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英語分成了三個級別的班級:快班,中班,慢班。我們宿舍四個人,唯有我在中班,所以上課大家分開了。不過,驚喜無處不在,外語學(xué)院的路清北和我一個班。
“你不是外語學(xué)院的嗎,怎么會在中班?”
“快班每個星期都要presentation,我不喜歡在臺上說話?!?p> “我當(dāng)時上機考試,單詞語法全都忘得一干二凈,能在中班真是謝天謝地?!?p> “我這里沒人,不如你和我坐吧?!?p> “好啊?!?p> 然后,路清北和我就因為英語課再續(xù)前緣了,不過她有一個很奇怪的習(xí)慣:包里隨時有兩把傘。此后,我們倆不論誰先到教室都占靠后門的位置,這樣下課便能直接沖去食堂。她是外語學(xué)院的,英語水平自然比我高很多,所以上課經(jīng)常出現(xiàn)如下的對話:
“老師剛才說什么?”
“她說有個英語作文競賽,想?yún)⒓拥耐瑢W(xué)可以找她報名?!?p> “你可以去啊?!?p> “那我試一試?!?p> 上了大學(xué),我重新認識的路清北她做什么事都有一個原則:不喜歡出風(fēng)頭,想做個透明人。我有問過她轉(zhuǎn)學(xué)的原因,她說是爸媽工作調(diào)動,這個理由非常合理,我一聽便信了。但是我太粗心,居然無形之中傷害到了她,自己還渾然不知。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道疤,那是天曾經(jīng)塌下的地方”。大三下學(xué)期她又退學(xué)了,畢業(yè)后我找工作時才聽說她的事情,性情大變的人是墜入深淵后又努力爬上來才改變的。
整理課本的時候,我和她閑聊起來:“國慶節(jié),你回家嗎?”
“回啊,票都訂好了?!?,她很有條理,必須先放課本再裝文具,我都是隨手塞。
“現(xiàn)在就訂?”
“你趕快查一查,我買的時候都是花錢加速才搶到的一等座,國慶返家的人不比春運少?!?p> 拿出手機,果然高鐵沒票了,火車也是,最后撿漏了一張飛機票。
秦一菲在二樓的樓梯口等我,我們班的教室在四樓:“我去找我舍友了?!?p> “好啊?!?,路清北和我揮揮手。
我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人上下課,一個人吃食堂。這件事還是鄭潔告訴我的,因為我在宿舍會和她們說起路清北。鄭潔對她有了印象,路清北會特地走到遠一些的三食堂吃飯,從來沒有見過她和朋友一起。我留了個心,只要是最后一節(jié)課是英語課,我便帶著她和我們一起吃食堂。漸漸的,她,我,還有秦一菲成了一個鐵三角;林曉晗時不時來插足一下,素選課我們四個都選成一樣的,劉子杰如果不是太宅估計大家能湊個嫩牛五方。
“北北,你加社團了嗎?”
“加了一個街舞社?!?p> “街舞!”
“嗯,周四到周六晚上都有老師來授課,想來看看嗎?”
“不是社團的人也可以嗎?”
“從來不點名。”
我逃了班主任安排的自由閱讀課,跟著路清北去了街舞社,跟著老師做完教學(xué)前的拉伸我就不行了。坐在旁邊圍觀美女和帥哥跳舞,初中時我見過路清北跳舞,可中間隔了幾年,再見時佛系的她令我一度以為她早放棄舞蹈去修仙隱居了。在課堂上以及平日里安靜文雅的她,似乎在街舞社解除了封印,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明艷,動作是那么的妖嬈。
“北北,你好棒,跳得超級無敵爆炸好?!?p> “跳舞算是我唯一感興趣的東西了吧?!?p> 九點半,因為老師要趕地鐵回去,所以下課了。路清北在換鞋子,我?guī)退嶂魳吠O?,她又恢?fù)了往日的清心寡欲,平靜如水。走下綜合樓,居然下雨了,此時,一個男生拿著一個文件袋從雨里跑過來躲雨。
劉子杰說天氣預(yù)報顯示今日有雨,我看中午太陽大,便不信:“我沒帶傘?!?p> “我有兩把傘,來,給你?!?,路清北打開包遞給了我一把小黃鴨的折疊傘。我們兩個撐著傘就要走,有人叫住了我,是那個男生。
“你是趙末末嗎?”
“嗯,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劉源,初中咱們一個班。”
“哦,原來是劉班長啊,你好。有點黑,我一下子沒認出你來。”
劉源要去學(xué)院樓給老師送他們班的助學(xué)金申請單,感覺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路清北借了把傘給他。這把傘成了紅線,幫劉源和路清北牽在了一起。
周五,路清北上完舞蹈課,劉源正在綜合樓門口守株待兔:“本來是想還給趙末末由她轉(zhuǎn)交的,但她去參加社團培訓(xùn)了,所以我在這等你。”
“文件沒淋到吧,昨晚暴雨下了挺久?!?,路清北接過傘。
劉源是個鋼鐵直男:“沒,你的傘質(zhì)量好,一點沒淋到?!?p> “那我回宿舍了?!?p> 劉源和鄭潔的男朋友是一個班的,還是他們的班長,世界真小,地球真是一個村。體育課,第一個學(xué)期是學(xué)校統(tǒng)一安排的,綜合體能訓(xùn)練。上體育課的時候,路清北和我們一二節(jié)和三四節(jié)的差別,同一個老師帶。
“晚飯,我等你們,先去宿舍洗澡了。”
“好,去吧去吧?!?p> “嗯。”
上體育課最好的一點是能提前十分鐘下課,不用排隊和搶菜。我們?nèi)酝觑埑鰜?,遇到了劉源,他和同舍的男生一起,大家隨便問候了一下。在劉子杰的帶動下,我們也玩起了王者榮耀,無事開了一局,然后發(fā)現(xiàn)好友邀請我組隊。
我只會打野(劉源):“還有朋友要邀請嗎?”
大哥別打我:有。
我看見路清北也在線,于是發(fā)出了邀請,三排打得非常順,開局十幾分鐘就推了對面的水晶。
我只會打野(劉源):剛才的法師挺厲害的,是你舍友?
大哥別打我:不是,是清北。
我只會打野(劉源):是她啊。
劉源經(jīng)常邀請我打游戲,洛陽看了我的對戰(zhàn)記錄對我進行了審問,特意把截圖信息的藍色性別標志圈出來。
洛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人家只是和朋友打個游戲,你居然醬紫,嚶嚶嚶(′;︵;`)。
洛陽:你被盜號了吧。
我:哼,大壞蛋p(′⌒`?q)?゜.,也不哄哄人家。
洛陽:發(fā)文字算什么好漢,有本事你發(fā)語音。
我:不了,他是初中咱們班的劉源,想追我的好朋友,你沒注意到我們都是三排嗎?
洛陽:以后要打,我?guī)恪?p> 我:你不是說玩物喪志嗎?
洛陽:和你一起不算。
劉源和路清北的愛情拉鋸戰(zhàn)很長,直到大二才正式在一起。

花如獄
不得不承認打游戲開黑成為了年輕人社交的一種方式,那時候打游戲最害怕遇見兩種人:小學(xué)生和女大學(xué)生。 其實不能以偏概全,小學(xué)生和女大學(xué)生中也有技術(shù)很好的人。就我身邊而言,不同位置都玩得溜的人,小學(xué)生比如我表弟,女大學(xué)生比如劉子杰。 娛樂消遣少較真,健康生活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