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葉春陽皺著眉頭問道,帶著質(zhì)疑的眼光看著張小蠻,“你怎么會知道?”
“我在我男朋友小區(qū)見過李總監(jiān),還有一個女人和孩子!起初我還不相信,但是我后來和單元樓里的鄰居一打聽,才確認他和那個女的已經(jīng)同居兩年多了!”
張小蠻顫顫巍巍的說著,說話聲也是有些發(fā)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客廳里也鴉雀無聲,只剩下了火鍋沸水咕嚕咕嚕的聲音,端端面無表情,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羊肉。
“你看清楚了嗎?蠻蠻!”唐凌輕聲的問道,不過很顯然,唐凌的話問的有些多余。
“肯定看清楚了,為了這件事我反復確認了好幾遍,每次去我男朋友家我都特別小心,我怕影響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
“算啦!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吃飯吧!不要為了那個人破壞我們的心情!”端端開口說道,整個飯桌最了解李知冬的人就在這里,這半個多月來,既已麻木,也早就想通了。
易彤和顧晗晴她們哪里還吃得下飯?這個無法接受的事實,還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端端表面平靜,把感情和友情看的這么重的人,心里怕是早就被傷的千瘡百孔。
今夜也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張小蠻被易彤和緣秋拉走,小金魚和珊珊這幾個姐妹也是貼心的留了下來。
假日小區(qū),一輛奔馳GLA急速駛進,易彤把張小蠻從車里拉出來,向著單元樓走去。
“幾樓?”易彤問道,她的暴脾氣到了臨界點,沒有一個人是攔得住的。
“四樓!”
重重的敲門聲在樓層里炸響,開門的是一位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太太,“誰呀?大過年的吃了槍藥啦!”
蓄勢待發(fā)的腳還未來得及看清人的模樣,正準備發(fā)力,卻被張小蠻及時攔住。
“抱歉,奶奶,我們這找朋友有點急事認錯門兒了,對不起對不起!您忙吧!新年快樂!”
緣秋多聰明,一把將易彤拉開,連忙道著歉,可就在緣秋道歉的功夫,易彤已經(jīng)敲開了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張小蠻顫顫的點點頭,易彤二話沒說,一腳踹了出去,易彤學了四年跆拳道,腳上的力道可想而知,女人哀嚎著滾出了好遠,要不是被葉春陽拉住,這個女人怕是半條命都沒了。
“賤人!我弄死你!”
緣秋趕緊關(guān)上房門,眼前的情況好在薛衍在,不然一發(fā)不可收拾。
女人不知所措的望著闖進來的眾人,胸前的悶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沙發(fā)上,一個半大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哀嚎著,哭的沒完沒了。
緣秋扶起女人坐在了沙發(fā)上,沙發(fā)的上方,緣秋看到了一張結(jié)婚時拍的婚紗照,是李知冬和這個女人的婚紗照。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易彤雙拳緊握咯咯作響,呆呆地看了那張婚紗照看了很久,易彤長舒一口氣,恍然間,除了這對母子,所有的人都似乎成了笑話。
李知冬結(jié)婚了!李知冬竟然結(jié)婚了,而這件事所有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更可笑的是,他們這些為朋友想要討個說法的人,如今端端理所當然的成了介入別人家庭的小三,他們又哪里來的理由來為端端討說法呢?
女人漸漸地緩了過來,臉憋得漲紅,正打算打電話報警,看清了幾個人臉,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你們是知冬的朋友?”
趙美潔見過易彤和緣秋等人的照片,心里的防備也是漸漸放下!
“你認識我們?”葉春陽問道。
“知冬給我看過你們的照片,說你們曾經(jīng)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和兄弟!”趙美潔的確見過她們,家里的相冊里還保留著李知冬和他們的合照。
曾經(jīng)?易彤笑了,她的話語里,滿是無奈!
“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兩年前!”
兩年!兩年!這個混蛋,緣秋心里暗罵著!
“兩年前!你們怎么認識的?”
易彤的眼神里滿是不屑,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起端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爆炸頭,還染著黃色,耳朵上掛了不知幾斤重的合金耳環(huán),大冬天的在家里穿著超短褲,茶幾上還有冒著煙沒完全掐斷的煙頭。
“我們倆是在一次賭局上認識的!兩情相悅也就結(jié)婚了!”趙美潔倒是沒什么尷尬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是不是因為那個叫端端的女孩子?知冬早就和我說過,總有一天你們會找上門的,實話實說就行了,沒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我們結(jié)婚了,也有了孩子,雖然他爸媽不同意,不過誰也不能阻擋我們的愛情!”
“賭場?愛情?看到了嗎?你們幾個大男人,這是你們平日里口中多么好多么好的兄弟,就是一人渣,徹頭徹尾的人渣!”
