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像被看穿了
吃完早餐,刷牙、洗臉,爬到床上秦子追才想起忘了滴眼藥水。
下午,秦子追去醫(yī)院。
心里有了個人,就是眼睛“壞”的事,不是眼睛看中了不會往心里去。
在眼科外等了半個小時才輪到秦子追。
秦子追進去,女實習醫(yī)生那有病人,秦子追只得坐在老醫(yī)生的看位上。
“醫(yī)生,我眼睛還沒好?!鼻刈幼氛f。
老醫(yī)生在息屏上看秦子追的病歷:視力檢測良好,網(wǎng)膜清澈、瞳仁微擴,眼內無異物、無外源性感染癥狀。眼眶啞暗,長時間熬夜,眼睛起飛蠅。開的藥方是一瓶明莎服眼藥水。
“眼藥水用完了?”老醫(yī)生問。
“眼神不好使,掉地上踩沒了?!鼻刈幼氛f。
“眼神不好使,心眼挺好使的。”
好像被看穿了,年輕人的這點心思,老年人一眼能看穿,可看穿了也別戳穿呀。
“聽出來了沒有?”
聽出來了,這調調只有挖礦人才有,像是遇上礦友了。
“你是K星挖礦人?”秦子追問。
“5280礦區(qū)車隊的運輸工?!崩厢t(yī)生說。
“我5290礦區(qū)的?!?p> “挖了幾年了?”
“七年,開了一個寶號?!?p> “老礦工。”
“你幾年?”
老醫(yī)生伸出三根手指。
女實習醫(yī)生看了一下這邊。
秦子追壓低聲音:
“挖到好礦沒有?”
“挖了個牝鳉(品匠)礦?!?p> “牝鳉是三級獸,守護的是銅礦,出了多少銅?”
“五萬噸?!?p> “一斤銅市值十塊五,五萬噸銅是十幾億,也算可以的。這次我遇上了琦硌礦,琦硌獸是一級獸,目前還沒人挖到過,不知什么礦?!?p> “什么獸?”
“琦硌獸?!鼻刈幼酚檬种冈谧烂嫔蠈懴络褍勺郑扮勋F能移動礦脈,挖到的可能性很小。”
老醫(yī)生用一個小器械查看秦子追的眼睛。
“有這樣的礦?”
“有。”
“應該比牝鳉礦值錢。”
“問題是不一定能挖到?!?p> “改天聊。”
“你息游號叫什么,我去看你?!?p> “我息游號‘打你一針’?!?p> “我息游號‘挖礦挖出銀河系’?!?p> “你眼睛沒毛病,注意休息,配副眼鏡吧,能避免強弱光線帶來的刺激?!?p> “暫時不配?!?p> 老醫(yī)生開了藥方,仍是一瓶眼藥水。秦子追出去拿藥。
今天沒心情畫畫,一時不想回去,便趴在護欄上看秀水河護基堤岸上休閑的人們。
地面、立交橋上的車輛來往繁忙,空中的飛車也來往繁忙。
秦子追一直想買輛飛車,在息游里他是買了飛車的,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買不起。
如果這次能挖到礦,飛車有了;挖不到,可能會賠個精光。
關鍵是能不能請到一個好開礦師。
可琦硌獸藏于地下,要抓到它很難。
待秀水河上的息影播放K星新開的礦區(qū)挖到什么礦時,秦子追往回走。
打開息游,坐掌寶號,一粒薪晶,一杯淡茶。
門外的地面在急劇冷凝、膨松。
秦子追息了薪晶,拉上門去礦區(qū),這個時候礦工們正從工棚出來。
礦工們到礦區(qū),沒進礦洞,等在大坪里。
秦子追上樓,礦主、助理財會、星海一塵已到了辦公室里,工頭也在。
“我重新測探了一次,礦道沒有偏離礦脈,是礦脈向下潛了一百米。”星海一塵在晶屏上點出三次探礦的立體測繪圖和礦道圖,“這是開挖礦道前、開挖礦道三百米后測繪的數(shù)據(jù),這是這次測繪的數(shù)據(jù)?!?p> 礦主、秦子追、工頭能看懂息繪,前兩次的息繪沒什么變化,這次的息繪有一點變化。
“看著很近的啊,好像打個豎井下去就能挖到礦?”工頭說。
“從數(shù)據(jù)上看,礦道在礦脈上方十米,可以打個豎井,再挖不到礦,基本可以確定是琦硌礦了?!毙呛R粔m說。
“打個十米深的豎井需要多長時間?”礦主看秦子追。
“如果是琦硌礦,打豎井會不會驚動琦硌獸?”秦子追說。
“如果是琦硌獸,已經驚動它了,要不礦脈不會移動?!?p> “這樣的話,可以確定是琦硌礦了?!?p> “萬一探礦設備出了問題呢?”
“......不打成豎井,用豎鉆裝一百的鉆頭打,不要一個小時?!?p> 礦主兩只手搓在一起,“......這么快???這要是琦硌礦......大起大落的事要大吉大利才好?!?p> “打豎井,要不要把設備撤出來?”秦子追問。
“挖不到礦,這些設備也賣不了多少錢。”
“我在想,這么近的距離,如果是琦硌礦,礦脈移動會不會有動靜?”
“礦脈移動過一次,沒什么動靜。”
“那就不撤設備了,工人不進礦洞,就我們幾人進礦洞?!?p> 五人下樓,礦主、秦子追、星海一塵、工頭進礦洞,助理財會留在礦洞外。
幾人確定下打豎井的位置。
秦子追把一輛奇怪的車開過來,從車頂揚折起一根吸管一樣的夾頭,夾頭上夾著一根巨大的探鉆。
從車頂揚折起另一個夾頭,夾住巨大的探鉆。
秦子追松開油壓,夾頭取下探鉆放入車內,并從車內取出一根一百的探頭。
星海一塵調試好探測設備。
探頭打下去,換裝上探桿,連打了兩根。
地面輕微的震動感加劇。
設備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在變,礦脈在移動,礦道支撐扭曲得嗡吱響。
沉悶的巖層破裂聲與高八度的鋼制礦道支撐扭曲聲交織在一起,很嚇人。
幾人往外跑。
腳下無枕嵌入式軌道扭曲得崩出嵌槽,礦道支撐發(fā)出斷裂聲,輸送架被拋起、落下,輸送帶崩斷,巖塊拋散。
一百的探孔在向下吸氣,拉住四人邁不動步,探孔被巖塊堵住了。洞頂垮塌,壓縮氣罐炸裂,強勁的氣流把四人拋出來。
連同在洞外坪里的礦工給拋出一溜槽。
煙塵彌漫中,整個山體膨松一下,塌實。
待人醒定過來,有人喊:
“都出來了嗎?有人受傷嗎?”
煙塵繚繞中人影走動。
秦子追坐起,礦主、星海一塵、工頭坐在不遠處發(fā)懵。
煙塵繚繞中有人在扶人、詢問。
有人到秦子追跟前,俯下身打量秦子追,問:
“哪兒痛?”
秦子追覺得頭有點痛,摸頭,帽子沒在頭上了,頭側有塊包。
那人來扶秦子追,秦子追站起,走幾步,腿也痛。
扶到一樓走廊上,擱幾條長凳,坐了十幾個。
“我助理呢?”礦主問。
幾人往洞外跑時助理在洞外焦急地跳腳。幾人飛起來的時候助理財會也飛起來了。
幾人回頭,在一溜槽的盡頭助理財會坐在地上挽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