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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大學考古

第063章:南國陶都

我在北大學考古 莫韃 5374 2021-06-14 04:32:13

  “我們省博館藏有限,河宕遺址出土的典型代表物也有限,所以,只能夠在展覽的形式上去做嘗試了?!?p>  這一次,河宕遺址成果展對王也秋局長一行人來說,已經足夠讓人驚艷了。

  整個展覽,在策展內容上的嘗試,眾人更是聞所未聞。

  當王老問蘇亦為何要在策展內容上做那么多嘗試的時候,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河宕遺址成果展,能夠在文物上做的文章很少,沒有那種可以成為鎮(zhèn)館之寶的出土物。

  之前蘇亦在白槿等人說到策展五大要素之一的鎮(zhèn)館之寶,并沒有出現。

  什么是鎮(zhèn)館之寶?

  比如,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之于BJ故宮,翠玉白菜之于臺北故宮,越王勾踐劍之于湖北博物館,唐本真跡《上虞帖卷》之于上海博物館……這些都算是鎮(zhèn)館之寶。

  當然,鎮(zhèn)館之寶也不止一件。

  BJ故宮的鎮(zhèn)館之寶多不勝數。

  所以大眾才會喜歡給博物館列個十大鎮(zhèn)館之寶。

  BJ故宮的不說。

  臺北故宮的鎮(zhèn)館之寶也不少,西周三大傳世青銅器之二的散氏盤、毛公鼎都存放在臺北故宮。

  這三個傳世青銅器,經常會被作為名詞解釋放入考題之中。

  湖北博物館的越王勾踐劍與曾侯乙編鐘,尤其是后者,在博物館展廳觀看的時候,僅僅是視覺效果就極為震撼。

  然而,放到廣東博物館,全國皆知的鎮(zhèn)館之寶,還真沒有。

  不說現在,就說,前世,GD省博像越王勾踐劍這樣的鎮(zhèn)館之寶,一個都沒。

  也不是說,廣東考古發(fā)掘成果少,特色的文物少。

  其實不少。

  相對于北方震撼性的帝王陵墓發(fā)掘,廣東迄今為止轟動全國的考古發(fā)現,有南越王墓、南越王宮署遺址以及“南海I號”宋代沉船的整體打撈。

  然而,但這些考古發(fā)現都在當地建造了博物館,也就是所謂的考古遺址博物館。

  省博,并未能收藏到這些本土考古發(fā)現中的珍貴文物。

  所以省博的鎮(zhèn)館之寶,大多數人都是叫不出來名字的。

  更不要說現在,南越王墓、南越王宮署遺址以及“南海I號”三個代表性考古遺址,不要說展出,就連發(fā)掘都影子都沒有。

  省博堪稱鎮(zhèn)館之寶的文物,幾乎沒有,非要矮子里面拔將軍的話,馬壩人化石算是一個了。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梁釗韜教授會說要是能把馬壩人化石放入展覽中的話,會讓整個展覽的學術價值提升一個高度。

  省博沒有鎮(zhèn)館之寶,河宕遺址也是如此,除了河宕人化石之外,其他出土文物也是平平無奇。

  這種情況下,給參觀者帶來的視覺震撼,可想而知。

  這種情況下,蘇亦只能在策展形式上想辦法。

  之前他提到的組合式文物排列。

  其實很容易理解。

  以前的出土文物陳列,基本上單個的,一個出土文物一個說明卡片,陶是陶,罐是罐,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然而,蘇亦卻不是這樣,他把這些東西都組合起來。

  他用一張桌子,把河宕人使用的陶器,按照使用功能組合排列在一起。

  陶器如此,石器也是如此,甚至骨器也是如此。

  按照功能來組合,這種就是組合排列,沒啥特別,后世的博物館陳列展都是如此,然而,七十年代,國內的陳列展覽還在起步階段,蘇亦隨意的一個小改動都是引領策展潮流。

  組合排列是如此。

  敘事型展覽也是如此。

  前者很容易呈現,后者的呈現卻不容易。

  比如,他在河宕人的部分,就從人類起源的階段去解說河宕人。

  所以,整個單元展覽看下去,就是一部人類進化史。

  然而,他對整個策展的嘗試。

  并沒有局限在這個方面。

  他在展示河宕遺址發(fā)掘過程,也用敘事學的角度去詮釋。

  不過,他對敘事學的運用,更多是針對某個展覽單元或某件展品進行敘事性展示。

  這些展示屬于局部敘事,而非整體敘事。

  比如,河宕人化石,他其實也采用局部敘事的方式。

  直接把人類起源嵌套在整個單元。

  其實,他這個策展創(chuàng)意也不是獨家的,他的創(chuàng)意是來自于前世的西漢南越王墓博物館的基本陳列。

  整個基本陳列展,就由“西漢南越王二代趙昩墓遺址本體展示”和“南越珍藏——西漢南越王墓出土文物陳列”兩部分組成。

  直接將趙昩墓出土文物分為南越文帝、美玉大觀、兵器車馬、生產工具、生活器具、宮廷宴樂等六個展示單元,著重展示文物的外觀造型與藝術、科技價值。

  其中,在玉器單元的設計中,就直接弄了一個動畫短片《玉的旅行》,通過玉出昆侖、玉龍喀什河、河床掏玉、集市交易、玉入陽關、長安集市、玉匠制玉,玉入嶺南、南越宮廷、南越成器,等系列事件來說明。

