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信任的人
當(dāng)天回去以后卿灼的情緒明顯不高,就連唐詞姚次吃飯的時候都詢問許珩白天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晚飯后,卿灼讓月牙和椿芽今夜不用近身伺候吩咐她們近段時間都不用伺候她了,她叮囑兩人去學(xué)學(xué)武,讓她們有自保的能力。
揮退了兩人之后卿灼獨自坐在院落中喝著自己藏起來的酒,到最后意識模糊時她又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那是一種蒼勁絕美的舞,像是一個英雄,要和敵人同歸于盡!又像是一個隱忍的刺客,正在蓄力準(zhǔn)備舍命一擊,這一擊必中!
院子的角落里,姬雨將面具摘下,那白凈的皮膚隱匿于黑暗之中,他會想起了第一次和卿灼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的卿灼也是這樣,仿若誤入紅塵的天仙,那時的她雖然不快樂,但也不至于悲傷。
他看著卿灼在旋轉(zhuǎn)在奮力的揮舞,他看見卿灼的手中仿若有一把劍要直插敵人的咽喉!
忽然間,他就看到從天而降的許珩,他就神祗一般摟住了卿灼的細(xì)腰,將她禁錮在懷中。
卿灼沒有掙扎,只是抱著他,一動也不動。
而后姬雨聽到了輕微的聲音。
“我要殺了他?!?p> “好?!?p> “我要你幫我,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p> 罕見的,卿灼的聲音里帶著絲哭腔,但那哭腔里的殺意濃稠,令人不寒而栗。
姬雨想知道,卿灼的仇人是誰,是誰招惹了卿灼,是誰令她這般的生氣。
“許珩,我只剩下你了。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世界上,我好恨啊,好后悔!當(dāng)初應(yīng)當(dāng)聽你的話,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p> 卿灼完全沒有了意識,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聞到了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這種感覺讓她放下了一切的防備,她內(nèi)心的脆弱完全暴露出來她害怕孤獨,她討厭一個人。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了。這不是你的錯,是他的錯,是他辜負(fù)了你的信任。是他違背了你們的誓言,是他,一切的因果都應(yīng)當(dāng)由他承擔(dān)?!痹S珩的聲音輕柔,仿若是在哄一個孩子。
他將昏睡過去的卿灼抱起朝著房內(nèi)走去,進(jìn)門前,他看了一眼陰影處,隨后關(guān)上了房門。
那一刻,姬雨只覺得自己仿若墜入了冰窖。他知道一點,他比不過許珩,卿灼更加信任和親近的人是許珩,只有許珩能讓她卸下防備。
第二日的時候,當(dāng)卿灼醒來就見到自己睡姿以為不雅的抱著一團(tuán)被子。
她回想不起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就這睡姿令她微微臉紅,連忙起床將被褥折疊起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看著外面已經(jīng)灰蒙蒙的天空,對著外面叫了一聲:“打水來吧?!?p> “誒,好。”一個丫頭應(yīng)道,聽聲音不像是椿芽和月牙的,卿灼微微一愣,這兩人不再門外還真讓她有些意外,以前門外都是她二人候著。
等小丫鬟打了水進(jìn)來之后,卿灼問道:“月牙她們呢?”
“回姑娘的話,兩個姐姐正在練武場蹲馬步練拳?!毙⊙绢^低著頭,看著卿灼已經(jīng)坐在梳妝臺前,便走過去給卿灼打扮。
“哦?那我倒是要去看看,這兩人何時隊練武這么積極了?”卿灼的聲音中充滿了詫異。
隨即就想起來自己昨天吩咐的事情。
小丫頭是去年剛?cè)缜渥圃鹤拥模瓷先ケ惹渥七€小一些,她見卿灼感興趣,又說道:“月牙姐姐說以后姑娘是要干大事的人,她們作為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不能給姑娘丟了臉面,所以必須要有能力自保?!?p> 卿灼一笑,瞧著銅鏡里那張稚嫩的臉頰,說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長相不是中原人呢?!?p> “回姑娘的話,我叫賽音雅。確實不是中原人士,奴婢原本是西域的人,被牙人販賣到中原的?!毙⊙绢^長得很水靈,一雙眸子就像是沾滿了露珠的葡萄,水靈的很。
卿灼點點頭,說道:“以后,那兩個丫頭也怕是要無暇顧及我了,若她兩不在,你就是我身邊的大丫頭,明白了?”
“是,姑娘?!毙⊙绢^喜笑顏開,一雙靈巧的手在很快就為卿灼梳上了漂亮的發(fā)髻,兩支金絲翡翠插在了她的發(fā)髻里,那輕巧的桃花夾子別在卿灼發(fā)髻之后。
今日是接待使臣的宴會,許多官家子女也會參加,卿灼自然不會疏忽自己的妝容,平日里她可以不注重形象,可出席宴會她總是盛裝出席。
比起那穿著素雅的柔弱的女子,卿灼這身可謂是非常惹眼。
隨著馬車緩緩步入宮門,百里朔華坐在軟轎上看著卿灼的馬車逐漸走進(jìn)。
許珩是每次宴會軒帝必定邀請的人,所以他一般會跟隨卿灼一起到達(dá)。
可是今日軒帝有事找他,他早早的就入了宮。
卿灼也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才姍姍到來。
“停?!备吖粗渥频鸟R車要走過了,連忙叫出聲來。
這一聲,讓許多馬車都停了下來。
不少姑娘紛紛撩開車簾觀看。
卿灼無奈,在賽音雅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無不無聊?每次都堵在宮門口?!鼻渥朴行o奈。
“這不是想要第一個見到你的盛世美顏嘛!來,做我轎子,這馬車再走一會兒就不讓走了,你還得要走路進(jìn)去。”百里朔華拍拍自己的軟轎。
“不了,人多嘴雜,最近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愈發(fā)的厲害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卿灼瞥了一眼那豪華的不像話的軟轎。
“誰敢亂說,我定要拔了他們的舌頭!”百里朔華嘟著嘴,似乎很不高興。
卿灼走到他身邊,擺擺手,示意馬車先行離開。
百里朔華看了高名一眼,高名示意,“起轎?!?p> “你真要走路呀?”百里朔華側(cè)著身子趴在轎子扶手上看著卿灼邁著碎步跟在他身旁,眼里全然是笑意。
卿灼沒好氣的說道:“不然呢?”
“其實你坐我的轎子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何必這么認(rèn)真呢?”
“都說了,閑言碎語多了?!鼻渥茋@了一口氣:“之前聽說你生病了,上次見面忘記問了,你身體怎么樣了?好點沒?”
“還行,就是神醫(yī)死了,那藥一時間沒供應(yīng)上,加上那段時間過于操勞就病了。”百里朔華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說自己剛吃了飯喝了水一般。
卿灼點頭,看著百里朔華時,眼里不由有些嫌棄:“你怎么這么弱?誒,不能輕歌縱馬,不能跑不能跳的,看著都覺得可憐?!?p> 說完之后,這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卿灼瞪大了雙眼:“神醫(yī)死了?!那你以后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