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蕭六郎
京城所發(fā)生的事情自然不消幾日就傳到了蕭黎那里。
在看過信件之后,她姑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江南水患,北地郡干旱,今年不會又像前年那樣吧?”
蕭黎也有些擔(dān)憂,“很難說??!”
她姑姑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臉色立馬就由憂轉(zhuǎn)為了怒,“唉,你說這蔣泓轍他是什么意思?好歹咱們也是親戚吧?他怎么能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就將你在蜀地自掏腰包修渠修路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呢?這不是明擺著將你置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么?
那幾個皇室也就罷了,橫豎咱們跟他們都不對付,可是那些宗室......這下好了,他們會覺得你是在出風(fēng)頭,哎喲,我的小祖宗,我跟你說這些你咋還無動于衷呢?
雖然與咱們爭奪那個位置的是你的那幾個叔叔們,可是獲得宗室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你說現(xiàn)在讓他們大出血,他們肯定是記恨上咱們了,到時候萬一他們聯(lián)合起來不支持咱們該怎么辦吶?”
蕭黎就笑道,“姑姑莫擔(dān)心,也莫要生氣,其實(shí)這事也在我的預(yù)料之中,當(dāng)初我在決定辦這幾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設(shè)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是蔣泓轍說出去,到時候也會是其他人說出去,遲早都是會傳入京中的,畢竟咱們干的就不是什么遮掩之事。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只要是利國利民,我就不后悔!
能獲得宗室的支持固然是好,但我一直認(rèn)為打鐵還需自身硬,我本領(lǐng)強(qiáng),樣樣都優(yōu)秀,事事都做得盡善盡美,他們還能不支持我么?
宗室的確是人口眾多,勢力不可小覷,可是他們?nèi)丝谠俣鄤萘υ俅竽芏嗟倪^和大的過天下萬千黎民?
更何況我也并非是一無所有,我手握有重兵,大殺器,我不需要他們的支持,我只需要天下萬千黎民和軍方的支持就好。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這水不是宗室,亦不是那些所謂的皇親國戚和勛貴世家,而是天下的萬千黎民百姓。
君王權(quán)利再大,但大不過民心所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君王有德,人人擁之護(hù)之,君王無德,人人厭之唾之,甚至群起而攻之,歷朝歷代,朝代更迭,不都是這樣的么?所以姑姑,宗室無懼之!”
仔細(xì)一想,她姑姑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于是笑問道,“這些道理你打哪學(xué)的?”
蕭黎就道,“書上???!看的書多了,自然也就能悟出一些道理來?!?p> 她姑姑就捧著她的小腦袋瓜稀罕得不行,“你說你咋就生得這般聰慧呢?很多道理連姑姑都不懂得,卻讓你這個小家伙給參悟透了,你說是不是咱們整個嫡脈的腦子都長到你身上去了?”
蕭黎就煞有介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可能!”
她姑姑隨即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說你這孩子咋就永遠(yuǎn)都不曉得‘謙虛’呢?”
蕭黎就一臉認(rèn)真地道,“過分地謙虛除了虛偽以外,就是驕傲!”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你這孩子永遠(yuǎn)都是東說東有理,西說西有理,姑姑是說不過你了,你午膳想吃什么,告訴姑姑,姑姑去給你做?”
“都可以,我不挑的,姑姑做什么我就食什么?!?p> “好,那姑姑去膳房那邊看看,”說著巴陵長公主就起了身,然后跟著就領(lǐng)著人走了。
蕭黎重新地走回到書案后,然后提起筆就開始寫信,待信寫好之后,她即刻命人喚來了信使。
“你即刻啟程前往北地郡,將這封信交到靈武縣縣令歐陽明德的手中?!?p> “喏,”那信使接過信件揣至懷中,然后轉(zhuǎn)身就出了書房。
蕭黎隨即就又將一個竹筒遞給了一旁的雪見,“雪見姐姐,把它發(fā)給陸詹士。”
“喏!”