  直接把玉的產地、交易與制作等一系列的過程進行了概念化的敘述。

  這就是文物展示中的局部敘事。

  不過很顯然,河宕遺址并沒有特別代表性的玉器出品。

  蘇亦想要弄一個河宕版“玉的旅行”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河宕遺址沒有玉。

  但陶器卻特別多。

  河宕遺址一萬平的發(fā)掘面積就出土四萬多塊陶片,僅僅是遺址第三文化層就有一萬多片,滿目琳瑯的陶片堆滿了祖廟工作站的庫房。

  這種情況下,蘇亦要不突出河宕遺址的陶器,就太白癡了。

  要知道佛山石灣是可是有著“南國陶都”的稱呼。

  所以,蘇亦在弄了一個“河宕人”之人類起源系列之外,又弄了一個“南國陶都”的前世今生系列。

  只不過現場不可能有動畫版本,這也難不倒蘇亦。

  沒有動畫,就手繪。

  之前手繪那么多圖片了,也不介意再多一點。

  反正,這些陶片他也沒少畫。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多了一些陶器制作的背景圖。

  一個陶器是從哪里來的???

  當然,是從選土開始了。

  河邊選土、陶器燒制、窯口成形、陶器分類,陶紋種類、陶器時代、元代文灶窯、明代南風窯、海上絲路、遠銷海外,石灣陶都,蘇亦同樣也把石灣陶器的故事,分成一個個小故事來敘事。

  而且,都是用手繪圖稿來完成的。

  除此之外,還輔助各個時代的出土陶器。

  河宕人在人類起源過程中太晚了。

  只有四千多年,已經是正兒八經的現代人類了。

  但是,在南國陶都單元,它又太早了。

  可以算是源頭。

  在這個方面,蘇亦弄成果展,就很有底氣了。

  再向王老眾人講究的時候,蘇亦可以很自豪的說,“嶺南是全世界最早發(fā)明和使用陶器的地區(qū)之一。嶺南史前古陶是中國南方印紋陶的代表,其影響范圍遠至嶺北、云貴甚至東南亞。唐宋時期的潮州陶瓷、明清時期的石灣陶瓷,清代的廣彩,通過海上絲綢之路,長期暢銷東南亞、東亞、西亞、南亞、東非、北非和歐美,向世界各地廣泛傳播了中國古代的器物文明和燦爛文化,影響并促進了諸多國家和地區(qū)陶瓷制造技術和工藝的發(fā)展?!?p>  可能說到嶺南陶器有點大。

  所以,蘇亦把話題縮小到石灣陶瓷。

  “石灣歷來有‘南國陶都’的美譽,有源遠流長的陶文化底蘊,是嶺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早在原始社會的新石器時代,就有了制陶的歷史,到唐宋時期已經非常發(fā)達,明清兩代達到鼎盛,自明代起,石灣的藝術陶塑、建筑園林陶瓷、手工業(yè)用陶器等就不斷輸出國外?!?p>  如果是外地人的話,或許會很懵逼。

  明明說的是河宕遺址,扯到石灣陶都是啥意思?

  其實這倆說的都是一個地方。

  因為河宕遺址就位于佛山禪城石灣鎮(zhèn)霧崗路河宕鄉(xiāng)河南村舊墟。

  而,石灣陶器太出名了,才簡稱石灣陶都。

  說到這里,蘇亦突然說道,“在陶器研究方面,楊隊長是專家,要不,讓楊隊長來跟大家說說吧?!?p>  然而,他剛說話,楊式挺就直接搖頭,“小蘇,別鬧?!?p>  眾人笑。

  顯然,大家都認為蘇亦這是要給楊式挺露臉的機會,不想一個人獨占功勞。

  雖然這種做法有些孩子氣,卻讓在場觀展的眾人,心中對他多了一份好感。

  這種幼稚帶著笨拙的舉動,才符合他一個十幾歲少年的形象啊。

  終究不是一個鋒芒畢露,不知分寸的魯莽少年。

  “看得出來,你這小娃娃對陶器也蠻有研究,所以,像之前你跟我們介紹人類起源一樣,好好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河宕遺址發(fā)掘出來的陶器有何特色吧,也讓我們領略一下,你們石灣陶器之美?!?p>  然而,王老也不給蘇亦藏拙的機會,直接把他又給拎出來。

