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智叟”說到后來,還咬牙切齒地道:“老夫定要找出罪惡之地守關(guān)之人復(fù)仇,再找捉住老夫的那幫人狠狠暴虐一番。”
他整個人不滿殺氣,忽然轉(zhuǎn)過頭看著顧榛,咬牙道:“小伙子你若是有機會,替大師兄教訓教訓那幫人。”
顧榛心中一驚,還以為老頭子發(fā)覺了什么要對他動手,聽聞這句話,心底才松了口氣。
“伴君如伴虎,在這“奪命智叟”身邊,竟也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謹慎,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還是渾身腐爛、焦黑、惡臭。”
“奪命智叟”見他這么驚懼,以為是懼怕自己的名頭,于是心下更得意了。
談笑間,兩人已出了楓林數(shù)十丈。
“奪命智叟”忽然皺眉道:“對了,那四大高手如今可還在?現(xiàn)今是什么境界?”
顧榛聞言松了口氣,傳他元力的老頭子并不在“五大高手”之列,雖然聽起來有點打擊人,卻也能讓他更安全。平靜道:“那某某高手在去年便已被一大幫爭存者分尸,死的不能再死了。至于第二個,卻也隱匿不知所蹤,最后傳出的消息是獨自進入玄獸深處,大概率是葬身獸腹了?!?p> 原本一臉凝重的“奪命智叟”聞言忽然舒展了眉頭。
顧榛繼續(xù)道:“然后那三號高手自以為功力大成,去闖關(guān),被斬殺。”
說到這里,顧榛心情也沉重下來:既然別人出不去,那我也出不去。更何論帶司韻姑娘出去,更別說去找風姑娘。至于去北方的蒼茫山?那更是遙遙無期、天方夜譚。
顧榛情緒失落,“奪命智叟”更甚,他心道:“想不到那人竟也出不去,老夫被囚禁于此已有三十多年,這罪惡之地背后的人,究竟是誰?為何一個守關(guān)的實力也如此高強?嘶!僅僅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守將,實力就已超出吾輩之三倍,這背后的勢力又該如何恐怖?”
顧榛悄悄瞥見他也如此情緒低落,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想不到竟也有你老家伙害怕的時候,卻不知這背后的勢力又是哪方?
“奪命智叟”三角眼瞇著,猶如一根毒刺般盯著前方。
顧榛沉默了半晌,繼續(xù)道:“至于那四號高手,聽聞他入海屠妖,想借助水路逃離,最后葬身海底?!?p> “奪命智叟”松了口氣,淡淡道:“如此說來,五大高手就只剩下我?!彼滩蛔「锌f千,嘆氣道:“英雄孤寂,高處不勝寒啊!只可惜實力又不夠,無法沖出罪惡之地。”
顧榛聞言知道他心境松動,想必心中不再設(shè)防,趁機追問道:“李老……”幸虧他聲音小,李老頭沒在意,顧榛心中也是一陣后怕不已,差點露出破綻??!他繼續(xù)道:“大師兄,卻不知您對這罪惡之地有何了解?可否告知一二?”
“奪命智叟”仿佛陷入沉思,吸了一口氣,臉上凝重之色空前異常,沉聲道:“這罪惡之地啊超脫八大王朝,三十一大門派……”說到著,他的凝重之色更甚,一張臉仿佛五官全擠在一起:“似乎八大王朝跟三十一大門派合起來,也不敢跟罪惡之地背后的實力對抗,完全就是不敢說一個反字,徹徹底底的彎腰妥協(xié)。”
顧榛聞言也是臉色凝重到了極致,追問道:“那大師兄可知道這勢力叫什么?”
“奪命智叟”皺著臉皮,緩緩搖頭,慢慢道:“無從得知。”他瞥了一眼顧榛,繼續(xù)道:“這個勢力幾乎就不在江湖上走動,但他們卻知悉盤云大陸每一處的消息。比方說盤云大陸最南方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下一刻鐘就能傳到罪惡之地背后勢力的耳中?!?p> 他的臉上驚懼之色已露,繼續(xù)道:“八大王朝或其他門派想要知道盤云大陸最南方地界的消息,起碼也要十天以上才能知曉,如此迅速的信息收集,怎能不叫人害怕?”
顧榛聞言也沉思起來:莫非對方用元宗……或者元尊之境的強者作為傳信?
顧榛很快否則了這個突然閃現(xiàn)的念頭:可笑,你當元宗元尊一大堆?高高在上的還愿意到小邊疆去鎮(zhèn)守?專門傳達消息?
容不得他細細思考,連忙追問道:“卻不知這罪惡之地鎮(zhèn)守之人的實力是何境界?”
“奪命智叟”皺成一團的臉忽然緩緩舒展,卻是變得淡漠,緩緩道:“元尊?!?p> 顧榛聞言,臉上也是一片凝重:這元尊之境,哪有這么容易達到,竟然只是派來鎮(zhèn)守罪惡之地?
然后他忽然意識到一個關(guān)鍵點,連忙追問道:“卻不知元尊之境有多少人?”
“奪命智叟”聞言吹胡子瞪眼,冷笑道:“一個元尊就夠了,整個罪惡之地所有爭存者加起來都沖不出去,而且能不能團結(jié)起來還很難說,不,一定無法團結(jié)。老夫在此三十多年,還沒有見過能團結(jié)起來的。反而見過很多自相殘殺,彼此以命相搏的自私可憐之人!”
顧榛聞言也是一片沉思:不錯,人性就是自私的,怎么可能聯(lián)合起來?
隨即他追問道:“那元宗之境有多少人?”
“奪命智叟”眨了眨三角眼,淡淡道:“約莫三百人吧!不過這三百人俱都實力不凡,防御力極其強悍,但攻擊力卻很平庸,而且速度并不快?!?p> 他三角眼瞥了瞥顧榛,繼續(xù)道:“可別高興得太早,人家還有玄獸幫忙鎮(zhèn)守的。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捕捉玄獸并馴服,更能號令它們。”
談話間已走出了數(shù)十丈,沿途還采摘了些許藥材。
很多次顧榛剛要伸手去摘,“奪命智叟”就“心在滴血”似的攔阻他:“此等藥草怎能如此采摘!要先挖掉泥土,小心翼翼得撥開泥土找到根須,確保不會傷到根須,然后再輕輕采摘?!?p> 顧榛一副虛心小青年認真聽教的樣子,心下也有幾分欣喜:想不到還學會了一些保護藥草、采摘藥草的小細節(jié)!
“那個那個,住手!這個不能碰葉子,一碰就失了靈氣!”李老頭又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顧榛腳邊的藥草,道。
“這個這個別動!這個只要枝葉上的露珠!”見顧榛蹲下身子剛要挖出藥草,李老頭又站在他身邊沒好氣地道。
“那個等等,這個只要根須,枝葉不要。”李老頭又跑到顧榛身邊指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