下午,新任刺史鄧賀前來稟事。
“殿下,臣來是有件要事想與您商議,”落座之后,鄧賀直明來意。
蕭黎道,“鄧叔請說?!?p> “殿下之前說要在蜀地廣辦學(xué)堂和書院,但現(xiàn)又在同時興修水利工程和交通要道,所以人手就有些不大夠用,哦,臣所說的人手不大夠用倒不是說沒有工匠師傅來修建學(xué)堂和書院啊,而是說準(zhǔn)備那些修建書院的材料。
殿下您也知道,修建房屋的材料無非就是磚瓦,石材和木材,磚瓦是需要泥土重新制作的,而石材和木材是需要開采的,但是這幾樣?xùn)|西它準(zhǔn)備起來都是需要時間的,從材料的準(zhǔn)備到學(xué)堂書院的落成它少則需要三五個月的時間,多則半年一年都是可能的。
我蜀地培育人才迫在眉睫,耽擱不了那么長的時間,所以臣就想向殿下您申請拆除之前那些亂臣賊子們的府邸住所,然后用那些材料去直接搭建學(xué)堂和書院?!?p> 蕭黎想也沒想地就應(yīng)了,“可以啊,就這么做吧!”
鄧賀一愣,隨即就問道,“殿下都不考慮一下的么?畢竟那些府邸在建造上當(dāng)初可都是花了大價錢的?!?p> 蕭黎就道,“那些府邸雖然都是修建的十分壯觀又氣派,但畢竟是之前那些亂臣賊子們的居所,且里面都是死了很多人的,就算是掛出去賣,又有幾個人愿意購買?恐怕大多數(shù)人都會覺得膈應(yīng)晦氣吧?
與其擱在那里讓它們年久失修到最后慢慢地荒廢掉,倒不如將其變廢為寶進(jìn)行合理的理應(yīng)。
將他們拆卸下來,然后將那些材料或用馬車,牛車,亦或是騾車運(yùn)往各地,然后直接地組裝成書院和學(xué)堂便是,這樣既節(jié)省了時間成本,又節(jié)省了材料成本,何樂而不為?”
鄧賀的嘴角隨即就勾起了笑意,眼里滿是贊許之色,“殿下所言甚是!”
說著他便起了身,“那臣這就去辦?!?p> 蕭黎微頷首。
鄧賀走了兩步,然后便又停頓了下來,“哦,對了殿下,還有一事臣需要告知一下殿下?!?p> “鄧叔請說!”
鄧賀就道,“一些商戶和鄉(xiāng)紳們在聽說了是殿下自掏腰包去修建那些水利工程和道路之后,都深受鼓舞和感動,于是他們就紛紛表示也想要捐獻(xiàn)一些錢糧出來以示盡一份自己的心力?!?p> 蕭黎就道,“可以啊,這是好事,說明我們蜀地的老百姓們都深明大義,是些忠君愛國的仁善之士。
這樣,你把那些凡是參與捐獻(xiàn)物資的都給登記起來,到時候像那些捐獻(xiàn)物資一般數(shù)額的刻碑留名,像那些捐獻(xiàn)物資數(shù)額較大的除了刻碑留名之外,另外再為其送去一塊匾額以示嘉獎。
還有,現(xiàn)在正值酷暑時節(jié),通知各郡縣村鎮(zhèn),安排好做工時間,讓老百姓們多注意安全,別到時候鬧出人員傷亡的事情出來可就不好了?!?p> “喏,臣立馬回去就出告示!”
“鄧叔且慢?!?p> “小殿下還有事吩咐臣的?”
“哦,不是公事,私事而已,就是想問下你,家眷何時到來,可要我安排人去迎一下他們?”