  這個時候,楊式挺才說,“小蘇,確實對河宕陶器有深入研究,之前整理河宕遺址發(fā)掘報告的時候,我剛好病倒了,所以大部分的資料都是小蘇在整理,里面涉及到的三四萬塊陶片都小蘇一片一片的登記在冊,然后再分門別類,所以,現場之中要論對陶器的了解,其實不是我,而是小蘇,所以,王局以及諸位領導,也不是楊某人謙虛,而是真不如小蘇下的功夫深。”

  王老才發(fā)出爽朗的笑容。

  “你們這對師兄弟啊,也是真夠可以的。蘇秉琦先生對陶器可是有著深厚的研究,你們都是他的學生,這門本領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所以,你這小娃娃還是聽從你隊長師兄的,繼續(xù)給我們講解你們河宕陶器的前世今生吧?!?p>  蘇秉琦先生在陶器排隊斷代方面是絕對的權威。

  北大考古專業(yè)出來的學生,這項本領都不會錯差到哪里去。

  楊式挺比蘇亦這個假冒的北大研究生更加具有含金量。

  他學習陶器排隊的本領完全就是來自于蘇秉琦先生的言傳身教。

  他之所以不愿意替代蘇亦講解河宕遺址的陶器,完全是不想掩蓋住蘇亦的風頭。

  今天的成果展,可以說主角只有一個,那就蘇亦。

  楊式挺不允許任何人奪取他的風格,古運權不行,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他剛才拒絕地很干脆。

  干脆到蘇亦想躲都不能躲。

  既然不能躲,那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了。

  “河宕遺址一共有四個文化層,第一層亦叫上文化層,出土少量唐宋銅錢、宋明清陶瓷器皿,宋代土坑墓、明清磚室墓,所以,對于唐宋元明清各個朝代都可以找到相對于的陶片標本?!?p>  “第二層出土了新石器時代末的文物,其中,就包含了大量的陶片、第三層也是如此,整個遺址出土了陶片4萬余片,復原器20多件?!?p>  對河宕遺址進行分期的時候,蘇亦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之前,商志譚教授跟楊式挺參觀遺址現場的時候,就撞見蘇亦跟曹子均的對話,當時,驚訝不已。

  這一次,同樣也是如此。

  讓商志譚交手驚訝的不是蘇亦對遺址文化層的分期,而是,蘇亦接下來對河宕遺址的陶器的深入分析。

  “要深入了解咱們河宕遺址陶器的話,我覺得有八點是不可忽略的。”

  蘇亦開頭點題。

  黃玉治副館長再次充當捧哏,“哪八點呢?你小子倒是挺會總結特點的,之前,策展成功的五要素不說,還弄了一個展覽三類型,現在又來一個河宕遺址陶器八大點,到底是哪八點,別吊大家的胃口,趕緊說吧?!?p>  蘇亦真不是吊眾人口味,只是覺得這種解說太枯燥無聊了。

  才下意識給出總結。

  就好像考研簡答題一樣。

  一來,基本上都是一二三四五點,直接羅列出來。

  簡單清晰,一目了然。

  這種習慣,讀研以后,倒是一直保持下來了。

  現在也是如此。

  見到眾人期待的目光。

  蘇亦繼續(xù)說,“一是河宕遺址的陶質淘系多種多樣,夾砂陶、泥質陶、紅陶,白陶,幾何形印文陶、彩陶、軟陶、硬陶同時并存,這是一種很值得重視的現場,所以不能簡單地以砂陶、軟陶、硬陶這些類型來劃分不同的年代。要知道硬陶的燒成溫度經鑒在1000°C-1100°C以上,夾砂陶也有一部分為硬陶?!?p>  江西仙人洞遺址發(fā)現之前,大家都認為陶器是新石器時代的標記,而,中國的陶器起源最晚也就是距今1萬-9千年之間。

  但實際上并不是。

  江西仙人洞下層一直出土的陶器年代就可以追溯到距今約2萬年,是我國目前所知最早的陶器遺存,也是世界上已知最早年代的陶器遺存。

  硬生生地將中國陶器起源提升到了舊石器時代晚期。

  這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顛覆。

  不過六十年代開始發(fā)掘的仙人洞遺址,一直到2012年才得出了一個明確的結論。

  78年的時候,可沒有這個大發(fā)現。

  在沒有得到學界認可之前,蘇亦也不會特意去提及什么。

  他解說,依舊放在河宕遺址的陶器上。

  “二是陶色駁雜,不能簡單地用一、二種顏色來代表……”

