小太多。如果找不到黑火藥，那火銃和廢鐵一樣，頂多能放個煙花?；鹚幵趨擦掷锬車樛舜笮兔瞳F，又可以生火，潮濕環(huán)境里生火是不能指望火鐮和火石的。
“哎，先不去管它，忙活一上午，咱倆先去酒館吃頓大餐。”樊雨說道。
“錢已經(jīng)不多，省著點吧。”
張良無奈搖搖頭說道，將身上僅剩的幾兩銀子給樊雨看，剛剛的定金就付掉二十幾兩。
兩人來到幾個月前的那個飯莊，樊雨剛進門，掌柜一眼就認出來，畢竟在蒼梧城里，敢招惹唐家人的，真是沒有幾個。
“小兄弟，你怎么還敢來？”
“我為什么不能來？你這里的肉好吃嘛?！狈晷πφf道。
張良知道之前的一些事情，也知道唐家是干什么，可唐嵩辱罵樊雨的事情，讓他也很氣憤，如果再遇到，定會出手為樊雨討回公道，雖然自己只是幾天前，由武曲點撥后剛剛?cè)肴蔷场?p> 樊雨經(jīng)歷過生死加上軍人的榮譽感，自是不會怕唐嵩，伽摩貌似對自己也沒有太多惡意，不會真下殺手。
兩人這次在樓上找了一僻靜雅間坐下，叫了一些吃食，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張良在山上多年，早已經(jīng)習(xí)慣素食，偶爾聞到肉的味道，有些不適，自己吃素面和青菜，看著樊雨大口吃肉。
還真是冤家路窄，兩人剛吃到一半，唐嵩就帶著隨從走進了進來。
這家飯莊是蒼梧城里的老字號，醬牛肉和羊腿是一絕，唐嵩這些城里的公子哥經(jīng)常光顧這里。
唐嵩自是不會坐在大堂里，帶著幾人往樓上雅間走去，來到樊雨的雅間門口，無意地往里瞥了一眼，剛巧樊雨也在往外看，四目相對，馬上認出對方。
唐嵩先是一愣，然后匆匆下樓離開，而樊雨嘴角微微上挑，蔑視地看了看他，轉(zhuǎn)頭繼續(xù)吃飯。
不多時，樊雨聽見樓下一陣嘈雜，接著唐嵩帶著人走進樊雨的雅間，他后面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是伽摩。
“小子，你還真敢再來蒼梧城？今天我姐不在城里，看誰來救你！”唐嵩恨恨地說道。
“呵呵，你姐在不在與我何干？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樊雨沒有抬頭，繼續(xù)啃著骨頭。
“哼，讓你嘴硬！先生，您幫我收拾他一頓，打到他求饒?！碧漆园l(fā)怒說道。
張良在一旁已經(jīng)聽明白是怎么回事，拍桌而起，剛要說什么，樊雨一把拉住他。
“你們想打，那就來吧。只是我們出去打，別砸壞店家的東西，我很喜歡這里，以后還要來的。伽摩先生，你意下如何？”
“呵呵，打架不急！店家，給這桌上兩斤牛肉，一條羊腿，兩斤米酒！算我賬上?！辟つξ⑿φf道。
唐嵩和樊雨等人都是一驚，不知道伽摩是什么意思。
“先生？？這是何意？我請你來是幫我報仇的。不是請客吃飯的?！?p> 唐嵩不敢對伽摩發(fā)怒，強忍內(nèi)心的不滿。
“你與他有何仇怨？都是年輕人，一點點小誤會，我看就算了吧！”伽摩淡淡說道。
唐嵩還想說什么，伽摩擺擺手，繼續(xù)說道：“我答應(yīng)你父親保你周全，可沒說過幫你欺負人，如果你給我?guī)追置孀?，坐下來與這位小友喝杯酒，一笑免恩仇吧。”
樊雨兩世為人，也不會真的記恨唐嵩這個小孩子，只是伽摩到底想干什么，一時還猜不出來，兩人除了打過一架，并沒有什么交情，完全沒必要這么客氣。
“這。。。？知道了，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唐嵩自然不敢頂撞伽摩，雖然他只是唐家的門客，可自己的父親都對伽摩恭恭敬敬，他只能悻悻地離開。
“我不勉強你留下，可走之前，先給這位小兄弟賠禮，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你挑起的?！辟つΣ慌酝?p> 唐嵩沒有辦法，如果惹伽摩不開心，自己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再說他也是小孩子氣，與樊雨并沒什么深仇大恨，看著伽摩對這小子很友好，知道想找回面子已經(jīng)無望，只好對樊雨微微行禮，然后一臉喪氣地走了。
等唐嵩離開，樊雨不解地問：“伽摩先生，您為何這么做？不管怎么樣，你也是唐家的人，就算不幫唐嵩，也沒必要對我如此。”