鄧賀立馬就向她拱手執(zhí)禮,“多謝小殿下掛心,不過不用,臣近日收到犬子家書,說家母近日身體有些不適,恐不宜長途出行,所以我便直接回信說讓他們等秋后再過來?!?p> 蕭黎就點(diǎn)頭,“也好,現(xiàn)正值酷暑時節(jié),老年人這個時候趕路的確是比較遭罪,容易身體吃不消,還是待天氣涼爽些了再過來為好。”
“是?!?p> “好了沒事了,鄧叔你去忙吧!”
“喏,那臣告退!”
幾日后,信使到達(dá)北地郡,親手將信件交到歐陽明德的手中,歐陽明德在看過之后頓時大喜。
“哎呀,簡直是太好了,可解了我的愁苦了?!?p> 他的貼身侍衛(wèi)也甚是高興,“小殿下可真是神人也,郎君您寫給她的信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路上吧?她居然能未卜先知!”
歐陽明德就道,“不是她未卜先知,而是小殿下她時刻都掌握著朝中的動態(tài),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北地郡最近干旱,草場里的青草不夠馬匹食用的,所以這才讓陸詹士那邊后面多給咱們這邊安排些飼料,還有預(yù)防動物熱病的藥材的。”
他的貼身侍衛(wèi)就安慰他道,“郎君其實(shí)您也不用那么著急,小殿下她在收到咱們的信件之后也會安排的。”
歐陽明德就搖頭道,“那不一樣的,殿下早知道北地郡的情況便能早些安排,這樣咱們馬場里的那些馬也就不用挨餓受熱了,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上等的戰(zhàn)馬,是萬不能有所閃失的!”
他的侍衛(wèi)就點(diǎn)頭,“屬下知道了!”
歐陽明德就交代他道,“后面還是由你親自去跟陸詹士他那邊派來的人接應(yīng),切記,萬莫要讓旁人知曉了?!?p> “喏!”
“小殿下,時辰不早了,您該就寢了!”
“好,”蕭黎放下手中書籍,起身撐了個懶腰,然后便朝不遠(yuǎn)處的床榻處走去。
待她在床上躺好之后,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來,于是她便問她們道,“唉,那阿齊茲的家屬們最近生活怎么樣?可還適應(yīng)?另外有沒有人欺負(fù)他們?”
雪見一邊給她放桌蚊帳,一邊與她說道,“小殿下您就放心吧,他們是隨咱們一起來的,沒有人敢欺負(fù)他們,他們都生活的挺好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街上開了一家羊絨毯店呢,就是小殿下您之前贈與他們的那間,生意還挺紅火的,據(jù)說每天都有不少的客人進(jìn)去光顧呢?!?p> “那就好!下個月就是中秋節(jié)了,你們到時候給他們送去一些月團(tuán)吧。”
“好的,小殿下!”
翌日早晨,蕭黎練完槍回來沐了個浴,在她剛從浴房里出來的時候,雪見就手捧著一套新衣過來向她征求意見道,“小殿下,咱們今日穿這一套衣服怎么樣?”
蕭黎朝那衣裳瞟了一眼,然后徑直走到梳妝臺前去坐下,“這套衣裳不行,今日外出,給我換一套素凈點(diǎn)的男裝吧?!?p> “喏!”
茯苓上前給她梳頭,“那小殿下今日是想將頭發(fā)披散著一些,還是說都全部的束起來?”
蕭黎就道,“束著吧,束著涼快,披著也太熱了?!?p> 茯苓就點(diǎn)頭,然后就彎腰從桌上的首飾盒里翻找出了一頂造型極為簡單素雅的發(fā)冠拿給她看,“小殿下,那咱們今日就戴這頂發(fā)冠可好?”
“嗯,可以!”
茯苓剛給她梳好頭,雪見就手捧著一套素雅的衣裳走了過來,“小殿下,衣裳來咯!”
