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硯靈兮這個可怕的女人?。ǘ?/h1>
一舞畢,硯靈兮腦門出了點汗,她顧不得擦,兩只手捏成拳頭放在下巴處,期盼地看著大嬸。
“阿姨,我跳的怎么樣?”
這孩子眼神太乖了,大嬸不忍心,只能昧著良心說:“還不錯?!?p> 硯靈兮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比路邊的路燈還要亮。
“真的嗎真的嗎!阿姨,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后你們再跳的時候,就叫上我可以嗎?”
大嬸:“......”
大嬸沉默了一下,然后扭頭“哎”了一聲,做出有人呼喊自己的感覺,一邊回應(yīng)著,一邊往遠(yuǎn)處去:“來了來了?!?p> 這下她應(yīng)該知道了吧?
自己也是心軟,不忍心讓孩子傷心。
希望小姑娘不要因此喪失對生活的希望。
大嬸嘆了一口氣,一扭頭:“媽呀!”
硯靈兮關(guān)心地湊過去:“阿姨,我嚇到你了嗎?”
大嬸:“你怎么也在這?”
硯靈兮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跟過來了呀,阿姨你還沒加我呢?!?p> 大嬸:“......”
她沒忍住問:“小姑娘,你成年了嗎?”
“成年了?!?p> “剛成年沒多久吧?”
“嗯,剛十八。”這是原主的年齡,她自己多大,她自己也沒數(shù)。
大嬸了然,難怪,還沒有遭受社會的毒打,看不出來自己拒絕了她。
算了算了,就當(dāng)是呵護(hù)小姑娘的童真吧。
大嬸掏出手機(jī),年紀(jì)大了,手機(jī)上的字都是成倍放大的。
硯靈兮終于加到了大嬸的微信,開心地把眼睛瞇成月牙。
“你叫什么名字?”
“硯靈兮?!?p> “靈兮啊,你叫我李嬸就行了?!?p> “好的,李嬸?!背庫`兮乖巧地說,“李嬸,你跳的真好。”
李嬸心想,你跳的真僵硬。
硯靈兮又跟著跳了兩曲,跳的其他叔叔嬸嬸連連瞥她,這姑娘哪來的?能把廣場舞跳成廣播體操也是厲害!
快十點的時候,廣場舞團(tuán)要收工了。
硯靈兮幫著收拾了一下音響之類的道具,頗有點戀戀不舍,跳舞真有意思啊。
和李嬸打了招呼,硯靈兮就準(zhǔn)備回家了,不過回家之前得先去買點小吃。
是的,跳了這么久,她又餓了。
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很眼熟的身形,硯靈兮仔細(xì)一瞧,粲然一笑:“莫玄淮!”
莫玄淮像是剛發(fā)現(xiàn)她:“靈兮,你怎么在這?”
硯靈兮聲音很活潑,指著廣場說:“我在這跳舞呀?!?p> “我出來散步。”莫玄淮說,“你很喜歡跳舞?”
“嗯嗯,跳舞真有意思?!背庫`兮點頭如搗蒜,眼睛發(fā)亮。
雖然以前沒跳過,但從今天開始,跳舞就是她的愛好了。
對了,還是特長。
李嬸說了,她跳的可好了。
莫玄淮低頭摸了下鼻子,遮擋住上揚的嘴角。
“現(xiàn)在是結(jié)束了?你打算做什么?”
硯靈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餓了,想去買東西吃?!?p> 莫玄淮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你沒吃飯?”
“吃了啊?!?p> 莫玄淮剛把皺著的眉頭松開,就聽硯靈兮慢悠悠地補(bǔ)充了一句:“吃了好多零食,哈哈哈。”
還附贈沒心沒肺的笑聲,可陽光可開朗了。
莫玄淮不贊同道:“不要吃太多零食,沒有營養(yǎng),要好好吃飯,葷素都要有......”
硯靈兮忽然停下腳步,審視地看著莫玄淮。
莫玄淮心里“咯噔”一下,他沒把握好分寸,是不是引起她的不悅了......
“莫玄淮,你多大?”
“二十五?!?p> “可你讓我好好吃飯的樣子好像四五十歲的大叔。”硯靈兮說。
莫玄淮:“......”
