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國畫.傳世三作
星期天早晨，春光明媚、艷陽無限好，迪克.格雷森穿著冰球服，拎著放冰球用具的包裹敲擊森光臥室的房門，海倫娜和芭芭拉分別穿著正裝，遮陽帽、粉色小馬甲、及膝裙等在樓下邊。
砰砰砰~
“我們和海倫娜要去參加母校的冰球聯(lián)誼比賽，海倫娜可是求了我們半天，我們才愿意帶她去的。伊頓，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房間內(nèi)后面沒有任何聲音回應(yīng)。
樓下，海倫娜叉腰，哼了一聲。
可惡的伊頓，根本不給她們面子嘛。
還想著，要與他和好。
芭芭拉看著迪克敲門，“布魯斯這幾天雖然走出了蝙蝠洞，但是他幾乎沒怎么和我們見面，沒怎么和我們說話。我聽說布魯斯倒是主動打了伊頓電話，有時候我都搞不懂布魯斯在想些什么了嘛。”
海倫娜鼓起嘴，“誰知道呢。有了兒子，就忘了閨女！”
樓上，迪克.格雷森奇怪地挑起眉頭，為什么他敲了這么久的門，伊頓沒有給出任何回應(yīng)呢？
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他嫻熟地用一根鐵絲撬開門鎖，咔嚓，按動門把手打開進去，打開進去的瞬間，迪克.格雷森心頭猛地一跳，張大了嘴巴，看著房間里的一切。
窗戶打開了，明媚的空氣和陽光涌了進來，沐浴人心。
亮堂的臥室內(nèi)部，有山有水，有畫著諸多鬼物的宣紙，有寫著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繁復(fù)圖號標(biāo)記。
伊頓嘴里咬著三支毛筆，左手、右手分別手握兩支毛筆，揮灑自如、電馳追日，他居然一個人同時在三幅巨型宣紙上作畫，一百多平方米的臥室橫貫三幅神來之筆的妙畫，宛若走近水墨的世界中。
芭芭拉和海倫娜久等得不耐煩，走上來一看也是一副看呆了的樣子。
那山水筆底春風(fēng)，春天生機勃勃、萬物生長在群山巒之間，峰巒疊嶂、鷹擊長空，春水共竹鳥為一色，林木恬美，嫩草旺盛，亭臺樓閣依山而建，自有詩歌意氣。
他們?nèi)齻€人從未見過，只是寥寥幾筆，輕點勾畫，便能將一棵樹、一朵花、松石山澗的精氣神表情得如此淋漓盡致，遠(yuǎn)山為黛，近山險峻。
三人再仔細(xì)一看，這座看上去春意融融的美景中竟然蘊含山峰高聳入天、奇駿險惡的殺機。
然而，比起左手邊的那一幅充滿‘惡魔’的畫來說，這點險峻也就微不足道了。
白色宣紙上有百鬼夜行，仿佛地獄的受難圖，這些妖怪最恐怖的地方是他們的頭部各有異類，有的腦袋奇大，有的吞咬人肢體，有的青面獠牙…
可唯獨身體全部是骨架！全都是骷髏。
仔細(xì)看一下，迪克.格雷森便背后汗涔涔地發(fā)現(xiàn)，這群骷髏/妖怪在……跳舞，癲狂的舞蹈、美艷的姿態(tài)，就是形象不太對。它們圍繞著中間一枚紫紅色圓珠舞蹈，恍若整個世界盡在此中。
森光輕輕點在這幅百鬼圖上，粗細(xì)筆墨構(gòu)造明暗變化，使得這幅描神畫鬼的水墨畫氣氛更加壓抑，中央那點紫紅色光芒光彩奪目。他喝下一口水，猛地噴了上去。
門口三個人全都心猛地一顫。
任何人都有珍惜美好事物的傾向。
比如一個地方很干凈，你就不會想著在這里扔垃圾。
現(xiàn)在，見到仿佛是技藝巔峰的水墨畫被伊頓一口水噴上去，他們?nèi)齻€人既可惜又覺得沒有立場。
人家作者都沒說什么呢，他們有啥資格說話。
可那副百鬼圖被淋上清水后，墨水有點化，往下墜落，這百鬼竟似畫龍點睛般地瞳孔在這種變化中活了過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兇相畢露。
森光回頭望了眼他們，解釋說：“火候太過，要來點水，降降火。”
第三幅圖！
那副他們誰都看不懂的八邊形圖，森光筆走龍蛇、金戈銀筆，在已經(jīng)完成的整體上輕輕勾畫幾筆。這時，他們?nèi)齻€人才看出來，原來這個八邊形圖中間是紛雜的人世間。
有律師、醫(yī)生、乞丐、行人、勞工……
乍看之下只是一個奇怪的特殊圖案，仔細(xì)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八邊形圖案中有眾生沉浮。
完成三幅筆以后，森光從兜里掏出定制的璽印，朝三幅宣紙上按下，落款是英文名字，伊頓。
隨后，又用特殊的方法，隱去落款，方便造假。
今天是星期天，正好有時間。
他有感而發(fā)，便以三種神功的意境為底，繪制下這三幅曠世巨作，整理自己的武功感悟。
即便是自己，可能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重復(fù)畫出來了。
“哥哥，你們怎么來了？”
森光咬著幾只筆，把印璽放進盒子里，可還是不小心，手指沾到一點朱砂。
迪克.格雷森方方恍然驚醒，他看著森光不說話。
“怎么了？”
森光回頭，卻是見到三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人。
