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檢查了,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我期間沒吃過藥,我覺得反正是沒戲還不如去吃點好的。
我辭去了跑龍?zhí)椎墓ぷ?,開始讀書,讀干爹留下來的書和筆記。
那些書和筆記我以前從沒動過,也許是我想保持著它原來的樣子,它能讓我想起干爹,不過,如今卻不大需要了。
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道術(shù),符篆,咒語,什么東西都有。我失聲笑了笑,沒想到干爹這么可愛,居然相信這些玩意兒。我閑來無事,便依次看著,不知為何盯久了那些字,頭有點疼有點脹,我只當是病情嚴重了。
我咬著牙,這些書我一定要全部看完,因為這些東西是干爹留下來的,我要將它記在腦海,帶入棺材板之中,也算是一個念想。
“噗!”
我開始吐血了,自己算了算,我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晚上睡不著,睡著了也會驚醒,因為我會夢見干爹,干爹說他已經(jīng)不再了,他很擔心我,因為我被借命了。
借命,我渾身冰冷,我在干爹留下的書籍里面看過,借命一說。
我胸前的吊墜忽明忽暗,仿佛是隨時都要熄滅的一盞燈,可它只是一枚玉啊,為什么會亮呢。
借命之術(shù)乃是邪惡之術(shù),所謂借命,便是要向根骨奇佳,陽氣厚重的生人借壽元。說得好聽是借,說得不好聽是偷,偷來的壽元。
干爹留下來的書籍中有記載,可以破這邪術(shù),但這邪術(shù)如今已成氣候,彬蔚現(xiàn)在連道行都沒有只能干瞪眼。
又過了十幾天,我感覺自己身體愈發(fā)不行了,干爹留下的書籍我已經(jīng)看得差不多了,但我只領其形無法悟其意。
我很郁悶,被借了命,是誰干的我都不知道,真是有愧于偵探二字。但我知道,那并非凡人手段,想要在其中找到蛛絲馬跡難如登天。
此后,我開始看干爹的筆記,當然我也一直在尋找線索。
———
今日我撿到一個孩子,他很機靈,很乖巧,更重要的是他很懂事。
回去后我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同,那是氣勢。
太震驚了,無論是星相,還是命理,都顯示了一個字:帝
他是一名帝王,真是太驚喜了,但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我為他算了一卦,算帝命是大忌,會縮短壽元,但我不覺得有什么,培養(yǎng)一名帝出來,想想就風光。
———
不太好,不,可以說是糟糕透頂,這臭小子竟然活不過三十歲,而且三十歲之前帝相不會覺醒,也就是說,三十歲之前他是石頭,三十歲之后便是鉆石,關鍵是石頭還沒變成鉆石就碎了。
我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我要積功德為這小子擋下這一劫,當然也不是白擋,我要這小子認我為干爹,嘿嘿,被帝命之人叫干爹想想就爽。
———
唉,今天的這妖物著實厲害,要不是留了后手,那就要栽跟頭了。
不過話說自從有了那小子,我就沒有遇到過好事,算了,誰叫那小子叫我干爹呢,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算命不能自算,但我還是為自己卜了一卦。我沉默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人算不如天算,我怕是不能為那小子擋劫了。
———
梼杌
《左傳》記載:“顓頊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詘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囂,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梼杌?!?p> 這么一個兇獸被鎮(zhèn)壓上千余年,竟然破封而出,但慶幸的是,那是一道殘魂,可即便如此,我也很難對付,拼盡全力也只能將其封印在這吊墜之中,這個小吊墜是萬年血玉,是老祖宗偶然所得。
———
我沒有辦法,傷得太厲害了,應該最多只能熬過明天,而且好像有人盯上我們了,真該死。
這小子不知不覺也長這么大了,我護不了他一輩子,他終究要靠自己。
血玉養(yǎng)魂,里面乘載著老祖宗的魂靈能壓制梼杌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梼杌也能在玉中恢復,甚至可能變得更強,但兒子的帝勢卻可以壓制它,我打算叫他離開,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另外我要去會會那個敢把主意打在我們父子倆身上的人,至少我要在自己走后給他解決掉這個隱患。
天快亮了,黑暗又轉(zhuǎn)向了黎明。
………
筆記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彬蔚眼眶通紅,但沒有流淚。
再過幾天就是我三十歲生日了,不過能不能活到三十歲還猶未可知。
又過了一天,我頭發(fā)開始變白了,是雪白的那種,白得刺目。也許全白之時,就是我壽元耗盡之日,我得加快時間了。
晚上,我又做夢了,夢見了干爹,他哭了,他怪自己無能害了我。
我這個快死的人反倒是去安慰他,他告訴我是一個叫“紅月”的邪惡組織盯上我們的。
我醒了記住了“紅月”。
有了目標辦起事來容易許多,不過兩天,我就摸清了“紅月”的老巢。我感嘆,原來我還是有當偵探天賦的,但我高興不起來。
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多,我的時間應該快到了,最多還有兩三天。
我還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有人出賣了我。
以前一起和他跑龍?zhí)椎模荒幸慌?,關系很好,有許久沒有見過那兩人了。雖然不是過命交情,但也是十分仗義的,沒想到為了錢竟然還是把他賣了。
很想殺人,是的,殺戮!
