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是巧合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小妹莫言擔(dān)憂害怕,大哥雖不是什么好人,但絕不可能像他們那般殺人放火,再說如今孫爺正賞識我,我哪能離開?!苯F寶笑容燦爛,小妹能說這么多叮囑的話,一定是心疼他這個哥哥,心里十分歡快。
“大哥,你得那狠手辣之人欣賞,日后稍有不慎便是梁生的同等下場,莫要寄希望于這種人身上?!?p> 姜暖苦口婆心的勸著,姜貴寶卻不以為然擺手笑了笑:“我才不會和那梁生一樣,我可是孫爺?shù)挠H信,小妹你不懂這些門道,我機靈著呢!”
姜暖蹙眉,頭一次發(fā)現(xiàn)姜貴寶性子這么犟,她說的他壓根沒有聽進去。
“我出來時辰已久,得先回去了,小妹去歇息吧,大哥改日再來看望你。”
姜貴寶來的也匆忙走的也匆忙,姜暖無奈沖他喊了一句“萬事小心?!?p> 姜貴寶頭也不回應(yīng)了一聲“曉得了”,身影便消失而去。
姜暖沒了睡意,腦袋十分清醒。
這些事看起來與她沒多大關(guān)系,可從去到楊青衣的衣鋪,遇到姜貴寶,再后來崔粵,崔粵將來又會和孟脩有牽扯……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越來越復(fù)雜,讓人心情都不好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雙手撐著下巴抬頭仰望星空。
古代的夜晚,夜空十分多彩,彎月皎潔明亮,布滿天空的星星又亮又閃,陣陣清風(fēng)吹拂十分清爽。
“不睡?”
姜暖回頭便看到孟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她嘴角微抿淡笑道:“睡不著,夫君怎么出來了。”
孟脩隨手將油燈放到桌上,頓了頓開口問:“可需幫忙?”
姜暖要按往??隙〞蜌獾男σ恍Γ缓笳f不用,但此刻她有些猶豫怎么說,當(dāng)下并沒有回答。
孟脩也不急,在另一邊椅子落座。
原本是要睡的,關(guān)門窗時瞧著她背影有些蕭寂,莫名想到她那日所說的任由她自生自滅,便又出來了。
不曾想她是個能生事的,那姐妹二人的事還未解決,這便又開始愁上別的事了。
良久,
姜暖還是沒想到怎么說合適,但又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夫君可認識孫爺?”
如今姜貴寶在他手下做事,她對這位心狠手辣的孫爺不了解,知己知彼也好有解決的法子不是。
孟脩黑眸微閃了閃,垂眸淡道:“不識,但他惡名遠揚,賭場發(fā)家,現(xiàn)養(yǎng)船走海上供商貨,他認的義妹是縣丞的內(nèi)室?!?p> “原來是這樣,對了,聽你娘說你與縣令有交集?”姜暖好奇看他,夜色黑暗,但月光撒落依然可見他精致的側(cè)顏。
孟脩搖頭,“見過兩面,卻也不熟?!?p> “那夫君可知崔粵?”姜暖幾乎脫口而出。
孟脩神色一怔,眸間浮起一抹謹慎的嚴肅,忽的起身拉著姜暖進了身后的房屋。
“哎、”
進了門姜暖還有些不解,“干嘛?”
孟脩大手越過她頭頂將門合上,而后吹眸認真打量起她,沉聲問道:“方才大哥同你說的這些?”
兩人距離太近,姜暖被突如其來的美顏暴擊整的一愣,都忘記他說了什么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這皮相真的太好了。
孟脩蜷指敲了敲她額頭,“先回答我是與不是?”
“不是、”姜暖臉頰一陣熱氣,沒敢與他對視,就干巴巴說道:“你先起來些,我有重要事同你說?!?p> 孟脩理了理衣袖,拂袍率先落座,“你先同我說,如何招惹到這些人的?!?p> 這才短短幾日,她竟這般膽大。
姜暖一噎,拍了拍發(fā)熱的臉頰,挑了個離他遠一點的位子落座,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解釋:“不是我招惹到他們,而是陰差陽錯與他們有了牽扯?!?p> 孟脩不語,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辯解。
姜暖咬唇,“那什么、我前些時日同劉媽去衣鋪,遇到了孫爺?shù)囊粋€手下帶人找麻煩,我大哥也跟隨在隊,后經(jīng)了解那衣鋪楊掌柜身世可憐……”
本以為是楊青衣的個人恩怨,但這事件上升到了煤山性質(zhì)又不一樣。她又沒解決事情的那個本事,想來想去,還是得讓孟脩早些知曉。
這么大事萬一提前有變動怎么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確保煤山事件能像原書里準確的時間點,畢竟從她收留慕容姐妹開始,劇情就肯定會有所偏移了。
姜暖講的十分詳細,包括姜貴寶說的梁生是為人寫信被害。
“事情就是這樣?!彼L吐了口氣,說出來輕松多了。
“你方才問崔粵何意?”
孟脩黑眸看她。崔粵的大名知曉的人并不多,她如何知道,又是如何關(guān)聯(lián)到此事身上?
姜暖腦子飛快轉(zhuǎn),笑道:“我就隨口問問,那日聽劉媽說你去崔木匠哪里買家具,我邊多嘴打聽了一些,話說崔娘子夫君與崔木匠都同姓氏還挺巧哦?!?p> 孟脩倒也沒有懷疑這話,畢竟崔粵的身份連他都不曾找出漏洞,姜暖又如何知曉。
他淡道:“二人本就同村?!?p> “???他們兩個竟然是一個村子,又是同姓氏,那豈不是表親?!苯俭@了,心中不由猜測煤山是否有崔富的手筆在。
“嗯。”孟脩面色淡定,但眼底多了幾分暗色。
說起這事,猶想年初他隨大夫子去拜訪友人便發(fā)現(xiàn)了西山似有人在開采,他本不愿多事去探究,但在上月卻被縣丞邀請做客,說是一友人想找個博學(xué)多識的文人當(dāng)墨客,日常只需提筆書寫。
他以已學(xué)業(yè)繁忙拒絕。
媽梁生恰巧一月前失蹤,又因?qū)懶疟粶缈?,這事仔細想來并不是巧合。
“對了,我大哥說哪位孫爺派他去西山監(jiān)送苦工,孫爺說是要建造壁畫,但那些人口鼻又存有黑墨,我覺著他們在偷偷開采什么稀奇寶貝?!苯室膺@么說,就是想看看孟脩的反應(yīng)。
孟脩沒有任何反應(yīng),面容十分淡定,因他知曉是煤礦。
姜暖愣了,他怎么沒反應(yīng)???
“你、夫君都不好奇嗎?”
“太過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泵厦懫沉搜鬯?,聲音難得透著認真。
惹事前不與他商量,惹事后想著隱瞞,實在瞞不住了才告知他,真真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