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天王這一路浩浩蕩蕩,氣息外泄,自然惹得不少神識暗中窺伺。
“鎮(zhèn)守邊荒這么多年,修為沒有精進,陣仗倒是大了不少。”
“哼,這次最好有什么新鮮事說服來讓老夫聽聽,負責這托塔天王也該換人了!”
“若不是當初那場.....哼,哪輪得到他當天王,他要是天王,那咱家最不濟也能混個天尊當當?!?p>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個馬屁精回來了?!?p> “噤聲,陛下要出關(guān)了。”
托塔天王在距離帝殿數(shù)百步時,猛然止住身形,接著收起修為一路小跑,直奔帝殿門口而去。
李長生仰望頭頂牌匾之上,龍飛鳳舞“帝”之一字,便知自己沒有白來。
收塔,下跪,磕頭,一氣呵成。
雖大殿百步不得有半點靈力波動,可諸位眼神還是好使得,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跪下了?
帝殿坐落城池中央,受整座天庭大陣福澤,精純靈氣凝結(jié)為池中靈水,滋潤瑤池中數(shù)千天才地寶。
李長生一路一直以全速趕來,心力憔悴,此刻僅是輕嗅四溢花香,便已精神煥發(fā),只是這一口堪比外界百年苦修。
大殿外一左一右護法童子,身著金縷衣袍,一黑一白頗為秀氣。
二人都被他這一突如其來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柔聲道:“李天王,這如何使得,帝座正在閉關(guān)呢?!?p> 李長生聞言,連忙堆上滿面笑容:“大帝于何時閉關(guān),又可曾交代何時出關(guān)?”
白袍童子面露難色,小聲提醒道:“這....確實不得而知,不過大帝囑咐過我們二人,如有重大事項,倒也不是不可以...”
“無大事不得稟報,懂嗎”黑袍童子一揮寬大袖袍,就要趕人。雖然他口中厲喝,但是雙眼卻不停在李長生上下打量,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李長生恍然大悟,扯過黑童子衣袖,極為隱秘遞過兩株五轉(zhuǎn)草藥:“哈哈,麻煩二位轉(zhuǎn)告大帝,就說這事關(guān)天庭存亡,不容半點懈怠?!?p> 旋即,覺得還不夠穩(wěn)妥,李長生附耳低語道:“是有關(guān)舊世的發(fā)現(xiàn)?!?p> “好說,哈哈,好說?!?p> “我們這就去向大帝稟告?!?p> 二位童子隨手將兩株草藥栽入瑤池中,這才樂呵呵踱入殿中。
大殿堂前,黑袍道童許晴想到剛才收到的兩株五轉(zhuǎn)草藥,忍不住抱怨道:“切,想不到堂堂李天王也是此等寒酸可憐。”
“是有一點少了,平常別的天王最低也是....嗚嗚”白衣童子許清點頭,附和道。
許清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晴捂住了嘴巴。
在他們眼前赫然站立一位身著青色儒衫男子,手執(zhí)長卷,見到二人嘀嘀咕咕,好奇問道:“也是什么?”
天庭開天以來第二位大帝叢玖,正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
許清連忙撥開嘴邊小手,從懷中掏出手絹擦拭嘴邊,許晴那家伙一天都不注意個人形象,臟死了。
“切,我還沒嫌棄你呢。”許晴看到手掌上粘連些許口水,急忙扯過袖袍擦了擦。
“是你臟!”
“不對,是你臟!”
叢玖無奈搖搖頭,將手中書卷放于桌上,抓住兩人衣領(lǐng),將快要掐架二人封開:“剛才外面吵吵鬧鬧,好像有什么人有事見我?”
