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熙森被震天響的車聲搞的有些納悶,旁邊可是醫(yī)院的停車場,再著急也不會如此,他眼皮莫名其妙一跳,心里一個不好的想法迫著他快速轉身。
果然,一輛車子像失去了控制般,直直朝著倪應竹的方向開去,倪應竹沒察覺任何危險氣息,尤端正站在路邊等車,說時遲那時快,許熙森飛一樣奔跑起來,邊跑邊喊:“倪應竹,躲開。”
倪應竹聽到她的名字,轉身的剎那身體已經被一條手臂拽著連連往后,跟著下一秒,一輛車擦著她的身子停了下來。
“你叫的車?”
張曉蕾的男朋友初衷是要撞飛倪應竹,看許熙森比他還快,到跟前了又連忙踩了一腳剎車,裝模作樣問倪應竹是不是叫車了。
倪應竹驚魂未定,這人什么技術,是她的訂單沒錯,他用得著這么瘋狂駕駛嗎?
“是我的?!?p> 男人壓著鴨舌帽不去看車下的倪應竹和許熙森,冷著聲音道:“很高興為您服務,請上車?!?p> 倪應竹這才轉身看向拉了她一把的許熙森:“許醫(yī)生沒事了,我先走了?!?p> 許熙森手都撒開了,突然意識到不對,他問司機:“你手機號多少?”
司機沒有馬上回答,倪應竹也一秒靈性了過來,她調出訂單看車型和車牌號,“不對,我叫的不是這輛?!?p> 不偏不倚,倪應竹預約的那輛車司機也正好打電話過來,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手機號碼,舉起來面對這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我司機來了,你是誰?!?p> 跟著又聽一聲暴躁的轟隆,車子如箭一般駛離倪應竹和許熙森的視線。
許熙森和倪應竹后怕,終于意識到他們剛才差點經歷了一場車禍。
那男人是誰,他全程繃著臉壓低鴨舌帽,到這會兩個人有時間細細回憶,居然他的臉一點明顯的特征他們都描述不出來。
倪應竹猶自害怕,她最近連工作都沒有,每天在鐘家混出混進,有什么機會得罪別人呢?
許熙森直接拿過倪應竹叮鈴鈴響不停的電話,接通:“師傅您好,麻煩您白跑一趟,我們這邊遇到點麻煩,先不走了?!?p> 之后,他果斷撥給鐘奕銘,鐘奕銘一早挺忙的,已經處理了不少事情,倪應竹的手機號碼在屏幕上閃出來的時候,他直接抬手打斷胡助理,起身帶著手機和車鑰匙就要離開。
胡助理攔也不是,不攔馬上有個會要開,大家跟他要人,他怎么解釋,好歹請老板明示,就聽見大老板反常的聲音響徹辦公室:“你說什么?”
講真的,他跟在鐘奕銘身后十多年有了,從未見過他一秒鐘冷風貫穿下一刻能將人凍成冰棍的聲音,但他知道,老板怒極之時才是真正的冷漠。
“把她帶你辦公室,我馬上到,再敢出現什么問題,我拿你是問。”
許熙森疊聲說了兩遍好,倪應竹伸著手問他要手機,他轉手遞給了她。
鐘奕銘原本也是要找她的,他家小姑娘一定嚇壞了需要安慰。
可他還未明說,下一秒耳邊已經傳來自家女朋友清淺溫柔的聲音,說:“我沒事,你別著急,慢點開車過來。”
越忙越亂,這話絕不是說說而已,別她沒事,他飛車趕來再出點什么問題,她罪過可就大了。
“怎么會沒事,一定嚇到了。”鐘奕銘氣的狠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意圖制造車禍,一計不成還想要綁架,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不被嚇到,“就怪許熙森,他這人衰的很,跟他扯上關系就要倒霉?!?p> 通話音量調的有點大,倪應竹尷尬的看向許熙森,見他臉色如常,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小聲說鐘奕銘:“你別說了,真沒事,我掛了?!?p> 鐘奕銘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女朋友受了驚,在他趕過來的這段時間,一定要保持通話暢通,一來避免再有事發(fā)生,二來他得以這種方式陪著她。
“也怪我,著急上什么班,應該陪在你身邊的?!?p> 倪應竹頭有點大,他已經算是小心翼翼的了,經過此事,她有種預感,他短時間內會把她變成他的身體掛件。
不要了吧,社會還是挺安定的,真沒他想的那么不堪。
“你別掛電話,跟許熙森先去他辦公室休息,我已經在車上了,等會就到。”
“你開車打電話,沒有一點安全常識嗎?”
“姑娘,這世界有個叫藍牙的東西,我沒跟你說過嗎?”
