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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上神之后

【番外】鑄決篇:帝王與美人

飛升上神之后 海晏擾擾 2110 2021-07-15 07:00:00

  九重天人人都稱我一句鑄決世子,我每每客套應(yīng)承,卻回回覺得受之有愧。

  我并非天帝聲稱劍族家主妾室所生,而是外室之子,我父君也并沒有妾室,母君嚴苛,我的母親只是一階凡人,我與母親只能流離在外,不得入家門,若非劍族之覆,恐怕我的名字也永遠不能登上劍族祠堂。

  天帝賜下醉盞樓,規(guī)格雖與皎夢殿和涼緒殿相差甚遠,但我卻是知足。

  自小與母親卑微求生,我明白醉盞樓的含義,天帝對九神血脈很是忌憚,留我已是格外開恩,我須得胸?zé)o大志,須得游手好閑才能繼續(xù)在九重天存活。

  流連酒盞,我縱情度日,索性也無妨,凡人壽命有限,母親早已去世,雖自小學(xué)過些許的劍招,但我與敗落的劍族根本沒有什么感情。

  直至那日被一襲灼烈紅裳燙到了心,在凡間染料貴重,素色衣裳價錢更低廉,我與母親每每也只能穿素帶麻,后來到了九重天,雖說俸祿優(yōu)渥,手頭闊綽起來,但云宮的神仙卻多喜好素白服飾。

  這樣的濃烈厚重的顏色卻是少見。

  “縷情閣明焉,是狐女之女,自小就寄養(yǎng)在九重天上,說來也好笑,明族自來以馴獸為傲,沒想到家主卻與狐女有染,還生下了遺女,明焉…”

  答話的侍女忽然輕笑起來,我卻突然暴怒,一腳踹向她。

  被踹的侍女立馬口吐鮮血,暈厥過去。

  我還欲再上前,醉盞閣侍者紛紛攔住我,只當(dāng)我發(fā)酒瘋。

  荒廢多年,我好像今日才想起自己是天生神力,就連往日對我們娘倆不聞不問的父君,在發(fā)現(xiàn)我的神力后,也送來劍招典籍,起了要將我接回去的意思,只是還沒等到正式回家,劍族就僅剩了我一人。

  說明焉也就是在說我,外室之子如何?人神之戀,神獸相慕,又如何?

  錯的從來不是我們?為何我們要承擔(dān)這不公平的一切?

  時至今日,我才覺得重拾修行的必要,總有一日,我要讓這九重天再無人敢譏笑我與明焉。

  劍族遺物如今只剩下一把赤金斷劍,劍身通長兩尺,上古符咒鎏金作飾,彰顯著昔日家族榮耀輝煌,如今卻浩然無存。

  從頭開始練劍何其艱辛,我卻無所謂,反正神生漫長,練劍于我早已是消磨時日的一種方式,只是還需防著帝后知曉,怕他們別有想法。

  百年修煉,彈指揮過。

  轉(zhuǎn)眼間寒族也滅族,遺存的小公主也上了九重天,雖是突然,但卻在預(yù)料之中,近年來,九神之列,誰不是一族一族地覆滅,遺留下來的血脈又有誰不是一個一個上天拘著,倒是這位小殿下聽說只有三百年來歲就飛升了上神,也也算是年輕有為,本想試試她心性,卻不想她倒是送來了家族佩劍長浩劍。

  通透的劍身,泛著輕巧的寒光,一看就是特地為寒族鍛煉的,晏和在此時送回先輩相贈佩劍,大有提醒劍族與寒族友睦關(guān)系,可我不過外室之子,劍族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倒是這長浩劍,大概也是劍族遺留下來的唯一一把完整劍刃,留著我說不定找出斷劍重鑄之法。

  為此我應(yīng)下了晏和一件事,說來也好笑,晏和已是上神之身,又是下任天后人選,卻還如此謹慎小心,倒還真是有寒族風(fēng)范,我竟是虛長她五百歲。

  自此我更加用功。

  演武場人才濟濟,我卻不敢去光明正大地上臺對練,一日練劍結(jié)束,我卻看著那抹熟悉的紅裙走出演武場,不覺之間已神使鬼差地跟了上去。

  “管他什么云泓還是云汲,儲位未定,也指不定是誰呢!”

  “一時顯赫又算得了什么,要我說這鳳簪實屬兇險,若她選錯了人,豈不是錯付終身?”

  “反正我要嫁的是征戰(zhàn)殺伐的將軍,垂名青史的帝王!”

  …

  說話人神采飛揚,一身紅裙壓不住濃麗眉眼,反襯得明焉更加明艷動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不禁握緊了手中重劍,原來,明焉是這個打算嗎?

  次日,我再來演武場卻不見明焉身影。

  飛升之機,說來遲,也來快,重重雷劫劈下,九重天早已是沸沸揚揚,醉盞樓更是客滿盈庭。

  幾百年來的隱藏一朝露出,我知道我已成為帝后的眼中釘,也再難在九重天立足,除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外,我再無路可走。

  提前了飛升宴,又故意在人前顯身露手,為的只是積攢名望。

  宴席終有一散,繁華將盡,賓客離席,我獨上高樓,卻沒有找到日思夜想的紅色身影。

  背后卻有輕柔腳步聲響起:

  “今朝人心浮動,怕是九重天有人睡不著,世子倒是好雅興,獨自憑樓?!?p>  一縷夕陽殘輝落在醉盞樓上,金光燦爛,我卻恍然如夢。

  “鑄決見過…”

  明焉在九重天并沒有封號尊稱,我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無妨,上神就叫我明焉罷?!泵餮删従徬律恚崦耐褶D(zhuǎn),“我今日前來是求上神一事…”

  “我?guī)汀!?p>  不自覺說出的應(yīng)諾,明焉似是一愣,轉(zhuǎn)而又是溫柔一笑,開門見山道:

  “如今九神處境人盡皆知,上神多出在天族脈系,寒族雖然也有個小殿下,但也畢竟授了鳳簪,立場未知,聽聞上神此番已向天帝自請了去伐窮奇,恐怕也是暫避風(fēng)頭,只是這終究非長久之計,御寧與我雖是表面不合,但背后亦有籌謀,還望上神…”

  “我?guī)??!?p>  我再次重復(fù)了先前給出的答案,伸手輕輕扶起行禮的明焉。

  夕陽余暉倒映在明焉眼眸,瀲滟流情亦動人心魄。

  …

  下界請伐窮奇不過區(qū)區(qū)一二年,不想再見就已是云宮水牢,半夢半醒間,熟悉的脂粉香甜喚醒昏沉的意識,冰涼的眼淚卻滴滴落在我的臉頰,我輕輕撫上明焉淚眼,聽見明焉含淚輕訴情意,我卻不敢應(yīng)。

  如今的我再不是折桂冠秋的新晉上神,而是一個修為半廢,容貌殘損的階下囚。

  是我配不上明焉,我不能誤她。

  為人刀刃,或者被人屠宰,無所謂。

  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幫,縱然那登上高位的人不是我,我也會將后位雙手奉上。

  夕陽西沉,余暉在后,一如那年我與明焉在醉盞樓初識,帶著下定的決心和想好的條件,我走進了云汲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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