蕭黎起身,展開雙臂,幾個貼身的大宮女就趕忙過來伺候她更衣,在穿戴整齊衣裳之后,雪見又手捧著一枚上等的白玉玨掛在她腰間,跟著便又是一枚做工精巧素雅的荷包別于她另一側(cè)腰間。
辛夷捧來一把玉骨扇遞與她,蕭黎接過,“唰”的一聲展開,然后就慢悠悠地扇著。
連翹見了,就道,“小殿下這副樣子還真跟個郎君似的別無二致,一點(diǎn)也沒有尋常女兒家的嬌羞之態(tài)?!?p> 蕭黎就道,“廢話,那自然是得扮什么就得像什么,若是讓人一下子就瞧出來了,我還干嘛喬裝啊?”
“是,小殿下說的是!”
“今日你們幾個都留在府上,讓夏青和袁盎跟著我?!?p> “喏,”眾人齊齊行禮應(yīng)和著。
用過早膳之后,蕭黎便領(lǐng)著夏青和袁盎直接出府了,待到了主街上之后,夏青就問蕭黎,“小殿下......”
“打住,”蕭黎手中的玉骨扇朝她一點(diǎn),“糾正一下,在整個嫡系一脈的孫輩中我排行老六,所以在外面我便喚作蕭六郎,而你們則統(tǒng)一喚我六公子或者小郎君。”
“是,六公子,”兩人齊齊向她拱手行禮。
蕭黎徑直往前走,兩人趕忙跟上,夏青則追問道,“六公子,咱們要買什么么?”
蕭黎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扇,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街道兩邊的那些大開著門的商鋪看,“暫時不用,先看看再說?!?p> “哦!”
兩人緊跟在她身后,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與馬虎。
蕭黎看著熱鬧的街市,就忍不住地感嘆道,“天府城的繁華果然是名不虛傳?。 ?p> 夏青就附和著說道,“是啊,其程度不亞于京都?!?p> 蕭黎就問他們兩個,“你們可有出來逛過?”
兩人就搖頭,說“不曾!”
蕭黎就道,“那好,那咱們今天就好好地逛一逛,你們也正好熟悉熟悉地形?!?p> “喏,”兩人齊齊拱手。
夏青就問,“那六公子,咱們接下來去哪里逛啊?”
蕭黎就道,“先去王叔新修的那兩條街上看看吧,看看那兒的生意現(xiàn)在怎么樣。”
“哦,好!”
蕭黎他們先是到了一家賣米面糧油的鋪?zhàn)涌戳艘幌?,在那里了解了一下?dāng)下各種糧食的價格,緊跟著便又去了一間綢緞莊和一間糕點(diǎn)鋪?zhàn)?,在那里各自地買了幾張羅帕和兩盒糕點(diǎn),最后又去了她自己的幾家店巡視了一番。
不過毫無例外的,幾家店的掌柜的都沒有認(rèn)出她這個主子來,進(jìn)去了都是將她當(dāng)做了顧客來招待。
蕭黎也沒有暴露自己的意思,而是進(jìn)去了她也還是象征性地照顧了一下店里的生意,分別從那幾家店里買了一點(diǎn)小東西送與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兩人。
搞的夏青和袁盎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蕭黎就道,“收著吧,平時他們幾個跟著我出來,我也會送與他們一些小東西的?!?p> “喏,謝公子!”兩人這才安心地接了下來。
從自家的店鋪里出來,時間已經(jīng)臨近午時了,且這個時候的太陽已經(jīng)是老毒了,看到自家主子那微皺的眉頭和瞇起的雙眼,一直默默跟隨在她們身邊的袁盎就道,“主子,要不要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蕭黎抬頭朝街道的兩邊望了望,然后就看到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家看起來裝修得十分雅致的茶樓,于是她便點(diǎn)了頭,“走吧,咱們先去那里歇一會兒?!?p> 待進(jìn)到那茶樓里,蕭黎竟然在那里看到了一個熟人。
“小......”那人看到她也十分地詫異,正要上前給她行禮,蕭黎及時地打斷了他的話,“蕭六郎!”