  “三是器形和種類以夾砂圜底釜(飲器)、泥質或夾細砂圈足罐(容器)、圈足盤和圈足豆(盛食器)四大器類為主……”

  “四是幾何形印紋陶相當盛行發(fā)達……”

  “五是河宕的幾何印紋拍印技術風格比較深而清晰,陽紋線條結構比較粗疏,印紋的單位或叫母題比較寬大,有些一個印紋單位達4厘米?!?p>  說到這里,蘇亦忍不住補充,“這是很有特點的,它與周鄰的南海灶崗、西樵魷魚崗、三水銀洲豆兵崗、廣州新市葵涌、番禺南沙鹿頸村貝丘遺址以及珠海寶鏡灣遺址出土的印文陶樣最為相似,而與曲江石峽第三期文化、高要茅崗、東莞村頭、圓洲以及粵東普寧后山、普寧虎頭埔類型的印紋有較大差別。”

  這種縱向比較,是需要收集大量的資料的。

  就跟他之前弄的人類起源眾多化石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沒有多嶺南地區(qū)多個考古遺址出土陶器類比,是很難得出這樣的結論。

  所以,聽到這里,在場的專家教授都忍不住點頭。

  顯然,蘇亦這個小娃娃在陶器方面是下了功夫了。

  見到眾人豎起耳朵,用心傾聽,并沒有人突兀地提問,就連最喜歡挖坑的古運權都沒有。

  蘇亦很自覺地往下說,“六是河宕遺址墓葬隨葬品還發(fā)現有少量紋樣簡單的彩陶盤,它應與環(huán)珠江口區(qū)距今五、六千年前盛行的彩陶有承襲關系。只是它已處于彩陶的衰落階段。”

  “七是河宕陶器上還發(fā)現有70個、46種的刻劃符號或稱陶文……這是廣東目前發(fā)現的新石器末期遺址中最多的一處,也是一項相當重要的值得深入研究的發(fā)現?!?p>  “八是河宕遺址出土的各種陶器標本,經佛山陶瓷研究所鑒定檢測,認為河宕的制陶工藝已經采用了拉坯成型的輪制技術。這是目前全省新石器晚期遺址中經明確鑒定使用輪制技術的一處?!?p>  “綜上八點,所以,我們在整理發(fā)掘報告的時候,就提出了一個新的學術觀點,即若論佛山(石灣)地區(qū)的制陶業(yè)或陶器發(fā)展史,我們認為應從河宕遺址或‘河宕類型’文化講起,因為學術家一般認為佛山陶瓷業(yè)始于唐宋時期?!?p>  說到這里,蘇亦意猶未盡。

  “所以,如果覺得河宕遺址太小,不合適建立考古遺址博物館的話,我覺得咱們省博方面可以牽頭,嘗試在河宕遺址建立一個陶瓷史博物館,甚至,也可以叫做廣東石灣陶都博物館,我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聽到他這話,王老啞然失笑,指著蘇亦,“你這個小娃娃,果然賊心不死,一直打著遺址博物館的注意啊。”

  瞬間,眾人詫異不已。

  誰都沒有想到這小子真可以。

  連王老都敢算計。

  膽子真肥。

  不過這樣膽子,黃玉治副館長等人再喜歡不過了。

  因為河宕遺址博物館一旦建成,就是全省首列,全國前列。

  完全填補了華南地區(qū)沒有考古遺址博物館的空白了。

莫韃

感謝【發(fā)不出的夜信】、【八荒古劍】、【YLJ】以及書友20190130232325098的打賞,感覺今天打賞人數挺多的,看來昨天寫的七千章,還是可以的,所以,今天再寫給五千。嗯,從晚上十點多寫著寫著就寫到凌晨四點了。主要是看論文去了。今天翻看了不少的論文。走馬觀花,亂看。原本日更兩萬的手速都把時間浪費在這里了。差不多看了十多篇。不過主要借鑒的還是這三篇。   《基于敘事學的遺址考古展示研究》-孔利寧   《中國古代陶器設計藝術發(fā)自源流》-張卉   《佛山河宕史前遺址的重要發(fā)現》-楊式挺   南越王墓的策展分析是第一篇,用的有點多了,這是碩士論文,比較淺,大家感興趣去看,都看得懂。主要是跟我學的差不多。江西仙人洞的中國陶器起源是翻看第二篇才突然想起來的。博士論文,太長了,后面看不下去了。楊式挺的河宕遺址發(fā)掘報告,這段時間看到吐了。后面關于河宕遺址陶器的八點都是從上面抄下來的。   所以我就是資料縫合怪,沒啥知識儲備。就是突然覺得,估計這本書也就這個調調了。大家喜歡科普就慢慢看,常識性的錯誤比較少,我盡量不出錯,要是不喜歡這個調調,也別罵我,嗯,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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