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對于何老師的表現很是理解,不過好在自己已經從杜強那邊收集到詳細資料。
“您是不是在育才高中教學?”
“對啊。”
“當時您是不是三班的班主任?”
“對,沒錯,你到底是誰???”何老師有點迷糊,按說高中時期的學生不敢說百分之百那也得百分之七八十都有點印象,可是面前的這個人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龔正您認識吧?我是他的同桌?!毕右扇瞬患偎妓鞯膹堊炀蛠?。
話音落下何老師瞪大眼睛將他從上到下掃視一圈:“開什么玩笑,龔正的同桌我就算不記得也知道是個女孩子,你變性了?”話語間對他產生了警惕。
不遠處的龔正差點沒翻白眼,好家伙我都已經給你名字了,還搞成這樣,真不知道之前那些被你騙的人都是如何上鉤的。
嫌疑人短暫的愣幾秒鐘,隨后哈哈大笑兩聲:“哈哈,我就跟您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是胡達飛,您真不記得我,何老師。”
“胡達飛?哎呦,是你呀?!焙卫蠋煱胄虐胍傻目粗?,大腦里在跟自己印象中的胡達飛作比較。
不管怎么說有了這個名字,多少也能減輕一點懷疑。
杜強推著小車回到龔正身旁。
“我這算不算同伙?”龔正小聲嘀咕一句。
“算,而且你這還算謀害自己的老師?!?p> 龔正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嫌疑人通過這個名字跟何老師打成一片,兩個人聊得甚是投緣,并且如愿以償的打起撲克牌,從剛開始沒有賭注到一塊錢,何老師成功上了鉤。
龔正懸著的心放下來,接下來就是尋找群主階段。
列車到了第一站,有人下車,有人登車,龔正跟杜強還有其他警員目光全都鎖定在嫌疑人身上,預防他們這個時候趁亂逃跑。
嗡嗡,嗡嗡,龔正的手機不斷在兜子里響起。
掏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是個外地的陌生號碼,遲疑片刻后接通電話。
剛聽了沒兩句便摁下掛斷鍵。
現在科技越來越發(fā)達,卻守不住個人信息,之前兩個朋友多年不見估計再見都不一定能想起對方的名字。現在呢,不認識你的人連你身份證號他都知道,甚至你看過什么產品,去過什么地方他們都能詳細說出來。
想想都恐怖。
列車繼續(xù)前行,龔正見跟何老師他們玩的幾個人開始上演第二出戲“投降,結束”,換做別人可能要趁贏錢勢頭還在追著玩幾局,何老師卻不按常理出牌。
聽到他們不想玩之后立馬就把牌扔下去:“正好我也快要下車了,咱們有緣再見?!笔炙斓拇饝?。
“何老師您這么快就要下車啦?”
“是啊,我就做兩站,來這邊辦點事?!?p> 這可給他們搞懵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情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杜強推著車用手輕輕的戳了一下龔正的后背:“該你表演了。”小聲說道。
龔正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皺著眉頭愣在原地。
杜強見他沒有行動,又用手捅咕了一下:“上?!?p> “上?上哪?什么意思?”
“去跟他們打牌?!?p> “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杜強沒好氣的嘀咕道,我一個堂堂火車售貨員,我去打牌合適嗎?這小子平日里不是挺聰明的嘛。
嫌疑人說過他們從來不會對年輕人下手,一個是害怕干不過人家,一個是害怕對方比自己還會玩。
轉念一想,他們不會對年輕人下手,可沒說不能年輕人對他們下手吧。
龔正轉身從小推車上拿起一瓶可樂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杜強剛要喊他結賬,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回去。
“何老師?!饼徴郎愡^去說完把可樂遞過去,“我現在沒啥本事,請你喝瓶可樂吧。”
“哎,龔正?”
“哎呦,這不是達飛嘛,哎呀我去好幾年沒見你怎么更老啦?!饼徴右扇搜b模作樣的表演一段同學情。
有了這段演出何老師心里吃了一顆定心丸,自己可能記錯,但他們兩個應該不會認錯。
龔正挨著何老師坐下來,看到桌子上撲克牌,順手拿起來:“玩牌呢?來來來,算我一個?!?p> “你要玩?”嫌疑人的臉上寫滿質疑,心想,之前的劇情可不是這么定的,你突然間冒出來讓我們怎么演?
“對啊,路途漫漫,無聊打發(fā)打發(fā)時間。”龔正一邊洗牌一邊痞里痞氣的回答道。
嫌疑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愣在那里,龔正用腳在下面踢了他一下。
“來嘛,來嘛,玩多大的?”
“一塊錢的?!?p> “一塊?我草,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玩一塊錢的,十塊錢怎么樣?輸贏也不會有多少,就圖一樂?!饼徴谋憩F讓杜強都看呆了,這家伙該不會在這本色出演呢吧。
嫌疑人被他搞得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正思考如何回答的時候龔正又踢了他一腳,這一腳比剛剛要重很多。
“來來來,玩,先說好我就二百塊錢,輸光了完事。”
“沒問題,來吧?!?p> 龔正跟他們玩的正起勁火車到站了,何老師拎著東西要離開,龔正送他走到車門口。
“何老師慢走,等有機會了一定去拜訪你?!饼徴凉M臉笑容的對他揮手告別。
何老師卻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哎,有時間好好讀讀書吧,考個成人自考,別總是搞吃喝玩樂那一套?!睆恼Z氣中聽出了失望,“你也不用去看我,你還年輕一定要規(guī)劃好人生,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晚?!?p> 龔正用力的點點頭,望著何老師遠去的背影在心里說道“何老師我沒有給您丟人,只是我不能說明自己的身份”。
火車再次出發(fā),龔正和他們玩的熱火朝天,突然間嫌疑人從兜子里掏出手機。龔正立刻就警惕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在觀察手中牌,實際卻一直關注著嫌疑人臉部表情。
他在屏幕上快速的敲打幾下后把手機放回去。
龔正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問他任何話,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兄弟,該你出牌了,別愣著啊,我現在勢頭正足呢?!?p> “那個......”
“怎么了?有事就說,別磨磨嘰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