“就你理由多,你開車還講話就是分心?!?p> “對,我女朋友說什么都是對的,但你小瞧你男朋友了,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心二用?!?p> “對待感情也可以嘍?”
靠!
這是挖坑即將把自己埋掉的前奏。
“那不能夠,你男朋友很純情的,你應該有這方面的認知?!?p> 嘿,越說越來了,誰給你的自信。
兩個人念念有詞,許熙森完全插不上話,但聽他們逗樂子,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他倒害怕倪應竹有陰影,看來,鐘奕銘已經聰明的將她治愈。
接下來,就是他的事了,在醫(yī)院他的地盤上,發(fā)生如此惡毒之事,他定然不會放過的。
許熙森給監(jiān)控室打電話,讓他們把早晨九點到十一點醫(yī)院所有的視頻調出來送他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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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鎮(zhèn)最近有些焦頭爛額,打從上次黎皓軒來醫(yī)院,他們不歡而散,江家除了正常的日常銷售,其余生意說處處碰壁,尤不為過。
江鎮(zhèn)又氣又郁悶,還不好拉下臉給江又青和黎皓軒其中任何一個打電話,更是焦慮的連鬢角頭發(fā)都白了。
到了這種時候,李珊的作用就發(fā)揮出來了,她隱忍著眼淚溫柔的自我埋怨:“老公,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為我和我肚子里這個孩子,你和青青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讓她不惜連已經說好的生意都要插手?!?p> 江鎮(zhèn)以為的不歡而散,說白了就是埋怨江又青,突然帶著黎皓軒來了醫(yī)院,賠禮道歉的話暫且不說,她就眼睜睜看著黎皓軒胡作非為,也不制止。
此時此刻,本就怒火燒心的江鎮(zhèn),被李珊這么一說,對江又青的怪罪,只有多哪還有敗落的跡象。
李珊目的很明確,半年前的她還是幼稚,以為江又青忤逆江鎮(zhèn)執(zhí)意嫁給聲名狼藉的黎皓軒,江鎮(zhèn)就此記恨上閨女,以后一定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何況她上眼藥上到了他跟前,讓他親眼目睹惡毒的女兒親手害死親弟弟,這根本已經不是能原諒的事兒。
可她終歸是錯付了,江鎮(zhèn)這個男人,說他窩囊,耳根子軟,他掙錢的能力尚可,且對前妻留下來的這個女兒,總有那么一點固執(zhí)堅守的不同,就像這次之事,他親自給媒體打招呼,錢勢利誘,讓江又青在害人命,當著眾人說出和江家斷絕關系這種話之后,還能全身而退。
她對江鎮(zhèn),也是從這一刻完全死心,反正以江家現在的財力,她和女兒后半輩子已經可以衣食無憂。
在人命關天這件事上,江鎮(zhèn)本就覺得愧對李珊,他好脾氣的拍拍女人光滑的手背:“別這么說,這次是青青做的不對,她還小,你別與她計較。”
那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就換來江鎮(zhèn)一句還小別跟她計較的話,可見江鎮(zhèn)在很多原則問題上的模糊。
李珊陰森冷笑,她可以不在意,原本住進醫(yī)院就是她刻意為之下處決孽種的手段,但不計較處分可以,相對應的利益,她要足額的。
李珊低著頭一聲不言,誅心之策,她對江鎮(zhèn)用了半輩子,每一回這個男人都要上當。
“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叫琳琳陪你去逛街,想要什么隨便買。”
李珊就等這句話了,手里江鎮(zhèn)給的卡熱騰騰的,連這段時間在醫(yī)院受的罪,似乎自然變輕了。
“老公,我不能要,你最近生意上也不好受,我……”
虛情假意李珊最擅長,她也知道,越是類似這般體貼,江鎮(zhèn)對她越是大方。
果然,就見他嘆口氣,一臉遺憾,大概又想到江又青,若是她也能跟她李珊一樣,該多好。
李珊在心底里冷笑,愈發(fā)對江鎮(zhèn)這個男人心死如燈滅。
“給一次少一次,給你就拿著吧,我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還能保證你和琳琳的生活無憂無慮,拿著吧?!?p> 他失望之下有一刻的頹敗,讓李珊心生一計,她說:“老公,我了解你是男人,不好跟小輩低頭,我可以,我去找皓軒和青青,我求他們放過你放過我們江家,好不好?”
江鎮(zhèn)心頭一震,拍著李珊的手,“那樣太委屈你了?!?p> 心里一瞬間充滿希望,自己一手成就的生意,就這么徹底放棄肯定不死心,李珊這個主意,可以說是打到了江鎮(zhèn)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