“首先，我不是唐家人，唐家家主曾經(jīng)救過在下，所以我自愿留在唐家五年，看家護院以報答恩情。再者，我可不是打手，唐嵩這小子本質(zhì)不壞，只是被嬌生慣養(yǎng)，公子哥的脾氣大了些。你旁邊這位是？”伽摩看著張良問道。
“在下張良，青龍門三星道師！見過先生?！睆埩计鹕碜饕尽?p> 伽摩回禮說道：“哦？青龍門的？看來，樊雨與你都是青龍門道師。”
此時，店家端著肉和酒上來，放在桌上后離去。伽摩先給樊雨與張良斟酒，舉杯一飲而盡。
樊雨跟著飲完杯中酒，繼續(xù)問道：“先生，還沒說為何對我如此？那天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早被你打倒吐血。你的天罡戰(zhàn)氣真是霸道，與道門修靈完全不同?！?p> “天罡戰(zhàn)氣？您是北域左獻王部落，炎帝一脈的？”
張良驚訝問道，他之前并不知道伽摩身上有天罡戰(zhàn)氣。
“嗯，不錯！我確實不是九州人，來自北域左獻王部落?！?p> 樊雨聽張良說過這個世界的概況，自然也知道炎帝一脈，只是不知道天罡戰(zhàn)氣是什么功法，上次交手，印象深刻。借著這次機會，正好問問伽摩。
“伽摩先生，不知道能不能介紹介紹天罡戰(zhàn)氣是什么樣的功法？如果不方便，就當(dāng)我沒說?！?p> “沒有什么不方便的，既然今天又遇到，就是緣分，說說無妨?！?p> 張良自然知道炎帝一脈的天罡戰(zhàn)氣，可也只是略知一二，聽伽摩愿意說，凝神靜聽。
“炎帝一脈與道門本是同宗，都師出伏羲道祖，千年前那場大戰(zhàn)后，炎帝帶著族人遠遷北域，后被封左獻王。定居幾百年后，左獻王部落中，具有修靈天賦的人越來越少，幾十年都出不了一位五星道師，右獻王蚩尤一脈情況也差不多?！?p> 伽摩說到這里，獨自飲下一杯酒。
“離開九州后，修靈就變得異常艱難?？沈坑葌飨履ё诹?，足以與道家七星境抗衡。我們炎帝一脈自此萎靡不振?！?p> 樊雨與張良知道那段歷史，不好評價什么，只是陪著干下一杯。畢竟九州現(xiàn)在與炎帝一脈的左獻王部落關(guān)系還算融洽，當(dāng)年炎帝被蚩尤牽連，被迫遠遷北域，這事還是不提為好。
伽摩繼續(xù)介紹：“大概五百多年前，我們部落出了一名天資卓越的大祭司，自悟天罡戰(zhàn)氣七重天，這樣才算有了立足之本。所謂天罡戰(zhàn)氣，就是納氣后不化靈，直接蘊于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戰(zhàn)氣，在需要的時候，瞬間爆發(fā)出來與敵作戰(zhàn)?！?p> 張良問道：“如果是這樣，直接納氣就可以為己所用，何必還耗費時日修靈呢？”
伽摩搖搖頭，苦澀說道：“天罡戰(zhàn)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修靈就無法運行體內(nèi)的五臟五行，比如天璣木靈的恢復(fù)能力，比如聚靈器，這些都是天罡戰(zhàn)氣無法催動的。而且，天罡戰(zhàn)氣爆發(fā)出來后，對身體消耗極大，攻擊力雖強，可維持不了多久。”
樊雨插話道：“這么說，天罡戰(zhàn)氣與道家七星境還真是背道而馳，想蘊氣就不能修靈，想修靈就無法蘊氣?！?p> “不錯！天罡戰(zhàn)氣共有七重天，分別是無法無天，浩然正氣，諸邪退避，斬妖除魔，刑天降世，冥王附體，環(huán)宇清平。境界越高，攻擊與防御能力就越強，可對蘊氣的要求也越高。換句話說，想修煉天罡戰(zhàn)氣，等于完全放棄修靈，因為納氣需要全部用于孕育戰(zhàn)氣，無法再化靈?！辟つφf道。
“本是道家同宗，居然演化出一種完全不同的功法?！睆埩紘@道。
“嗯，但北域中，出現(xiàn)過幾位可以氣靈雙修的奇才！”伽摩說道。
樊雨與張良大驚，暗想天罡戰(zhàn)氣加上道家修靈七星境？這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
張良疑惑地問道：“這怎么可能，我入道家修靈這么多年，深知納氣與修靈的關(guān)系，自身納氣遠遠不夠化靈所用，更別說要分出一部分用于蘊氣，想雙修這也太難了。”
伽摩笑笑說道：“天賦異稟之人自是萬里挑一或萬萬里挑一，百年出一個也不容易?？刹⒉皇菦]有。比如說...”
伽摩說完，微瞇雙眼看向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