“好演技??!不做演員都可惜了!我萬萬沒想到李知冬竟然有這種愛好!”易彤起身叉著腰指著緣秋和薛衍幾個人。
“你說誰人渣呢?那個叫端端的女孩子自己走的,她拋棄了知冬,憑什么不允許知冬開始新的生活?”趙美潔怒喝道,剛剛那一腳她可以忘記,但是詆毀李知冬是萬萬不能的!
“對!你說的沒錯!好,那我就和你講講道理!李知冬結(jié)婚了,他背著你和端端談婚論嫁,甚至又重新見了端端的父母,換句話說,有婦之夫在外邊勾三搭四,難道這種人不是人渣嗎?”
趙美潔把孩子放到臥室,輕悄悄的關(guān)上了門,“勾三搭四我這個當老婆的都沒介意,你算什么跑到我家來指手畫腳的?她走的時候不顧一切,現(xiàn)在反過來又放不下了?這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易彤被懟得啞口無言,在這件事情上,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的這一邊不占理!
“我是念在你們是我老公的朋友我才沒有報警把你們轟出去,私闖民宅這這是違法,聽說你們一個個兒身家不菲,你剛剛踹我這一腳,信不信我訛?zāi)阋还P?”
“朋友?你老公都說了曾經(jīng)是朋友,告訴李知冬,以后不是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易彤真的是被氣到了,“你們幾個算什么東西?屁都不放一個!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留下陪她過吧!”
易彤摔門而出,對面的住戶門口聚集了幾個人,似乎他們剛剛的動靜有些大了!
“我為我朋友的無禮向你道歉,我還是想知道,冬冬為什么會跟你結(jié)婚?他真的愛你嗎?”葉春陽的頭腦還算清醒,可為什么李知冬隱藏的這么好?兩年了,為什么就一點痕跡都沒有?
“沒關(guān)系,我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我最起碼能分得清好壞!”趙美潔的眼角噙著眼淚,被人闖進家里指著鼻子羞辱一通,也著手夠委屈的。
“同時天涯淪落人,我和知冬都是被拋棄的可憐人,我們沒有感情基礎(chǔ),只是在賭桌上有過幾面之緣而已,他輸?shù)袅藧矍楹退械腻X,我也輸?shù)袅宋业那啻汉统鯌?,起初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后來,就這么不知不覺的走到現(xiàn)在,兩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可是我們領(lǐng)完證的那天,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他成了我的丈夫,我成了他的妻子,我們有了孩子,這雖然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沒辦法了,我配不上他,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優(yōu)秀,每天還是會去賭場溜達一圈,輸?shù)囊幻皇#蓻]有辦法,我改不了我的壞習性,他也戒不了賭,孩子就是個意外,等到我們兩個哪天真的出了事,這孩子也有他爺爺奶奶,還有知冬留給孩子的這所房子!”
薛衍的肚子里一直憋著的那口氣,聽了趙美潔的話,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究竟是人心變了?還是真的是現(xiàn)實所迫?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只能說,你們也不必冠冕堂皇的找什么借口,就是人的問題!對,沒錯!”
“沒辦法,現(xiàn)在的我們看著生活的光鮮亮麗,只是一具空殼而已,能有個小窩過得起日子,沒什么太大的奢求了!”
緣秋和葉春陽相視一眼,薛衍和張小蠻低著頭,心思深沉的擺弄著手指,直到離開李知冬和趙美潔的家,這深夜的冷風也沒有讓他們回過神來。
他們似乎都不能接受這一切,李知冬的電話關(guān)機,或許也只有趙美潔能過打通他的電話。
緣秋的家里,易彤一進門就聽見端端的哭聲,沙發(fā)上一頭扎在顧晗晴的懷里,燈火通明的客廳,卻涌動著無限哀傷。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能做什么?被甩了也是活該!當初那么勸你不讓你走不讓你走,你偏不聽,你要檢驗?zāi)銈兊膼矍?,可愛情?jīng)得起檢驗嗎?”易彤從顧晗晴懷里薅起端端,上去就是一個嘴巴。
“彤彤,你干嘛呀?”
顧晗晴還從未見過易彤發(fā)這么大火,認識這么多年,從來都是她替這幫姐妹出頭,端端和顧晗晴在她們這群人里年紀最小,易彤既是閨蜜,又是大姐大,上大學的時候在易彤的眼里,別人休想傷一下打一下!
“真TM的丟人!李知冬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了,我們這幾個人跟個傻子似的,還氣勢沖沖的跑到人家家里怒揍第三者,可誰想到我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成了人家的第三者,我TM還要臉!”
難以壓抑的情緒終于釋放了出來易彤哭哭啼啼,恨自己,更是心疼端端……
“這么奇葩的事兒怎么會讓我遇上呢?再哭!再哭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