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太太生病 真是厲害
病房內(nèi)
與特定的檢查室相通。
兩名值班醫(yī)生推著秦然進(jìn)了已經(jīng)消過毒的檢查室,重新CT掃描,B超,彩超檢查了一遍腹部。
一位醫(yī)生突然默了。
另一位醫(yī)生看著手中的檢查結(jié)果,頭開始隱隱作痛,這,這病……
“如何了?”宇文承燁率先走了進(jìn)來,眉頭皺的死死的,問道。
醫(yī)生將手中的檢查單遞了過去,搖了搖頭,道:“可能有些急性胃炎,不嚴(yán)重,但是,但是也很麻煩?!?p> 宇文承燁捏著手中的檢查單怔住了,詫異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秦然,咳嗽了一聲,道:“先給太太輸液,我去給二爺說?!?p> “是,院長。”
病房外
長廊之上
男人剛抽完了一根煙,扔在了地面之上,黑色的尖頭皮鞋抬腳捻了上去,嗓子經(jīng)過煙草的暈染,有些發(fā)癢發(fā)疼,沙啞出聲:“太太怎么了?”
宇文承燁臉色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開口道:“沒有太大的事,你別擔(dān)心?!?p> “所以,到底怎么了?”
“喏——”他將檢查單的結(jié)果遞了過去,道:“你自己看吧!”
男人迅速的伸手接過,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手節(jié)驀然的緊了起來,嗤笑:“到底是我沒有管好她!”
他搖了搖頭,嘆氣道:“太太是不是飯食不穩(wěn)定?經(jīng)常吃外面的食物?這還只是早期,不礙事,這要是后期——”
宇文承燁話音頓住了,就算是不說后面的話,男人也知道。
他當(dāng)即氣的胸口就沉悶的厲害,給唐夢的電話搜了出來,打了過去。
“您好,這里是秦氏集團總裁辦,我是——”
“唐夢!”男人咬牙低聲,宛若地獄而來,低沉陰涼,像似讓人能透骨心涼一般感受到他怒火前的征兆。
唐夢一個寒顫,立馬從位置上彈了起來,畢恭畢敬道:“是!下屬唐夢!二爺好!”
“她在公司吃什么?”
“???什……什么?”什么意思?唐夢有些不明白。
“我問你!太太是不是經(jīng)常吃飯不規(guī)律?她在秦氏里面吃的什么?”
唐夢一哆嗦,嚇得開始結(jié)巴道:“我…那個……那個下屬會給大小姐訂公司餐廳的盒飯,都是后廚做的,很干凈很有營養(yǎng)的飯食!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吃外面的東西嗎?”
“這個……”
“吃嗎?!”他陰沉怒吼。
她嚇得全部都招了,“吃吃吃……吃的,大小姐喜歡吃KFC,蛋糕,燒烤,火鍋,還喜歡點咖啡,奶茶,有…有有的時候還會帶我們出去吃,帶小少爺小小姐出去吃,還會叫外賣。”
“很,好!”他死死的咬牙,憤怒的掐斷了電話。
“嘟嘟嘟……”
唐夢聽著提示音,身子一軟,癱在了位置上,失聲,“完蛋了!”
她會不會被開除???
嗚嗚嗚——
她算不算叛主了?
“出什么事了?!”陶可兒從自己的位置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好像抽空在關(guān)心她一樣。
唐夢擺擺手,忙道:“沒事沒事,你快把支出的項目單子整合好,給市長大人和兩位部長送過去。”
“嗯,你放心,我正和唐助理整理呢!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先下去了!”
“好好好,你快去。”
殷杭也在這時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差點和正在進(jìn)電梯的陶可兒撞上,急聲道:“抱歉抱歉。”
說完
撒腿就往辦公室內(nèi)跑去。
陶可兒搖搖頭,抱著懷中的一沓資料,沖著他的背影喊道:“殷部長,你做什么去?”