那人的反應(yīng)也十分迅速,“哦,對對對,六公子!六公子想喝什么茶,跟小的說,小的這就親手為您泡來?”
蕭黎指著這間茶樓就問,“這間茶樓?”
那人就道,“哦,這間茶樓正是我家夫人開的,掌柜的那會兒遣人來說他家小兒子爬樹摘梨不甚墜落摔斷了胳膊,他要回去一趟,夫人就讓我來店里看守幾天?!?p> 蕭黎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就指著二樓上問,“二樓臨窗位置還有空位么?”
那人就看向柜臺后的掌柜的,那掌柜的立馬點(diǎn)頭道,“有有有,還有!”
蕭黎就點(diǎn)頭,“那好,那我上去選個位置,”說完蕭黎便徑直地邁步上樓了。
“唉,快快快,把今年新得的杏花雨露拿出來,我給貴客泡一壺上去,”那個之前與蕭黎打著招呼的人隨即就對著那掌柜的道。
“汪管家,不用了,我最近喜歡上了喝另外一款茶,我這里自備了茶葉,你給我的婢女準(zhǔn)備一套茶具就行,我自己烹煮,”他的話音剛落,蕭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然后就見夏青已經(jīng)走至了他的面前。
那被喚作汪管家的男子趕忙就道,“唉,有有有,我這就給您??!”
待他取來了茶具,然后又親自陪著夏青去到后院中的水井邊將那茶具給清洗了之后這才又回到柜臺那里。
那掌柜地就問他,“唉,汪管家,剛才那小郎君是誰???看他氣質(zhì)高華,衣著不凡的?!?p> 那汪管家自然不會告訴他那是蜀國公主,而是道,“哦,那是我家老爺和夫人的一個故交家的孩子?!?p> “哦,原來是這樣,”那掌柜的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又就道,“不過那小郎君好樣貌?。〈蛭页錾鷷r起,我還從不曾見過容貌長得如此俊逸出塵的郎君?!?p> 那汪管家就笑道,“六公子的容貌打小就生得十分的好看,唉,你不是要回家么,怎么還不走?”
“哦,要走,要走,馬上就走!”那掌柜的這才記起來他的事情,趕忙就收拾著拿著包裹往外走。
那掌柜的走后,汪管家在交代了一個看堂的伙計(jì)之后,然后就親自地備了一些瓜果糕點(diǎn)送去樓上蕭黎那里。
“小殿下,這是膳房那邊剛炒的一些瓜子花生,我給小殿下拿些過來。”
蕭黎坐在窗邊一邊親手地烹煮著茶水,一邊朝他微頷了一下首,“多謝,原來我竟不知這間茶樓還是老師他們家的產(chǎn)業(yè),難怪布置得這么雅致。”
那汪管家就笑道,“我家夫人說這兩條街做什么營生的都有,就是還沒有茶樓,在這里開間茶樓,生意應(yīng)該不錯。”
蕭黎就點(diǎn)頭,“這里的生意的確是還不錯,我以為你們還是會向在京城那樣,開一間文房四寶店?!?p> 那汪管家的就道,“是有開一家文房四寶店,不過沒在這兩條街上,而是在主街那邊,是我家大少夫人開的。”
蕭黎就問,“生意怎么樣?”
那汪管家就點(diǎn)頭,“還可以,天府城繁華,城里有幾座書院,平時去那店里的學(xué)子們還是比較多?!?p> 蕭黎便點(diǎn)頭,“那便好!”
那汪管家就問,“那殿下,你這里可還有些什么需要,小的去給您弄來?”
蕭黎就朝他擺了擺手,“不用,我這里什么都不需用,喝點(diǎn)茶就好,汪管家,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這里?!?p> “好的,那殿下您有什么需要就隨時喚我?!?p> “好!”