二人在空中晃晃悠悠,像極了院內(nèi)藤蔓間幾欲墜地的青藤葫蘆,仍是不得消停,試圖越過中間叢玖,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掌。
像一黑一白兩只大鵝相互掐架。
叢玖夾在二人中間,哭笑不得,這黑白道童乃是他成道法器,陰陽魚幻化而成,二者實為一人,怎么幫都是拉偏架,索性就讓他們先玩夠再說。
最終,以許晴將雙手小拇指當在嘴邊,扮出一張難看笑臉嚇哭許清取勝。
小型戰(zhàn)役勝利之后,許晴心情明顯好轉(zhuǎn),黑色長袖于空中胡亂撲騰,得意洋洋道:“是李天王啦,有急事要見你,好像是關(guān)于舊世的事情?!?p> 右手邊許清崛起小嘴,眼眶中顆顆眼珠滴溜溜打轉(zhuǎn),幾欲落下:“哇,叢叔叔,許晴壞,他嚇唬我。”
“是嗎,讓我看看,我們家晴而怎么會生氣呢?哭了可就會變成丑姑娘的,到時候就不乖了?!?p> 叢玖將許清抱在懷中,湊近一看,哭笑不得,眼淚單單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是半點也不往下落,這丫頭這些天不見,就連裝哭的本事也長進不少。
半響,叢玖放下許清,對二人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先出去玩吧,記住那些危險的地方不能去,順便召李天王進來。”
“知道啦?!?p> 許晴拉起許清寬大衣袖,跌跌撞撞向門外跑去,路經(jīng)大殿門口些許是道袍衣袖有些礙事,許晴索性將道袍褪去,隨手扔進瑤池中。
看的跪在殿外的李長生心驚肉跳,瑤池中無數(shù)金貴仙草,那金縷衣又重若千鈞,萬一砸到那些九轉(zhuǎn)仙草豈不是可惜。
許清跟在許晴背后蹦蹦跳跳,忽然想起主人叮囑,連忙對還在長跪的李長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進殿,主要是不能讓主任等著急了。
做完這一切后,許清這才高興起來,口中哼著從月老那里偷學來的歌謠,腦后羊角小辮隨之腳步一上一下顛簸不停。
李長生胸中忐忑不安,他不不知道自己今天這個消息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令他意外的是,帝殿中空空蕩蕩,只有幾張桌椅相伴,還有成堆書籍,李長生匆匆一掃,不乏有凡間奇聞異事,還有月老編撰出的凡間男女愛情故事。
月老你可真該死啊,平時做做妖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連堂堂大帝都走上這條歪路來。
此時他心目中無所睥睨的大帝正手捧一本《梁山伯與祝英臺》看的津津有味,還不時發(fā)出嘖嘖稱嘆聲。
李長生感覺自己心目中無邊偉岸的形象毫無預(yù)兆的崩塌了。
察覺到李長生到來之后,叢玖目光終于舍得自書本上離開了。
叢玖豁然起身,繞過桌前,直視李長生雙眼,問道:“聽聞,舊世有新的發(fā)現(xiàn)了?”
在這一刻,他又變?yōu)槟莻€無盡權(quán)力加于一身,可掌萬界生死的仙族大帝,叢玖。
李長生猛然跪倒在地,叢玖的目光如同一把懸于脖頸之上的利劍,隨時將他穿透,剖析出他內(nèi)心將那些埋藏于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深挖出來。
“就在昨日,臣于亂空界捕捉道來自小玄界附屬種族月通一族的血祭召喚,是真切舊世的本源氣息?!?p> “有意思?!眳簿辽斐鲂揲L食指輕叩桌面,無數(shù)隱秘起的秘境在最近幾百年年統(tǒng)統(tǒng)顯現(xiàn),這小毫無挑戰(zhàn)力的小世界根本不能滿足他的胃口,他真正的野心是以舊世為跳板,征戰(zhàn)無窮星域,可惜作為主世界的舊世依舊杳無音訊。
等待并未讓他消沉,相反,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一統(tǒng)星域的完美時機。
而眼下,這個機會終于要來了。
這一天,遮掩帝殿的禁制自布下以后第一次解封。
仙域帝座之上,一道強橫到所有人都必須頂禮膜拜的身影如新星般然然升起。
叢玖,這位獨斷萬古的仙族大帝第一次向仙界萬域發(fā)出了他的號召,劍指小玄界。
這束光實在是太耀眼了,它甚至穿過空間,流向時間,所有人心底都在回蕩他的話語。
“諸臣,向人間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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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雨切西瓜
亂空界,連接各處空間壁壘的地方,所有空間的出入口指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