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系列五:這是一場實驗(三)
完了,我終究還是沒有堅守住底線……
道恩·唐泰斯內(nèi)心絕望地坐在床頭,看著身邊被褥簇擁的嬌嫩少女。
即使在那樣激烈的相愛之后,她也像是絲毫沒有被污濁沾染,眉眼中只有最純粹的歡欣。
只是看著這樣的奧黛麗,道恩就能回味起剛剛的種種纏綿。那些溫暖的,嬌嫩的,柔情的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并未留下猥瑣的欲念,而是殘存無盡的溫柔繾綣。
哪怕理智知道,兩個人實質(zhì)上才是第一次見面,道恩卻一下子容納了這具身體原主的所有情緒。
他看著奧黛麗,就仿佛看著自己一生的溫柔鄉(xiāng)。
不行啊,我還要回去的。想想爸爸媽媽,想想我的死黨,我曾經(jīng)的初戀……呃,最后這個似乎已經(jīng)在比較中失去了分量。
但我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眷戀的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奧黛麗仰起臉看向他,帶著持續(xù)下來的喜悅情緒喚道:
“唐泰斯先生,您仍陷入于負罪感之中嗎?”
“請不要這樣。您就當作是在幫我消化魔藥?!?p> “自從晉升到序列6以后,我可再也沒有體會過魔藥消化的感受了呢。”
這并不能讓我內(nèi)心的糾結(jié)有所減小,我的小姐。你對我可不是正常的魔女尋求歡愉。
而我已經(jīng)開始有舍不得的情緒了……
道恩此刻真是不知怎么辦才好。可是奧黛麗已經(jīng)伸出一只白白的胳膊,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他們十指交握:
“我們開心一點嘛?!?p> “這個世界這么危險,也許明天我們就會遭遇不測?!?p> “相比之下,這樣共同享受快樂,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道恩下意識地摩挲著那只手。那樣出奇柔軟的肢體,讓他的心也柔軟平靜了下來。
到了這樣的地步,懊惱悔恨也無濟于事了。
雖然我依然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好,可是一味在心中抗拒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在任何方面都不會有益處。
倒不如先完成好眼下的任務。也許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無法回去,或者我有辦法帶著奧黛麗小姐一起呢?
道恩捏了捏奧黛麗細嫩的小手,站起了身體。
“唐泰斯先生,您去哪里?!?p> “去把那間套房退掉。反正你也不肯去的,不是嗎?”
奧黛麗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嘻嘻笑了起來:
“那您要快點回來呀!”
……
等到道恩回到房間的時候,奧黛麗已經(jīng)輕輕睡去了。
他索性沒有驚動對方,而是來到房間的角落,翻出了一個包裹。
那是一份面包,一份費內(nèi)波特面,一份米飯和一份烤餅。
道恩當然還記得,在穿越之前,自己進行了一場轉(zhuǎn)運儀式。
來到這個異世后,他不能不懷疑這場儀式的功勞??墒撬瑯訌牡蓝鳌ぬ铺┧沟挠洃浿械弥?,向未知存在祈禱是充滿危險的。
原本輾轉(zhuǎn)糾結(jié)后,回家的愿望戰(zhàn)勝了恐懼。他決定做好足夠的準備便嘗試。
這準備包括充分熟悉自己的非凡能力,利用剩余的幾千金鎊購買相當數(shù)量的一次性非凡物品,以及布置下指向正神的儀式魔法作為防備。
——剛剛奧黛麗出現(xiàn)時,道恩正要練習自己的非凡能力,也是出于這樣的目的。
可是在與奧黛麗這場激烈的歡愛之后,道恩仿佛一下子被冷水潑醒了一般,清楚地感覺到了其中的魯莽。
我甚至不知道那四句尊名指向誰!總要先有了解才作出嘗試吧!
道恩飛快收拾好這四份主食。在食物腐壞之前,他無疑不會再作出任何儀式的舉動了。
隨著他將這些食物丟棄,道恩的心也跟著堅定了起來。
我是要回家沒錯,但我絕不能讓這件事危害到我自己的安危,危害到愛我的人!
在他的背后,躺在床上的奧黛麗慢慢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一個別樣的溫柔笑容。
……
“我覺得你還是別笑了,阿羅德斯,你覺得呢?”
灰霧之上的糖果城堡內(nèi),奧黛麗坐在床邊,對著在一張白紙上扭來扭去的阿羅德斯說道。
“我沒有笑,溫柔的美麗的耐心的信守承諾的女主人,您最忠實的仆人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喜悅?!?p> 阿羅德斯鏡面亮閃閃地寫道:
“偉大的女主人,您的另一半靈魂依然沒有回復您嗎?”
奧黛麗輕輕撫了撫膝上,那里正攤開著一本書籍。
書籍由羊皮紙制成,表皮深棕,四角鑲嵌碧綠的寶石。而在書頁的上半部,還留著娟秀的字跡,其墨水已經(jīng)徹底干涸:
“你醒了嗎?”
這是“聯(lián)絡(luò)之書”,其上的文字是奧黛麗和“0-60”的“聊天記錄”。對于如今只剩下序列4的奧黛麗而言,這本書就是她和“0-60”的交流渠道。
“0-60”顯然還沒有回復。
“它最近睡得有點太長了?!眾W黛麗嘆了口氣,“好在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辦法與他接觸,否則我覺得克萊恩真的會瘋掉?!?p> “不說這個了,阿羅德斯,我們的實驗記錄記到哪了?得記下來,道恩·唐泰斯選擇暫停嘗試轉(zhuǎn)運儀式?!?p> “啊,美麗動人的溫柔善良的充滿魅力的女主人,這些也要記錄嗎?”
“做實驗就要認真記錄結(jié)果。約翰他們做實驗都是這樣記錄的?!?p> ……
幾天后,一位氣質(zhì)儒雅、鬢角略有斑白的紳士,被一位以巨大帽檐和薄紗掩飾面容的女士挽著,來到了船票售賣之處。
他們要乘坐船只,向著更遠的地方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