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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神廟

第二十八章:四方雙雙結(jié)盟約,晉段將領(lǐng)現(xiàn)分歧

七星神廟 東山假叟 2455 2021-06-27 23:20:25

  “八年前潘父弒殺昭侯(晉昭侯),周天子之所以出手援助翼城,皆因潘父是臣,而昭侯為君。臣若以下犯上,顛倒人倫,天子必不能坐視不理。而此次翼城要侵擾我曲沃,則是為君者不仁,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舉。天子必然不會助紂為虐?!碑吶皇橇嫜览X。

  其實公子呂之所以搬出周天子,也是有意為之。如果談判過于順利,曲沃必定不會給出更好的條件。所以公子呂找個借口,既表達了可結(jié)盟的意愿,又好像有所顧慮。這樣耗上幾天,曲沃必定能給出實質(zhì)性的條件。

  “畢大夫果然好辯才,老夫佩服至極!如若段膽敢聯(lián)手翼城,我家君上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畢竟此事干系重大,我們需要再商議一番。還請畢大夫在新鄭多盤桓幾日?!惫訁握f完對鄭莊公使了個眼色。

  “高大人,你可要好好陪畢大夫在新鄭游玩幾日啊!”莊公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喏!”高渠彌拱手領(lǐng)命。

  “不如臣先護送畢大夫回館舍歇息?”高渠彌真是個人精,知道莊公召見畢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再待下去也多有不便。

  “休得亂講,寡人和畢大夫頗為投緣,畢大夫可還有事指教寡人?”莊公假意嗔怪道。

  “外臣都是一些粗鄙之言,實不敢當。外臣回館舍還要將結(jié)盟一事回報給我家君上,先行告辭了?!碑吶f著站起身來,躬身施禮。

  眾人客套了幾句之后,高渠彌便將畢全送回館舍。

  雅室中只剩莊公、公子呂、公孫子都和祭仲四人。幾人繼續(xù)商議出兵的細節(jié)問題,直至傍晚時分議事才算完畢。

  幾日后,畢全再次秘密朝見鄭莊公。此次畢全帶來了曲沃的國書,國書中大致寫道:“曲沃和鄭國結(jié)成兄弟之盟,此次合兵所有用度全部由曲沃提供。此后五年之內(nèi)鄭國但有兵事,曲沃必出半數(shù)以上兵力全力支援鄭國。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曲沃贈送新鄭良馬五百匹,綢緞千匹等物品以作酬謝?!?p>  鄭莊公君臣對國書內(nèi)容頗為滿意,當場在國書空白處寫下鄭國所應(yīng)履行之職責(zé)。承諾將派遣兵車六百乘支援曲沃,并在國書上蓋上了國璽。

  至此,一方面晉與共叔段結(jié)成攻伐聯(lián)盟,而另一方鄭國與曲沃也達成了兄弟盟約。晉國翼城與曲沃之間大小宗的戰(zhàn)斗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

  秋分這一日,晉孝候在祭月大典之后,命令卜官們占卜出兵日期。春秋時占卜最常見的兩種卜術(shù)分別是龜卜和蓍筮(音同詩是)。龜卜通常用于非常重大的慶典、活動的占卜。占卜完畢卜官會將占卜過程和結(jié)果刻在龜甲或牛骨之上,以備查驗。這便是卜辭,也是甲骨文的由來。晉國本次占卜就是使用的龜卜術(shù),結(jié)果卜得最佳出兵日期為秋分后十日。

  晉孝候隨即派遣使者將此消息通告共叔段,雙方約定秋分后十日在曲沃城北的涑水河北岸合兵駐扎。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秋分后六日開始,一場秋霖不期而至。這場老霖雨忽大忽小卻幾乎不曾停歇。整個中原大地全部被這場秋霖浸透了,人們的心坎也仿佛被雨水淋濕了,沒有一人不厭煩這種感覺。晉侯和共叔段心里尤其煩悶。共叔段和州吁等人率領(lǐng)五百乘戰(zhàn)車剛到鄭晉邊界,便被這場秋霖陷在國境線上動彈不得。晉侯更是著急,他們剛在翼城集結(jié)好部隊,還沒來得及出發(fā)就被困在了城里。