殷杭在推門之前,回了一句:“我找個總裁之前簽字證明的材料,讓風(fēng)部長看一下?!?p> “哦,好,那我先下去了。”
說話聲音被沖淡,隔著房門與墻垣,聽的不是很清。
只能感覺到,辦公室內(nèi),一陣的翻箱倒柜。
幾秒之后
一道黑影突然抱著幾份資料,跑了出去,進(jìn)了電梯,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秦氏上下,公關(guān)部們在公關(guān),財務(wù)部門在匯帳,銷售部門在統(tǒng)計,總裁辦秘書部在接聽電話,樓下會客室在招待,部長秘書助理都在有條不紊的證明,證明秦氏此次的公款項目,如實記錄,認(rèn)真上報,絕無任何的貪污問題。
一切的一切,都在慌忙而有序之中,進(jìn)行。
……
掛了電話之后。
男人當(dāng)即氣的踹開了病房的房門,負(fù)氣滿滿的沖了進(jìn)去,整張皙白立體的面容下,一片的黑沉陰冷,好像暴風(fēng)雨已經(jīng)瘋狂的襲來,只差一個點就能讓病房被吞沒。
身后
宇文承燁被驚的趕忙跟了進(jìn)去,三兩步的便越過他,攔著道:“你這是做什么?太太還生著病呢!”
“滾開——”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但是你不能拿太太撒氣??!”
“滾——”
男人大步越過他,跨過病房的通道,直達(dá)專項檢查室,“嘭”的一聲踹開了房門。
兩個醫(yī)生互相看了一眼,瑟瑟發(fā)抖,抬腳就跑,道:“二爺放心,太太已經(jīng)輸液了!”
大床上
秦然躺在白色的被套之下,嬌嫩明媚的小臉慘白,呼吸孱弱,紗布裹額,病態(tài)姿容,由此而發(fā),讓人看了都說不出一絲的重話來。
窗戶半開,白色的紗簾滾動飄起,順著彩色的寒冬日光而浮,冷冽的空氣都因此變得暖意洋洋。
末冬早春,天氣還溫,氣息清和柔軟,籠罩著整座醫(yī)院都透著幾分的生氣來。
偏偏這樣的襯托之下,她看著虛弱極了。
他那想說的話,想訓(xùn)的話,想發(fā)的脾氣,一瞬之間,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只剩下一腔濃濃的無奈。
那種無奈,到了極點,到了極致,讓他這一直以來的驕傲都不由得為之潰敗而散。
腳下的步伐,仿若千斤之重。
一步一步的走向病床前,她那熟悉的眉眼便一下一下清晰的釘在了他的腦海里。
這一釘,便是一輩子了。
逃不開,生生世世,羈絆相纏。
她別想逃,他也別想脫離。
男人緩緩的癱在了地面之上,坐在冰涼的理石面上,執(zhí)起她那輸著液的左手,置于自己溫暖的唇瓣之處,眸子酸潤的厲害,胸腔鈍疼的緊,低?。骸疤?,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你為什么……為什么比那個臭小子還不懂事?你以為你是一一嗎?還需要人照顧嗎?”
“為什么不知道按時吃飯,按點吃飯,吃好飯,吃飽飯呢?”
“那些東西就那么好吃嗎?好吃到你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
“我聽來都覺得好笑,你知道嗎太太……”
他說著說著,唇角溢出苦笑來,心下一陣的冰涼,握住她的手,卻握不住她的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她比叛逆的小家伙還讓人無力,想罵不能罵,想管無法管,想訓(xùn)更無法訓(xùn)。
他低下頭去,將她的手護(hù)在自己的手心里,抵在潔白的被褥之上,輕聲:“太太額頭的傷還沒有好呢,你就給自己又添了個胃炎,你說太太你怎么能這么厲害呢?”
她的手節(jié)突然蜷動了一下,長長彎翹的睫毛輕顫,眼角緩緩的溢出淚水來,滲透在了白色的枕頭里。
內(nèi)心倉惶極了,想來老天對她還真的是“寵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忽然之間,她覺得好累?。?p> 頭也疼的厲害!
她生出自暴自棄的感覺來,想一直這樣閉著眼,再也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