“不聊了,我要去買吃的。拜拜。”
硯靈兮嘴巴饞,沒有買飯,買的都是小吃,炸串,烤冷面,雞柳,烤面筋,還買了一杯加冰果茶,買了一大兜,邊吃邊回家。
掠過廣場和公園,人就越來越少,所以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
硯靈兮咬了一口雞柳,眼神像一把即將出竅的刀刃。
經(jīng)過拐彎的地方。
硯靈兮出手迅疾,出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下。
“莫玄淮?”她驚訝道,“你跟著我干嘛?”
莫玄淮解釋道:“我怕你有危險,你是個女孩子?!?p> 可她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她是一個連鬼都怕她的女孩子。
但這種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還不錯。
硯靈兮舉起一串魚豆腐,舉到莫玄淮嘴邊:“吃嗎?”
是油炸過的,還有調(diào)料味的味道。
莫玄淮不喜歡。
莫玄淮接過來,張嘴吃了。
“還要嗎?”硯靈兮很少這么大方。
莫玄淮想了想,說:“不用,你吃就好了?!?p> “哦。”硯靈兮指著前面的樓說,“我到了,你趕緊回去吧?!?p> 莫玄淮點了點頭,看著她上了樓。
回到自己的住處,一個陰差打扮的人突然出現(xiàn)。
一身黑衣,頭戴長帽,上書“天下太平”四個大字。
正是勾魂使者,黑無常。
“辦好了?”莫玄淮倒了一杯溫水,抿了一口問道。
黑無常恭敬彎腰:“是的,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他了?!?p> 莫玄淮頷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黑無常再次恭敬地一彎腰,化作黑霧,消失不見。
一個小時前。
雁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單人VIP病房。
徐西宗躺在病床上,麻藥勁已經(jīng)過了,身上傳來細(xì)細(xì)麻麻的痛意。他吃了藥,藥里有安眠的成分,可是腿上的疼折磨的他睡不安穩(wěn)。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大街上,空蕩蕩的街道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一陣風(fēng)吹過,地上的落葉被卷起,滾了一圈又一圈。
徐西宗打了個寒顫。
街上亮著燈,綠色和紅色,陰森又詭異。
要是以前,徐西宗肯定不怕,可他白天才親眼見到了鬼,這世上是有鬼的!
他慌不擇路地跑開,可是眼前的路像是沒有盡頭。
突然,他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還有男人的哀嚎聲......可他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徐西宗快嚇哭了。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徐西宗渾身僵硬,緩慢地回頭。
先是看到了那只手,指甲圓潤,細(xì)長白皙,是屬于女人的手。
他抬頭看去。
沒人,只有一只手。
還對著他揮了揮,好像在說: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救命!”
徐西宗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手腳并用地往外爬。
然后碰到了一個人的腿。
抬頭一看,不止一個人,三四個人,有男有女,有的腦袋癟了一塊,有的眼睛少了一個,還有的渾身是血,還有個干干凈凈,穿了一身白大褂的。
鬼......鬼?。。。。?!
癟腦袋和缺眼睛的一把按住徐西宗的手,渾身是血的那個也控制住他的腿,穿白大褂的不知道從那變出來一把刀,在徐西宗肚子上比劃著。
從哪下手呢?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有錢,我給你們錢!”徐西宗涕泗橫流。
“我們不缺錢?!卑状蠊诱f,對徐西宗一笑,然后一把把手術(shù)刀插進(jìn)了徐西宗的肚子上。
他就像是切西瓜一樣,把徐西宗的肚子劃開。
徐西宗清晰地感覺自己被剖開,那一瞬間,什么感覺都沒有,腦子里只有“疼”這一個字。
“啊啊啊啊?。 ?p> “痛嗎?”白大褂的聲音挺溫柔的,“那兩個被你流掉的孩子比你還痛!”
徐西宗哀嚎著,可他逃不了,甚至連暈過去都是奢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
“還有啊,要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看不該看的人,小心下次眼睛被挖出來?!?p> 管好自己的眼睛?
他今天就只看過硯靈兮一個女的,是她來報復(fù)自己的?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以后一定......一定管好自己!”
白大褂咧嘴一笑,把手伸進(jìn)了他的肚子里。
“?。 ?p> 徐西宗猛地驚醒,好久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可是肚子感到一絲疼痛,掀開衣服一看,竟然有一道黑線,和白大褂劃開的口子完美重合!
那不是夢,是真的!
徐西宗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腦子里最后一個想法是,以后一定要離硯靈兮遠(yuǎn)遠(yuǎn)的,這個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