  晉孝侯氣的都要遷怒于卜官們了,幸虧大夫們出面阻攔,卜官們才沒有被下獄。秋分后第九日午時剛過,烏云突然開始慢慢散去,不多時久違的太陽露出燦爛的笑臉。久雨初晴和久旱逢甘霖一樣讓人們歡欣鼓舞。百姓們在家憋悶了數(shù)日,終于可以出門透口氣了。于是紛紛走出家門,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或三五成群的閑聊,或扶老攜幼的走上街頭游玩于坊間。

  晉孝侯也是大喜望外,先是封賞了卜官們,然后立即召集出征將領(lǐng),準備第二日大軍開拔。

  次日清晨,將士們早早齊聚翼城南門外點將臺。晉侯此次是下定了決心,傾全國之兵力要畢其功于一役。數(shù)萬的士兵整齊有序的排列在數(shù)百乘戰(zhàn)車之后。

  晉孝侯先是發(fā)表了戰(zhàn)前鼓舞士氣的演說,士兵們山呼萬歲。之后就是點將和授旗儀式。這些必要的流程走完之后大軍終于開拔了。

  連續(xù)多日的大雨后,道路變得特別的泥濘。翼城到曲沃本來不到半日的路程,晉軍卻走了幾乎一天。

  晉軍和共叔段約定的集結(jié)地正是曲沃城西北方向約五十里的董澤。這董澤是一個位于涑水上游的小澤。董澤雖然小,但其地理位置尤為重要。董澤再往南就是曲沃的勢力范圍了,因為害怕敵人偷襲,晉軍也不敢太過深入,所以他們才將集結(jié)點設(shè)置于此。

  臨近傍晚時分晉軍才堪堪趕到集結(jié)點。大軍一到,晉軍主帥頃父(音同甫)便吩咐安營扎寨,修筑防御工事。并派出幾十名斥候,在方圓數(shù)十里的范圍內(nèi)偵察敵情并順便探查地形。

 ?。ㄗⅲ喉暩甘菚x國大夫,職位為翼九宗五正。翼就是翼城,在此處表示唐地懷姓九宗族。因為晉國始封君主就是被封在唐地而叫做唐叔虞。唐叔虞死后,其子燮(燮父)繼位,遷居晉水之旁,改國號為晉)

  晉軍一連等了兩日,并沒有見到共叔段軍隊的影子。晉軍主帥頃父有些坐不住了,旁邊的副將們趕緊用道路難行等說辭安慰他。

  正在此時一名斥候急匆匆來報。共叔段的軍隊果然因為秋霖而耽擱了路程,所以先派了幾名斥候前來送信,以免引起誤會。頃父這才稍微安下心來,并將情況一一通報給了晉孝侯。

  又過了兩日,晉軍終于等來了共叔段的軍隊。共叔段的軍隊在晉軍的東側(cè)安下營寨,頃父為共叔段舉行了盛大的接風(fēng)晚宴。

  席間頃父握住共叔段的雙手,假意要把聯(lián)軍統(tǒng)帥讓給段。段稍微客氣了一下,居然就接受了。頃父頓覺不舍與后悔,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次日共叔段在自己的大帳內(nèi)擊鼓升帳,卻遲遲不見晉軍將佐一人。段命傳令兵前去晉軍大帳傳見晉軍諸將。

  “在下昨日察言觀色就覺得不太對勁,頃父只是謙讓并非真心要將聯(lián)軍統(tǒng)帥讓給太叔。今日點將未到,恐怕就是因為此事?!笔裨谂赃吳穆曁嵝压彩宥巍?p>  此次出兵,州吁留守京城輔佐段的兒子公孫滑。石厚則作為軍師與段一同來到曲沃。

  “如若頃父如此心胸狹隘,則聯(lián)軍恐難獲勝??!”段有些擔憂,“莫不如我將聯(lián)軍統(tǒng)帥再讓與他吧!”段低聲征求石厚的意見。

  “太叔胸懷大志,此乃真正大丈夫所為。在下欽佩之至!”石厚贊同的豎起了大拇指。

  不多時,傳令兵匆匆趕回。傳令兵回報,頃父請求太叔移步晉軍大帳升帳點將。因為根據(jù)這幾日斥候的探查,晉軍做成了一副曲沃山川地形圖。請?zhí)鍝?jù)圖發(fā)號施令。

  “鳥,這廝分明是故意刁難,此等小人助他作甚!不如掉頭新鄭,大事難保不成!”旁邊的將佐們氣不過,紛紛發(fā)泄著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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