我連忙念誦靜心咒,可用處不太大,也許是我太憤怒了,也許是梼杌開始在影響我的神智了。
我要先將那兩個人解決掉,不然,還沒到“紅月”,我怕就已經(jīng)失智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
不過一天,我就找到了他們現(xiàn)在各自的住處。
一個住著高檔別墅,一個住在五星酒店。
幻術(shù),最低程度的術(shù)法,沒有實質(zhì)傷害,可對付普通人,那就是有手就行。
干爹以前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所以那群人找不到我,可倒頭來卻被人給賣了。
恨,好恨,我好恨!
也許那大劫就是這個——借命。
“楚云秀”,很好的朋友,他們?nèi)艘郧霸谝黄鹜?,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彬蔚雙眼通紅,紅得可怕。
………
“滋滋滋!”
楚云秀住的酒店客廳的吊頂大燈突然閃爍起來。
“怎么回事?這酒店也好意思叫五星級!”
楚云秀抱怨著又去按了按開關,結(jié)果依舊是這樣子。
“喂!”
“喂,您好!”
“你們這酒店的質(zhì)量怎么這么差,燈一直閃個不停。”
“不好意思!”
“快點叫人來修,不然投訴你們,聽見了嗎?”
“好的,請稍等!”
楚云秀將電話掛斷,便坐在沙發(fā)上,可這燈閃得實在太晃眼睛,于是她便走過去將燈關了。
燈剛關,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這么快?”
楚云秀去開了門,卻什么也沒看見。
“Hi,好久不見??!”
彬蔚的聲音在楚云秀身后響起。
楚云秀機械般的轉(zhuǎn)過頭,她看見了一頭白發(fā),雙眼腥紅的彬蔚,正歪著頭對她微笑。她想叫出聲來,可脖子上一片溫熱,是血。楚云秀雙目無神癱軟在地上,血就這么靜靜的流著。
———
“喂,您好!”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您好!”
“怎么了,小吳?!?p> “不知道,也沒人說話?!?p> 前臺的小吳,一臉懵逼。
………
“下一個!王杰瑞!”
這個別墅此時正燈火通明,奢華毫不在意的顯露。
“王哥,你輕點!”
“好的,保證很輕?!?p> “哎,你真討厭!”
“嘿嘿,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p> 王杰瑞此時玩得正歡。
“嘭!”
他臥室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仿佛是有人在甩門,這著實將他嚇了一跳。
“這風怎么這么大!”
王杰瑞走過去將窗戶關了起來。
前腳剛上床,結(jié)果燈泡閃爍了幾下直接炸掉了。
“喂,你就不感覺有點不對勁嗎?”
王杰瑞抱著女人向四處張望著。
他發(fā)覺這女人沒動靜,回頭一看,這哪里是女人,而是一具干尸。
他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向門口奔去,可門卻像旱死了似的,打不開。
一雙冰冷的手,忽然掐住了他的脖子,越掐越緊......
“這兩個人都解決,紅月,呵!等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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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間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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