迪克他們雖然不懂畫畫，但是真正的大師，就是要讓一個根本不懂美術(shù)的人看到自己畫的第一個瞬間，感受到宇宙爆炸般的效果。很顯然，現(xiàn)在森光實現(xiàn)了。
10級國畫.俠和10級國畫.仁的水平，大概就是當(dāng)世國畫界中的神之一筆，可揮翰成風(fēng)。
迪克.格雷森收起訝異，畢竟他見識也不少，只是沒有想到大師竟然在自己身邊。說起來，伊頓已經(jīng)是天才國際象棋選手，沒想到還是一位大畫家。
“我們只是沒有想到，哈哈，伊頓你還有這個愛好。很好，哥哥很支持你哦，不過男人嘛，不能整天下下棋，弄弄筆墨，今天我有一場冰球比賽，小弟你要去一起去看嗎？”
“這才是男人的運動！”
芭芭拉游連在這些墨寶前，感受遠(yuǎn)隔一個太平洋和兩千年歷史洪流時光的文明氣息。
她昂起頭，湊到墨寶前輕輕地呼吸，就好像是嗅美麗的玫瑰花一般。
聽到迪克.格雷森的聲音，芭芭拉氣惱地瞪他。“閉嘴吧你，你只不過是隊伍里的左后衛(wèi)而已，不要說得你好像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一樣?！?p> “我跟你這個毫無藝術(shù)細(xì)胞的家伙不同，伊頓畫的這叫中國畫，重視寫意，而不是形體。只不過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這種程度的水墨畫。就算是齊白石在世、黃賓虹還活著，也會在這三幅畫中自慚形穢吧。”
她激動地看著森光，“伊頓，我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你讓我想起畢加索，不對，你知道一個叫做亨利.盧梭的人嗎？他是一位從小沒有受到過專業(yè)訓(xùn)練，靠著本能繪畫的天才?！?p> “一般的世界頂級畫家都需要從小經(jīng)受專業(yè)訓(xùn)練，可是亨利就和你一樣，即使沒有從小受到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也能夠畫出世界頂級的作品?！?p> “這就是天賦，你們是為繪畫而生的?！?p> 迪克.格雷森覺得自己有點丟臉?！皼]那么多夸張吧，只不過是比較好看而已?！?p> “好看？”
芭芭拉嫌棄地看向男友，“你簡直像是一頭大猩猩?！?p> 海倫娜臉色微紅，伊頓的成就讓她覺得倍感壓力。
同樣是布魯斯的兒女，可是差距有點大啊。
她從小接受私立名校教育，養(yǎng)尊處優(yōu)，處處比別人高人一等，得到最好的資源、最多的夸贊。
可伊頓呢。
大家都知道伊頓的經(jīng)歷，他從七歲開始就在街頭上流浪，根本沒有條件去學(xué)習(xí)任何東西。
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歸結(jié)于個人的天才上了。
海倫娜扭頭離開，握緊了拳頭。
“她怎么了？”森光奇怪道。
“別理她，小姑娘的事情誰能夠想得清楚?！卑虐爬f：“伊頓，你去看迪克的比賽嗎？”
看比賽？
森光收起畫筆，歉意地看著迪克?！氨?，我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并不想出去?！?p> “加油，迪克！”
迪克.格雷森撓著后腦勺，傻笑道：“沒事。哥哥給你贏個冠軍獎杯回來玩?！?p> 芭芭拉無奈地看向男友，嘆了口氣。
唉。
等蝙蝠家族所有人都離開以后，森光背著三幅水墨畫來到阿爾弗雷德管家面前。
他把畫往前一攤。
阿爾弗雷德笑呵呵地隨意掃過去，笑容凝固了。
“小少爺，你打劫了博物館嗎？這是來自遠(yuǎn)東帝國古老的名畫吧？誒，怎么這墨沒干啊?！?p> 森光眨巴眨巴眼睛。
“我畫的?！?p> 然后，在阿爾弗雷德沒緩過來之前，補充道：“但是我不想讓人知道是我畫的。請您分別把三幅畫掛在三個遠(yuǎn)東古代帝國的三個名人下面，然后把畫的價格炒起來。”
“并且，我要把展廳就放在東區(qū)。”
“為了省錢，我們的展廳只需要請兩個六十歲的老頭當(dāng)作保安?！?p>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小少爺要干什么，但是見到森光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笑容何其相似啊。
這不就是布魯斯少爺剛剛成為蝙蝠俠時，對自己露出來的笑容嗎？
我……
阿爾弗雷德拿著畫離開，森光松了口氣，老管家辦事自己是絕對放心的。
森光笑道，“此刻的互助會怎么可能比得上霸占東區(qū)街道數(shù)十年的兩大超級幫派？”
“可你們要是因為一點事情自己打起來，那就不好說了。”
“財雖動人，可卻也傷人?！?p> “你們就……自己打起來吧，在這段時間，我且好好打理武館的事情，用武館的身份遮掩住我與互助會的聯(lián)系?！?p> 森光想了下，為了防止意外，還是要互助會之后也去搶奪自己三件墨寶。
這樣，才能撇清自己和互助會的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